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只是到此为止,那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发生,但是江力第二天去找眼镜店,在齐君没在场的情况下,由另两个店员帮着确定了焦距和瞳距全都搞错了,江力自己是看不出来是故意搞鬼,但作为内行人哪能瞧不出来?一看就知道是配镜师故意搞的。
这下好了,于是齐君就悲剧了,两个店员盯着工资比普通店员高的配镜师的位置,想要把事情闹大,自然等江力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把如此恶劣的事件往上报了上去。把瞳距和焦距搞乱了,这事情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说小,给江力道个歉也就完结了;说大,那就是可以扯到影响品牌信誉,进而有可能因这一件事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把整个眼镜公司整垮的地步。
哪个地方的眼镜店竞争不激烈?客源有限,又不是易耗品,如果这个事件被其他眼镜公司知道了,死抓住不放,大肆宣扬说他们不把顾客的眼睛安全当一回事,而是当成了儿戏,数据想改就改,那他们也就别想在鹭岛立足了。
于是,那些紧盯着齐君想要找到他的错而获得丰厚的奖励的人就马上把事情报告到了齐悦风那里去,那可是千分一的股份呢,有这千分一的股份在手,这后半辈子,就可以躺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等吃等喝了。虽然说齐君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泄露了他是齐家未来接班人的信息,但这一件事却是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公司的日后走向,再者,任何一个人,也不想自己将来就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什么事情都不做长远的考虑,率性而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那哪成呢?就算是齐悦风真个把他名下的产业都捐了,那也只是换个掌门人而已,对他们底下的影响不是很大。
齐家老爷子一发怒,就把齐君从眼镜店里一撸到底,准备等来年开春,送他去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好好锤打锤打。在齐家老爷子看来,既然齐君如此的不争气,那也只有部队里才有可能把他的一身臭毛病彻底的改变了。
这一去就要三年,齐君想到要吃三年的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天天训练,这个苦他哪里吃得了,自然就把过错怪罪到了始作俑者江力的身上了,那一天,齐君只搞错了这么一副眼镜,加之为了拉拢客源,眼镜店都会登记一下客人的名字和住址,偶尔有活动的时候,投一投广告,江力对自己的手机号码是很在意,但对住处却不在意的,又不是自己的房子,只是租个几年,就算告诉别人又有什么呢?
齐悦风有自己的心腹,齐家大少当然也有自己的人马,一个人只要有了钱或者权,自然就会有许多人巴巴的贴上来,那刑警队的副队长刘伟就是其中的一个,可以算是齐君手下的得力打手之一,齐君摆不平的事,都是交由他来摆平。
齐君要刘伟给江力一个教训,最好是让江力就此残了,以报他的“一箭之仇”。他永远也不会把过失算在自己的身上,永远都是别人的错造成了他如今的处境,也幸好齐家老爷子并没有马上就做出了撤消齐君的继承人资格的决定,只是要把他送到军营里去呆三年,因此齐君也没想着下多大的狠手。
是,他是没想到下多大的狠手,可他的手段,哪里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得了的?这也是江力,因为有了和利马克的一面之缘,也就有了利马克后来的帮助,得到了信使的工作,如果不是如此,那么,在刘伟的运作之下,黑三的诬告就会被坐实,等待着江力的就必定是牢狱之灾,这一呆就是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人生又有多少个几年十几年?
尤其对于江力这样的草根来说,每一天每一年都是珍贵无比,都是有可能影响到今后他能否崛起的关键,哪里像齐君这样,一出生,就是个阔家少爷,哪怕他残了,哪怕他傻了,这一辈子都不用愁吃喝,都有人照顾的。
刘伟的两次设计不成,现在又突然的避着他不敢来见他了,齐君恼怒是恼怒了,但也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了对江力的恨意,他一直派人盯着江力的行踪,就连江力开了个古怪名字的小店他都知道,本来也想在小店开业的头一点,恶心恶心江力的,可园街派出所的古道也不知道是哪根肠子抽筋了,竟然亲自带了几个人去为小店助阵,摆明了小店是园街派出所要罩的,那些小混混哪里敢去捣乱?让刘伟出面吧,这家伙又支支吾吾的找借口说他们刑警队不好干涉派出所的事务,而且他也只是个副队长云云。
齐君当然不肯放过江力,他也不知道刘伟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的畏首畏尾起来,既然刘伟不可靠了,他也不怕,手下有的是人,怕什么,没了你张屠户,我还不吃猪肉了?
“你确定?那个姓江的去了河西?”齐君在把刚重新布置好没几天的书房里的设施都砸烂了之后,盯着站在门口,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就连碎瓷片溅起来拉了他的手一道口子都不敢躲避的中年人,中年人有点发福,长了一双弥勒耳,耳朵跟上还有一道新伤疤,瞧这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齐家大少发怒拖累了的。
“是的,齐少,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到了金城,但在金城把人跟丢了,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跟丢了?你跟我说一句跟丢了就完事了?连跟个人都能跟丢了,我养你们一帮废物有什么用?”齐君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结果是一咧嘴,疼得甩了甩手,檀木书桌硬啊。转眼就想找点东西砸了出气,可能砸的几乎都砸光了,桌子太硬呀,砸不动,书柜到是老大的杵在那,可也要他能踹得动啊?书柜上的书,也早就全散落在了地上,有的还被扯破了,这又有什么?书,就是拿来装门面的,不是用来看的。
一口怒气憋在肚里难受,难受哇,这时候的齐君早已经忘记了他是为什么发怒的了,他只想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这才能好过一些,找来找去,没找到什么可砸的,当下一急,从裤兜里一摸,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当下哗啦一下,看也不看,就往墙上狠狠的砸去,手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很是准确的砸到了墙上,先是手机角把那贴着浅浮雕兰花纹的墙纸给砸破了,然后一弹,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墙跟,似乎还想再一次的冲击最高度,可围着木地板的大理石边实在是不给面子,岿然不动,手机落在上面,一点花也没砸出来,自己倒摔成了八瓣,零零落落的破碎的没破碎的零件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的,以落地点为中心,四散着溅开了,在地上不甘愿的打了几个旋儿,就此归于沉寂。
而那中年人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眼角只偷偷的瞥了一下墙角那堆零散的零件,嘴角抽了抽:真是败家呀,那可是定制的钻石版Vetru,花了足足五万欧元呢,足可抵上他好几年的收入了,你就是要摔,提前说一声,我把我的手机给您摔,您这送给我多好呀?
东西也摔了,心情也舒畅了,齐君这才气喘嘘嘘的走到书桌前的皮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想端茶喝,却捞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书房里那套订制的骨瓷茶具如今都变成了瓷片,散布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里了,那中年人一见,连忙开了书房门,探出头去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儿,家里的保姆就端了一杯茶来,却是不敢进屋,只把茶递到中年人手上就匆忙的离开了。
“你躲我?你敢躲我?等着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齐君一见,又来气了,可吼了一晚上,发泄了一晚上,嗓子直冒烟,也顾不得刚沏的茶烫嘴,咕嘟咕嘟几口下肚,就像是刚从沙漠里渴了好几天,一滴水都没沾的渴死鬼。估计他的嗓子经过这么多年,早就锻炼得耐烫了,一杯热茶下去,眉头都没带皱一下的。
“接着说,现在呢?人呢?跑哪去了?”抹了抹嘴,气也发了,渴也解了,这会齐家大少总算想起来今天的主题是什么了。
“人应该还在河西,他在金城下了飞机,就跑到火车站去买火车票,但我们在金城火车站里没熟人,打听不到他买的是哪的票,后来,他又跑到一家西餐厅里去了,我们的人见他进去了,就也跟了进去,在里面守着,可足足守了三个多小时后,他就起身去洗手间了,后来再也没见人出来,就进洗手间去找,没影了,原来洗手间还有一道门是直接通到店门口的帐台的,可能他就这么结帐走了。人就这么丢了,这还是中午的事,这会,就算是他再会飞,也应该还是在河西的。”
“废物,真是废物,人家进西餐厅,你就不能进去盯着?废物,真是废到家了,谁负责盯着的?你去办,扣他半年的奖金!”连这样都能把人跟丢了,齐君很生气,他哪里知道,自有了琨湖火车站那一幕之后,只要利马克一提醒江力说有曾经在鹭岛的时候,距离他不远的人出现在附近,江力就都会提高了戒备心,寻个法子摆脱对方,西餐厅里就是因为利马克的提醒,所以江力尿遁了。
(啥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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