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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正文]
第292节第二百九十二章要求清查
其实他搞这个聚会,不外乎是统一思想认识,是想让副市长们抱成团,一起跟曾子祥抗下去,宁市长与姜市长没来,他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他们应该明了卢原现在的情况,不会愚蠢到投向市长曾子祥,那是自取灭亡。听李长军这么有自信,几人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纷纷表示团结一致,不**市长,看他能咋的。
原定上午召开的枫林县安全事故调查部署专题会议,因为其他事情耽误,改在了下午召开,焦天宇、曾子祥都参加了这个会议,曾子祥的神情很严肃,郑重地讲了得到的事故相关情况,要求他们成立调查组,成员要找政治素质高、信得过的精兵强将,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他公开指责李长军在分管安全生产的工作中,没有认真履职,监管不到位,枫林县发生矿难事故而且瞒报,存在严重渎职问题。他认为李长军身为党员领导干部,身为卢原市政府分管安全生产工作的分管领导,没有摆正自己的工作心态,他的工作不仔细,个人的玩忽职守,直接给卢原市委、市政府埋下了重大隐患。他指出,卢原市现在面临声誉受损、工作受质疑、领导受冷遇的严重形势,他要求李长军深刻反省自己的态度,认真学习党员领导干部工作职责操守,切实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和工作能力。
他的突然的发难令参会人员吃了一惊,可更让人奇怪的是曾子祥最后的要求竟是这样不痛不痒,深刻反省自己态度,认真学习,提高水平,这无论哪一项都对李长军构不成实质影响,没有一点杀伤力,也就是说只要李长军深刻检讨,这件事在他这儿还就算过去了,这算不算雷声大雨点小?这算不算市长故意包庇自己的副手?
焦天宇有深感纳闷,原本曾子祥说得声色俱厉,深恶痛绝,原以他会将李长军的失职问题提到一个绝对的高度,那样李长军非被一棒子打死不可,可他最后竟然是这样轻描淡写,象征性的提出要求,什么意思?
焦天宇在纳闷之中,对曾子祥的态度也存在两点疑虑:一是曾子祥这种表现,是不是因为自己昨天对他警告已经起了作用,人代会选举是代理市长的死穴,他真的就范了?二是曾子祥咋会如此无聊,如果真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那么曾子祥应该对此事少作评说,最好忽略过去,可却却高调的提出来,他究竟想干什么?他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相对市委书记焦天宇的不安,其他人的想法就简单多了,许多人都以为曾子祥身处弱势,现在代理阶段手无实权,没有能力收拾李长军这个常务副市长了,更没有能力反抗市委书记焦天宇。只有极少数人不认为曾子祥会这么重提轻放,他们隐隐觉得曾子祥这是麻痹对手,或者说是虚晃一枪,致命一击一定在后面,因为这似乎不像是在市长办公室和常委会上的风格,他曾子祥不会像软蛋!
正在所有人各持已见,以为李长军会识时务,顺势向市委、市政府表个态,轻松度过难关,拖一拖再说。却见李长军青筋暴跳、愤怒异常,他在曾子祥讲完之后,大声的回击道:“我认为曾市长这是借机搞事,现在事故还没有调查清楚,一是不知道存不存在这事儿;二是这事到底有多大,三是事故的性质是什么。我们现在只是部署调查工作,怎么就成了责任追究会议了?是不是故意夸大其词,急不可待的就想针对我个人发难?太心急了吧!”
公开卯上!会场一片哗然!
“是吗?李副市长,那要是查实了呢,咋办?”曾子祥的嘴边浮现一丝冷笑,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咋办?是谁的责任就由谁负责,该负什么责任就负什么责任,公事公办!”
“好啊!”曾子祥轻蔑的笑笑,虽然和李长军接触才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但他对李长军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也有针对性的进行了激将。李长军跟焦天宇一样,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但是李长军却没有焦天宇那份谋略和气魄,哪里及得上焦天宇的老奸巨滑、老谋深算,李长军智商虽然不算低,但是他的情商却是致命弱点,尤其冲动。曾子祥早就想到,他当众向李长军发难,但是结论下的轻,李长军肯定以为是自己不具备向他挑战的实力,务虚的说说而已,他向来飞扬跋扈、嚣张惯了,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指控,所谓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会极力掩盖事故,调查没有结论之前是怎么也不会就范的。
只要李长军不就范,那就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因为:一是这件事还没查啊,李长军现在跳起来,要么是他真不知情,还有一丝侥幸;要么是市委书记焦天宇早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才有恃无恐,敢于这样叫板,这是一招敲山震虎。二是不管这事有无,作为当时分管安全工作的领导,应该有一个明确的认识问题,那就是谦虚委婉的表达意见,提出自己的见解和主张,而不是公然对抗,否则便会使其他人心里产生怪异的看法。曾子祥就是需要这样一个效果,他就是要给李长军造成大压力,迫使焦天宇做出反应,一切正如曾子祥所想象的那样,李长军很自觉的钻进了套子。三是李长军这种反应,只会让焦天宇恨其不幸、怒其不争,渐渐会对他失去利用的信心和耐心,方便自己先易后难的收拾这批人。证据早在手中,至于什么时候收网,那得看时机,曾子祥倒是觉得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先让他们紧张一段时间,看看这些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就让他们好好煎熬一下吧!
李长军不但自己上当,还想拉焦天宇下水,他救助道:“焦书记,曾市长主观臆断,就想拿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做冤大头,卢原市政府要都像这样凭空想当然的判断问题,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这不正在部署调查工作吗?”焦天宇有些恼怒的道,他的眼睛瞪着李长军,就差点没喷出火来,真恨不得一把火将这不成器的常务副市长给烧死。
曾子祥微微叹了口气,道:“李市长,看来我们如果不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市政府的决策还真让群众怀疑是否正确,那就抛开一切琐碎工作,全力查枫林矿难事故。”他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扫了一眼李长军后,没有再说话。
通过李长均的配合,再一次将调查工作推到市委、市政府的当前重要工作,这是曾子祥另一个想要的结果,越快越好!这让焦天宇的脸色开始凝重了,曾子祥的处事风格真的很令他意外,自己简单的几下,就让常务副市长轻易上当,真是麻烦!
李长军的脸色倒没有焦天宇那么凝重,但他的心很乱,曾子祥几次三番的出击,使他方寸大乱,刚刚说完那句话后,他就有些追悔莫及了。他现在是想分辨又怕说不清楚,让其他人以为事故就是存在,自己就是知道,瞒报就是自己的主意!不分辨吧,又总觉得曾子祥处处主动出击,自己疲于应付,受了窝囊气!
一时之间,李长军感觉自己就像打了半针麻醉剂,想使点力气,可怎么也发不出来,根本就是浑身无力。隐约的,他也觉得曾子祥好像设了一个圈套,自己还不小心地就钻了进去产,现在是不挣扎不行,挣扎也没用啊。
会场的氛围忽然变得怪怪的,焦天宇到现在才知道曾子祥轻轻的几句话将李长军和自己到底逼到了什么样的境地,他心里的震撼实在不小,曾子祥看似没有规律的乱拳,实际上所蕴含着的手段,变化多端,奥妙无穷,他对李长军的个性的把握已经精准到了这种地步,随时可以将其击倒,焦天宇甚至感觉自己的背后都在冒凉气,他在心中再次将对付曾子祥的难度系数往高处调了调,同时觉得自己应该趁着曾子祥立足未稳,将对方逼走才是上策,否则等他在卢原站稳了脚跟,自己的触角会被对方慢慢的斩断,到最后会被其拉住,往上走不了;偏安一隅也不可能,人家强势,自己就会沦为傀儡,他觉得不论是走是留,对曾子祥都无法容忍,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得上妒闲忌能。
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赶曾子祥走。
可是,如何赶走曾子祥呢?焦天宇倒是觉得市人代会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离市代会的召开还有几个月啊,在这段时间内,谁也不知道曾子祥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夜长梦多实在很难料到后果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尤其是调查枫林矿难的事,如果调查起来真实存在,可要命得很啊,估计一个常务副市长负不了责,安全生产毕竟是一把手工程。因此焦天宇将市人代会只作候补计划,他觉得在此之前应该对曾子祥有所动作才行。焦天宇在想着如何算计曾子祥,然后逼着曾子祥离开卢原市……
轮到焦天宇讲话的时候,他重申了彻查事故之关键,要求一定要把调查做细做实,如果确定事故真实存在,务必查清瞒报出在哪个环节,是矿产企业,还是乡镇政府,是县上还是市给领导或者部门,一定要有个结果。
最后,曾子祥道:“李副市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下午必须拿一个抽调相关部门精干人员的调查组人员名单给我,你立即开始着手清查事件经过,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这话让李长军听着难受,可又不敢说不办,只好默认;这话同样让焦天宇听着不爽:向你汇报,把我这个市委书记撇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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