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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第69节 第69章 这一刀，我记住了！
“大壮哥，别那么紧张。”牛耿声音极其平静地说道，眼睛朝炕上扫了一眼，郝美芳正背朝下趴在炕上，一动不动的浑身光着，圆润的臀瓣上，一个清晰无比的红色巴掌印赫然醒目。
“刚才你打我的那些拳头，我就不计较了，权当我给你赔不是。”牛耿摸着自己的胸口，轻声咳嗽了两声，好像还没喘匀呼吸。“打了十八拳，好疼的。”
田大壮不由自主地伸手开始摸索身边趁手的家伙，这一瞬间，他感觉牛耿好像有些不对劲，跟以前他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但哪里不一样，他又想不出来。
“怎么，以为我死了，打算来个毁尸灭迹？田大壮你可够狠的啊。”牛耿早瞥见了他的手不老实，刚才自己倒下的时候，田大壮的反应也尽收耳底，这人不仅手狠，而且心思缜密，绝对是个棘手的主儿。
被牛耿戳穿了心思，田大壮咯噔一下，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镇静。他警惕地瞥了牛耿一眼，一只手在身后摸到了一把剪刀，便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
“牛耿，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要你以后不再纠缠美芳，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田大壮深吸一口气，勉强说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我不会听错了吧？牛耿的表情跟吃了苍蝇屎似的，向来瑕疵必报的田大壮竟然认怂了。
那一瞬间，牛耿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我的条件是……”田大壮说着，压低了声音，招手让牛耿凑过来听，而就在牛耿低头的那一瞬间，他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宰了你！”
话音未落，田大壮的手已经朝牛耿袭了过来，一把锋利的剪刀带着一丝寒气，刺向了牛耿的脖颈。
“噗……”
一声轻微的皮肤破裂声，血花四溅。
“嫂子！”
“美芳！”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来，愣在当场。在牛耿和田大壮之间，郝美芳洁白的胳膊上鲜血直流，锋利的剪刀刃在她的手臂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之后，硬是被牛耿抓在手里，刀尖扎在了手心中，生生没入了皮肉。
田大壮双手颤抖，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在他动手的时候，郝美芳竟然鬼使神差地醒了过来，替牛耿挡了这一剪刀。
滚烫的血顺着她的胳膊淌了下来，郝美芳瘫坐在炕上，嘴唇微微抖动着，她看着牛耿，看着田大壮，声音很轻地喃喃道：“你们别打了……我、我死了一了百了……”
白皙的**，鲜红的血液，在灯光下相衬的无比刺眼。愤怒、后悔……各种滋味蔓延在心底，牛耿的脑袋嗡的一下。“田大壮，你他妈找死！”
牛耿怒火丛生，忘记了手上还抓着剪刀，抬起拳头来，狠狠地朝他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田大壮顿时捧住脸哀嚎起来，半张脸都变了形。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田大壮的鼻子上，直接把他的鼻梁打断了。
“牛二蛋，我X……你妈！”
田大壮整个人都蹲在了地上，满脸是血地哼叫着。牛耿一甩手，手里的剪刀带着血花，咣当一声摔在了田大壮的腿边，差一点扎进肉里。
田大壮浑身一哆嗦，慌忙往旁边躲开了。
牛耿抓了炕上的床单把郝美芳遮起来，揽着腿弯抱起她来，往门外走去。而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你个王八蛋，放开我老婆！”
牛耿头也没回，一脚把门旁的板凳踢到旁边，冷哼道：“从今往后，她再不是了！田大壮，你这一刀，我记住了！”
……
十五分钟后，莲花镇卫生院。
牛耿站在急诊室外面，焦急地踱着步。没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一个医生，喊到：“郝美芳的家属来一下！”
牛耿赶紧跟了过去，医生抬眼看了他一眼，怔了一下，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她是我嫂……我姐。”牛耿顿了顿，说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在病历上飞快地写了几句话，头也不抬地说道：“人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胳膊上的伤口挺深的，缝了七针，只要不感染，就没什么事。还有……她的下体有部分撕裂伤，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对了，她爱人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就你来了？”
“死了。”牛耿淡淡道，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太用力，而显得发白。
“哦。你去交一下钱吧。”医生说。
“对了，她需不需要住院？”牛耿拿着病历和缴费单子，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问道。
“今晚必须得留院观察，至于明天需不需要，得看情况，一般不需要住院，不过你们要非得住，医院也不拦着。”
牛耿点点头，从急诊出来，到交钱的地方，一摸兜，这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急，钱包和手机都没带。没办法，他只好借医院的电话，打给了村委会办公室。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起来，一副迷迷糊糊心烦意乱地声音，问道：“喂……你找谁？”
牛耿听着这个声音耳熟，说道：“我是牛耿，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小五……嗯，就是给你们守夜的那个人……我有急事！”
“你说什么？！”那边突然叫了起来，声音陡然提高，牛耿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好哇你，口口声声说要送我回办公室，自己一个人钻寡妇窝里不出来了，还好意思半夜打电话？！你……等等……怎么是医院的电话，你在哪儿？”
牛耿已经确定，接电话的这人就是今晚上那个神经质的女大夫。听她大气不喘地说完这一堆话，牛耿的脑门都有些发胀。
“我在医院，嗯……出了点事，你让小五带着钱马上过来……对，马上！”
牛耿对着电话说道，趁着女大夫还没多问什么，赶紧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牛耿看见小五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女大夫。
“牛耿，出啥事了？”小五看着牛耿身上带血，手上带伤的样子，惊问道。
牛耿朝他一伸手，说：“钱呢？先去交钱吧，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他转头瞥了女大夫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女大夫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意思，我来不行吗？这是医院，我工作的地方，我想回来就回来，你也管不着！”
牛耿无语地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这娘们总感觉好像别人欠她钱似的。一旁的小五面色尴尬，小声对牛耿解释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芳芳这人心肠不坏。”
“哟呵，我记得今晚上的时候，你俩还掐的要死要活的，这多大一会儿连亲切的小名儿都叫上了？”牛耿奇怪地看着小五道。
小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没、没啥。你不是一直没出来吗，我就想先把她送回去。在路上碰见了一条大黑狗，芳芳害怕，我就……嗯，呵呵呵呵……”
我靠，这也行？牛耿算是听明白了，小五这也算英雄救美。说起来，这女大夫其实人也不坏，就是年龄稍微大了丁点，再就是脾气有点臭，其他的倒也还不错。不过小五这个娘们性子，配他倒也合适。
牛耿笑着拍了拍小五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事儿，你先替我保密，别跟老大说，我怕他们会有意见。”小五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很认真地看着牛耿，继续道，“只要这事你帮我，以后有啥话直说，我绝不带眨眼的。”
牛耿点点头，说：“这我知道，你放心吧。既然你是我保安队的人，也就是我兄弟了，这事儿我支持你。不过，以后你这老大的称呼嘛，还是别随便叫了。”
跟小五之间，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黄毛那一伙人，虽然名义上是牛耿的手下，但个个有反骨，绝不是轻易服软的角儿。这一点牛耿也明白，既然小五示好，那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牛耿缺的就是帮手，跟魏伟、梁建仁相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一点，这个社会单凭自己孤军奋战，显然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帮手！
“这个……我叫习惯了。”小五嘿嘿笑了两声。
牛耿也不勉强他，只是个称呼而已。两个人说笑着，女大夫芳芳也凑了过来，奇怪地问他俩：“你们聊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
小五赶紧摆手说：“哪儿能呢，我们在谈事业和爱情。”
牛耿忍住笑，扯淡的事业和爱情，明摆着就是钞票和女人嘛。
有了芳芳帮忙，在卫生院里也算是有了熟人。把郝美芳安顿到病房里之后，牛耿也简单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天已经快亮了，这一晚上折腾的三个人几乎都没合眼。
芳芳因为村里还有事，所以牛耿就打发小五把她送回去了。临走之前，牛耿把小五叫到一边，嘱咐了他几句关于田大壮和郝美芳的事。
“什么？你和美芳嫂子……”小五听牛耿把来龙去脉一说，便小声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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