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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晴雨轩虞思思送来的吃食,还不是一般的丰富,仅用来盛菜大小不同的食盒摞起来就有半人多高,也不知道这怜儿是如何一人送来的。此时,棋御轩阁楼上的四人,正忙着把一个个的食盒打开,顿时满屋子的饭菜香味,让本来就饥肠辘辘的李玉一顿口水猛咽,里面色香味俱全的各色佳肴,被棋苑和棋缘两个丫头,端了出来,摆放在吃食用的饭桌之上。
待所有菜肴摆放停当,李玉进前一看,震惊不已,好家伙,好大的手笔啊,鸡鸭鱼肉、藕莲菜花、荤素搭配、烹炒煎炸,各色菜系兼而有之,这么多的菜肴,可不是一两个人一时就能做出来的,这是给我李玉的饭食,可这么都的菜,就是十个自己也不一定能吃得下啊,想到那虞思思可是对自己颇为下了一番心思。
这时,诸红缨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自若之态,但双颊的嫣红,在棋苑和棋缘两个丫头面前,还显得有些尴尬。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适才在阁楼下已然吩咐了两人,说楼上男子乃是自己待嫁之人,也就是当朝的皇太子殿下,此言一出让两个丫头才得知了事情的缘由,怪不得这诸掌棋见到了这男子就往阁楼上拉呢,要是换作旁人,引发的动荡还不震塌一方?
“哎呦,殿下,你快看看,你那晴雨轩的相好虞思思,对你可是煞费苦心,这么多的菜肴,我怎么觉得不是这直女殿的膳房就能做出来的,倒是有点像是陛下的御膳房弄出来的菜。”这诸红缨也不避讳在场的两个丫头,上来就是对李玉好一阵奚落。
站在一旁夹菜的两丫鬟也是嗤笑连连,憋足了劲儿,让自己不笑出声儿来,四目还不停的瞅着只曾传闻,而未得一见的当朝太子爷。
“不要乱说啊,人家好心好意给咱送来了这么多的菜肴,你不领情还作罢了,竟然非议污陷人家,红儿啊,要知道,做人要厚道,不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样会让人看轻了你这太子妃的,要是日后我若登基,你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后宫的母仪天下之人,怎可如此的狭隘?”李玉故作正经的责怪诸红缨的不是。
“别别别,殿下还是千万别这么高抬于我,红缨就是个奴役之命,还万人之上?亏你说的出口,你连这直女殿都走不出,被困于我这小小的棋御轩之内,还说什么日后登基,而本姑娘天生就是被人奴役之人,还谈什么母仪天下,红缨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妄自尊大。再说了,你可不要一口一个给咱、给咱的,那是人家给你送的,我是没有办法捎带上的而已,你说这话要注意措辞。”这诸红缨开始反唇相讥。
说归说,可面对眼前一大桌子的菜,李玉可是犯了愁,就是你我加之两个丫鬟,撑死了也吃不下如此之多的吃食,这可如何是好,方才还讥笑过了用饭的时辰再给那虞思思送去吃食,可还没有轮到人家犯愁,自己却先是头疼起来。想到了引领自己进入棋御轩的晴儿和薛沛柔两人来,还是要表示一番谢意的,于是,李玉便自作主张的吩咐棋苑。
“给我难道不是给你啊,你的心思怎么就那么不平和?可就这么多的吃食我们几个人实难消受完,为了不铺张浪费,苑儿,你去替本殿下叫几个人来,帮忙吃一下。”李玉看着丫鬟棋苑说道。
而那棋苑却没有一丝动身的意思,而是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这棋御轩的主人,诸红缨诸掌教。
那诸红缨何尝不知李玉其意,也罢,顺势替你还了这个人情。于是,对着棋苑说道:“去吧,你自可按照殿下的吩咐,遣一些人过来,没有她们的引领,殿下也不可能与我见面,本掌教也确实应该对她们有所感谢,正好有一桌子菜,若不吃完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说完,那丫头棋苑便躬身一拜,退了出去。李玉虽是随意一说,也不敢指名道姓的喊谁过来,要知道诸红缨这般应允自己的说法,估计很是下了一番狠心,才勉强为之,为的就是向李玉表示自己的宽宏大度,而不是像李玉所说的小肚鸡肠之人。
李玉也是有些意外诸红缨支持自己的想法,转过头来对着诸红缨说道:“红儿,你想不想在这直女殿的名气一下打垮那晴雨轩的虞思思?”
“殿下这是何意?”诸红缨对李玉突然来这么一句很是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你想不想彻底的让那虞思思为你而折服,不敢用计再向你挑衅。”李玉一脸的神秘。
“让那个狐媚子彻底的折服,这恐怕有些困难了,想这直女殿琴棋书画四绝,我于那狐媚虞思思各占其一,她占得一个琴字,弹的一手悠扬的琴声,就连那苏越都大为的赞赏,拔得头筹。所以直女殿给她专门设立的轩,沽名晴雨,谐音琴声如雨,弹至人心,动人魂魄,悠悠缠绵,伤心之时,泪雨如下,故得此名。”
听得说道晴雨轩,原来还有这等妙处。李玉说道:“那你的棋御轩呢?”
“而我的棋御轩,乃是我当年未至成年,曾随父转战南北,落得一处颇为云山雾罩,溪水潺潺之仙境之地,恰逢两位仙风道骨之人正在弈棋,两人杀的那是难分难解,最后一道长就要落败,红缨在一旁看出了这落败道长的活气之门,禁不住出声指点,不但使那道长转危为安,还一举反败为胜。那两人也是甚为震惊,随即相约,要与我博弈一盘,结果不论时间大战三盘,直到掌灯时分,才分出输赢。那两人与我一人对弈,结果是各有胜负,还有一平。只因当时我年纪尚小,两人除了羞愧之色外,更多的是震惊,极力挽留父亲和我小住几日后,才放我们下山,并千般叮嘱,说我日后棋艺之术,必成一圣。待看到父亲乃是一将都尉,说是我棋术之中隐含摆兵布阵之能,若是运用其中,定能成就一番不世之功。”
听到此言,李玉更是震惊,没想到这诸红缨还有这一番经历,想那两人定是很不一般之人,于是问道:“那两个道长是何人?”
“一曰大罗神仙,道号坤阳。乃是武当现任掌门师叔祖,坤阳道长你是见过的。二曰酒中圣仙,道号紫阳,但来历就是那坤阳道祖都不得而知,乃是一四方游历之人,常常游弋间,但却又少有人知,很是神秘,听说是在武林之中辈分极高,与那少林的无妄禅师都相差无几,一生两样喜好,一为嗜酒,二为好棋。但棋术好似要略高于那坤阳道祖。”
听完此言,李玉一下就来了兴趣,赶忙追问:“那后来呢?”
“没有什么后来,只是江湖一阵风传,说我在棋艺之道上胜于那名为天下第一之人的坤阳道长,于是就博得了一个棋中圣手之名,陛下求才若渴,在连番的召见之下,最后还是父亲出面,我不得不以每月要腾出七日之时,来这国子监的直女殿授课棋艺之道,陛下恩惠,特赐一轩,名为棋御,是为御字者,乃是当今陛下亲自封点的意思。”
这时,李玉才恍然大悟而道:“我说你这地方的轩名有些逾制,一个小小的棋舍也敢妄用御字,原来是父皇钦点的,怪不得了。这么说来你的棋御轩不是更为具有传奇色彩,更加的比那晴雨轩还要有名气?这不还是说你在沾得皇家之气的上面,要略胜那晴雨轩虞思思的一筹。”
诸红缨说道:“略胜一筹,那又怎么样,其实在这直女殿乃至整个国子监,若论名气,我诸红缨跟那虞思思相比,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人家在国子监那是常年掌教,又有朝中的典乐之职,我朝每逢大型庆典或是举行隆重迎接国之贵客礼仪时,都是此人出面,做的也是四面临风,八面玲珑,但此人有一大忌,那就是与那当朝的太尉芑震天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也很不得志,有的人也是跃跃欲试,本想重用或是一亲芳泽,但想到太尉芑震天的通天权势,一一都退却了。尤其是我朝皇家亲卫红旗军的统帅云鹰,对之可是极为的倾慕,可面对虞思思的这一大忌,也只能忍痛割爱,远远的避之。”
当听到诸红缨的此番言语,李玉叹了一口气,感慨而言:“看来此人也是苦命之人啊。”
“殿下若是觉得现在可以与那太尉有一拼之势的话,倒也可以把那虞思思收纳帐下,岂不美哉!”那诸红缨看到李玉的一番感伤,那醋意又升上了心头,调侃李玉而道。
“我倒是不怕什么太尉将军的,但就是怕日后家中的一母老虎发威啊!”李玉说话的脸色还颇为严正。
可那诸红缨听到此话之后,开始还有些不解,可转念一想,立刻明白李玉是意有所指,顷刻间,脸色由酡红变为了发青,杀气腾腾的起身,攥着粉拳便向李玉打将了过去。
手脚并用齐上阵,趴在李玉的肩头,对着他就是一顿残虐,边打还边喊:“谁是母老虎,谁是母老虎,叫你说我,叫你说我,本姑娘这就给你老虎看看,看我不打死你。”说一声,粉拳便狠狠的打在李玉的身上一下,场面一下可就凌乱不堪,旁边的侍女棋缘看到此等情形,也是花容失色,手舞足蹈,不知上前帮掌教还是帮太子。
而这时,只听得到阁楼下一阵闹闹嚷嚷的嬉笑,纷杂着脚步之声越来越近,随之几人登上了阁楼,一样就将眼前的此景看在眼里,场面那叫个尴尬,一时间众人进退不得,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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