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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没有办法说明自己“预知”这一讯息,只得淡淡地道:“我说曹哥,你们家族可是一直坚定的改革派,你难道没有看到你叔叔曹致远的文章么?”
夏小洛这句话语气并不重,但是却有一丝逼问的味道,弄得曹伟业颇有点不自在,道:“是改革派不假,这么说吧,前几天听黄卓说了一个词,对冲。我现在想了想,我们在政治上押宝改革,是不是在经济上应该保守一点,这样一来,反正有一头是赚的,是不是?”
夏小洛搔了搔脑袋,有点无语,这个曹伟业还真是有意思,竟然想到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来一次对冲,不过想了想,还真有那么点歪理。不过,他还是想说服曹伟业,道:“我说曹哥,你也太没魄力了吧,政治和金融,是最大的赌场,是男儿的战场,女人嘛,你就别来了。”
听了夏小洛的有几分揶揄的话,曹伟业这个手握资产数亿的国企大老总,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也不敢惹恼了夏小洛,只得道:“反正,我是怕风险。虽然,我们家老爷子得到消息,说邓公准备春节前后南巡,可是,这消息也不是实打实的,现在保守派还是占据了优势地位,我怕……”
夏小洛气得不行,真有点懒得理他,你怕你怕,怕就别玩嘛。拉下脸子,道:“要不这样,咱们搞个年终分红,然后各走各的路。”
“别。”曹伟业赶紧道。然后哈哈一笑:“我也就是建议一下,你不听就算了。妈的,亏了就亏了,算个球。我和黄卓,还是相信你的。”
夏小洛这才露出了笑容,道:“我话撂着。我不用自己大股东的地位压着你,什么时候你想分家,咱就分道扬镳,咱别互相耽误谁发财!”
曹伟业嘻嘻一笑,很无耻地哀求,道:“小洛老弟,你别急嘛!也得给俺们小股东一点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啊。”
夏小洛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电话那端的曹伟业喜滋滋地挂了电话,其实,他对夏小洛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后,他更有信心了。唉,我的小财神啊,你丫脾气不要那么火爆么!
接下来,天下集团旗下天下公司账户的流动资金全部打入麒麟信托投资公司,不过,从表面上看,天下集团和华夏麒麟信托投资公司之间并没有股权关系。
为了规避华夏金融管制的法律,韩窈窕在半年前设置华夏麒麟信托投资公司的时候,以天下公司借款的方式把资金借给曹伟业和黄卓控制的自然人,成立了民营的华夏麒麟信托投资公司。自然人占股份70%,天下公司占股权30%,但是合同规定,天下公司可以随时债权转股权,实际控股方还是在天下集团手里。只不过一般人看不明白而已。
所以,天下集团公司以短期借款的形式把资金注入华夏麒麟投资公司,加上瑞辉公司的盈利,一共三亿资金。
这些资金将在1992年春天,显露它狰狞的力量。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岁尾,掐指一算,夏小洛重生回来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这一年多来,夏小洛干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只不过,谁都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掌控者竟然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
这个春节,夏小洛还是在家陪父母度过,但是过的并不像去年那么欢快,首先,那些年关来拜年的乡镇干部不见了,今年家里安静了许多,夏小洛也乐得清静;夏近东倒不在意这些,只是对政治上走势看不准,每天都拿着左派驳斥他和何京生的文章眉头紧锁,压力颇大。
夏小洛也没有过多的规劝和安慰,父亲也是爷们,在他眼里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夏近东打心底里相信自己的政治见解,经过了一次双规,他也更加坚韧,身上的书生气少了一点,政客的坚韧强硬又多了一点。
一向天真浪漫的何诗韵也不怎么开心,只有和夏小洛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眉开眼笑。
现在学校里很多原来仰望她的学生天天看她的笑话,语言颇多嘲讽,毕竟,这些高中生也没什么见识,只看到何诗韵和夏小洛的父亲被停职反省,就认定了是走了下坡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让夏小洛感慨,中学生也不像他记忆力那般单纯。
他和何诗韵、田凤才在期末考试后一起吃了个饭,田凤才的成绩一如既往的那么优秀,性格依旧淳朴,恬淡。夏小洛看着他以正常的轨迹成长起来,不像自己一口吃个大胖子,心里还有几分羡慕,田凤才那是一种别样的人生,挺美的。
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厮这么老实,以后怎么会适应华夏险恶的官场?还步步高升?
在春节期间,夏小洛还让胡舒文多多关注欧洲汇率体系,以及欧洲各国的经济数据,一个月给自己汇总过来发过来一次。嘿嘿,1992年索罗斯狙击英镑,可是一次资本的盛宴,夏小洛当然不可以错过。他需要把握的是,他行动之前,保证现实和历史不会出现大幅度的偏差。胡舒文自然毫无条件的执行。
夏小洛盘算好了,92年春节前后,华夏股市行情惨淡,邓公南巡以后,开始大涨,但是在9月份,深圳震惊中外的“9.10事件”以后,股市大跌,一蹶不振深圳,上海股市有小幅上涨。在那个时候,正好可以离场,进入欧洲汇率市场。
啧啧,夏小洛熟读经济史,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暴富的机会。
此时是大年三十的上午,夏小洛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拿着一本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翻看着,夏近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回家看看。”
夏小洛猛然拍了一下脑袋,想起一件事来,之前答应过二狗子,好好照顾二狗子的奶奶,半年没去看她老人家了,不知道怎么样。
最近雷霆一直居住在夏小洛家,夏近东知道是曹家的人,军衔还不低,倒也没有怠慢过,只是不知道他只不过夏小洛的一个保卫而已。刀锋和刀二则住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
夏小洛让雷霆驾车,刀锋刀二跟随着,一行人回到老夏庄。
老夏庄的确发展不错,那时候农村公路还没有实现村村通,县长洛水经济发展不错,却也只是修了县乡之间的主干道,而老夏庄则集资建了从老夏庄到县公路之间的道路了。一路上倒没有一点颠簸之感。
车刚刚从县乡公路上拐下来的时候,就能看到老夏庄一片辉煌的二层小楼,在周围灰暗低矮的房屋的衬托下,颇有点鹤立鸡群之感。其实,夏小洛并没有对这个老夏庄有什么实际的投资,只不过是给了一点建议而已。比如抄袭吉祥物盼盼,抄袭白雪公主做玩具。夏小洛现在想起来这种抄袭剽窃的伎俩很拙劣,但是却让这古老的村庄焕发了生机。归根结底,夏小洛只不过是改变了他们的观念而已。
而在那个时代,先进的观念就是一种生产力。
在老夏庄人眼里,倒从未轻看过夏近东一家人,夏家的三小子,夏近东,老夏庄第一个大学生,无论他是一个小科员,还是乡长县长还是停职反省的时候,老夏庄的人对他都是那么的热情,都邀请他晚上不要急着回县城,好好跟村里的伙计们喝一杯。
让夏近东感叹不已,官场的尊重是多么虚妄,那些权利也只不过是一纸任命而已,只有生他养他的古老村庄才时刻都时刻都张开它充满包容性的怀抱。
中原省的习俗,三十要祭祖,在大伯夏近周堂哥夏擎天的陪同下,夏近东带着夏小洛许小曼到先人们的坟前跪拜祭祖,夏近东望着那荒草凄惶的坟头,心中感慨不已,不想着光宗耀祖,倒没有愧对祖宗之感,但是冥冥之中,那低矮的坟头却给了他无限的力量。
夏小洛站在坟前,想起了早在他前世读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的爷爷奶奶,他心想,如若自己重生的时候,再早几年,就可以陪着爷爷奶奶一段时间,子欲孝而亲不在,这是一种无法改变的悲哀。
在夏小洛那模糊了的记忆力,爷爷是一个很威严的人,十里八村的人们都佩服他,一是他们家族辈分很长,二是爷爷是一个很公道的人,族里人要起了纷争都请爷爷过去判断,俨然村里的最高权威。
爷爷最喜欢说的两个字就是“公平”,这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他说能说出的最有文化色彩的两个字,重回二十年,加上那一世的二十年,他离开爷爷其实已经有了四十个年头,可是爷爷经常念叨的“公平”那两个字却言犹在耳,夏小洛心道,我回到这个世界,会是这个世界更公平一点么?
在大伯家吃晚饭,夏小洛就施施然走到二狗子家,却见柴门紧闭,空无一人,更显几分萧瑟,问了邻居才知道,柳月把老太太接到他们家过年了。
柳月,夏小洛在心中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还记得去年和她一起的旖旎时光,只是,自己一路飞奔,把她遗忘在了新阳市那个师范专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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