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然你帮不了你爸,起码做女儿的也不能给爸爸的前途拖后腿不是吗?你看,如果你走了,宋谦安不会在缠着你,他家里也不会对我们施压,也就不会让我们继续羁押秦风。你爸爸的前途问题也不至于因为你而发生变数,今后就全看你爸爸个人努力了。至于秦风,只要你一走,妈妈马上让赵主任撤销起诉放人,如果两三年以后他还爱着你,那么你们还可以有结果的。时间是考验爱情的重要标准嘛,人家杨过等了小龙女十六年,我只让秦风等你三年,而且这三年里面,妈妈会尽量帮助他,让他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跟你成婚,爸爸妈妈也有面子不是吗?”
黄可欣不愧是政法专业的高材生,一番话下来叶婉仪颇为意动:眼前的情况继续僵下去搞不好就死结了,为了爸爸的前途让一步,确实也是做女儿该尽的一点孝心。
只是今天晚上就走,时间未免太紧了些:“那我去看一下秦风,告别一下好吗?”
黄可欣勉强笑道:“傻孩子,看守所里面的人是不允许执法人员之外的亲友探视的,你有什么事情妈妈回头帮你转告吧。”
黄可欣母女在商量和秦风告别的事情,丁玫也在和人谈论秦风。
背部受伤的丁玫来到二医院,外科主任张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亲自过来帮她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丁玫背后的伤口愈合的很好,非常诧异的张江拿着丁玫递过来的药方,早年研究过中医的张江连连点头:“恩,不错啊,这药方我从来没见过,但是看这些药材的辅佐搭配,确实是妙得很哪。这位老中医是你爸爸在哪认识的,怎么会刚巧帮你处理了伤口?”
“老中医?”丁玫茫然的,“不是的,只是个普通的小道士,跟着我在大院里的一个朋友来省城玩的,功夫很不错,哦,他还给我留了一瓶药。”
从口袋里掏出小药瓶,丁玫看了看瓶子上的字,很遗憾完全看不懂,于是她把药瓶递给张江。
拿起药瓶看了看,张江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药瓶上贴着纸,用细小但却潇洒飘逸的草书写着‘玄空断续散’:“你遇到的年轻人,真的是个道士?他有没有说过他是哪个道观的?”
——药名纯属照葫芦画瓢,如有雷同,实非巧合。
丁玫摇摇头:“不知道,张叔叔,您发现什么啦,这么激动啊?”
张江搓着手兴奋的说:“咱们柳市一百多年前,城东有个很大的道观,叫玄空观,鼎盛的时候有一百来个道士,武术、医术、道术、命术都非常厉害,在西南地区相当有名。后来听说道观跟百日维新的人有瓜葛,被宁边提督偷偷带兵围住,用洋枪洋炮灭了山门,可惜了道观里的武术典籍和中医秘方啊。如果说这个瓶子上写的玄空,就是当年被灭门的玄空观一脉,那么相信他们手里有不少好药方。”
丁玫疑惑的说:“玄空观既然这么有名,那他们怎么从来没在柳市出现过了?”
“唉,人家遭遇惨哪,”张江叹了口气,“不管换了谁,被军队围住不分青红皂白男女老少全部杀个精光,也会吓得不敢出山吧?而且除了咱们最近这十六七年的鈤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战火和其他纷争,这些道士受到血的教训,当然是觉得住在与世无争的山里更安全。对了,那个道士是路过柳市的,那他现在在哪?还找得到吗?”
“找得到找得到!”听到张江把秦风说的很神奇,丁玫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挺高兴的。正巧这时,丁玫的传呼机响了。
看了一眼传呼机上的讯息,丁玫惊讶极了:才到柳市半天,秦风居然就被关进看守所了!难道叶仲仪真的像自己预料中的那样,偷偷摸摸跑去告自己姐姐、姐夫的黑状?
“啧啧啧,难怪人家玄空观的道士不敢进城,这才几个小时,居然就进班房了。”张江听了丁玫的介绍感慨不已,一进城就进监,还真是高度的历史巧合啊。
拿起药瓶和药方,张江饶有兴趣的道:“丁玫,咱们去看看那个小道士吧,说不定叔叔还能在他身上弄出点好东西来。如果他真是那个玄空观的后人,叔叔我豁出一张老脸也要先保下他再说。”
丁玫有点犹豫:“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张叔叔,你知道的,看守所里正在受审的犯罪嫌疑人是不能接受探视的、”
挥了挥手,张江笑道:“谁说我要探视他了,我只是去给他验伤嘛。而且你是警察,进去看看也是正常现象。丁玫你就别装样了,以你家老爹的关系,哪儿不能进去啊、”
苦笑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沾父亲光的丁玫,只得无奈接受了张江的误解,带着他来到市看守所。
此时的孙南风正在不耐烦的跟看守所的吴所长闲聊,眼睛叽里咕噜乱转,正在想办法摆脱吴所长的纠缠。孙南风看见丁玫进屋,连忙走过来把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低声道:“赵弼人叫老吴缠着我,他自己刚进去审讯秦风去了,不过我看也找不到什么材料可以控告秦风。我已经给局里打了电话,估计刘局长应该会过问这件事情的。好像秦风到市里来就是给刘局看病的,对吧?”
“事情怎么会这样?”丁玫奇怪的问:“按说黄阿姨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秦风带进派出所以后,不知道跟黄副检察长谈了什么,反正出来的时候黄可欣脸都是绿的,估计气的不轻。”
听着孙南风的介绍,张江背着手感慨不已:“落难才子佳人遭遇狠心父母,还真是几百年前就开始流传的戏文桥段啊,走吧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小道士吧。”
还没走进审讯室,三个人就听到赵弼人的低吼:“你没有从事封建迷信活动?那你在大街上穿个道袍干什么?你说你是道士,你有皈依证吗?”
秦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我跟你说过两次了,衣服是我师父的,我自己的衣服被小孩子尿湿了,只能换一件我师父的旧衣服。至于你要的人证,我师父已经过世了,那个小孩子你说他还没成年不能作证,那你叫我怎么给你证明?”
小道士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些许无奈,丁玫心中微微一痛,她知道以秦风的本事,像赵弼人这样的身手估计秦风可以打十几个,然后在权力面前,他只能无奈的忍受对方的吼叫。丁玫暗暗叹了口气,快步上前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小丁啊,你怎么来了?”赵弼人诧异的看着走进房间的年轻女警。
丁玫清秀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赵主任,您好,你们在调查的这个秦风是我的朋友,我来看望他一下,顺便请他帮我看一下伤势,他的医术很不错的,这位是二医院的外科主任张江,他对秦风同志的医术很感兴趣,特意来请教的。”
“他是你朋友?”赵弼人很震惊,喃喃重复了一遍。刚才是孙南风接受秦风的报案,现在是丁书记的女儿跑来探视,还自称是秦风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前面少了个‘男’字,但是看女方微羞的脸庞,恐怕对那小子的好感也是非常浓的。
赵弼人一发愣,丁玫边上站着的张江手里拿着药瓶和药方,唰的一下蹦了出来:“你好,你就是秦风对吗?”
“是的,我是秦风。”小道士看着这个有些猥琐的白大褂中年,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是玄空观的道士?就是以前柳市的那个玄空观,你懂的!”张江急切的问道。
秦风有些警惕的看了看狂热的张江:“是的,祖师的牌位确实还在我那儿,如果按照传承算,本人确实是玄空观嫡传的唯一成员了。现在观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再次声明,我不是道士,我只是定虚师父的俗家弟子。我也没有传播什么封建迷信思想,更没有通过给人算命这些手段来牟利的。”
张江心想我管你什么算命不算命,只关心医术的外科主任紧紧盯着秦风:“你们玄空观有很多医术和药方,现在你手上还有没有这些东西?”
“医术和药方?”秦风看看张江的模样,心里明白了一些:“当年大难的时候都被烧了。”
“啊!”张江心里痛的惨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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