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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对了。我在心里想,暗暗地庆幸自己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靠的就是实力,没有金刚钻怎揽瓷器活,没有小钢炮能进野鸡窝么?没两把刷子,我还真不敢在玉儿面前显摆。自我吹嘘一翻之后,我见玉儿的表情的确精彩,好像看史莱克一样看着我,把我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玉儿的表情充分证明了她的秘密被我猜中了,独中三元的感觉让玉儿魂不守舍。按照道理说,这种秘密应该深存与玉儿的心底,当我猜出她秘密的时候,我想玉儿的精神防线也彻底地崩溃了。
这种天崩地裂的感觉是会让人不爽,不过我能感觉到那种突然释放的味道。一个人把秘密藏得太久了,那秘密就会在这个人的心底形成负担。
“你是怎么知道的?”玉儿紧张地看着我,问我的语气都有些发抖。我心想我能告诉你我分析了那么多然后再靠一个“猜”字决么?当然不能,现在的我完全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神棍:“这个你不需要问,你和田中元在一起时间久了,被高丽发现,高丽和田中元离婚的原因有可能是你这个第三者斜插一刀,然后高丽忍痛报复,你腿上的伤疤,有可能就是高丽留下来的。”
玉儿点了点头,问我要了支烟。玉儿抽烟的姿态非常优美,有种别样的风情,但是从她的眉宇之间,我看出了一丝的憔悴,正是这种憔悴,让玉儿精神疲惫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很久以前,我刚从学校毕业。你知道我读的什么学校吗?”玉儿忽然问我。“不知道。”我老实地回答,牛逼吹够,也该收敛收敛当个老实的听众。玉儿接下来的陈述将非常重要,尤其是关系到高丽的部分。
能不能把高丽扳倒,玉儿是非常关键的一环,虽然不能完全拿下高丽,至少我也从被动变成了主动。因为高丽那边的水的确很深,而且很浑,要淌进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以我的水平要想淌进那溏水里估计也是变成了泥鳅钻到了淤泥里。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以为是来尝鲜的嫩头青,在那种场合,有很多这样的纨绔子弟花点前来体验什么叫做性,但大多数富家子弟进来之后,就再也走不出去了。但是你没要求我和她服侍你,我觉得奇怪,不过也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但是后来我又错了。我发现你带进来的女子都很漂亮,你知道女人看女人最注重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眼睛里看男人的情感。你带进来的女人看你的时候那种温情是别人无法做到的,因此我判断那是你的女朋友,不过,陈小姐看你的眼神虽然不如那个女子,但是却有一种‘珍惜过去美好’的味道,像是在珍惜一壶美酒或者一朵鲜花,爱不释手却又不舍得触碰。”
“嗯,这些我倒是没有发觉。”我觉得玉儿说得挺有道理,从女人的角度来说,的确有那么点味道。可是我一个大老粗,不太容易发现那么细腻的感情,你要让我去推麻将,我倒是能算出能胡什么牌。
“你不懂是你的损失,不过你能拥有这样的女人深爱着你,也是你的福气。所以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我从你的行为举止看得出来,你肯定有着高修养,高水平,有内涵有深度有素质,所以,你肯定不知道我所毕业的学校。”
“也不能这样说,你说说看。”我引导着玉儿往下说,玉儿吸了口烟,吐出了一个眼圈,然后用手指头把眼圈戳破。“算了,我不想说那所学校。田中元就是在那所学校的门前见到的我,也可以说,他就是在那所学校门前,把我一步步地带入到了沉沦的深渊无法自拔,从那时候开始,我了一年半的小三,收入两百五十万……你知道吗?那是我见过最多的钱,田中元把钱全部提现,然后堆在了我第一次把身体交给她的那张大床上,当时,我是哭着笑的。”
“为什么?”
“我没见到那么多的钱,从来没有。在田中元把两百五十万堆在我面前之前,我见过最多的钱就是我爸爸亲手给我的学费,一万七钱八。”玉儿说完,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晶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掉在地上。
我仿佛听到了泪滴落在地毯上咚咚的声音,好像一柄巨大的棒槌敲击在我的心上。
在她的世界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感让他接受了田中元的追求,成了田中元众多女人当中的之一,是钱吗?我不能确定。是田中元的爱?也许说成是性更贴切,可那绝对不是为了性。所以,我无法确定在玉儿的世界里,到底是怎样的情感让他为了两百五十万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换作我,换作是任何普通人,在两百五十万现金面前都被被那巨大的诱惑击垮,突然地,我能理解玉儿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我见过最多的钱,就是在银行取钱的时候,银行工作人员拉开抽屉那一瞬间看到的一堆钱。那就是我见过最多的钱,你相信不相信?”
“你骗我,你的基金会的钱不会经过你手吗?”
“对不起,我叉开了你的话题。”我突然意识到玉儿这时候还是会在套我的话,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玉儿如果在这时候对我开始反击,那我将会很容易中招,当玉儿问我基金会账目的时候,我发现也许是我想多了,如果不是,那么玉儿的心机之深,太过恐怖。
玉儿笑了笑,看了看我,自己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了,烟雾弥漫,我建议出去聊,让车俊雅好好的睡一会。玉儿同意了,于是我把她带到了酒吧里。
午夜的酒吧里弥漫着催情的音乐,那些情侣们互相拥抱在一起,仿佛世界木日即将来临舍不得分开。
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本来要点一些酒水,玉儿说不喝了,今晚喝得太多。我说:“你对我说了那么多,高姐知道了,一定不放过你,你的腿上将会又多了几个烟疤。”
玉儿笑了笑,“多就多,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多少个男人摸过亲过甚至烫过,对我来说,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虽然我不是小姐,但是我却连小姐都不如。”
“话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你还愿意对我说你的心事。”
玉儿点了支烟,“说到哪了?”
“两百五十万。”
“那两百五十万让我被田中元包养了一年半,在一年之前,高丽发现了,把我送到了套房里当一个小姐,那时候我很失落,非常的心痛。是我姐妹陪着我度过了那段时间,也是那一次我见到了你。”
“嗯,那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你那朋友呢?”
“死了。”玉儿的回答非常直接。我的听觉受到了强烈地冲击。虽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从玉儿的嘴里说出来,让我感觉到她姐妹死前的瞬间仿佛就在我眼前。这是一种强烈的带有感情的精神冲击,我有些承受不住。半年前我还见到的女孩,被我称为极品中极品的“灰兔子”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人就是在扯蛋中活着,在活着中扯蛋。许多人在得到幸福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活在幸福之中,当痛苦来临的时候变得无所谓,反正已经是痛苦,不如破罐子破摔。而有些人把痛苦当成是幸福的时候,当幸福来临的时候又变得那么平常。偏偏有的人,在强大的视觉和精神冲击力面前没有控制好自己,无论是金钱还是其他,崩溃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后悔得太迟。
玉儿就是这样活在痛苦、无奈,偏偏又无法离开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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