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想走是来不及了,这里可是流影宗的重地,只要一喊,他就插翅难逃!“该怎么办?”令狐绝急速思索着,脚步声已进了庭院,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将心中散碎游离的意念凝聚成形,不管能否行得通,只有下决心一搏了。
这边,是没有藏身之处的,他提着气走到玉屏风的另外一侧,动作快而轻巧。而屏风内的布置却让他傻眼了,除了摆放衣袍的没有遮拦的白色衣柜外,只放有一只很大的木浴盆,旁边兽腿小几上放有毛巾一类的梳洗用品,还有一小竹篮的茉莉花瓣。
轻快的脚步声已顺着楼梯而上!从脚步声的轻重、落点、步速分析,应该是个女子。没有其他的选择,无奈,令狐绝只能突地躲到了木盆之后,在滑过木盆的刹那,他看见木盆盛满了水,而且是干净的。浴盆的盆沿很高,令狐绝躲在盆后,基本看不见!紧贴盆沿半跪着,令狐绝把气息完全的收敛起来,并同时控制着呼吸。忐忑中,暗暗祈祷:希望上来的人只是看一下就会离开。
这不是畏惧,令狐绝毫不畏惧,他只是内疚和不安而已,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人发现了他,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下手,而且是下死手,就算她是个无辜的丫鬟。脚步声已响在了耳边,可见那人已经上楼了,她仿似在犹豫着什么?没有立刻坐下或下去。
令狐绝屏住呼吸,唇角紧抿成一弯坚毅的弧线。现在,他在考虑如果那个人发现他。他用什么方式才能在不惊动楼下丫鬟。少造杀戮的情况下。迅速的控制住她。
一声令人魂魄与授的娇慵呻吟声响起,应该是在放松筋骨,又跟着疲乏的叹了口气。随即,俏生生的脚步声朝这边移来,一股淡淡的幽香隐隐飘来。令狐绝神色蓦地沉了下来,瞳孔深处已是一片漆黑,刚要起身,一个却又异常冷艳的声音响起:“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可动手了。”
悚然一惊,令狐绝缓缓站起身来,他知道,再出手也没什么用,对方既然能发现他,那一定有所准备,绝对不是他几招内可以拿下的。
眼前,是一张冷艳绝俗的脸蛋儿,虽然这张秀脸上流露着大多的愕然,但却掩不住那明艳动人的神韵。赫然就是仪式上和令狐雁等人站在一起的那个冷艳的紫袍核心弟子。“是你。”在刹那的僵窒之后,那个女子开口了。声调一如既往的冷艳,但充满了惊诧之意!
此情此景、令狐绝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虽然知道九大核心弟子的姓名,但却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能尴尬而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女子勉强镇静下来,她看清楚令狐绝身上带伤,狼狈不堪,眼眸中惊诧意味更浓,冷冷地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你来这里干嘛?”
令狐绝刚想答话,有慌乱的脚步声已奔到楼梯口停下,传来丫鬟怯生生的喊声:“上官师姐,有什么事?”
双眸对视着,那个女子头也不回的道:“没事,你们去忙吧。”
脚步声离去,见女子并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令狐绝悬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来,脑海里急速盘算着应该如何去解释。在没有找个适合借口前,他感激地一笑后道:“原来你就是上官师姐。”他一边说,一边脑海里搜寻出眼前这个上官师姐的一些讯息:上官若雨,九大核心弟子排名第八,中阶战爵,今年二十四岁,和自己一样来自明思帝国!
又是迷惑、又是冰冷,上官若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目视着令狐绝,倔强的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进我房间,还带着一身的伤?”
看来这些核心弟子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令狐绝心里判断道,可还是没想出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不由反问道:“这里不是柳师姐住的嘛?”
上官若雨羞恼地道:“胡说。”说完,她仿似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上次小翠说,柳师姐趁我前几天出宗的时候,说什么她住的地方没什么吃的东西,让小翠她们准备了点茶果,在庭院里招待了一个内门弟子,那个内门弟子就是你?”
可不就是我嘛?令狐绝那是一嘴的苦涩,柳妖的死要面子,却让他陷入了眼前如此难堪的境地。不过事已至此,他顺势就拍了拍额头,无奈地道:“咳,上官师姐,对不起,我本来是以为柳师姐的住处,所以?”
上官若雨仿佛想起点什么?玉脸飞红,轻唾了一口,眼眸里第一次有了羞涩之意!“不好意思,上官师姐,那我就先告辞了,今日之事你可千万不要向人提起?”令狐绝借驴下坡,拱手告辞的同时,还不忘嘱托一句。当然,他不会这样算了,刚才的应答只是为了让上官若雨放松警惕,他不会,也不能把自己的生命悬于一个女子的手中。在上官若雨喊出等等的同时,他倏尔回头,俩道黑光宛如从死神之眼的漆黑瞳孔中射出,
上官若雨还是嫩了点,一下子就中招了,那惊慌失措模样瞬间僵硬在脸上,她愣愣站着,眼珠儿都有些发直。旋身急射中,令狐绝的双指扣住了上官若雨细白的喉管,只要罡气一吐,或者用力一捏,眼前的女子在香消玉殒的同时连声音都不会放出。
但令狐绝没有立刻动手,心中略有不忍之意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上官若雨的身份,核心弟子可不是普通的门人,要是有什么魂符、心灯一类的器物,上官若雨一死,那他就插翅难逃。
死亡凝视的效用过去,上官若雨明白令狐绝扣喉的用意,也没说话,冷艳的脸蛋上。此刻更好似布上一层冰霜。面庞紧绷着。一双美眸中蕴满煞气,就这样直愣愣的凝注着令狐绝。
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令狐绝无奈地道:“我也不想这样,所以,上官师姐,你最好配合点,你知道,我算不上一个仁慈的人。”
上官若雨柳眉微皱。翁动着鼻翅儿,抬起手,指了指令狐绝扣在喉间的手,示意他先松开。
令狐绝想了想,滑步前行,在松开右手的同时,左手一下子又将对方的手腕反扳到了背后,抵住背心要穴,并垂下脸儿,在上官若雨的耳畔悠悠地道:“上官师姐。你最好放聪明点,你现在的小命还在我的手上。”
由于俩人的姿势暗昧。而且距离又近,尤其是在令狐绝在她耳垂低吟的时候,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使上官若雨全身起了一阵猛烈的震颠,她又羞又恼的低叱道:“你,你先放开我,令狐绝。”她喘息着,刁悍的用力扳动身子。也觉得距离有点太近的令狐绝本来也想换一个姿势,见上官若雨反抗,反而硬起了心肠,左手一拧,贴住她的背脊,冷厉地道:“别动。”
咬着牙呻吟了一声,上官若雨痛得全身抖索,唇角也在不住的抽搐着。
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令狐绝绝对不是个怜花惜玉,假仁假义的人,唇角抿成一道残忍的弧线,冷冷地道:“上官师姐,你不要逼我现在就下死手。”
上官若雨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挺直身,受手腕力的作用,并微微向后。两个人靠得很近——实际上也非得靠近不可——彼此都可以感触到对方的体温、气息、甚至、心腔的跳动;从表面上看,这姿势暗昧、旖旎,好似情人间的情趣小游戏,但其实上,俩人心里都各自做着急速的盘算!
僵窒了片刻,上官若雨恼怒地道:“令狐绝,你放手,我不会出卖你的。”
眼帘半垂,令狐绝缓缓地道:“那不可能,我凭什么相信你?”
“上官凤!”上官若雨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说了一个令狐绝熟悉的名字。
令狐绝一懔,这上官若雨莫非和火凤军团的上官将军有什么关系?心中想着,表面却装出一副漠然的样子,冷冷道:“对不起,上官师姐,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知道他是在装蒜,上官若雨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地道:“我前几天去看姑姑的时候,听斯图特将军说起过你,他对你赞不绝口,连我那个堂妹上官柔似乎对你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恨之入骨。”
令狐绝信了,他和上官柔之间的仇怨没几个人知道,像上官若雨这种宗门之人,若不是有那层关系在,怎么可能知道?虽然他信了,可扳着手腕的手却一点没有放松,他相信斯图特,但不代表他也相信上官若雨。仿似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上官若雨唇角轻撇,对他的谨慎小心有些不屑地道:“要是我想喊,在我发现你的那一刻,就可以喊了,何必等到现在?”
扳腕的手松了松,令狐绝承认上官若雨说得有道理,坦率地道:“不错,上官师姐,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凭上官若雨和他相仿的境界,不太应该能发现他。
有些不满地哼了哼,上官若雨咬了咬嘴唇,冷硬地道:“我素来有洁癖,对气味一类的特别敏感,一上楼,我就知道有人进来过,可我不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还在屋内,要是在的话,只能躲在木盆后,所以,我诈了诈。”
令狐绝哑然失笑,这连番的变故已经让他成了惊弓之鸟,竟然被这么一个丫头给诈了出来,不过,由此也对上官若雨产生了几分信任,她应该也是个不善,也不屑于说谎的人。思索再三,缓缓松开了手。
上官若雨立刻移步数尺之外,捏着略有些青紫的手腕,俏丽的面孔上,起了一阵羞恼的痉挛,但还是控制住了,冷冷地道:“看在斯图特将军的面子上,看在你死守克罗城的份上,刚才的事我以心魔起誓绝不说出去。令狐绝,我不管你来宗门干什么?你最好小心点,帝国的万千子民还需要你,别让自己死的这么不值。”
令狐绝微微一怔,从上官若雨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出,她是个忧国忧民的人,这点很奇怪,一般修炼的人,是很少关心俗事的。看着这上官家和帝国皇室的关系很不简单?令狐绝暗付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既然上官师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上官若雨挥手阻止道,她紧咬着下唇。目光中有着错综复杂的表情,这表情矛盾极了。虽然她不知道令狐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聪慧的她也明白,如果令狐绝要是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冒险上这里来,于是,踌躇了片刻后道:“要是你现在不方便出去,可以待会,不过,最好洗个澡。”说完,冷冷的一哼后,径自下楼!
令狐绝一楞,他这才想起上官若雨曾说过,她有洁癖。举起袍袖一闻,还真有些许的酸臭,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而这时,在木屋的夜魅却遇到了大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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