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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木秀资的突然倒戈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是想一想却是完全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对于政衡来说他只是年少新形象要利用这一招来离间庄氏一族家臣团的关系达到不攻自破的效果,可是他也没有想到植木秀资会如此快速的投诚。政衡本以为植木秀资起码要坚持个把月,然后再想个把月,然后再你来我往个把月,一来二去三四个月后才会抉择投诚过来。只是政衡没有想到的是植木秀资的处境会如此的危机,倒也难以怪罪到植木秀资的头上,如果不是因为植木秀长的突然死去,植木秀资在庄高资的面前有失了分,和两个叔叔的关系闹得实在是太僵了,这才导致了他如此迅速的离心离德。
听到植木秀资突然投诚他家,还是投诚的刚刚暗示了要和庄氏一族结成攻守同盟的伊达氏一族,松山城的天守阁内的空气仿佛冻住一般,尽管庄高资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知晓了一些事情,摸出了一些道道来,但是乍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令人震惊的几乎窒息。刹那之间,庄高资感到体内的血液正快速的往上逆流,双手变得冰冷,仿佛失去了知觉,幸好他手扶着墙壁,难保他也和他的父亲那样听闻噩耗晕厥过来。要真是晕厥过去的话,庄氏一族还真是创出了天方夜谭了,一门父子两代家主全都晕厥过去。
庄高资深深吸了两口凉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告:“庄备中病厥了!”庄备中便是庄高资的亲生父亲庄为资。病厥了的意思就是病得晕倒了,情况紧急。
庄高资心中苦笑,早不死万晚不死,这个时候偏偏晕厥了过去,实在是让他难以招架,听闻庄为资病厥过去,本来应该暗暗窃喜的事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坐上松山城主和庄氏一族的家主位置,只是想到现在庄氏一族情势危急,他还真需要庄为资继续保驾护航几年时间让他安稳站稳脚跟。现在听闻庄为资病厥过去,如遭棒子击打,双眼发黑,慌忙吩咐手下心腹向着二丸大松山城赶去。
来到大松山城西之丸,路人皆人心惶惶,殿内又传来数声不安的哭声。庄高资听到哭声心忖道:“难道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他茫然赶到城内,众侍女告之:“这几日病情略微有点好转,不料今日却变成这样?”
庄高资轻轻拍拍胸口,大呼一声,呢喃道:“原来还没有死,吓我一大跳!”他算是来得稍稍晚的了,一路上他的两个弟弟的心腹家臣都等候在外,知道两个弟弟庄资朝和庄资时还是不死心,冷冷笑了一声,暗忖这个时候最不期望庄为资死去的或许就是他的两个弟弟吧,只有庄为资好起来,才能够制衡他的权利,不过庄高资也是不希望庄为资死去的。现在庄氏一族危机重重,只有庄为资还能够利用他的威慑力让伊达政衡乖乖就范。
祈祷台已经拆毁,众僧众亦屏声敛气退去,只留下几个亲信和尚。见此光景,庄高资心知大限将近,眼望四周各人申请,大多甚或是悲伤,亦悲伤之情难以言语,只是茫然道:“虽然昏厥,但是各位不必好哭,这定是鬼魂作祟。”他可是庄为资的嫡子,脸上必然要保持一副悲伤的表情,不然让人瞧去可是大不敬的事情,或许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先是神色凛然的向神佛立下宏愿,又召集各个高僧再作祈祷,众法师诚心祈祷。
庄高资于是摸了一把事先整备好的香精落在地上,一股香气从他的脚下传起来,遍布全身,如同众法师的法力已经齐聚他的身上。他神态庄严,众人大多跟着祈祷起来,向来众人诚意打动了神佛,他上前趴伏在庄为资的身上,暗中掐了数把。
庄为资“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竟然慢慢苏醒过来。
庄资朝和庄资时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已经悄悄达成了攻守同盟,眼见得庄高资在病床前装得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也一时间无法做出其他事情来,只得跪坐在一旁暗暗低头,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阴谋诡计。
庄为资此刻已经是无法说出整话,众人知道是回光返照,却祈祷着身体安康,看向庄高资的神色也都惊奇起来。庄为资虽然口齿不灵,可是他的思维还非常正常,他知道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就能够勉强让庄氏一族安然的在备中国称霸,一旦他去世,再加上原本植木秀长重伤不治,穗井田实近向来自顾猿挂城一亩三分地,庄氏一族必然衰败,松山城又是诸雄必争之地,想来以庄高资的本事氏难以保全的,很可能落得个身死族灭的地步。
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现在只能够期望庄高资能够超水平发挥,渡过眼前的危机,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多说什么,也发不出声来,只是眼角一滴泪水流了下来,好似非常不甘心一般。
庄高资干嚎了数声,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跪坐在床边,对着身后哀声哭泣的人们低声喝道:“哭什么哭,父亲大人还没有死呢,资朝、资时,你们两人也快快返回各自的城去,切不可乱了阵脚,其余人等也多散了吧,我已经吩咐医师来了。”
庄资朝和庄资时一听庄高资命令他们在这个时候出城,心中怒火中烧,脸上也露出了不忿的表情,只是看到庄高资铁青的表情,立刻缩了缩头,黯然出城而去,不一会病床前只是留下了庄高资,还有几名庄为资的妻妾。
在两个侍女的扶持下,庄为资的第一侧室夫人荷芳院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殿下,天晚了,您还是回去吧!”荷芳院原本乃是庄为资的第一侧室夫人,只是生养了一个女儿,便是那小早公主的母亲,庄高资的母亲乃是庄为资的正室夫人,庄资朝和庄资时乃是庶子,庄高资和小早公主的关系向来不错,少时也就经常出入荷芳院的院落。
庄高资通红的眼睛望了一眼荷芳院,轻轻叹了一声说道:“母亲,就让我做一会儿吧!”过了一会,松山城下的医师前来做了检查,他轻声叹息了一声,脸色相当不好,显然病情已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庄高资和荷芳院带着那医师来到侧厅,急声问道:“病情如何?”
医师轻轻摇了摇头,以沉重的口吻说道:“哎,非常遗憾,两月前老夫曾为庄备中看过一次病,嘱咐庄备中不能够劳心国务,只要安心静养一年时间,或许病情就会减轻,只是庄备中不仅不听反而劳心劳累,哎!”医师说的正是这两月来庄为资为了猿挂城的事情和三村家亲大战了数个回合,急怒攻心,病情立即加重了。
庄高资长长叹了一声说道:“有没有办法能够延长寿命呢?”
“没有办法……这就是天命啊,不可抗拒了,顶多还有数天时间,早早的做些准备吧!上面的话我会保密的,还有庄备中曾有言,他病重不治后,家主由少殿庄高资继承,还有请穗井田实近入城。”说着医师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神色黯淡的退了出去,他和庄为资也算是交情匪浅,否则这些事情也不会和他说了,而且也不会说得如此直接不怕他人怒极加害。
听到医师的话语,庄高资的神色变化了数次,听闻庄为资还是让他继承家主的位置,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又想到让穗井田实近入城的话语,轻轻叹息了一声,知道这是父亲的临终遗言,是想要让穗井田实近帮助他度过危机。
庄高资神色哀伤,看到荷芳院的神色很快就黯然下来,眉眼间也瞬间布满忧伤。庄高资见到荷芳院美丽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心中感慨,也不知道为何,竟然伸手轻轻揽住了荷芳院丰润的细腰,还在滑腻香润的细腰处揉捏了一下。
荷芳院哪里想到庄高资会如此胆大包天,根本没有预料到庄高资会来揽住她的腰做那犯忌讳的事情,庄为资还没有死呢,他就这副德行,若一旦庄为资去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其实庄高资触碰之后立刻醒悟过来嫡子和庶母之间不能有这样的接触,他自个儿也是不知道该放手还是不放手,不由得瞥眼去看荷芳院,却见得荷芳院若无其事一般,只是颊间淡淡的一丝薄薄红晕。
庄高资以前没有这方面情愫,现在一碰之下仔细一瞧荷芳院还是颇有魅力的,一种淡淡的体贴温馨的魅力,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真好闻。庄高资这一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又看到庄为资的病情加重,心情更是差到极点,很想有一个女人抚慰他一番,荷芳院的出现正好填补了空缺。
庄高资没有放开手很自然地一手揽住她的粉肩,使她半依半偎在自己的胸前,一手轻抚秀发及娇脸,不顾荷芳院反抗就强吻了下去,刚刚想要强行脱去荷芳院的和服,就听到隔壁哭泣声大起。庄高资慌忙跑了出去,就听到一名庄为资的妻妾嚎哭道:“殿下,您不能够就这样丢下我们啊!”
天文二十年(1551年)十月二十一日,庄为资病逝,庄氏一族衰像出现,附属豪族们纷纷开始寻找新的主宰,伊达政衡进入了他们的视野,终于迎来伊达政衡独霸备中国的迹象。
第一卷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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