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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叔,铁叔你不能走啊!”刘娟儿哭丧着小脸,拉着铁捕头的衣袖不坑撒手“他他他……他一口气吃了三碗面!他是个大肚子妖怪吧?你这就走了,他要是要是原形毕露,一口吃了我和娘可怎么办?”
铁捕头哭笑不得地低下头,俯在刘娟儿吓得煞白的小脸旁低声安抚道:“小娟儿莫怕,向公子不过是多日没怎么进食了!你不知道,他刚坐到井边吃烧烤的时候,我就听到他腹中擂鼓似地响动!”
“这咋可能呢?他好好的一个富家公子,咋会吃不饱饭呢?”
“据他所说,是对家中厨子的手艺腻味了,然又天生挑嘴,没遇到开胃的食物便情愿饿着自己,也是因为你家食物好吃,他才一口气吃得停不住呀!”
铁捕头笑着摸了摸刘娟儿的脑袋,轻轻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返身边走边说:“我还有事要忙,你快些回去吧,你爹和哥眼瞅着就要回来了,怕什么……”
刘娟儿无奈地搓着自己的小手,眼见铁捕头几步走远,心中一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铁叔,那个铺子里的死人可是……”
铁捕头的背影顿了顿,加快脚步甩袖疾走,只远远地回了一句“小娟儿莫要再问此事,对你不好……”
见他走远,刘娟儿无奈地甩了甩双手,撇着嘴心想,以后定要从你嘴里挖出来!除非你不想顺顺利利地迎娶青苗姐姐过门了!恩……他不会真的不想迎娶青苗姐姐过门吧?那我青苗姐姐可咋办呀……
一路想着心思。刘娟儿返身踏进院门,低着头没走几步,差点一头撞进一袭石青色的衫子里,她猛一抬头,只见向文轩笑正眯眯地看着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雪白森寒的小尖牙隐约可见。
刘娟儿全身一抖。后退了一大步,带着颤音开口问:“你、你咋还不走呢?咱家都要被你给吃空了!我可提醒你啊,那野猪肉都只剩半扇了,加上你又在咱家不给银子大吃大喝,咱可没欠你啥子情分了!你还不快走?”
向文轩嘿嘿一笑,弯腰俯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可如何是好?你家食物太美味!我已经吃得不想走了!唉,要不我明儿就让媒婆来提亲。等你我定下亲事后,我便能光明正大地赖在你家吃喝!岂不是美事?哎哟!!!”
刘娟儿跳起身子,双脚朝向文轩脚上跺去,只踩得他哇哇大叫。眼见那俏丽娇小的身影一灰溜跑的没了影,向文轩呲着牙伸手揉捏脚背,一只脚揉过了又换另一只脚,脸上却丝毫没有怒色。
太有意思了!这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向文轩抖了抖双脚。大摇大摆地走到院中的待客圆桌边坐好。端起凉茶小口品尝,似乎压根就没有走的意思。
主屋里,刘娟儿正搂着胡氏的胳膊扭动小身子,脸上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娘!娘!那个死皮赖脸的公子哥儿不肯走!你快用擀面杖打他出去!”
胡氏正坐在炕床上收拾一堆大葱和小葱的一堆针线活,她抽出胳膊,淡淡地瞟了刘娟儿一眼。低声道:“若不是你背着爹娘撺掇铁捕头一起做烧烤,若不是你烤了那么些野味。若不是你一意孤行,那向公子又哪里有机会巴着不走?娘让你收拾针线,把这些都分类摘出来,你就只顾着烧烤,把娘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吧?现在又来求我,我哪里有办法?总不能真把人给打出去!”
“我……我错了……”刘娟儿垂着脑袋,挨在胡氏身边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咱家要开新铺子么不是?铁叔也说烧烤好吃,那个、那个大肚子妖怪也说咱家要是开烧烤铺子肯定能成!所以我才……”
胡氏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刘娟儿柔软的黑发,心道,女儿越大越有主意,自己这当娘的也真不知道如何管教才好……
不等胡氏唏嘘感叹,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杂音,伴随着赞赞的车轮声和刘树强吆喝毛驴的声音,虎子的声音显得特别明朗。
“咦?敢问这位公子是?”
“东家好!刘兄好!小生向文轩,这厢有礼了
不好!刘娟儿心中一沉,撒开胡氏的手便往院子里跑,抬眼便见向文轩正同一头大汗的虎子和刘树强拱手见礼。虎子脸上阴晴不定,本能地双全紧握,只见眼前这公子哥一点儿也不客气,反倒将父子二人让到圆桌边奉茶,好像他才是这院子的主人一般。
刘树强举着茶杯哭笑不得,偷偷瞟了虎子一眼,见这牛脾气的大儿子只沉着脸不作声,便又飞快地转向一脸笑意的向文轩,小心翼翼地问:“向公子来咱家是有啥事儿?这眼瞅着咱就得去开铺子了!”
向文轩摇着折扇笑得蜜里调油,一开口却将刘娟儿气了个半死“不敢耽误东家的功夫,我也就是来收了野猪肉的钱就走!”
“你!”刘娟儿一气儿跑到向文轩身边,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咋还好意思开这个口呢?你两个时辰就把咱家的厨房吃了个精光!还想要野猪肉的钱?你、你咋这么不讲理呢?”
碰!虎子将手中茶杯往桌面上狠狠一攒,陡然起身,一脸威胁地瞪着向文轩,僵着脸沉声问:“昨儿就是你开口调戏我妹妹的?”
向文轩笑得一脸无耻,摇着折扇轻声道:“正因为我昨日孟浪,看小娟儿姑娘人小但挺有趣儿,一下没忍住就逾越了!此番正式登门道歉,因为怕昨儿送给东家的野猪肉折辱各位,是以才要钱,就当是卖给你们的,这岂不好?”
刘娟儿气了个倒仰。真想搬起矮墩子砸到这个脑沟回路有问题的野猪肉公子头上,亏得她在两年里安安静静扮低调,却在向文轩面前频频破功,怎么也压不住火气!贪吃、伪善、两面三刀、没脸没皮,现在加上小气吝啬,这猪头简直五毒俱全!恩……不对……我也贪吃。我才没啥不好呢!
“你胡说个啥?你要不要钱是你的事。这和你调戏我妹妹是两码事!怎么你就觉得要了钱就不是折辱咱了?难不成你当时说过的话就就跟放了个屁似地?”
虎子不顾刘树强拼命拉他的衣角,双手环胸跟一堵人墙似的站在向文轩眼前,见他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更是火大!
“刘兄,怎地如此火大?若我让你打一顿,你可能消火?”
开什么玩笑!刘娟儿急急拦在虎子面前,一脸乞怜地劝道:“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其实他也没说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喂,那个谁!你不是说咱家的烧烤和面都挺好吃么?以后每天让你来咱铺子里白吃一碗面,这野猪肉的事儿咱就两清了!你看行不行?哎呀,你快点头啊!”
向文轩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拍着肚皮轻声道:“一碗哪里能果腹?最少要一次三碗!”
“你欺人太甚!”虎子一把将桌面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指着向文轩怒道“别以为我怕你。今儿你要不给个说法,就甭想走出这院门!”
向文轩突然笑得春花灿烂,毫不理会身边刘娟儿恶狠狠的眼神,兀自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黑铁柴刀,在虎子面前晃了晃。指着水井边的墙面上垂下的一排绿萝笑问:“刘兄可敢与在下比飞刀?就用这把柴刀,照着这个距离。刘兄若能飞刀砍下那面墙上的三根绿萝,我便甘拜下风,任打任罚悉听尊便,如何?”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这下不止刘娟儿和刘树强,就连原本气势汹汹的虎子和刚刚走进院子里的胡氏都惊呆了。
虎子沉默片刻,拧着眉头接过柴刀,怒声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不行!刘娟儿胸口一颤,正要出声阻止,却见虎子已一步上前,对着那水井旁边的白墙用力投掷出手中的柴刀。
中!中!中!中!中!刘娟儿捧着小脸,满心不安地追着那柴刀瞅,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墙上的绿萝一阵轻抖,四根残藤应声而落。
“哈!断了四根呢!虎子哥真行!”刘娟儿兴奋地直拍小手,满脸得意地瞥了向文轩一眼,这蠢货,竟拿虎子哥自己惯用的柴刀来比划,真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虎子哥每天砍柴也有年月了,飞刀砍藤这不是雕虫小技么?!
正在她得意洋洋地等着向文轩出丑时,只见那向文轩弯腰拾起一片茶杯的碎片,漫不经心地朝前方随手一掷,没等刘娟儿叫出声来,那白墙上的绿萝居然齐刷刷断掉了一排!
刘树强一家人目瞪口呆,刘娟儿气急败坏地搓着小手,心道,糟糕,大意轻敌了!她竟忘了这野猪肉公子是个捕猎好手!!
“刘兄,承让了!”向文轩对虎子一拱手,见他的脸上黑成了炭,又拍着折扇高声笑道:“刘兄可别吃心!我不过逗你玩儿呢!”
闻言,虎子更加冒火,脸上酝酿着狂风暴雨,双手紧紧握拳,若不是胡氏在背后死死拧着他的衣角,他早就一拳朝那笑得合不拢嘴的臭小子脸上招呼去!
“咱家真的要准备开铺子了……”刘树强一脸尴尬地看着向文轩。
“不急,不急,东家可自便,我却有两句话想与刘兄说道!”向文轩出手如电,一把扯过虎子就往墙根下拖拽。
“你干啥?”虎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有心甩开他的手,竟发现自己的手腕动弹不得!
向文轩一路将虎子拉到紧挨小厨房的墙根下,背着刘树强、胡氏和刘娟儿低声道:“刘兄可知,最近紫阳县东街各大户举办一次武食盛会?”
“不知道!你是个啥意思?”虎子气咻咻地抽回衣袖“你在咱家装疯卖傻的有啥目的?你若是想我妹妹……”
向文轩摆摆手,低声笑道:“刘兄可同我一起参加?”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适时城中所有大户中的待嫁少女均前来观赛,刘兄不妨出一把风头,赢得美人心岂不是美事?”
虎子身上一抖,眼前陡然出现那如梦如幻的倩影。
ps:
好不容易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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