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令狐绝很奇怪的在这个时候冒出了一句:“你们不戴上面具?”
那个少女神色倏变,双眸深处的光芒宛如冷焰闪射,狠毒地凝视着令狐绝,缓缓地道:“你知道我们是谁?”
一丝奇异的笑容浮上令狐绝的嘴角,他猜对了,这俩个人和先前追杀他的那俩个银面人是一路的。于是,向俩人看了看,清雅地道:“本来我还不是十分确定,只是你的武器很奇怪,让我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俩位神秘朋友,琴棋书画,你到底是书,还是画?”
“等你到了地狱自然就会知道?”少女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恼羞成怒,右手翻飞,笔锋割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罡芒凝成一条盈聚的光虹,直飞令狐绝的眉心!本能的反应,促使令狐绝猝然侧闪。可不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煞夜空中流星的曳尾,猝然带着一条水蓝色的罡芒,朝他的胸口射来。令狐绝移步飞旋,寒电映处,黑龙枪挑起那黑乎乎的东西,目光随身影扫瞥一转,他看清那东西竟然是个写字用的砚台,不过质地却是非常的坚硬,而且镶有水蓝色的魔晶,只是轻轻的一点,令狐绝就觉得有一股巨力涌来,让他右手虎口微麻!
几乎没有停顿,那少女半身一旋,笔尖颤弹了一下,银星点点洒落,光流如矢,随影又到。这一次,令狐绝没有再躲,他双目凝聚,双手握枪。一招天权灭化出银河倒悬。星辰万千。仿佛是一声——实际上是九声连在一起的金属撞击之音,蓦而袅绕传出。
令狐绝退了俩步,心里提高了警惕,眼前这俩个人虽然比先前那俩个面具人要弱上一筹,但比他还要强上几分。心念流转之际,那砚台划起了一道美妙而洒脱的半弧,又撞了过来。于此同时,笔锋像一溜横天神矢。快不可言地朝他的右侧袭来。
这次不敢硬接,令狐绝拔空而起,在半空中骤然一个转折,是那么自然而又迅速的变换了方向,黑龙枪有若雷火星泻,朝那个中年人刺去。通过刚才的交手,他认清楚了,俩人中还是这个中年人稍微弱一些!
中年人脸上的狰狞意味更浓,身形微缩,砚台旋舞成一团尖锐锋利的光轮。荡漾起一片水蓝色的光波,枪罡光波接触。闪窜流舞,似是一蓬爆开的烟火!
令狐绝滞空的身影倒飞出去,少女也高跃而起,一笔如指,暴飞令狐绝的背心处,面容上,浮漾着一抹嘲弄的冷笑。
还未来的及有任何意念闪过,令狐绝直接就是瞬移,可那少女和中年人显然早防着他这一手,竟同时使用出天道:“天道,龙腾。”一声冷得像冰珠似的嗤笑自少女的唇中吐出,手中笔锋一颤一弹之下,抖出二十八点晶莹光芒,而每一点光芒,却在同一时间,分成二十八个不同的方向,光芒同时闪亮,竟然幻化出一条巨龙,把十数丈方圆的半空腾个水泄不通。
而那中年人冷然道:“天道、虎跃。”手中砚台如弩箭脱弦,这寒星扬起的同时,水蓝色光芒弥漫开来,闪成一抹半圆的光带,一只以器魂为源力的斑斓睛虎狂啸着在十丈方圆的地上奔跃。
令狐绝身影刚刚隐现,巨龙、睛虎便流星般飞泻而来,避无可避。这就是瞬移的弊病,在身影隐现的刹那,只要一受到攻击,就难以躲避。令狐绝脸上肌肉紧绷如铁,双眸精光集于一点,怒叱道:“天道,涅槃。”黑龙枪形成一片汹涌呼啸的光海罡芒,万千星辰卷倒冲激,锐风破空,弧月流掣,组成了这一片壮观的护身银河。
巨龙,睛虎撞击到银河之上,不同光华凝映成的景像在瞬息间崩灭。巨龙、睛虎的光影黯淡,但还是再度撞了过来。就在少女和中年人以为令狐绝就要完蛋之际,又是同样的一轮护身银河出现,而且比刚才还要光彩夺目。
这?这是怎么回事?少女双瞳中闪过一抹惊诧至极的光芒,在她获知的情报里,令狐绝没有如此玄奥的护身秘法。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招北斗七式里唯一一招守势玉衡坠结合涅槃天道形成的强大守势是令狐绝这俩天刚刚悟出来的。“轰”的一声,带着如千百颗鞭炮同时燃放之威,罡芒四溅,令狐绝长发飘洒,旋空打转后,横飞的倒退出几丈后才站稳身形,有几处伤口洒着鲜血,但并不重,只是给劲气划破而已。虽然同样不敌,但令狐绝心中却是极其兴奋,俩个巅峰战爵,同时使用天道,却让他给硬生生的挡住了,说明玉衡坠结合涅槃天道足可以挡住半步王者的全力一击而不受伤!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实力大增,而更为可贵的是这次的实力大增没有依靠外物,而是完完全全靠自己的领悟,在自己的武技和天道上找潜力!
令狐绝是喜悦的,可他对面的少女和中年人却是一脸的寒霜,那少女尖啸如泣,斜起疾撞,笔锋刚刚扬起之时,一声凄厉至极的狼啸遥遥传来,带着一股尖刻而阴森的韵意,迅速移向这边。
那少女立刻想起了情报里提到的那俩个人,再无心恋战,长射而起。可还是慢了,一声暴烈的狂笑已忽而在空气中传荡,一片回荡旋舞的狂风把少女和中年人又硬生生的逼了回来,她(他)们放眸望去,雄壮威猛的力王宛如一尊魔神般卓立在晨雾弥漫间。
少女和中年人齐齐换了方向,却不料一声狼啸,血光起处,一条人影自横刺里拦向他们的去路,正是晚到一步的野狼和玄风。原来,令狐绝生怕有什么变化,让玄风留在了客栈,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可以用心神联系,让力王和野狼过来。
也正因为如此,令狐绝才一直没有豁出命去干,反而尽量拖延着。
眼见脱身无望,那女子也不急于拼命,目光斜瞥着令狐绝,冷冷地道:“怎么?还想赶尽杀绝?”
一丝森寒的笑意,淡淡地浮上令狐绝的唇角,这一抹古怪的微笑,已包含了太多的答复,仿佛是在无言地讽刺少女这个愚蠢的问题。目光在少女手中的笔上流转,忽然,他沉声道:“琴棋书画,他拿着砚台,你拿笔,看来你就是画了?”
少女也不承认,也不否认,脸色一沉,目光凝聚成狰狞的一点,冷冷地道:“跟你说过,到了地狱自然会知道?”
一旁的野狼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竟然会有如此阴狠的一面,立刻硬下心来,喝道:“那里来的小妮子,让狼爷教训教训你。”说话中,他已准备痛下杀手,令狐绝却迅速的道:“狼哥,等等。”
那少女毫不畏惧的怒瞪着野狼,目光里有那么一抹怨毒。野狼不由得满腔怒火,但又不能出手泄愤,只气得重重哼了一声。
令狐绝凝视着少女,俊脸上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湛湛光影,有着一股谁也不可侵犯的凛烈,他有力而肃穆的道:“人呢?”聪明人之间对话不需要太多的弯弯绕绕,也不需要说的很直白,只要轻轻一点,彼此就心照不宣。
果然,少女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意外,唇儿紧抿,毫无情感的道:“把人交给你,放我们走。”
一旁的力王面容一紧,刚想阻止,令狐绝已抢先道:“好,我答应你。”无奈,力王只能咽下这快到唇边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
少女沉静得宛如一泓死水,她幽远而淡漠的道:“我相信你,令狐绝,人就在屋内,只是被我们用秘法制住,杆哥,把她带出来。”
面孔肌肉微微痉挛,那个被少女叫做杆哥的中年人仿似有些不甘的哼了一声,转过身走入茅舍内,不一会,就抱着一个女子出来,由于他是横抱的,一头浓黑的秀发自然垂落,虽然只露出侧脸,但一看就是上官蜜儿,她双目紧合,面色出奇的苍白,呼吸很是微弱,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令狐绝还真以为是死了,因为他感觉到那传来的气息似有若无!
那个叫杆哥的中年人,瞥了少女一眼,见少女点点头,便径自把手中的上官蜜儿往空中一抛,冷冷地道:“给。”
令狐绝当然不会坐看上官蜜儿掉摔地上,身影前跃,倏尔以同样的姿势把上官蜜儿抱了过来,漂亮利落之极地一旋而来,同时,目光瞥及,那苍白的秀脸还未摄及瞳孔,突变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原本处在晕迷状态中的上官蜜儿,倏尔睁开眼,一只左手折向令狐绝后颈,右手翻转,一道弧光从她的掌心飞出。变化是如此迅速,不给令狐绝有任何思维的余地,他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支长约七寸,通体流淌着金光的奇异画笔已刺中了他的心璧,不痛,却有种凉气入心的感觉。
上官蜜儿一双泛赤的眸瞳里透露着近似疯狂的得意韵味,她知道令狐绝死定了,右手暗劲一吐,那深入体内的笔尖竟然如花瓣般分散开来,一根细针直入心脏!
在刹那间的绝望里,令狐绝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毅然,他似乎看到死神已经向自己临近,可多年来经验累积的直觉,鲜血换来的反应,让他双臂弯倏尔用力,把上官蜜儿窈窕纤细的躯体整个板拗了起来,这是他心和神的反射动作,并不是他想真正表达的意思,他想表达的已从他的唇瓣吐出:“你不是上官蜜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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