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月7日,卢利几个再度到了欧裴琳颖律师楼,在二楼的一间房中,已经被摆设成了法庭的布置,卢利几个一步走进,还以为是到了真正的法庭,这里的摆设和当日在法庭见过的完全一样!
林振强为他解释了一番,卢利几个这才明白,这是即将为虚拟审判所做的场景布置,进行这样的准备,是为了让嫌疑犯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并熟悉法庭听审的过程,并且在检方提出的问题的回答上,能够做到避讳于己方不利的内容。
虚拟法庭的设定和正常的听审完全一样,有法官,有速记员,有法警,有陪审团,当然,还有控辩双方的代表——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由律师楼中具有一定法律知识的人员构成,唯有陪审团,是临时招募而来的——当然,也是要花钱的。
法官由张大东临时扮演,林约翰做检方、欧裴琳颖做辩方,林振强坐在卢利身边,为他担任翻译,先是由林约翰询问现场证人,“你的姓名?”
“我叫刘东尼。”一个律师楼的人员扮演当日曾经和卢利有过交流的金店店员,当然,他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完完全全按照检方提供的,来自真正的刘东尼的询问笔录。
“你的职业是什么?”
“我在金家福珠宝金器行铜锣湾店做第一柜台服务经理。”
“在本年度的4月4日,该店中出了什么事?”
“当时我们正在正常营业,然后突然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站在里昂的身后,然后用一根木棒打昏了里昂,剩下的三个人开始抢劫。”
“那么。他们的抢劫成功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人从外面冲进来,很就解决了其中的三个匪徒,剩下的一个,也给随后进来的警员制服了。所以,店内除了玻璃被打碎,金器受到一点撞击之外。没有什么损失。”
“那么,这个从外面冲进来的人你认识他吗?他现在在法庭上吗?”
“在的,就是这个人。”
卢利给他指得俊面一红,微微错开了目光,“请法庭记录,证人所指的正是本案的被告人卢利。”林约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么,卢利和这三个歹徒搏斗的过程,你都看见了吗?”
“我都看见了。”
“能不能把你所看见的内容告诉法庭上的陪审团?”
刘东尼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通。林约翰也不打断,任由他讲述着,等到对方说到卢利和田家斌三度交手,一直到对方已经摇摇欲倒,却还是鼓足勇气的继续站起时,他突然说话了,“你亲眼见到,死者田家斌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吗?”
“我抗议。庭上,刘东尼先生并不是医生或者其他的专业人士。他不能做出劫匪之一的田家斌是否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判断。”
“认可。”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刘先生,就您看见的情况,死者田家斌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当时他的身上和脸上已经流血了。而且脚步也已经不是很稳定了。”
林约翰点点头,转身拿起一份文件。高高举起,“这是香港大学医学部出具的验尸报告,在报告中提及,死者田家斌经过尸体解剖发现,死者生前曾经遭受过非常严重的伤害。四条肋骨骨折、锁骨骨折、脾脏出现破裂伤——而致死伤,则是来自于他的脖颈左侧动脉被割断——厅上,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胥云剑、曹迅、李正荣和梁薇并肩坐在卢利身后不远处,胥云剑双目如火的瞪着林约翰,嘴巴里喃喃有声,曹迅碰碰他的肩膀,“这是假的,你生什么气啊?”
“不行,这个孙子针对小小,我看他就不顺眼。回头找个机会,打逼剋的!”
林约翰暂时坐下,欧裴琳颖站了起来,和前者相比,她的问题要简单得多,“刘先生,你作为个人,如何评价卢利先生的这种行为?”
“见义勇为喽。”
“谢谢,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一个一个的现场证人问过,然后,卢利坐到了证人席上,仍旧是林约翰先发问,“卢先生,您是经由什么样的途径到香港来的?”
“反对,厅上,和案情关。”
“认可。”
林约翰点点头,改变了问题,“卢先生,您是第一次到香港来吗?”
“是的。”
“在这之前,您身边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没有。”
“那么,按照您的口供,您是隔着店家的玻璃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的?您当时知道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
“既然您知道,为什么不立刻去报警,反而闯进去,您对于自己的武功有这样的信心吗?我是说,可以**面对里面的四名歹徒?”
“我是第一次来香港,甚至都不知道在你们这里该怎么样报警,当时没有多想,就冲进去了。”
陪审团的十二个人发出一阵阵笑声,林约翰理也不理,继续追问道:“卢先生,你在大陆的时候,有没有练武的经历?”
“没有。”
“没有?”林约翰是一脸的不相信,这倒不是假装出来的了,“你进去之后,接连打昏了两名劫匪,其中一个人被你打成窒息性休克,第二个则出现脑震荡的症状——卢先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说你没有练武的经历吗?在这样短的时间里,用这样的手法解决掉两个身材和体重都远远超过你的人,你还在坚持你没有练武的经历?”
“我真的没有练过武,不过……”
“不过什么?”
“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但我真的没有练过武术。我所会的这些,大多是来自于和别人搏斗之后养成的战斗经验,仅此而已。”
欧裴琳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的观察着十二个陪审团成员的表情,手中的钢笔不停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她明白,卢利的这种答话,给陪审团留下了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在这些人心中,这个年轻人在撒谎!要是在真正的法庭上出现这样的问题。案子的结果可能就会很糟糕了。
果然,在最初的庭审之后,以问卷的形式向陪审团展开询问,所获得的答案和她想象得一样,对于卢利的撒谎,这些人很有反感!“卢先生,我想,您有必要承认这一点,也就是说。当检方问到您是否练武的问题上时,您要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真的没有撒谎,我确实没有练过——胥云剑、曹迅他们都是可以为我作证的。”
胥云剑立刻点头,“没错,我作证!小小没有练过武术。”
“我也作证!”
“我知道,但现在的情况是,按照您在金店中展现出来的技巧和功法,很难让人相信你说的话。而胥先生和曹先生又势必不能在法庭上成为您的证人。所以,你的这些说话。就成为了孤证。对于陪审团而言,是很难采信的一些话。”
卢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好吧,我说有就是了。但,我说有了。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卢先生,您要知道,法庭庭审的关键,或者说,左右一场审讯的最主要因素不在于双方出示的证据和包括目击者在内的个人的口供。而是在于所有这些因素中展现出来的疑点!以这一次的案件而言,不论是检方还是辩方,所面临的都是一个同样的问题,即死者田家斌在和你搏斗过程中所使用的那种名为‘神打’的技法!只要能够证明这种技法的存在,我们的庭审就可以获得成功——和我们相反,检方的立场是要证明这种所谓的神打不存在——他们要是能证明这一点,那就是他们占据了上风了。”
“就是那个人当天喊叫的那些话?”
“是的。关于这一点,我们有两个很关键性的证人,一个是香港大学精神学院的蒋达忠教授,还有一个是香港大圣门的一个师兄,这个门派中经常会出现神打这样的特殊功夫。只要有这两个人的出庭作证,我们就可以证明,这种看起来超脱现代社会,类似于迷信思想一样的神打是确实存在的。到时候,就可以解释死者田家斌连番数次的受重击不倒,也正是依靠着这种特殊的精神力量,检方对您的一切攻势,也将不功而破了。”
“什么叫神打?”
“这个你不必多想,你只要知道按照我们交给你的内容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负责。现在……”她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休息一会儿吧。”
她转头和林约翰、张大东等人商议,梁薇几个都围拢了过来,这数日不见,一对心中有情的男女都有很多话想对彼此说,但时地非所宜,只好按下心中的思念了,“小小,点结束吧,哥们有点想家了。”
“不瞒你说,我也是的。”卢利苦笑着说道:“再坚持几天吧,咱们一起回家!”
5月11日,香港地区法庭,卢利涉身其中的案子正式开始审判,和在欧裴琳颖律师楼中进行的虚拟审判类似,双方在各自盘问完包括卢利在内的各个目击者和当事人之后,把话题的焦点对准了‘神打’这一具有特殊含义的精神过程。
“蒋教授,按照您的研究,人的精神是真的可以超脱身体而存在的吗?”
“是的,我可以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有人曾经见过有人赤足走过燃烧的火红的炭火堆,这疑就是一种精神力的表现。在这些人的心中,对于信仰的崇敬会使他们忘记或者说忽略掉**的痛苦,取得令人咋舌的成就——一个加明显的例子,则是印度的瑜伽大师,可以不食、不饮的度过二十天的时间,这同样是很明显的,以精神力的坚持,抵消**的痛苦。”
欧裴琳颖满意的落座。钟汉斯起身发问,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失败的结果,“那么,蒋教授,在这一次的案子中,死者是不是具有您所说的这两个例证中的精神力呢?”
“这个。我不知道。”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死者田家斌并不具有真正的可以抵御**痛苦的精神力?”
“是的,可以这样说。”
“谢谢,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最后一个由辩方请来的证人是香港大圣门的三师兄,这是香港众多武术门派中的一个,这个门派专攻神打,包括掌门人在内的派中众多弟子,都有请神上身的能力。所请的正是《西游记》的那个齐天大圣!据说,真的请到齐天大圣的话,请神者也便真的具有了刀枪不入的特殊能力!
“刘先生,您真的能够请神上身吗?而且还是请齐天大圣上身?”
“当然!”刘某人大约是在门中练武久了,和外面的世界有些脱节,说起话来有几分杠子头的楞劲儿,“不然还叫什么大圣门?”
“据我所知,能够请神上身的人。都有着一身刀枪不入的好功夫,但这种事。在现代,是不是过于神奇了?真的能做到吗?”
“怎么不能?我告诉你,我们大圣门的功夫,正是齐天大圣他老人家保着师傅西天取经的时候留下来的,上可到凌霄宝殿,下可至阴曹地府。不管是人间何种兵器,都不在话下!”
卢利几乎当场笑出声来!其实不但是他,法庭中人人为刘某人的说话莞尔,“庭上,”欧裴琳颖对法官说道:“请神上身在检方看来可能是一种稽之谈。但事情关系到一个辜者的自由,所以我恳请法庭,准许我出示来自大圣门的资料。”
“同意。”
所谓资料,是一盘录像带,找来录像机和电视,一阵雪花之后,演出开始了。
在镜头中,刘某人精赤着上半身,露出健壮的身躯,面对着镜头吼叫几声,随即一招手,某个男子手中持着雪亮的长刀,二话不说,直往他胸腹之间砍来!刘某人双臂上扬,以血肉之躯抵挡刀锋,一刀砍过,刘某人转身向后,刀锋再度砍在他**裸的背脊上,镜头中看得非常清楚,男子竟然毫发损!
这种砍劈的动作多次上演,刘某人却始终浑若事一般,只是胸腹、后背的古铜色的肌肤上增添了一条一条的白色印记。
欧裴琳颖停止了节目的播放,“法官阁下,各位陪审团的先生们女士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神打这种只存在于古代的精神力,在现代社会也是存在的。有鉴于此,可以得知,当日我的当事人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个拥有着特殊能力的劫匪!而现在,我们任何人也不知道,死者田家斌是不是在几度被打倒的情况下,还拥有着反抗的能力!但仅凭现有的证供,请各位在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大前提下,做出相应的判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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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薇焦急的看着手表,已经等了十分钟了,卢利怎么还不出来,“曹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不是说……没罪吗?”
曹迅也有些心慌,是呢,怎么过去这么久了?心中这样想,嘴里强自安慰道:“没事,嫂子,你别担心。”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看见卢利在欧裴琳颖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梁薇一声欢呼,几步冲到他面前,“小小?”
“我没事,等急了吧?”
姑娘美目含泪,亟亟点头,“怎么这么……久?”
“得办理相应的手续嘛!”卢利将爱人的手拖起,和她十指紧扣,“结束了,小薇,我们回家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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