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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卫珏,很懂得人心,也很懂得替自己寻找机会啊。
可她却不知道,哀家这个人么,最喜欢训服那桀骜不顺的人了,当年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她尚能驯服,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秀‘女’?
这卫珏,有些意思,难怪皇帝心底记挂着她。
太皇太后对卫珏望了又望。
苏茉儿察觉了附耳道:“太皇太后,今日之种种,奴婢全是听了那卫珏小主的意见,才这般行事的。”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恩,知道了。”
苏茉儿见她脸‘色’既不喜也不忧,便道:“咱们让月歌继续往下说?”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
苏茉儿温声道:“如此说来,前边素环所说,看着你被赫舍里丽儿要胁之事,便是假的?”
月歌嘴边‘露’了丝讥意:“奴婢在偏殿一直听着,直到那时才明白,为何会有人推了奴婢入水,想让奴婢死,却原来,奴婢早就成了人家手里的一颗被舍弃的棋子!她们让奴婢死,奴婢死了,才好冤枉赫舍里丽儿小主与卫珏小主,说是她们bi死了我!”她抬起头来,用极为坚定的目光迎着苏茉儿道,“不错,素环所谓的证词全属子虚乌有!”
素环此时已经瘫成了一团,听了这话,更是如‘乱’泥一般,身子索索发抖。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哎,哀家真是老了,老得糊涂了,原以为今日能遇到几位伶牙俐齿,可堪当大任之人,却原来,全都是一场空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忍不住朝卫珏打量,果然,又从那丫头的嘴角看出了丝笑意来,这丫头,把什么都瞧在眼底,看在心底,要瞒过她什么,只怕很难。
皇帝,很少遇到这样的对手吧?所以,才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不光是他被她吸引了,连她这位老人家,也甚喜之,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人看得多了,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奇特的‘女’子。
这一瞬间,她把平日里提醒皇帝的话抛在了脑后,宫里面如果有了这么一个人,定十分有趣。
她决定了,要将她留了下来,无论她使什么诡计。
苏茉儿吓了一跳,她从太皇太后的嘴角看到了似有似无的一丝微笑,每次这种微笑出现,就有人被算计了,次次都是这样,很准,可这一次,会是谁呢?
瓜尔佳凌月与查茹馨同时跪倒在地,身上环佩叮当作响,衣裳索索而抖,殿里面的人都听到了她们牙关相击,发出磕磕的声响。
其它几名出头作证的秀‘女’扑通扑通地全都跪倒,声音发抖:“奴婢有罪。”
太皇太后慢慢地道:“哀家也不是那般地老得糊涂了,今日之事,你们也有些是受了‘蒙’蔽的,跟着人人云亦云罢了,哀家并不追究,月歌么……”她转过关去问苏茉儿,“你瞧怎么办好?”
苏茉儿道:“奴婢已派人去她家乡证实,如果她的确是七岁遭人掳走,那时不过孩童,问题倒也不大……”她转过头去,问月歌,“月歌,你的意思呢?”
月歌却伏地磕了一个头,直起身来:“太皇太后,奴婢请求,剔除奴婢秀‘女’的身份,让奴婢出宫去,从此之后,过平民百姓的普通生活,便是奴婢此生唯一的愿望了。”
卫珏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向她望去,却见她面‘色’平静,无喜无悲,不由略感奇怪,入选为秀‘女’,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太皇太后既是不追究,为何她却自动放弃了?
苏茉儿转身向太皇太后道:“皇祖宗,您看呢?”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就准她所求罢。”
月歌跪地谢恩,却是脸上带了喜‘色’,并无半点怨忧。
她被人带了出去。
苏茉儿道:“皇祖宗,这其余跟着人云亦云的,虽然可不做罚处,再这几位,睁着眼说瞎话的,可要怎么办才好?”
太皇太后便笑了:“听她们的言语,其中还牵涉到了中堂大人,这瓜尔佳凌月么,既是中堂大人之‘女’,不如就‘交’由他处置,至如这两位,一个刁奴,一个待选秀‘女’,还用得着哀家教你怎么做么?”
卫珏心底暗暗叫了一声好,她虽什么都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摆明了便是要让鳌拜大损一次脸面,她不但要处置瓜尔佳凌月,还要让鳌拜自己来处置!
瓜尔佳凌月听了这话,脸上更是豪无血‘色’,瘫倒于地。
至于素环与那查茹馨,却是趴伏在地,一直抖过不停。
三人由内‘侍’带了下去监着。
其它的秀‘女’凡在此事当中cha言作证的,全是面无人‘色’,而其它明哲保身的,脸上便‘露’出几分庆幸之‘色’来。
赫舍里丽儿一直呆呆地坐在椅凳之上,显见着刚刚场上的形势急转,让她尚未反映过来,她一直望着卫珏,脸上‘露’出有些欢喜,又有些哀伤的情形来,直至那几人被带走了,她才转回了目光,垂头坐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皇太后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温声道:“赫舍里丽儿,你受到惊吓了罢,日后,可要记住了,别随便地认那些不该你认的罪。”
赫舍里丽儿急忙站起身来行礼:“是,太皇太后,是奴婢孟‘浪’了。”
太皇太后便指着卫珏两人,道:“除了她们之后,其余的,都退下吧。”
苏茉儿挥了挥手,殿内其它秀‘女’往殿‘门’口走去,有的惊吓过度,竟是‘腿’脚发软,要宫婢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其它人等,也都退下了。
太皇太后温和地望着赫舍里丽儿,道:“好孩子,吓坏了吧?”
赫舍里丽儿眼泪差点儿夺框而出,朝太皇太后行礼:“皇祖宗,丽儿不怕。”
“你上次进宫,还是九岁时侯吧,这一晃眼,便有三年有多了,那时侯,你也跟着人叫哀家皇祖宗,还摘了桃‘花’枝儿送给哀家。”
赫舍里丽儿道:“皇祖宗还记得?”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小小年纪,便能详解论语,这可是许多男子都没有的学识,那个时候,哀家便想着,这样的‘女’子,要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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