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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洛陪着李嘉诚他们吃完晚饭,就来到市委家属大院,走到何诗韵家门前,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了,朦胧的灯光下,门后面,站着一个妙龄少女,身材颀长,略显瘦削,眉目如画,却难掩一丝憔悴,不是何诗韵又是谁?
对于夏小洛的到来,何诗韵似乎很意外,看见夏小洛的那一瞬间,她愣住了,片刻之后,她微微红了眼圈,带着一丝哭腔,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便转过身去,自顾自地往房间内走去,那白皙的小腿,在微弱的天光灯影下,显得很有青春活力。
夏小洛了讪讪地一笑,问道:“你妈妈呢?”
“不在家,好像有什么应酬吧。”何诗韵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挡在胸前,却不看夏小洛一眼,只是盯着电视里的无聊电视剧。
夏小洛看着何诗韵,希望从她脸上读出她的情绪,却一无所获,何诗韵面如止水,一点波澜也不显露。但是,很明显,那扇原本畅通无阻的心门此刻却是关闭着的。
夏小洛历经三十多年的人生波折,见惯了世间狡诈,尝遍了苦涩无情,心时常变得如同一颗顽石一般,对身边的女人的感情,很迟钝。何诗韵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可是,现在,他愣是想不出何诗韵到底是哪里不痛快。
没话找话地问道:“好像……高考分数出来了吧……你查分了么?”
何诗韵也没转过头看他,道:“茶几上有张报纸……你看看……”
“报纸?”夏小洛拿起桌上的一叠报纸,里面有《新阳日报》、《中原日报》等等,大多是党报党刊,而且是最近一周的,都在一起,挺乱的。夏小洛问道:“看……哪一期啊?”
心中暗暗腹诽,女人真是奇怪动物,说话如同打谜语一般,要不是绕个山路十八弯,你都不知道她是在问你是不是吃了午饭。
“7月15号的。”何诗韵噼里啪啦地按着遥控器,目不斜视地道。电视里的画面不断的切换,夏小洛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成了何诗韵手里遥控器,被她按得好痛啊。
夏小洛翻开了那天的报纸,只见第四版文化教育版上,《我高考成绩公布,省考状元出炉,新阳市双双折桂》,上面配了何诗韵的照片,仔细一读,原来何诗韵考了个全省文科第一名。
“啊!你是文科状元啊……恭喜,恭喜。”夏小洛眉开眼笑地道。
止不住用灼热的眼神打量着何诗韵,觉得何诗韵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这女孩子,长得漂亮又聪明,而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虽然还没推倒。夏小洛心里很得瑟地想。
何诗韵白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依旧冷冰冰的。
夏小洛觉得很无奈,这女人,犯病了啊?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吃错了药了啊?扫视了一眼客厅,却见墙角里有一个打吊针用的支架,上面还挂着两个打完了针的吊瓶,问道:“家里谁不舒服啊……”
“用你管?!”何诗韵没好气地问道。
夏小洛愣愣地看着她,很无奈,这丫头原来一向很乖巧啊,今天怎么这么冲啊?你初三的那年的时候,就被我亲过啊,这些年,我怕影响你学习,一直没有动你,记得张爱玲阿姨说过,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必须通过她的……夏小洛觉得自己邪恶了。
不过,夏小洛终究是久经欢场的人了,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她说不让你管,其实就是让你管。嘿嘿,夏小洛主意一定,一屁股坐在何诗韵身边,捏着她的小手,嬉笑道:“老婆你怎么了?提起进入了更年期么?”
嘴巴却贴近少女的的耳垂,轻轻地逗弄着,一手环绕着她那纤细的充满青春活力的腰肢,呼吸着少女散发出来的如同麝兰一般的少女的体香,只觉得一阵沉醉之感,少女的纯洁干净,对于中年怪叔叔都是最致命的诱.惑啊……
“你,不要乱动啊……”何诗韵挣扎了一下,皱眉道。眼神里却有一丝厌恶。
夏小洛把她的手捏得更紧了,手还不老实地摸着女孩平坦的腹部。何诗韵挣扎得更激烈了,她甚至觉得有点恐惧,觉得夏小洛很陌生,他怎么那么像一个大色狼?
“啊——”何诗韵发出一声痛楚的呼叫。
夏小洛听着不像是装的,赶紧松手,问道:“怎么了?”
少女脸上滑下两滴晶莹的泪滴,呜呜地哭了起来,夏小洛慌了神,蹲在她面前,一副孙子样,问道:“你怎么了?”
何诗韵把手一伸,道:“你看看……呜呜呜……我刚刚打完针,你就欺负我……我最近身体很差,都快死掉了……你还欺负我……从香港回来,这二十多天,就一直生病……”
夏小洛心里那个内疚啊,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心中对女孩更是大为怜爱,抱着她柔弱的肩膀,温言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太粗鲁了……”
何诗韵紧紧地抱着夏小洛,伏在他的怀里,捏着他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不断耸动,实在让观者为止动容,夏小洛也忍不住唏嘘不已。
何诗韵这些天一直为夏小洛担心受怕,她在香港的前一晚,正好是夏小洛去救楚秀菡那一晚,或许是女性天生的直觉使然,即使夏小洛没有告诉何诗韵他要去干什么,何诗韵也敏锐地感觉到夏小洛那一晚一定是凶多吉少,甚至,她还联想到是不是和女人有关系。
所以,那一晚上,她和夏小洛在香港中环区争吵,她告诉夏小洛如果十二点之前夏小洛不回来的话,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算完蛋。可是,夏小洛怎么可能受到感情的羁绊,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带领着白头翁的尖刀雇佣兵组织还有刀锋他们几个京城虎狼帮一干人等去营救楚秀菡了。
而何诗韵被黄卓带回大屿湾的海景别墅,何诗韵在那里等了一晚上,夏小洛没有回来,望眼欲穿,泪如雨下,可是,她也找不到夏小洛。
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从来没有问过夏小洛在忙什么,在做什么,他是否有一个商业帝国,是否能出人头地,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他们能否在一起,拥有一些普通情侣所应该有的小幸福;她在乎的,只是他的平安,他是否因为飞得太高而太累。
那一刻,她也恨死夏小洛了。
可是,第二天,她就从媒体里看到夏小洛被枪击的消息,当时,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把那张报纸藏了起来,她觉得,这件事不能让夏小洛的母亲和自己老妈知道,她手在发抖,脑袋却在飞速旋转,她直觉告诉自己,夏小洛在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这件事,是他不愿意让家人和朋友知道的。
而那时,她也瞬间原谅了夏小洛,她觉得,他对自己太重要了,她不能失去他,不能没有他,他对自己太重要了……或许,人都是要等到失去以后,才能明白一个人的重要性。
她把报纸折叠起来,然后打电话给黄卓,问黄卓夏小洛的伤情怎么样。
那时候,黄卓已经接到夏小洛的命令,全面封锁夏小洛的真实伤情,而要制造出夏小洛已经变成了植物人这个假消息,以迷惑对方。
夏小洛甚至明确指出,就是何诗韵他们也不能告诉真相。
夏小洛真实的伤情,只有天下集团为数不多的黄卓、曹伟业等人知道。而且,夏小洛下了另外一个命令,把何诗韵连夜送回内地,所以,何诗韵得到消息是夏小洛病情不明,而且,黄卓没有让他来探望,而是把她强自送回家。而且,黄卓告诫她,夏小洛在香港的所作所为,是不能在内地曝光的。
所以,她在机场的时候,是哭着的,大哭着走的。当然,这也对周五侯他们起到了一定迷惑作用。
而且,她一直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许小曼和顾英,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把一切隐藏在心底,一个人承担着一切。这段时间,她对夏小洛思念,成了一种煎熬,每天哭个不停,最后都哭出病来了。
直到夏小洛完成了对五大家族的狙击,她打给黄卓电话,才知道夏小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迷惑对方,夏小洛根本没事,她这时候还很为夏小洛高兴的,但是,高兴以后,何诗韵越想越生气,仔细想想,差点没气死,自己瞎为他担心了,被猴子一样给他耍了。
今天,她听何京生说夏小洛要回来了,当时,她很想去接夏小洛,可是,心里想着前段时间为夏小洛担心受怕,真是越想越郁闷,心说,这么为他担心,他可知道?无情的家伙!强压心里的思念,逼迫自己在家里不去接他,也不去找他。
心里却像被猫抓了一样,怎么也坐不住,从午饭后就开始魂不守色了,坐在家里看电视,打着吊针,确实侧耳倾听,听着门铃声,听着脚步声,却一直等不来夏小洛。
太阳西斜,时针在一点点转动,转到了黄昏时刻,夏小洛还是没有来,何诗韵觉得悲伤得要死,她觉得自己在夏小洛心里屁也不是,没有一点地位。当给她打针的护士走以后,她又抱着抱枕哭了好大一阵子——和他恋爱三年了,他连个娃娃都不送自己,哭的时候都没个东西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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