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海瀑布是麒麟山脉中最大的瀑布,一道飞瀑从高过百丈的悬崖上飞泻而下,水声轰隆,震耳欲聋,水帘冲击之处。银白色的水花四溅迸飞,一个个游涡回转不息。就离瀑布不到百米的崖石上,一层如水面般的空间波纹晃动,俩个身影从镜面上浮出,赫然就是刚被传送出来的令狐绝和夜魅。
缓缓地睁开双眸,令狐绝打量着四周,这时,太阳已经西斜,带着一片凄凉色彩的嫣红晚霞,沉沉的投映在那条汹涌流下的瀑布上,折射着缤缤纷纷的,异常绚丽的光芒。“这是什么地方?”令狐绝话一出口,就暗自后悔,这传送又不是定点的,夜魅怎么可能知道。
果然,夜魅眉心微皱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离我们进去的那个山谷不远。”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这里寒气太重,你也早点离去。”令狐绝淡淡地道,他感觉有蒙蒙的水雾扑面而来,一片冷森的寒意浸湿衣袍。
听令狐绝要走,夜魅强挤出一丝笑容,这笑容似乎浸染了雾气的湿寒与清冷,有着无形的,悠悠的抑郁和落寞。缓缓地道,“以后如果有黑夜精灵族的人问起,你就说在岛上只找到了圣器和元素胎晶,其他的就不要说了。”
令狐绝知道夜魅是为自己好,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刻的触动油然而起,低沉的道:“多谢。”
离别的惆怅顷刻流进了寂寞的血脉,夜魅好象不认识令狐绝一样征征而迷惘地注视着他,一动也不动,好象连瞳孔的光芒都凝结在彼此的视线上,那么悠远,那么深邃。令狐绝面孔微红,禁不住有些窘迫起来,搓着双手道,“那我,我就先行离去了。”说完,魔月从灵兽袋里飞出,令狐绝一跃而坐,挥了挥手,魔月就像一只黑色的箭矢,淬而冲射空中,在漫天的水雾里一个转折,朝东南方向飞去。
望着魔月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夜魅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双眸仿佛瀑布溅起的水雾,朦朦胧胧、迷迷离离。那模样,有些伤感。令狐绝,希望再见时,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她暗暗思付着,黑光微闪,一块漆黑的玉符出现在她手中,随之轻轻捏碎。
和迷丝达山脉一样,在麒麟山脉的边缘,也零星的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猎手部落、农庄。此刻,离令狐绝不远处,就有一个看上去也就几百户人家的村落,松松垮垮的石墙围着参差不齐的木房,在村口还设有木制哨楼,炊烟袅袅在夕阳的余晖下飘起,隐隐传出呼儿唤孩的喊声。“小虎,吃饭了。”
作了一个莫可奈何的苦笑,令狐绝向村庄内走去,他原本想直接飞去帝都,可怕万一选错方向,多走冤枉路,谨慎起见!于是,他随便找了个村庄,来核实一下。
通往村落的石径是用褐色的鹅软石铺就,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要打滑。石径的俩侧是一片长可及腰的野草,凭借惊人的目力,令狐绝发现里面有不少的机关,陷阱。且这些机关、陷阱,和平时捕猎时猎手惯用的装置不太一样,反而更像是军队沙场使用的。譬如在草丛里的一处呈长条形的陷阱,明显就是缩小版的陷马坑,和猎手惯用的圆柱形陷阱完全不一样。
这个村庄好像有点古怪。一边走,令狐绝一边暗自思付着。果然,他刚接近村落百米处,一支利箭倏地射在他身前,箭头刺进鹅软石,尾羽微微轻晃。
“什么人?”一声厉呼后,村口的哨楼上探出一个年轻的脑袋,皮肤虽然稍黑,却面目清秀,此刻正因惊诧而微张着嘴。哇,那儿来的俊哥儿,比二蛋长的帅多了。
“问路的,请问小哥帝都在那个方向啊?”令狐绝见有人问话,索性就直接问道。
见令狐绝面容俊秀、气质超凡,不像是什么强盗,那个放哨的小伙子收起了弓箭,远远地喊道,“我也不知道,那你进来吧,我爹去过帝都,他知道。”
还没等令狐绝走进村落,那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已经迎了上来。他先用戒备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见后者形象气质风度实在和盗贼挂不上勾,就笑呵呵地道,“一定是帝都来我们这里打猎的公子哥吧,怎么?遇到厉害的魔兽了。”说着,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道,“一定饿了吧,走,跟我进村。”
小伙子言语之间,虽然俗气,却带着一股浓厚的乡土人情和森林猎手特有的质朴善良,这让令狐绝倍感亲切,笑吟吟地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在前面引着路,小伙子侧身回答道,“我叫大虎,你真的是从帝都来的?我爹说,住在帝都里的人比这山脉里的魔兽还多。”
令狐绝微笑着点头,并打量起这座村落来。村子里大约有4、5百户人家,从村口进去后,沿着一个有四个井眼的水井宛如角的俩条直线般展开。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村道上没有人,静悄悄的。在一家房舍最大的木门前,大虎停住了脚步,热情地朝里面喊道,“爹,来客人了。”
随着叫声,一个白发皤皤,满面皱纹的老者,已颤巍巍的从门内走出,他眯着一双老花眼睛,细细在令狐绝的面孔上打量了一番,双眸蓦地瞪得老大,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如纸,全身猛地抽搐一次之后仰身而倒。
突然的变故,让令狐绝笑容自唇角消失,他右手弯曲成爪,却似流光猝现般扣住老者的右腕,轻轻一扯。“爹,你怎么了?”大虎此刻才恍然醒悟,扶住自己老爹的肩头,急道。
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老者缓缓地睁开眼睛,倏地挣开大虎的双手,竟然要颤悠悠的跪下。令狐绝赶紧扶住道,“这位老丈,你这是干什么?”
抬头望着令狐绝的面孔,老者似有着无比的兴奋激动,他的身体竞不可抑止地哆嗦着,哽声道:“老奴海青见过少爷。”
少爷。令狐绝头“嗡”的一声,有些手足失措地道,“老丈,你认错人了?”
“少爷和老爷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老奴怎会认错!”老者虽然眼眶隐现泪痕,但年轻时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说话时的语气立刻平静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出令狐明消瘦,俊逸的脸,令狐绝知道原因何在。难堪的略一沉吟,艰涩地道:“老丈说的老爷恐怕是令狐家族的令狐明—令狐元帅吧。”
“少爷,你这是?”见他直呼老爷的名韦,老者海青有些惊诧地抬起头道,话没说完,就咳嗽了几声道,“老奴糊涂,让少爷站在门口说话,大虎,快去把你二叔,三叔请来。”
大虎虽然被眼前的一幕搞得有点摸不到头脑,但一贯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他,还是乖巧地点点头,朝村道的另外一侧奔去。
“少爷请。”
搀着海清,令狐绝走进了堂屋,屋里异常简单,除了简陋的家具外,就只有墙面上挂着几张魔兽晒干的皮毛。
在有些松垮的藤椅上,海清坐了下来,毫不转瞬的目光注视令狐绝,有些恭敬地道,“少爷,不知道在府内你排行第几啊?”
面孔上浮起一抹疲倦的笑容,令狐绝表露出无可奈何的苦涩,淡淡地道,“老丈,我知道我和令狐元帅长相非常相似,但我真不是他的儿子。”
感受到令狐绝话里的真挚意味,海清也犹豫了一会,难道他真不是老爷的儿子?心里暗付着,倏地,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老眼昏花的双眸霎时一亮,急切地问,“公子今年多大了?”
见海清换了个称呼,令狐绝以为他相信自己所说的,就微笑着道,“19.”
“19”海清喃喃自语着,古怪的注视着令狐绝,眸子闪耀着一片深沉而微带喜悦的光彩,颤意地道,“没错,你就是那个孩子。”
海清的话宛如九天惊雷重重的落在令狐绝的心头,刹那间,复杂而奇怪的情绪宛如万只蚂蚁嗜咬着五脏六腑,说不清是疼,是痒,是喜,是悲。但经历过血雨腥风,生死离别多次的他即使再平静,此刻也有些慌张。
“你从小身上就有串项链,对吧。”海清也恢复了平静,莫测高深的一笑后,又轻微了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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