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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渡人渡己李福菊
咕噜咕咕！
突然！
湖中迷雾里，传彻出哗哗大响，水泡漫漫，升起而碎，溅起阵阵水渍。
船夫摇桨，成穿驶往神山佛光之处，他带着斗笠披上蓑衣，对于身外之事不闻不问，好似没发生过一样，任由船身中那人惊恐骇然。
“喂！那，那是什么！”旅人仓惶站起，快速后退，直接靠在船夫身侧，骇然的望向湖中央。
咕咕咕咕
水泡漫漫，腾腾吹起，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冒了上来，炸出白蒙蒙水渍。
一个水流漩涡油然形成，越转越大，越转越猛烈。
呼！
阴风骤起，卷起漫漫浓雾，巨龙白幕撕空而上，搅动风云雾气。
湖中水雾迷蒙，遮掩人耳目，看不到前物，唯独高山佛光依旧，释放不朽辉芒圣气，给予他们一种希望。
哧！
突然，自漩涡最中心，无尽冰水之底，猛地透发出一道乌光，纳取四方雾气，构筑成一只黑爪，游弋不止。
呼！
“啊！”
突然！
黑手自湖中升起，横扫半空而过，一闪已至旅人身前，忽然一扣，将他拉扯而下，拖入湖中。
“救我！救我！唉！救我！”船夫猛顿船桨，连忙摆摆手，漠然不语。
旅人在挣扎，痛苦嚎叫，却无力抗拒，生生被黑手拉扯入湖中，激起数尺高水浪，打在船上，冲刷而过。
哧！
最后一道水纹消失，漩涡散去，蒙蒙水雾笼罩，湖中又恢复了平静。
“天命难违，我们无法抗拒！”船夫长叹，继而再度摇桨，控制小船方向，驶往小亭之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他们让你过来。让我度你，最后，在让其他一些东西留下你！”
“我们无法抗拒！”
哗啦啦！
小船靠岸，激起猛烈水花，拍击湖安横桥，哗哗作响。
“渡人渡己，都不由己啊！”
吱呀！
小船靠岸，船夫埋头登上横桥，静静地走，静静地看着横桥木质条板上潮湿的雾气，还有两旁木板边上那一团团墨绿暗黑的苔藓，叹息不已。
“想我李福菊，也算是个人物，奈何天命难违，只能龟缩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这些令人作呕的做事！”
哗！
轻声摇晃身体，船夫李福菊摘下斗笠，上面漏洞累累，透亮可视。
哗！
阴风骤起，吹拂而过，洒下蒙蒙雾水，滴滴滴落，打湿潮润的横桥。
“唉，风又起了，又在催我。”
“彼岸的佛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唉！”
哒哒哒
“唉，旅途漫漫，天命难违啊！”脚步轻盈，李福菊重新戴上蓑衣斗笠，遮住面容。“山顶的佛光，令多少英雄折腰！”
“湖的尽头，那处水岸之源……”
李福菊低语，声音微不可闻，却莫非云隐晦的捕捉到了。
坐在小亭主位之上，面向迷雾诡湖，眼神深邃，冷冷看着船夫走来。
“好久没有人坐那个位置了，好久没有人敢正是未知的前路。”＃＃＃撑浆的双手，李福菊透过斗笠竖条，看到了莫非云的动作位置。虽然迷雾浓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漫漫水雾却好像遮掩不住李福菊的目光，他看向莫非云之际，身躯微震，好似看到了什么怪异的东西。“前路未知，有人拜佛求神，以捕捉心底那道天命锁链，想要超脱出去，奈何……”
“奈何天下人不过如此，他们有的能安全的到达彼岸，欢快的离去。有人默默沉寂，消失于未知迷雾中。再之后如何，不曾得知！”此刻李福菊已经走至小亭后，他摆头看了一眼横桥左侧那方石堆，转身走了过去。“这些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陈酿，有的已有数百年，有的却不过三五载。”
“过来既是客，礼仪不能缺！”
嘎啦！
横推几大罐空酒坛，李福菊弯身取出一坛泥罐，上面方贴的那道字符已经破损严重，依稀间还能看到古字‘酒’的模样。
陈年老酿，封坛泥盖上隐隐透过一缕诱人神魂的馨香，令人沉醉。
“过往就是生灵，必要的礼仪不能少。”继而，他又从石堆旁那处一小罐泥坛，喃喃低语。
“喝了这壶酒，多少有个伴。”
这时，李福菊已经抓着两个泥罐走来，步伐轻盈无声，恍如幽灵一般。
咚！咚
两大声轻响，数个呼吸间，李福菊已经走到方桌旁，在莫非云右侧边边上放下，埋头摆弄起来。
“这是煮沸人间的水，有人壮志凌云，有人心灰意冷。”
噗！
小坛泥罐封泥被他掀开，噗的一声大响，继而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起，深沉如岁月。
噶
“老规矩，喝了这坛酒，我才能送你上路，不管后事如何，都是天命难违！”横推而过，李福菊将酒坛推到莫非云身前。“喝不喝随你，开不开是我的使命。”
“天意如此，谁能违背？”开完小泥罐后，李福菊又开启第二个泥罐，动作细腻娴熟，显然曾经做过许多。“酒是陈酿，是留待旅人的壮胆酒！”
仿佛看出莫非云在犹豫，李福菊又加了一句话。
“壮胆酒？”莫非云拧眉，深邃眼神中有道紫芒流转，交织而出，瞬间笼罩向酒坛。“真的只是酒？”
仔细探查之后，莫非云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中却沉重万分，令他难以轻松。
“名字？”
就在莫非云出神之时，李福菊冷不哼的道了一句。
“名字！”
这句话像是布满魔咒一样，听得莫非云寒毛卓竖，脊背间突然冒出一股寒意，直逼他神魂深处。
“莫非云！”身不由己般，莫非云木然答话。
“莫非云？”李福菊深埋的头颅微顿，略有迟疑，他仿佛知道了一些什么。“莫非如云淡如野，三世往生乱人心。”
“你想干什么？”
咕噜咕噜！
汗毛倒竖，仿佛有道魔咒附体，令莫非云通体冰寒，犹如置身在无尽的寒冰地狱内，有莫名力量驱使他抬起桌子上的酒坛，仰头便是豪饮。
咝咝
莫非云肩头，龙武亦是这般，受到莫名力量控制，身不由己的鲸吞酒坛中的陈酿。
“很多时候就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我刻下他们的名字，我唯一能做的。”李福菊再度掏出怀中那把烂了刀柄的尖刀，右手握刀把在刀身上，左走压在方桌上，埋头刻画起来。“只有这样，天命难违，每一个人的一切都已被注定好，抗拒无效！”
噶！
第一笔落下，方桌上闪过一缕异芒，闪瞬而逝。
噶！
第二笔接上，方桌异象更为强烈，隐约间有不朽的气息蔓延，已有爆发之势！
噶！
‘莫’字之头写出，犹如一柄锈剑被两刀截断，散发凄然悲惨黯然神伤的韵意。
噶!噶！噶！噶……
连连挥刀，李福菊长吸浩大气，一气呵成，龙飞凤舞。
莫非云之名就这样被刻画上去了，无可抗拒！
“一只小鬼也来凑热闹，唉天命难违啊。”双眸爆发无形神光，扫了莫非云一眼，李福菊继续埋头刻画。“前来既是客，一个也不能少！”
因为他已看出莫非云他们的来历，背剑而行，小龟为宠，算是双人行，这也被他记录下来了。
天命难违！
自始至终，从李福菊口中说出来的都是这四字，仿佛真的有神威魔力，影响着这方世界的一切！
这里好像是另一个被诅咒的遗失世界，犹如山外城一般，封困了多少绝代天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为！
凌云天渡，小亭船夫。泛舟迷雾，渡人彼岸！
一切的一切好像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影响控制，支配着这里的所有！
“天命难违啊！”不知为何，刻画完二者之名后，李福菊又叹着气，站在小亭后方靠右的木柱旁，抽出背负在身后的那柄短剑，不断＃＃＃着。“我也曾当过一个万夫莫敌的剑客，行侠仗义，可是天命不可违。”
古剑锈蚀斑斑，昏黄泛光，形色与蓑衣相近，弥漫着冰冷的寒意，乍看之下真让人误以为是蓑衣的纹路。古剑只有二尺长，剑鞘枯黄如草，流淌着一股阴冷森森的诡力。
“剑如人，却被人掌控驱使，偶尔反噬伤主，更多的只是他手中的利器，斩杀世间敌。”不知为何，李福菊又故作叹息，他不骄不躁，静静等候莫非云他们喝完陈酿。“酒是好酒，可别浪费了！剑是好剑，却在我手中埋没了！”
“唉！”
咕噜咕噜！滴滴……
恰巧的是，莫非云两个已经豪饮陈酿佳肴。一切似乎还没结束，随着最后一滴渍滴落，撒散在方桌上，激发出一道玄光，注入二者体内，直达神魂深处，烙印上不可磨灭的东西！
“呼！”猛地瞪目，眼眸中流转流彩迷光，一个又一个诡异的画面闪过，莫非云看得吃惊无比。
这些都是未知的存在，却真实流转在他眼中。
流彩六光，充盈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交织演绎这一个非比寻常的世界！
呼！
好在流光一闪而逝，快速消逝了。
那些被烙印下来的东西也在快速退去，毫无痕迹！
“天命难违？”莫名其妙的喝光泥罐内的陈酿，以莫非云凝神高阶意念竟然无法抗拒，甚至都看不出任何异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凌云天渡？”
凌云天渡！
再次提到这词，莫非云心底闪过晦涩灵光，在他想要捕捉之际，它直接消失了。
“喝了壮胆酒，是否启程由你决定，我只管送！”李福菊依旧埋头，看不出莫非云的深浅，凭感觉他认为莫非云比他强不了不少。“期间发生什么，不曾得知！”
莫非云皱眉，在仔细回忆刚才那些画面，总觉对自己有用，或许真是影响他一生的东西。
奈何事与愿违，在他最想要静下来细细回想之际，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打断他的思路，将他从冥想中生生来回现实。
李福菊埋头摆弄那把小刀，白芒刀光湛湛，反射刺眼浮华。
与此同时，在小亭右侧迷雾中，好像在有什么东西靠近！
咚！咚咚！
无尽迷雾中，有道巨大的身影正缓缓走来，高大巍峨，足足有数丈之高！它煞气凛然，气势滔天！
身影巨大可怖，在蒙蒙迷雾中头发苍然黑影，显然是一尊难以想象的存在！
“呃过了这条河，就是神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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