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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打扰儿女的好事,因为桃花已经身染重病,活不了几天了,能快乐一天算一天。
朱二刀跟美兰期盼着闺女活着的时候能够快快乐乐,这样死了也不屈。所以装作没听见。
朱二刀跟美兰还故意用被子蒙着头,双手捂着耳朵。
第二次是在李拥军家的土炕上。李拥军已经彻底跟娘决裂,非要娶桃花不可,要不然就拉着桃花一起跳崖,老太太拗不过他们,只好被迫答应了。
桃花堂而皇之又返回了红旗的家,跟李拥军睡在了一条被窝里。
这一次她如愿以偿了,那一夜她是含着泪水把李拥军抱在怀里的。两个人翻云覆雨,饥渴的不行。
按照李拥军的意思,把以后半生应该跟桃花办的事儿都办了,一起做个够。他早就盼着染上热病,这样就能跟桃花一起死了。
恋爱是冲动的,有时候不惜生命,那时候的李拥军确实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但是直到他跟桃花临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后悔过。
第三次是在高粱地里,那一天李拥军在帮着二刀叔锄高粱,春天的高粱刚刚长出苗苗,嫩绿的枝桠还没有涨齐。看着桃花薄薄的短衫,鼓鼓的胸脯,肥实的nai子,李拥军一下子来了冲动,就把桃花扑到在了地上,两个人亲吻在一起。
一块地的高粱被压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害的朱二刀的老婆美兰第二天拍着膝盖骂了半天的街。甚至怀疑有人故意跟她过不去。
第四次是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李拥军拉着桃花一起赏月,那一天月亮很圆,微风吹拂着女人的长发,随风起舞,桃花的衣襟被风扑扑啦啦掀起,宛如天上的仙女。
李拥军忽然就来了兴致,把桃花再次压倒,两个人亲吻,打啵,翻滚,啧啧有声,几乎将那条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石桥给一并压塌。
经过这四次房事以后,李拥军对自己身染热病已经深信不疑。果然,他被检查出患有热病了,李拥军乐的不行。
当打开铁门的一瞬间,李拥军鱼贯而入,将桃花深深纳进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流泪。
桃花说:“傻子,你真傻,你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李拥军说:“桃花,你是我老婆,有你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你死了我也不愿意独活。”
桃花说:“傻子,都这样了……你还叫俺桃花?”
“那我叫你啥?”
“以后你就叫俺媳妇。俺是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你是俺男人,唯一的男人。”
李拥军跟桃花抱在一起的样子磨盘村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全都激动的不行,很多人流下了嫉妒的……哈喇子。
被他们的爱情深深打动了。
李拥军对桃花那份情谊张大军跟李大壮全都自愧不如。
大军说过,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舍,剑以快为尊,情以舍为尊,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可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正因为李拥军做到了,所以大军佩服李拥军是条汉子。
李拥军是唯一一个听到自己身患热病兴高采烈的人。别人都因为身患热病哭的死去活来,但是李拥军却笑逐颜开。
张大军把大队部的门慢慢关住了,一扇铁门隔断了两个世界。春娥,桃花,李拥军,还有张老三王老四……
最后大军查点了一下人数,还缺一个人没有来,那个人就是孙瘸子。
张大军觉得奇怪,问李大壮:“大壮哥,为啥不见孙瘸子?”
大壮说:“我去他家了,家里锁着门,好像没人,孙瘸子是不是因为害怕被关押,逃走了?”
张大军皱紧了眉头,那可不行,孙瘸子这人是村子里的鸭男,前段时间很多女人跟他有染。热病的传播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这小子早晚是个祸根。
大军说:“赶紧找啊,找遍磨盘山也要把他抓回来,他跑出去就遭了,把病传给别人咋办?”
于是大军就撒出人去寻找,可是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孙瘸子的下落,这小子不翼而飞了。
一个月以后,村子里一股异味开始在磨盘山的上空弥漫,臭气熏天,好像是谁拉了一坨大便一样。这股味道一直萦绕在村子的上空整整十天,久久挥之不去。
大家都不知道这股难闻的味道从何而来,但是张大军一鼻子就吻了出来,是死人的味道。
于是张大军就拉着人来回的寻找,找来找去,大家才发现原来这股味道是从孙瘸子家的院子里传来的。
孙瘸子的家门上了锁,里面根本没人,为啥会有死人的味道呢?
张大军翻身上到了墙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差点吐个翻江倒海。
原来孙瘸子一直没有离开家,他就在家里,已经死在了院子的水缸旁边,尸体都腐烂了,肿起来老高。
一些蛆虫从他的眼眶里爬出来,钻进鼻孔,又从鼻孔爬出来钻进嘴巴,整个人都生了一层蛆虫。
张大军捂着鼻子跳进了院子,他发现孙瘸子临死前经过了奋力的挣扎,好像非常的痛苦。
他身染热病,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孙瘸子临死前的一刻终于感到了懊恼,也感到后悔。
他从外面锁了门,把自己锁在家里,一直不敢出门。
其实自从热病开始蔓延以后,孙瘸子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再也没人来他家销魂了。
孙瘸子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开始浑身发热发烫,热病在苦苦折磨着他。最后他可能是想喝水,爬到了水缸的旁边,可惜没有舀到水就一步扑倒了,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孙瘸子死的静悄悄的,村里没人知道,直到他的尸体腐烂,被张大军发现。
张大军打开了街门,村民们立刻冲进来一片,但是立刻又晕倒一片,很多人当场被呛得昏死了过去。有几个人开始哇哇呕吐,三天都没有吃得下饭。
大军找出一条麻袋,用铁锨将孙瘸子的尸体除起来,装进了麻袋里。然后找出一块塑料布,裹吧裹吧就那么拉出去埋掉了。
埋葬孙瘸子的那些人一路上都捂着鼻子,大家连大气也不敢出,隔着一层塑料布,那股臭气还熏人得不行。
孙瘸子被埋进了他们家的老坟里,临死前家里穷的连口棺材也没有。他炕上那块崭新的被褥也落满了尘土,屋子里净是蜘蛛网。
孙瘸子被埋掉以后,一扇铁门把那些患有热病的人跟磨盘村隔离开来。宽大院落像一棺材,里面人被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病人的粮食有村子里统一供应,统一调配,源源不断通过那扇大铁门送进去,一旦上面有新药,就会有人拿来让他们实验。
可惜的是新药对热病的效果不大,里面的人还是一个个越来越瘦,张老三跟李老四都瘦成了一张皮。
大家开始的了新的生活,每个人都愁眉不展,时刻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人世间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道自己即将要死,看着身子一点点抽茧剥丝慢慢烂掉,最后埋进黄土,彻底跟世界隔绝,那种等待死亡的日子才是最恐怖的。
大队部里,只有桃花跟李拥军整天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在乎自己的疾病。
他们两个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忘记了伤痛,两个人整天手拉手花前月下。在大队部的那个老榕树下乘凉,说笑,嬉闹。
他们肩并着肩,背靠着背,有时候激烈地拥抱,好像两块紧紧黏贴的狗皮膏药,电锯都锯不开,把其他人羡慕地不行。
很快,桃花跟李拥军的亲热就遭到一个人的眼红,那个人就是春娥。
春娥的男人江海死了以后,她就守了寡,女人一直很饥渴,孙瘸子哪儿也关门了,她失去了泻火的工具。
热病就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复发,一旦复发人就会很快消瘦,浑身发热,很快就会死。可是抵抗力强的人就会没事,一切跟常人一模一样。
常人的生理是需要发泄的,春娥是常人,所以同样需要发泄。
看到李拥军跟桃花亲亲我我,她就很嫉妒。
李拥军跟孙瘸子一样,是个美男子,稀疏的胡茬子,四方脸膛,一对大眼,鼻直口阔,充满了男人的魅力,春娥就很想跟他上炕。
大队部有很多房子,而且非常的结实,从前这是张家的财产,是张大军爷爷张青堂在的时候修建的祖屋,非常的华丽。
文革的时候张家人被造反派从张家大院轰了出来,从此流落街头,于是这里就变成了大队部。
半年前,张大军将大队部改建成为了学校,但是为了让患热病的人有个很好的地方疗养,大军就把孩子迁进了张家祠堂,把大队部腾了出来。
李拥军跟桃花合住一间屋子,两个人在自己的天地里日日笙歌夜夜吹箫,吹的小鸟变大雕,每天夜里欢呼尖叫,把春娥羡慕的直流口水。
春娥可想跟李拥军睡觉了,但是夜里她没机会下手,因为桃花就在旁边,白天她就开始对李拥军挑逗了。
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天李拥军去上厕所,春娥一看机不可失,从后面追了上去。
来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春娥没有进女厕,身子一扭,反而跟着李拥军的身影进了男厕。
男厕里没别人,就李拥军一个,李拥军刚刚解开裤袋,一泡尿还没有洒出来,他的腰就被女人从后面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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