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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魏家庄和往常一般在一片祥和中家家点起了灯,赵湘萍也坐在床前的油灯前,眉头微微皱着,人憔悴了一些。照理说魏天虎父子昨天晚上就应该到家了,可是这第三天都过去了,两人却一点音信都没有,一种不安感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
“天虎和云曦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不可能啊以天虎的本领不可能啊……”赵湘萍的心现在全都乱了,目中全是担忧和不安。
“汪!汪……”
这时村里的狗全都叫了起来,村有人来了!
赵湘萍心中一动,起身急匆匆的向外走去。“不会是天虎他们回来了吧?”赵湘萍祈祷着。
“湘萍,你怎么也出来了啊?”正当赵湘萍要跨出大门时,正好碰上了住在旁边也闻声出来看情况的魏向山。魏向山现在明显比八年前老了许多,头上已经布满了白发。
赵湘萍边走边回道:“这么晚了进村的估计不是什么外人,我去看看是不是天虎他们回来了。”
魏向山听了也追了上去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起去看看吧。”
说着两人就向着村口赶了过去。
魏云曦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辨清方向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了一缕一缕的,脸上身上全是血,有新的有已经结痂的。都是在摔倒的时候造成的,摔倒了,身子本能的就爬了起来,接着向前跑。
体内的真元力早已经消耗一空,身子也到了透支的边缘,两条腿已经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就没了感觉。模模糊糊之中天好像黑了,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庄子,神智一模糊便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这一次他终于没有爬起来,晕倒了过去,身子还在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村长来了!”
“都不回去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出什么事了?”魏向山和赵湘萍来到了村口,却看到村口早已围了一圈人。魏向山边带着赵湘萍向里面挤过去便问道。
“我们也刚来啊,就看到一个小伙子倒在这里了,浑身是血啊!”人群中的一个老婆子接口到。
赵湘萍听了心头的不安感又强烈了许多,推开身边的人就挤了进去。
“这是?云曦!”赵湘萍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由于脸上全是血迹一时间也没认出来,等看清了这人身上的衣服后立马便认了出来,真是自己的儿子!这衣服是他们出行前她亲手做给魏云曦的。
围在周围的人听了,全乱了起来。
赵湘萍看了魏云曦此时的惨状心中一痛,心中已经明白,魏云曦已经回来,但是却是如此惨状,自己的丈夫恐怕已经遭了不测了。
“云曦啊!你怎么这样回来了呢?到底是怎么了啊!”赵湘萍一把扑到了魏云曦身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痛哭道。
魏向山此时也挤了进来,看清情况后,身子不由得一晃,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还好被身边的人扶住了,魏向山清醒了一会后,仰天大骂:“是谁对我儿孙下此毒手?是谁!老子就是豁出去老命不要也要亲手宰了那个畜生!”
魏向天这时也赶了过来,听得魏向山的骂声,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之色,挤进了人群,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魏云曦也大吃一惊,之后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知道,眼前自己这个老伙计脑子已经被怒火冲昏了,此时如果他再乱闹一气,这个村子就全乱了。便压下怒火,指出了两个青年人。
“云雷,云雨,你们两个帮忙把小云曦抬回湘萍家去,其他人全散了!都把嘴把严实点!今天晚上的事谁都不可以向外说!都管着自己家里老娘们的嘴!敢出去乱说一气我就把他的嘴给撕了!”说着就向赵湘萍走去安慰道:“湘萍,你先起来,天虎本领你我都知道,小云曦都回来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先把小云曦抬回去。”
其实这话连魏向天自己都不信,魏天虎既然让自己的儿子自己回来,肯定是碰到了连他都没有把握解决的麻烦。
赵湘萍此时哪还能听得进魏向天的话,伏在魏云曦身上哭的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哎……”
魏向山这时也冷静了下来,眼眶通红的走上前来,轻叹了口气也开口说道:“湘萍,孩子现在情况不好,咱们先把他抬屋里去治疗,等到云曦醒了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好,公公,我听你的,云曦不会有事的,天虎本领那么高也不会有事的!咱们先回去,先回去……”赵湘萍听了魏向山的话,停止了哭泣,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嘴一只嘟囔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魏向山见了,又深叹了一口气,担忧的看了赵湘萍一眼,他这个儿媳妇他一直非常满意,勤俭持家、相夫教子的本领那都没的说,这次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希望她能挺的过去吧。
“还愣着干什么?把你们云曦侄子往回抬走啊!向凡那个老东西呢?这么大个动静他也不出来!老哥,你先陪着湘萍回去,我去叫向凡过来给小云曦看看。”魏向天见云雷、云雨两个还在那傻傻的站着,一人上去踹了一脚正好发泄下胸中的怒气,又冲村里走去对魏向天说道。
魏向山边指挥着云、雨二人将魏云曦抬走,边对魏向天谢道:“向天,今天多亏了你啊,要不……”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魏天虎家中。此时魏云曦已经被安置在了床上,身子已经被擦拭的干净了,眉头微皱着,好像睡得也不安稳,身子还是微微颤抖着。身边坐着一个身边放着药箱的老者,正检查着魏云曦的情况,赵湘萍、魏向山和魏向天都围在床边一脸急切地看着老者……
魏向天终于憋不住了,开口催促道:“向凡老头!你看了半天倒是说句话啊!急死个人了!小云曦怎么样了?”
一边的魏向山听魏向天这么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向平和孙子,立马拉了一把,瞪了其一眼。
魏向天也知道自己心急了,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时魏向凡也松了口气,站了起来开口道:“现在你们叫的再大声,云曦也是听不见得,情况不算太糟,云曦身体素质很好,只不过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了,需要好好的休息几天。”
“那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大约几天可以醒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赵湘萍急切的追问到。
魏向凡摇了摇头说道:“后遗症倒是谈不上,不过醒来之后几天动不了是难免得了,他这次身体透支的太厉害了,浑身肌肉多处已经断裂了,一会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去我那支点药,等云曦醒了之后让他泡几次药汤就行了。至于会昏迷几天这我可说不上了。”
魏向山又皱着眉头问道:“那从云曦身上能找出什么线索么?”
“线索……这倒是没看出来,云曦身上的伤全是擦伤,并没有刀伤什么的,体内除了几处淤血也没有斗气留下的内伤。”
“如此看来,我们只能等云曦醒来之后再说了。向凡,向天你们两个回去吧,我留在这帮湘萍照顾云曦,有事咱们明天再说。”
魏向天听了,略微一想,便抓着魏向凡走出了屋。走过魏向山跟前时小声的叮嘱道:“好,你照顾好湘萍,别让她干什么傻事!”
魏向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痛!魏云曦刚一恢复了神智便觉得全身像是被千万个蚂蚁啃咬一般传来一阵阵剧痛。
“云曦!你醒了?”耳边传来了母亲的声音。魏云曦使劲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光强的一阵刺眼。
赵湘萍见了急忙把窗帘拉上,把手盖到了魏云曦的眼睛上,轻声说道:“慢慢的张开,先适应一下,你都昏迷了两天三夜了。”声音有点嘶哑。她自魏云曦回来就再也没合过眼,看的魏向山直心疼,可是怎么劝就是不肯离开儿子身边半步。这段时间哭了又哭,直到眼泪都流干了,只喝了一点水,也没吃东西。
“娘,爹他……”
“别说了,儿子你饿不饿?娘先给你弄点粥喝?你乖乖的躺着不要动,娘先去把爷爷叫过来。”赵湘萍打断了哽咽着要说出丈夫下落的魏云曦的话,起身走出了房间,她怕自己听到的如果是噩耗就不能伺候魏云曦吃东西了。
魏云曦听着母亲出去的脚步声,又想起了鬼啸林的那一幕那如魔鬼般的俊俏面庞这几天成了他的梦魇,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想起了林中最后传来的爆炸声拳头不由得攥了起来,年幼的脸也变得狰狞异常。
“洪震天!洪震天!我要把你挫骨扬灰!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孙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告诉爷爷!你父亲怎么了?”这时知道了魏云曦醒来的魏向山来到了房中,看到了魏云曦这个样子,急忙上前握住魏云曦已经攥出血的手试图将手掰开。
“洪震天!是洪震天那个杂碎!他已经突破到了斗灵!为了除掉父亲,为了除掉他统一竹云山脉的绊脚石,在城外阻击了我们!父亲为了让我逃出来,缠住了他和严五!现在……”魏云曦说了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紧闭着嘴,眼泪从闭着的眼缝流出。
“哗啦”
魏向山通红着眼向门口看去。只见赵湘萍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原来手上端着的碗掉在地上,碎成了数块,就如同现在她的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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