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悲风。一个颇具悲情se彩的名字。人长的也挺苦大仇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五块钱。抿唇、面瘫、还有点冷。
面瘫倒不是五官模糊,而是毫无表情。连楚河这种经得起寂寞的人也颇有些坐不住。这小子是在装比吗?
他年纪不大。跟楚河相仿。脸长的也还算秀气。甚至有点偏女人。头发挺长,在后脑勺束了个小马尾。看上去颇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送到楚河指定的地方,陈悲风面色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到了。”
“谢谢。”楚河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
“不会。”陈悲风摇头。
楚河耸耸肩,将香烟扔进嘴里,说道:“再见。”
很简单的对话,就在楚河打算推开车门离开时。陈悲风再度开口。
“我听说过你。”
“哦?”楚河笑道。“我很出名吗?”
“不出名。”陈悲风摇头。“但侯少很敬佩你。”
楚河抽了一口烟,笑道:“有什么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侯少是个好人。”陈悲风木讷道。
“我知道。”楚河点头。
“但他不应该做好人。”陈悲风说道。
“你说的没错。”楚河压了压耳朵,笑道。“责任太大,容易压死人。”
“你劝劝他?”陈悲风说道。
“我劝有用?”楚河反问。无奈摇头。“他说了,他是为名。”
“迟早有一天,他会卷进去。”陈悲风凝目。“白城并不平静。”
这句话具有暗示性。楚河怔了怔,笑道:“有机会,我帮你劝劝。但应该没用。”
“谢谢。”陈悲风说道。
“为什么?”楚河微笑道。“他待你很好?”
“他给我饭吃。葬了我妹妹。”陈悲风说道。“他是我的恩人。”
“你妹妹?”
“饿死了。”陈悲风缓缓道。“那年我十二岁。”
“洛阳公子的确是个好人。”楚河唏嘘道。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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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洛阳赶到时事态已不受控制。
两辆百万起步的跑车撞在栏杆上,基本已经报销。三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捂着头,跟对面几个西装男子对峙。一边三个人,很公平的局面。但侯洛阳一眼看出挂京城牌照的车里面还有人。起码两个。
他看得出,这几个火气腾腾的年轻人自然看得见。但这里已是白城范围。在自己家门被人打趴,他们不服气。并打了电话叫人。不出这口恶气,以后就别在白城混了。
侯洛阳甫赶到。那几个年轻公子哥如同打了鸡血,找到主心骨一般,纷纷窜过来七嘴八舌。大意便是那帮挂京城拍照的家伙太嚣张。这帮在白城横行无忌惯了的阔少们哪儿忍的了这口气。当即便怒了。之后便是飙车失败,还撞得头破血流。
侯洛阳轻轻摆手,缓步走向那帮西装男,皱眉道:“把你们的头叫出来。”
“凭你?”一名西装男挑眉。言语间充满不屑。
“嗯。凭我。”侯洛阳微笑道。
“你是什么东西?”那西装男神情轻蔑道。“也配跟我家少爷谈话?”
“我不是什么东西。”侯洛阳笑道。“我姓侯。名洛阳。”
“侯洛阳?”那西装男子脸色一变,再度发问。“洛阳公子。侯洛阳?”
侯洛阳笑着,没有再接话。
“洛阳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车门忽地推开。一名身穿纯白西装的翩翩公子下车,轻轻拍了拍手掌,笑道。“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侯洛阳淡然一笑。说道:“不知怎么称呼?”
“傅青。”白衣公子理了理西装。
“傅三少?”侯洛阳神色一凛。
“洛阳公子抬举了。”傅青缓步而来,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您的大名,华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侯洛阳干咳一声,笑道:“大家给面子而已。”
“这次来白城能出动洛阳公子。也算是我傅青的荣幸。”傅青笑得有些诡谲。
“傅三少过来应该提前打个招呼。也不会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侯洛阳略微尴尬地笑道。
“误会吗?”
他凝目扫了一眼那三人甫听他大名便面色微妙的公子哥,摇头道:“不是误会吧?”
误会?
这个词有太多用法。但在傅青这里。这个词是被屏蔽的。
那三人求救般望向侯洛阳。此时,也只有侯洛阳才能保住他们了。
傅三少的名号他们听说过。而且很响亮。在燕京也是响当当的顶尖大少。岂是他们这些白城二线公子哥能惹的?
侯洛阳两步上前,微笑道:“傅三少。他们有什么得罪您的,还请多多海涵。我先送您进城。在这边的一切开销算在我身上。回头再给您摆两桌。当是赔罪。”
“我吃不起饭?”傅青似笑非笑道。“需要你帮忙买单?”
“我不是这个意思。”侯洛阳心中略微苦恼。这帮家伙惹谁不好,惹这种顶级大少。但没办法,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平时关系还不错。这忙不帮,传出去不好听。
“侯少。我敬重你的为人。但有些事儿,还是不要强行出头了吧?对谁都不好。”傅青微笑道。“更何况。那帮小角色。值得你出手吗?”
“朋友不分阶层。”侯洛阳轻轻摇头。皱眉道。“人生来有穷人、富人。但不应该高人一等,或是低人一头。”
“见解独到。”傅青微笑道。“但对我来说。他们本就该在脚下求饶。”
侯洛阳颇为不忿,问道:“傅三少的意思是。今儿这事过不去?”
“过不去。”傅青坚决地摇头。
“那您画个道道。我接着。”侯洛阳沉声道。
他脾气好。仗义。为人厚道。但这不代表他怕事。若怕事。他也不会是今日的侯洛阳。是那个哪怕燕京黄浦的公子哥们见了,也竖起大拇指的洛阳公子。
傅青笑眯眯地盯着侯洛阳。他始终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世上有这样的男人。不图财,不求名,以助人为乐为本。他是疯子。还是傻子?
又或者。他有什么目的?
“看在侯少的面子。我也不过分刁难。”傅青招了招手,他身后那个由始至终不曾开口的黑色西装男子走了过来。“他跟了我两年。是我手下比较能打的保镖。你要是能在白城找到打得过他的人。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青的贴身保镖。用屁股想都知道属于顶尖高手。侯洛阳听说过,他那个在军方任职的父亲曾为他挑选了四个退役侦察兵。结果被他打包送了回去。很明显,傅青看不上军方退役的尖端侦察兵。由此可见能贴身保护傅青的保镖。战斗力该有多高。
侯洛阳无奈道:“傅三少。真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台阶。”傅青漫不经心道。“我大老远来白城,结果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劫了道。传回四九城不好听吧?当然。你最好找个好人选。输了。一人留下一只手。”
侯洛阳闻言,心中颇为不快。但事儿闹成这样,让傅青既往不咎是不可能了。正要拿手机叫人。耳畔响起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侯少。我来吧。”
是陈悲风。
送完楚河。他便加速赶来了。他怕侯洛阳遇到麻烦。
“你?”侯洛阳微微蹙眉。坚决摇头。“不行。他们是我朋友。你也是。我不能让你冒险。”
他知道。跟傅青的这个保镖打。一个失利就有可能落下残疾。再不济也有病根。
“他们是你的朋友。”陈悲风微微裂开嘴角,说道。“也就是我的朋友。”
侯洛阳轻叹一声,说道:“那你小心。千万不要逞强。”
“好的。”
陈悲风缓步走上前,视线精准地落在了那名穿黑西装的保镖脸上,说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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