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密室,令狐绝看见有不少鹰马族的族人正从另外几间密室内往外搬东西,主要是些兽皮、兽骨,还是就是些低阶的灵草,他们把这些兽皮、兽骨捆成一团,动作利落与熟练。在穿梭般往来的人群里,一身黑衣的曼丝格外醒目,显然她的心思不在那些东西上面,眼角的余光一直瞄向令狐绝待的密室!
这不,令狐绝一出来,她就快步行来,微露出一口编贝般的洁白细齿,低柔的道:“公子,堡内囤积的东西不少,储物戒指已经装不下了,你看?”
略沉吟了一下,令狐绝笑了笑道:“这事不急,先等等。”说完,就朝前院行去,野狼和曼丝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说实话,他们都不懂令狐绝话里的等等是什么意思?
长廊上,一片破碎零乱,狼藉满地,空气中,浮荡着隐隐的血腥气息。三人快步走着,还未到前院,就见龙飘远匆匆而来,他一看见令狐绝,就停住行礼,恭声道:“堂主,那些人已经找到,在东南方向百里外。”
眉心微蹙,令狐绝道:“可有人看守?”
龙飘云极有分寸的道:“属下查探过,没发现死灵宗的弟子,但有一部分猎户在充当守卫,手中都拿着兵刃。”
令狐绝寒着脸,阴沉的道:“你去叫上特法罗,让他带上五十个精灵弓箭手,随我走一趟。”
“是!”龙飘云领命而去。他刚走出没多远,远处的天际隐隐传来一声清亮的鹤鸣,心知是墨云回来了。令狐绝加快了脚步。刚出回廊。就远远看见老头儿和力王仿似在争执什么?一见令狐绝过来,俩人就停下了话头,迎了过来。双颊的肥肉一绷,老头儿先告状道:“堂主,你来的正好,给评评理,我说先带兽皮、兽骨、灵草这些值钱的东西,可力老头却非要带粮食。你说,这粮食才值多少钱?”
双目一瞪,力王也不甘示弱地道:“你不知道现在闹粮荒啊?这些兽皮、灵草能当饭吃?”
“好了,好了。”令狐绝摆手,苦笑一下道:“力公说得没错,先带粮食。”
“你看吧,堂主都这么说了,老酒鬼,你就是鼠目寸光。”力王这下满意了,双臂怀胸。斜了眼儿看了老头儿一眼。
见堂主发话了,老头儿也不争辩。只是肥敦敦的胖脸上浮着一丝惋惜,喃喃地道:“这可都是好东西。要是交给地精族那小子,说不定能炼出个好些个战帅级的傀儡。”
地灵。令狐绝心里暗暗自嘲,自己都差不多把这个地精族的天才给忘了,本想问几句,可想想还是算了,等回到克罗城亲自去看他一次,不是都清楚了。看着像泄了气的球一样萎靡的老头儿,令狐绝又是微微一笑道:“不过老哥说的也有道理,这些都是好东西,岂能随意丢弃?”
“我就说嘛。”老头儿的气仿似又鼓了起来,趾高气昂的看了力王一眼。
用手揉揉额角,力王没理会那略带挑衅的目光,不解地道:“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令狐绝淡淡闲闲的一笑道:“我的意思很简单,粮食有多少我们带走多少,其余的东西,自然会有人帮我们运过去。”
还有人帮?老头儿和力王这下傻眼了,两个人的两只手也在不自觉的搓揉着,反而是令狐绝身后的曼丝,眼眸一亮,仿似有些明白令狐绝打的是什么主意?
令狐绝本来还想解释几句,可看见龙飘云领着特法罗和五十个精灵弓箭手快步行来,就意味深长的拍了老头儿肩膀一下,擦肩而过。
注视着正在和龙飘云、特法罗交谈的令狐绝背影,老头儿斜着脑袋道:“力老儿,你说堂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力王也茫然地摇头道:“我也不知。”忽地,两个人都同时住了口,似乎味道不大对劲,方才,俩人还可是争得面红耳赤,仿似余怒未消般,俩人又重重地一哼,这出奇默契的动作、语调让俩人瞬即一愣,有几乎同时哈哈大笑!
龙飘云、野狼、曼丝以及特法罗带领的五十精灵弓箭手跨上鹰马先行一步。而令狐绝则缓缓地走到堡外,仰脸望去,只见一道流虹眨眼而止,又以反常的速度冉冉而降,这快慢之间,充满了空灵之气,予人一种极度惊艳的意韵!不用说,来的正是墨云!它向令狐绝微微摇首,示意它的追敌没有取得成效。
“辛苦了。”令狐绝向墨云诚挚的躬身后,把墨云收回了灵兽袋!这就是令狐绝的细致之处,他从来不会把别人的客气,尊重当作理所当然,墨云和烈炎虽然同样是神兽,但却有本质的区别,如无要事,他不会轻易把墨云展示在别人面前。
继续等着,令狐绝知道烈炎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墨云,但短距离的话,不会相差太多。果然,只等待了片刻,一阵高昂奋激的马嘶声传来,嘶声清亮而劲烈,有如尤吟于九天,随着嘶叫声,烈炎如漫步虚空般,昂着头,扬着蹄来到令狐绝身边。令狐绝爱惜地抚摸着烈炎火红的鬃毛,那喜悦的模样,就宛如在抚摸着他自己的孩子,“走,烈炎,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说完,令狐绝翻身上去,烈炎蓦而仰头,像似一朵红云那样洒逸轻灵的一泻而出。
就算是飞驰在森林山脉之中,鹰马的速度也远不及烈炎,很快,就追上了,在扑面的劲风中,令狐绝听到了一声颤微的呼救声!这声音一入耳,他便判断出那是个女子,是一个好像受了束缚而正处于危难状态下的女子!
虽然表面上冷漠而深沉,但内心里令狐绝是个非常热血的人,他的冷漠和深沉不是寡情。而是善身。善身只代表他不去招惹麻烦。但麻烦要是碰巧撞见他。他是不惧的。
于是,让烈炎侧转方向,有如风旋电掠般,只一眨眼的功夫,已飞快的冲进了右侧的密林。枯枝细丫的折断劈啪声连响着,烈炎在一个比较空旷处停了下来,现在,令狐绝已看清了几丈外的一番景象。一个衣衫凌乱,秀发蓬散的女子,正被反手缚在一株树上,四个凶神恶煞般盗贼装扮的壮汉这时却全怔愕的反身注视着他,显出了过度的惊震与不知所措!
令狐绝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冷冷的俯视着那几个壮汉,他知道,这几个人很可能就是从辛晶部落出来的。徐缓的,他又瞥了一眼那个被捆在树上的少女,这时。那个女子也正仰起脸孔来望着他,是个年方十五、六的少女。虽衣衫皱乱,容貌憔悴,却也算的上清秀可人。
“令狐绝?”其中一个壮汉丑恶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颤着声音喊道。而另外三个则一句话都没说,就分成三个方向狂奔而去。
令狐绝连眼皮也没撩一下,胯下的烈炎已轻踏前蹄,四圈火环已从虚空中忽现,瞬间把这几个连将级都未达到的盗贼烧为灰烬。令狐绝的唇角这次流露出一丝冷笑,他有种直觉,这几个人一定参与了红月部落的血洗!
烈炎缓缓上前,徐缓的,令狐绝道:“你是那个部落的?”那少女有如一头受惊的小羔羊般,极度不安与颤栗的瞧着向她俯视的令狐绝,蚊语般地道:“蓝纳,我是蓝纳部落的。”
令狐绝面无表情的手指轻弹,一道黑光射出,那绑在少女身上的藤条随之掉落,那少女踉跄了一下,几乎毫无点力的软软依着树平滑坐到了地上。望着她,令狐绝冷肃地道:“你是从辛晶部落出来的吧,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那少女忽然抽噎了一声,泪水儿似珍珠般籁籁而下,抽泣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令狐绝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不得不缓和口气道:“好了,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垂着脸儿,耸动着双肩,颤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叫小悠。”
“好,小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绝耐心性子道,他有他的打算,多了解一点各部落的事,对他接下来的安排有很重要的意义。
小悠仰起脸儿,泪流满面,有如梨花带雨,她凄切的道:“你就是令狐绝?你是来杀我们的?”
不由眉心微皱,令狐绝低沉地道:“谁说的?”
红肿着眼圈,小悠抽噎着道:“他们说的,红月部落的人都被杀了,你是来报仇的。”
“他们是谁?”令狐绝抓住这个可能会获知一些真相的关键追问道。
见令狐绝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小悠的心仿似有些安定,那张诱人的小嘴在微微张合,好一阵,才怯弱地道:“他们就是看守我们的人,刚才那几个就是,昨夜爷爷赶路的时候扭伤了脚,我想出来采点草药,可那几个坏人?”说完,又哭了起来,凄切而悲凉。
“那些人是不是都参与了和红月部落的争斗?”令狐绝强忍着心头那股怒气,尽量把话说得婉转。
柔弱的点点头,小悠用手拭着泪水,道:“是的,他们都听命于辛晶部落的法思,杀了我们的族长,逼着我们迁到这里来,我爹就是因为不肯来,就被他们抓了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令狐绝闭闭眼睛,他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应该是被吸魂了。吁了口气,道:“走吧,带我去找你爷爷。”
惊恐融合在带泪的双眸中,小悠激灵灵的哆嗦了一下,脸色苍白地乞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爷爷。”
咬着下唇,令狐绝低沉地道:“小悠,你放心,你爷爷又没杀红月部落的人,我为什么要杀他?”
一听这话,小悠哀思似的瞧着令狐绝,那么怜怯怯、悲楚楚的,而在这些情韵之中,更有一股难以言喻欢欣之意,喃喃地道:“你说的是真的?”
令狐绝诚挚地点点头。老实说,人长的俊朗的好处确实不少,小悠望着令狐绝那张俊秀且充满正气的脸庞。竟不由的信了。吃力的以手撑地。艰辛地站好。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情绪的转变就是快,抹着眼角的泪水,竟然有几许破涕为笑的意味。
“来,上来。”令狐绝向她伸出了手。
毕竟是山脉里长大的孩子,没有那么多忸怩和羞涩。小悠牵上令狐绝的手,把令狐绝轻轻一拉,就落在了烈炎背上。或许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异的魔兽,她还摸了烈炎的鬃毛几下。
烈炎不爽了,可碍于是令狐绝叫她上来的,只是甩甩脖颈,轻嘶了一声,可隐含着威仪还是吓得小悠吐了吐舌头。
可她的舌头还未缩回去,已惊骇至极的叫出声,无他,烈炎起步了。直到令狐绝升起魔法罩,小悠才定下神来。她双手捂着胸口,惊悸的道:“这是什么魔兽。太快了。”
小悠天真爽朗的性格,让令狐绝不禁想起了红月部落的那些女孩子,不由眼眸中又是一抹黯淡,唇角却升起了一抹残酷的意韵!
没跑几步,一副惨烈的景象就映入令狐绝的眼帘,森林中,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哭喊,有愤激的吼叫与叱喝,也有悲切的乞求和讨饶。“爷爷!”小悠声嘶力竭地喊着,而令狐绝却微微仰视,只在森林的上空,身骑鹰马的精灵弓箭手正搭箭引弦,一支支泛着绿光的箭矢从空中射落,一声声惨号随之响起。
“你骗我!”小悠愤怒的侧转身来,可身后,那还有令狐绝!
一声悠然,却带着无尽威仪的声音从空中飘起:“我是红月部落的令狐绝,如果再有擅动者,格杀勿论。”令狐绝悬浮在空中,俯视地面,黑色的精灵羽翼微微扇动,宛如远古时期的魔神,散发着一股令人望之生畏的气势。
骚动的人群微微停歇,这倒不是因为令狐绝的话,而是逃不出去,四个方向,分别守着曼丝,野狼,龙飘云和特法罗,以这些人的境界,碰到那个都是死,更何况,半空中还有数十匹鹰马。
就在一些想逃的人再度被曼丝等人逼回去之时,几个愤怒焦灼的声音连接着响起:“和他们拼了。”
“是啊,我们灭了红月部落全族,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们没几个人,上了,逃出一个是一个。”
可他们的话音未落,几个火球就从空中射落,惨叫痛嚎声夹着这几个火人在地上翻滚,临死前的哀号尖厉凄怖的响起,这让原本想拼死一搏的猎手及他们的家眷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大鹰眼术”的作用,虽然人多嘴杂,可令狐绝还是清晰的看到这几个兴风作浪的人。
小悠的声音也在这时候恰如其分地飘来,凄怨如哭:“爷爷,别怕,他不会杀我们的,刚才他还救了我。”
这下,所有人最后一丝想抵抗的意念都被消除,包括那些手上染有红月部落族人鲜血的猎手、盗贼都下意识的收起了兵刃,他们都存在的一丝侥幸,认为令狐绝不会心狠手辣的把所有人都杀光。
人群静寂了下来,都仰着脸儿凝注着空中的令狐绝,就连隐约的婴儿啼哭也被大人捂了起来!
双翼有节奏的轻微扇动,令狐绝有如一尊魔神悬浮空中,目光深沉得看不出一丝端倪,冷酷得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情感,冷冷地道:“参与红月部落一战的站到左边。”
人群起了骚动,可大家相互看着,却迟迟没有一个人挪动脚步,终于,有一个站了过去,是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猎手,他目视着令狐绝,坚定地道:“我去过红月部落,但我的手上没有沾一点红月族人的血。”
令狐绝忽然笑了,但是,他的笑声里却丝毫没有笑的意味在内,有的只是残酷与血腥揉合而成的深邃愤怒,缓缓的,他道:“好,就凭你能站出来,说明你问心无愧,我信你,你没事了,站回去,还有没有手上没有染血的人?”
那个中年猎手仿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令狐绝,直到族内的亲人低声呼喊,才茫然地走了回去。
这下,出来的人多了,有数十个,其中几个手中还拿着兵刃。目光缓缓扫射着,令狐绝森冷的一笑,他仔细观察过,大部分猎手手中没有兵刃,只有少部分的人有,而那些盗贼装扮的人手中个个都有,很显然,怕猎手们造反,除了负责看守的猎手、盗贼外,其他的猎手都没有武器。
一阵令人毛骨惊然的长笑倏忽出自令狐绝的口中,九指轻弹,化为九支水箭,在瞬息间,那几个猝不及防,想混水摸鱼的人便痛苦得哼吟一声后倒下,场面顿时大乱。那令狐绝冷酷得不带一丝人味的语声再度飘起:“你们自己知道,那些人手中到底有没有染上红月族人的血?”
其实话是这样说,令狐绝也知道,其中可能会有冤枉的,可他顾不了太多,没有点手段和措施,那么除非他把所有人都杀了,否则很难知道到底那些是手上染血的人。
人群一下安静了,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杀过红月族人,但却非常清楚,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投靠了辛晶部落的法思,做了很多肮脏的勾当!
见人群再度安静,又有一批人唯唯诺诺的站了出来,令狐绝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把这群人都放了回去,其实里面有几个守卫,他故意暂时先不杀罢了。
以为令狐绝只是知道其中一些人,这次站出来的人更多了,足有上百,掺杂在其中的守卫也更多了,他们显然比普通的猎手要显得紧张,忐忑,这让令狐绝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血洗红月部落后,只有真正染有红月族人血的猎手、盗贼才死心塌地的跟随了法思,成为平时里管理各族猎手的守卫。
再无顾忌,令狐绝寒着脸,准备实施他的复仇计划————那就是血淋淋的杀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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