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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车俊雅一起从女人街里出来，车俊雅问我：“以帮我买内衣为借口去打听事情，你还真是舍得花钱！”
我开玩笑地说：“那是为你呀，别人我才不愿意！”
车俊雅忽然低下头，甜蜜地笑着，我忙说道：“别，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车俊雅略带失望，但是马上又笑着说：“那这些你可不能再收回去了！就放我那，我也不穿，看着我也幸福！等南山薰衣草盛开的时候，我就一件一件地穿给你看！”
我避开了车俊雅的话题，说：“你说这烂尾楼里面有没有可能住人？”
车俊雅想了想，说：“有没有住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呀。”我听了想想也对，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找到了烂尾楼工地的大门，见大门锁着，便从旁边撬出来一个够一个人钻进去的洞，让车俊雅先钻进去之后，我也钻了进去。
工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钢材和木材，还有一些没有用完凝固掉的混凝土。大致地转了转之后，我突然发现在工地的背后，居然有一条人踩出来的小路。看情况，这条小路经常有人走，不然踩不出来这样的效果。
“你看这条小路，是有人经常走而踩出来的，工地废弃五六年了，这条小路不可能出现，除非这里有人住。”我对车俊雅说。
车俊雅有些害怕地对我说：“你说这里是不是住着流浪汉？”
“有可能，但是你不要怕，现在是白天，没事的，我们转一圈就走，如果有问题，我们就报警，放心了，你忘记我一个人能踢翻几十号人，在学校的时候？”我安慰她说。
车俊雅想起来了，但是她当时没看见，当时只有苏碧琴在场。她问我：“那次你真是那么厉害啊？”
“当然了，我当然那么厉害，跟你说我练过的，要不然那次在地下室，我没摔死也被你砸死了。”
“呸呸呸！不许说死啊活的这样的话，快呸掉！”车俊雅忙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不吉利的话。
我象征性地呸了几口后，说：“我们转一转，如果发现有人，正好可以验证一下是不是那些小孩。”
围着工地转了一圈之后，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人，正要失望地离开，突然地我发现在工地里，一个小孩的身影忽然地消失了。我忙停了下来，看着那个位置，应该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看来这里果真是有人住，而且还是十几岁的小孩！
我让车俊雅在外面等我，有什么事就大声地喊，然后准备进去看看。车俊雅忽然抓住了我的手，颤抖着说：“我，我害怕！”
“别怕，有我在呢，对了，你就站在刚才进来的洞口位置，一旦有问题你就钻出去好不好？”
“不，我就站在这！”车俊雅忽然来了勇气，看着我说，“你小心点啊，别逞强！”
“放心吧！”
说完，我向小孩消失的那个位置走了过去。这里是个烂尾楼，常年没有人来，老板是把这里放弃了，如果有人住那不是不可能，如果有小孩住，那么这些小孩是什么人呢？他们的家长呢？
走到那个位置的时候，果然是个地下室的入口，下面能传上来有人气的味道，有人做过饭！我顺着楼梯走了下去，顿时停到下面有悉悉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不时地还有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我心里一阵笑，心想你们现在才收拾，来得及吗？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一个小孩披着麻袋跳了出来，龇牙咧嘴打算把我吓走。
我心里暗笑，一把把那小孩提溜了过来，小孩也就十五六岁，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看他的脸色蜡黄，显然是营养不良。小孩见被我提溜住了，使劲挣扎，大叫着：“你们快跑！”
我一听，这小孩满口的川味，看来是从四川那边过来的，但是他门到这里来干什么呢？没有父母吗？看小孩刚才的举动，显然是这其中的领导者，再看小孩让其他人跑的线索，这里面应该没有大人。
“你干什么？你欺负小娃娃！”小孩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我抓住他身上的破麻袋说，“别动，再动小心我揍你！别动，我问你几句话！”
小孩子不依不饶：“非得听你的撒？为撒子？我们又没有犯错！”我听小孩一口的四川话还真挺有意思，刚想着，忽然听到耳朵后面有脚步声，一侧身，哐当！一块大木板子拍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回头，忍着肩膀的疼痛，看着身后有几个比我手中提溜着的孩子还小的小孩，带着几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拿着工地上的板子，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放开瓜娃，不然我打死你哟！”听到小孩的威胁，我觉得甚是可笑，他们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威胁，只是他们的形态和处境，让我揪心。
“你们别害怕，我不是来赶你们走的也不是来抓你们的，我是来问你们几件事情，你们如果老实地回答我让我满意咯，我保证让你们今晚吃到扣肉！”
“你说的是真的撒？没有骗我们撒？”其中那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问我。
我点点头，“我奶奶的外婆也是四川人撒，你们相信我撒！”我学着她们的语气说着，见他们防御渐渐松懈，我便把手中的小孩放了下来。
那小孩还是不服气，但是又畏惧，蹲在一边好像在寻找机会一样。我一阵笑，说道：“这里又暗又冷，你们怎么住在这里的？”
那小孩被我提溜地不说话，倒是那名十八九岁的女孩回答说：“我们是从汶川来的，家没了。后来被人骗到这里来的，幸好有瓜娃，把我们救了出来，然后就在这里住下了撒！”
“被人骗来的？你们是被人贩子带来的吧？瓜娃是不是就是你？”我看着刚才被我提溜起来的孩子说，“没想到你还挺有胆色，你多大了？能救下十几个人？”
“哼，我十六岁！我爹是练武的，我也会武术撒！我爹说了，好男儿要勇敢果断！我爹临死前，让我把武术发扬光大！”瓜娃说完，稚嫩的脸上充满了豪气。我听了心里一阵舒坦，没有错，好男儿就是勇敢果断，不能畏首畏尾！这瓜娃是个可造之才，稍加指导，将来必成大器！
我又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也是汶川的吗？”
那女孩看了一眼瓜娃，然后说：“我叫李素娟，也是汶川的，我刚过完十九岁生日，是瓜娃帮我过的！哥哥，你说你不是来抓我们的，那你是来做什么的？你是来赶我们走的吗？”
我听完心头一阵酸，这些孩子都是汶川来的，汶川地震已经过去几年了，还没有从地震的伤痛中复原过来，这些孩子多半都成了无父无母无家的孤儿，被可恶的人贩子贩到了这边后，更是无依无靠，还好瓜娃聪明胆大，把人救出来之后住到了这里。但问题是，他们真的和偷内衣的事情有关系吗？
我想了想，酝酿了一下情绪和组织了一下语言，问：“现在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放心，我不赶你们走，我也不是警察。前几天在清水女校，丢了一些食物和女人穿的内衣，请问，是你们拿的吗？如果是，就勇敢地承认，好男儿敢作敢当知道吗？”
现场一片沉默，这时候，忽然一个小孩叫道：“她是谁？”随着小孩的叫喊声，所有的小孩都站到了我的对面惊恐地看着我。我回头一看，却是车俊雅，只听车俊雅说道：“对不起，我没打扰到你们吧？黄老师，我担心你，所以我就下来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正好，你也来吧，我在问他们问题呢。”
小孩一听说车俊雅叫我老师，便好奇地问：“你是老师吗？你是清水女校的老师吧？你就是那个为了女朋友居然敢顶撞校长的黄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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