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这里是滨南路1618号B座18C吗?
江力头也没抬,两只很少晒太阳的略显有些苍白的手飞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顺嘴就答:“房号没错,但门牌号搞错了,这里是1816号。”即便是回答问题,他也是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对他来说,时间是宝贵的。
“哦,那不好意思,打搅了。”
“没关系。呃?!”江力那一分钟能用全拼打八十个字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往自己身后望去,房门是紧闭的,没人。
摘下他那断了一只腿又用透明胶带粘上的老破眼睛,江力揉了揉眼睛,无奈的摇摇头,两个多月没理的头发随着他头的摇动如同拨浪鼓一样的左右甩动起来,在阳光下,甩出一蓬白白的,随着气流上下翻飞的东西,这是头皮屑。
江力每天都在忙着码字,睡眠从来就没有充足过的,也没有规律性的睡过,所以内分泌有些不协调,头皮屑一直很多,每天洗头都不管用。
没办法,为了讨生活,不得不拼了,码字,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每天至少六千字,结果每天带给他的只有一个字,累,不是打字累,是脑子累,考虑情节累,他不是快手,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些一天可以更新上万字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不是都塞满了文字的。
这卷码完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下了,这都出现幻听了,再不休息,恐怕连幻觉都要出现了,江力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又摇了摇头,将刚刚的事情飞快的抛到脑后,对他来说,眼下的头等大事就是快速的完成任务。
忙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江力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快速的检查了一遍,改了几个错别字,点了几下鼠标,拷贝,上传,发布,今天写得比较顺,比他预计的时间早了至少好几个小时。他从小就习惯了一气呵成的写东西,即便是高考作文,也是不打草稿的,想好了,直接在卷子上写出来。
不知道等某一天,我功成名就后,是不是会被某人揪着没有底稿这一点说是找人代笔的呢?我可是正正经经没打草稿,没手稿的啊。江力YY着,随即又自嘲的揉了揉鼻子,还功成名就呢,现在吃都吃不饱,还是先顾眼前吧。
关了电脑,看看时间,正是午饭时间,这是他码字以来最快的一天,以前码字,一般都要等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完成,今天文曲老头挺照顾,提前给足了灵感,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中午就完成了六千字,看来,等下吃完饭后,还可以至少再码一两章,咱也搞点存稿去群里显摆显摆。
一个下午的时间,嗯,先去吃饭,吃完饭去理个发,然后去换一副眼睛,这样大概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时间还是很宽裕的嘛,第一次有了多余的时间可以支配,江力心里顿觉一阵轻松。
“您好,请问一下,这里是滨南路1618号B座18C吗?”正当江力收拾好东西,将在家里穿的睡衣脱下来,准备换上他那唯一的一套比较体面的衣服出门的时候,先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看房门,还是关着的,而且是从里面反锁的,外人不可能打开房门进来,再跑几步去看看洗手间,没人,又折回头看看窗外,也是没人,十八层楼,谁能爬得上来?
看来真的是出现幻听了,算了,下午不写了,好好休息休息下,很久没去鼓浪屿逛了,听说以后上岛就要收门票了,近百元呢,得抓紧时间再去逛逛,以后,可就没那么多钱去,那可是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啊。
江力打定主意,看看天色,天气预报说下午可能下雨,雨中看老房子,应该别有一番味道,但电脑就在窗边上,被雨淋了就惨了,于是关了窗户,从电脑桌边的干燥箱里拿出了他除了电脑外最值钱的家当,一架单反数码,准备下午去鼓浪屿好好放松一下,拍些好风景,那些老房子,是百看不腻呢。
“您好,麻烦您,这里是滨南路1618号B座18C吗?”
江力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弯着腰,一只手扶着电脑桌,一只手伸进刚打开的干燥箱里,一动不动,脸色刷的就白了,冷汗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
不是幻听,肯定不是,前后一共三句问话,虽然是同一个意思,但有一两个词的细微差别,而且江力这个弯腰站着的姿势,正好可以从两腿之间的缝隙将这个只带一个卫生间且厨房和客厅都连在一块的单身公寓所有角落都收到眼里,房门是关的,没问题,洗手间门刚才就顺手关上了,现在也还是关着的,当然也没问题。
问题出在门边的空白墙上,江力可以看到,那墙上似乎鼓了一个包起来,鼓出的包是一个人的轮廓,但是模模糊糊,仿佛是一个只加工了粗粗的轮廓的浮雕,只有一个人的样子,人不高,大约也就一米七左右,镶嵌在墙上。
江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人”的左手上,托着一个类似箱子一样的正方形的东西。箱子,也是半镶嵌在墙上,不大,应该是二十多公分,很像是邮局里提供给人的那卖得贼贵的包裹纸箱。
人,箱子,就像是原本就在那墙上,浑然一体的,也全是白色,如果这时候房东过来,一定会以为江力改行想当雕塑家了,把他的墙上动了手术,想雕人像,而且还小有成就,比例匀称,真要被他看见这个,保不齐就会劝江力转行搞雕塑,不要这么苦逼的天天窝在电脑前堆砌文字了。
楞了半响,江力很是艰难的吐出了:“这里是1816号。”
“哦,对不起,又搞错了,打搅了。”随着声音,江力看到那个人形的轮廓慢慢的沉到了墙里,几秒之后,墙,还是墙,还是平复如故。
“嗒!”一滴汗水终于顺着江力的头发,滴到了地板上,18层楼,底下街上汽车行驶的声音被隔音玻璃很好的挡在了窗外,房里很安静,汗水滴到瓷砖地板上,似乎发出了很轻微的一点声音,把江力从定格中惊醒。
穿墙术!
江力脑海里第一个浮起的就是这个词,这天下,真的有穿墙术?!或者,是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幻想症?
开什么玩笑,哥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还是去医院瞧瞧吧,或许,还要看心理医生?江力习惯性的又甩了甩头,留下一蓬头皮屑在空中翻飞,砰的关上门走了。
没心没肺的江力在楼下的兰州拉面馆里吃了一盘大盘的,要求老板多加免费肉酱和青菜,并且自己淋了许多辣油的拉面后,在老板咬牙切齿的目送下,就将刚刚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兰州拉面馆的老板很怕江力来,每次点一盘大盘的拉面,七元钱,可淋的辣油就至少要去掉一两元钱,还要额外的多要酱,多加青菜,等于这一盘面,在寸土寸金,店租贼贵的鹭岛市内,就几乎没赚江力什么钱,可顾客是上帝,又是当着那么多其他客人的面,所以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江力并不知道,每天里对着他笑脸相迎的兰州拉面馆老板正祈祷着让江力早点搬家,别总去光顾他的小店了,这时候的他,正哼着小曲,前往一站路开外的一个眼镜店,准备将鼻梁上架着的那个用了好多年,断了镜腿,掉了不少漆,而且镜片已经有些花了的眼镜换掉。
今天不是周末,又是中午,这个离江力家最近的眼镜店里除了一对打情骂俏玩着暧昧的年轻男女店员外,就没有其他人。
见江力进了店,女店员白了一眼背对着店门,正准备对她动手动脚的男店员一眼,嘴里轻嗔着:“死相,有客人来了。”然后一扭一扭的迎向江力:“您好,欢迎光临。”对她来说,玩玩暧昧是可以的,动手动脚是不行的,至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不行。
江力没有看到那个男店员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正不爽的盯着他,咽了一口唾沫,将视线艰难的从女店员那随着她的小台步一上一下的颤动波涛汹涌的两坨上挪开,想了半天次记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道:“我想配一副眼镜。”
女店员很是骄傲的挺了挺胸,对江力的表现,她很是满意,声音也更加的甜腻了许多:“需要验光么?”
“要的。”江力虽然是把眼光移开了,但那时不时瞥一眼的动作没能逃过女店员的眼睛,她嘴角含着笑,偷偷的用眼角扫了一眼从身后站到她身边的男店员的脸,屁股不动声色的一扭,躲过了下面偷偷伸过来的咸猪手,招呼江力道:“您是先挑镜框和镜片呢,还是先验光?”
“最近有活动么?”江力知道这家连锁眼镜店的规矩,就是有活动也不主动告知顾客的,只有熟客或者会员才能享受这种待遇,一般的顾客,只要不问,他们就都装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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