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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长隆骑着高头骏马跟在小马车一侧,不时朝马车的纱窗里打探两眼,心中满是得意!他想,还是郭军师棋高一着!若吴大将军随便派几个人来解救花大厨,自己又怎能上演这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嘿!瞧瞧,果然奏效了吧?花大厨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热络过!打铁要趁热,这门亲事一定得定下来!
正摆着满脸猥琐的笑容做美梦,却闻马车的纱窗里突然传出花想容冷冷的声音“田参将,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福清山庄?”嘿,美人儿跟自己拉话呢!田长隆差点儿乐得笑出声来,忙清清嗓门故作深沉地回道:“薛家的福清山庄紧靠着丰云山一脉的山脚处,若从乌支县的南门走怕是走一日的功夫都道不了。这会子是要从西边的县郊直接拐过去,估摸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
车厢里沉静下来,过了片刻,花想容突然开口道:“田参将,您可知花无婕只是我的化名,我的本名为花想容。”
闻言,田长隆挑了挑眉头“多谢花姑娘对我以诚相待!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在外讨生活,取个把化名不算什么!花想容这名字不错呀!好听!而且还雅气呢!”他顿了顿,又颇为孟浪地笑道“不过我觉得花姑娘还是早些成亲为好!有个男人替自己遮风挡雨,总比独身在外行走来的安稳!我家中只有一个病弱老母,也无兄弟分产,却薄有军功粮饷,花姑娘觉得如何?”
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田长隆是个兵蛮子脾气,并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只觉得人家大姑娘是因为害羞才不肯痛快点头罢了。一行人马又走了一段,刚路过一个拐角处,花想容突然揭开了侧帘,一脸淡淡地看着田长隆。
怎么了这是?!这力气巨大的小娘子莫非是生气了想打人?!田长隆身子一抖,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身侧的几个骑兵满脸防备地瞪着花想容。
“田参将,我无父无母,也无远亲,说起来算是个毫无根基的漂泊之人,您真的不在乎么?成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的母亲难道不会嫌弃我的出生?”她的口吻虽然平淡,但并没有日常的冷漠,反而显得很诚恳。田长隆听出她话里的松动之意,不由得喜上眉俏,单手执着缰绳将胸膛拍得咚咚作响“花姑娘莫要担忧,这些都不是事儿!我母亲的身子不好,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娶个媳妇儿,但我多年在外征战,闲时又要练兵,总没遇到中意的姑娘!”
“莫非只要是个姑娘家,随便您与何人成亲都不会嫌弃?”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我这个人别的脾气没有,就是爱一条道走到黑!我见许多人成亲之前总要想东想西,还要劳累长辈替他们四处提亲,这莫非就是孝顺了?我只信缘分天注定,花姑娘觉得自己身世漂泊,我觉得咱俩还算天生一对呢!认准了就成,哪儿来那么多花花心思?”
没想到这个人耿直得还有些可爱……花想容莞尔一笑,松开了车厢的侧帘。她却不知道,这一笑笑得田长隆心生荡漾,差点没乐歪了嘴!跟在田长隆身后的几个骑兵面露**的笑容,有胆子大的还在田长隆肩上拍了一把。田长隆红着脸扭头瞪了他们一眼,惹得几个骑兵差点笑得摔落马背!
路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好在一行人马很快来到福清山庄的大门前。没收到主子消息的门子见田参将不过出去一趟就多带了一辆马车回来,强压下满腹惊疑,恭恭敬敬地将众人迎入大门。外院的管事卑躬屈膝地含笑而至,正想问田参将车中谁人,田长隆却瞪着虎目呵斥道:“将军大人最近口味不佳,特意将花大厨请来做汤,还不让人好生安置?!惹怒了将军大人,薛家可得罪的起?”
花大厨?花大厨不是被禁锢在薛府别院里吗?那管事吓得面如土色,愣怔了片刻才躬身应喏,急忙安排管事妈妈前来伺候。花想容一脸平静地迈下马车,边缘撕裂的猩红斗篷随风摇摆,管事妈妈不敢怠慢,先请她去偏厅喝茶歇脚,而后又一叠声叫人去收拾一处干净的小院落。田长隆压根没走开,花想容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见管事妈妈废话这么多,他不耐烦地摆手道:“收拾个甚?东南角那个院子不久挺干净的么?连梳妆台都是现成的!就去那儿得了!”
闻言,管事妈妈黑着脸垂下了头。那个院子里住的本是吴三姨娘和她贴身伺候的丫鬟们,谁知前几日吴大将军突然派人来通传,说吴三姨娘身体有恙,不好在薛家的庄子里久住,即可就要动身回江北道!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妈妈,从来没听说过谁家客人临走时连满屋子的首饰、胭脂水粉和衣服都没带走!这个吴三姨娘走得很是蹊跷,吴大将军只一辆小马车就匆匆送走了人,这其中的隐情……管事妈妈压根没敢往下想。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花想容连个包袱都没带就住进了吴三姨娘住过的院子里,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个头脸干净的丫鬟匆匆前来给她见礼,说她们是吴二姨娘特意安排过来伺候花大厨的。花想容正坐在梳妆台前翻动抽屉里的首饰匣子,见其中多有贵重首饰,看也没看一眼就合了起来。
“花大厨赶路辛苦了,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吧!您想什么时候用饭?”一个模样很稳重的丫鬟对花想容蹲身福礼,连眼风都没扫到花想容手中的动作。居然派来这么有眼色的丫鬟,莫非自己能脱困也是源于吴二姨娘的助力?这么想着,花想容一把抽掉肩上的斗篷摔在地面上,对那个丫鬟颔首轻声道:“我待会儿想亲自下厨,这会子只想梳洗换装……若能沐浴就更好不过!”
几个丫鬟纷纷应喏,很快就在净房里安排好了热水,花想容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让丫鬟们提她烘头发、匀脸、更衣、上妆,将自己从头到脚打扮得清雅脱俗,冷艳中更添了几分柔媚。装扮停当后,花想容问清了小厨房的方位就起身离去。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她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打扮好了再去下厨的!
田长隆安排好花想容的住宿后就去了军师郭力住着的房间,两人你来我往地相互取笑了一番,郭力叮嘱他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吓跑了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云云。“你少跟我面前放屁!你喜欢的娘们儿才是鸭子呢!”田长隆嘻嘻哈哈地轻踹了郭力一脚,心里却美得发慌!郭力呲牙咧嘴地反击回去,两人正在打闹,却闻门外传来亲兵护卫一板一眼的通传声——“田参将,郭军师,花大厨求见!”
“小女不才,亲自动手做了几样汤菜,还望田参将和郭军师莫要嫌弃。”
花想容的声音就如一条美丽而冰冷的白蛇游转入屋,隐隐带着几分挑逗。
美人儿亲手做饭送来了?!此时田长隆和郭力正保持着撕胳膊缠腿的动作僵直在茶桌边,两人都一脸震惊,就如两个被雷劈了的木偶!田长隆只愣了一瞬的功夫就提起郭力的衣领朝窗口边大步而去,边走边说:“你别在这儿给我碍眼!该去哪儿晃悠就去哪儿晃悠!”郭力气得全身发抖,紫涨着脸奋力挣扎“好哇!美人儿上了床,媒人扔过墙!你小子也太不讲情面了!”
“美人儿这不还没上床么?!你别跟这儿碍手碍脚的!”
“给我起开!我也惦记着花大厨的手艺呢!听见没,肚子里都咕咕叫了!”
田长隆眼见郭力要坏了自己的好事,恨不得把他团起来抡圆了甩出窗口去!但郭力可不是个文人,他也是个满肚子怪才的武艺高强之辈!两人缠斗了几个回合相争不下,田长隆只好气咻咻地丢开了手,抬脸对门外沉声道:“花大厨快请进!一路赶来多有辛苦,怎好意思麻烦你再去下厨?”
“无碍的……”花想容漫步而入,手中端着一个厚重的实木托盘。她穿着海棠花绣纹的绯红色褙子,同色的挑线群,大红宽腰带,头梳飞仙髻,金镶玉的双蝉花冠熠熠生辉,燕尾上绑着彩花缎带,耳戴水滴碧玉坠子,唇点胭脂,粉面桃腮,颇为硬气的双眉也细细刷上了一层黛粉,简直同平时判若两人。
田长隆轮廓刚硬的脸上瞬间红成了一块花喜帕,郭力满身不自在地退开了几步,这花姑娘分明是来会情郎的架势,看来倒真是他搅和人家的美事了!这么想着,郭力讪讪一笑,正想寻个理由避出门去,却见花想容不疾不徐地走到茶桌边放下托盘,揭开罩在饭菜上的干净纱布轻声道:“郭军师请留步,我本来就做多了些,若不嫌弃,您还是同田参将一起用吧!”
田长隆安排好花想容的住宿后就去了军师郭力住着的房间,两人你来我往地相互取笑了一番,郭力叮嘱他不要操之过急,免得吓跑了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云云。“你少跟我面前放屁!你喜欢的娘们儿才是鸭子呢!”田长隆嘻嘻哈哈地轻踹了郭力一脚,心里却美得发慌!郭力呲牙咧嘴地反击回去,两人正在打闹,却闻门外传来亲兵护卫一板一眼的通传声——“田参将,郭军师,花大厨求见!”
“小女不才,亲自动手做了几样汤菜,还望田参将和郭军师莫要嫌弃。”
花想容的声音就如一条美丽而冰冷的白蛇游转入屋,隐隐带着几分挑逗。
美人儿亲手做饭送来了?!此时田长隆和郭力正保持着撕胳膊缠腿的动作僵直在茶桌边,两人都一脸震惊,就如两个被雷劈了的木偶!田长隆只愣了一瞬的功夫就提起郭力的衣领朝窗口边大步而去,边走边说:“你别在这儿给我碍眼!该去哪儿晃悠就去哪儿晃悠!”郭力气得全身发抖,紫涨着脸奋力挣扎“好哇!美人儿上了床,媒人扔过墙!你小子也太不讲情面了!”
“美人儿这不还没上床么?!你别跟这儿碍手碍脚的!”
“给我起开!我也惦记着花大厨的手艺呢!听见没,肚子里都咕咕叫了!”
田长隆眼见郭力要坏了自己的好事,恨不得把他团起来抡圆了甩出窗口去!但郭力可不是个文人,他也是个满肚子怪才的武艺高强之辈!两人缠斗了几个回合相争不下,田长隆只好气咻咻地丢开了手,抬脸对门外沉声道:“花大厨快请进!一路赶来多有辛苦,怎好意思麻烦你再去下厨?”
“无碍的……”花想容漫步而入,手中端着一个厚重的实木托盘。她穿着海棠花绣纹的绯红色褙子,同色的挑线群,大红宽腰带,头梳飞仙髻,金镶玉的双蝉花冠熠熠生辉,燕尾上绑着彩花缎带,耳戴水滴碧玉坠子,唇点胭脂,粉面桃腮,颇为硬气的双眉也细细刷上了一层黛粉,简直同平时判若两人。
田长隆轮廓刚硬的脸上瞬间红成了一块花喜帕,郭力满身不自在地退开了几步,这花姑娘分明是来会情郎的架势,看来倒真是他搅和人家的美事了!这么想着,郭力讪讪一笑,正想寻个理由避出门去,却见花想容不疾不徐地走到茶桌边放下托盘,揭开罩在饭菜上的干净纱布轻声道:“郭军师请留步,我本来就做多了些,若不嫌弃,您还是同田参将一起用吧!”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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