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入宫门,驾车女子率先下车,望向此时已经变得安分再无任何动静的车厢,想请公主下车却又不知车内二人此时折腾结束没有,遂犹豫在三,还是不敢作声,于马车前躬身而立。
车中二人觉察马车停下,知道皇宫已至,萧萧的脸蛋经过秦乐公主不长不短时间的灵力抚慰,肿起明显退去,而恢复以往的粉嫩如玉,只是挨过秦乐公主巴掌的一侧脸蛋,其上五道指印依旧还有淡淡的痕迹,此时伴随马车的停止,二人之间的话语也随之沉寂下来,而秦乐公主却似乎没有停下抚摸的想法,反而似是礼尚往来,回报萧萧之前的袭胸之仇,于是改为两手捧起萧萧的双颊,双手轻柔揉动,不时嘟起娇艳的红唇向萧萧的脸上吹起,而且目光之中似又有柔波荡漾。
如此这般,萧萧想不去直视秦乐公主都难,可是如此近距离之下,一见她祸国殃民的妖艳脸蛋,甚至是连玉肌之中细腻的纹理都能望穿,加之不时凑过来的鲜艳柔唇,以及心醉神往的缕缕香气,萧萧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腹处热流涌动,气息起伏难稳,由最初的心底享受,变为心神的莫名躁动不安,遂有些敌不过秦乐公主的暧昧举动,轻轻挣脱秦乐公主的双手,小声道:“我已经无碍”
说完,掀开后帘,纵身跃下,映入眼帘的正是皇宫之内一排排俨然而气势恢宏的宫殿楼宇,古老沧桑之中弥漫一丝神圣与不可侵犯,走廊之上雕栏玉砌满目琳琅,层层白玉堆砌的石阶上,三步一人五步一岗,彰显皇家威严。
首次有幸进得皇宫的萧萧如从未见过世面般左望右盼,瞻前顾后,忍不住暗暗咋舌。
这时,秦乐公主优雅从车内步下,神色又恢复之前的端庄冷漠,对驾车的女侍卫吩咐一句后,对萧萧道:“随我来”
萧萧连忙跟在其后,皇宫如此之大,他还真有些担心迷路,若是没有秦乐公主带路,他恐怕寻上两三时辰都找不到翰林院,再者皇宫之内定有多处禁地,若是误闯,说不定又会莫名其妙地犯下什么杀头之罪,那可是得不偿失。
萧萧且行其环顾四下,而后有些疑惑地问前面袅娜行步的秦乐公主道:“你说翰林院为何会此时召见我?京试之后不是殿试?”
秦乐公主脚步放缓,与萧萧并肩而行,闻言,细道:“今次的会试可能有变,父皇闭关修炼已经有些时日,如今正是修炼的紧要关头,怕是无暇分身以顾殿试,遂今朝会试由我与翰林院各位学士一齐商榷,至于京试排名,还算不得最终会试结果,此去入过翰林院,由诸位亲自见人闻才之后才会定夺,换言之,此次召见可以作是殿前面试”
“原来如此”
萧萧颔首,随之又道:“这么说京试三甲之中其余二位早已进入翰林院?”
“可不是?”,秦乐公主斜一眼萧萧,娇嗔道:“其余人只要接到翰林院召见,无不半刻不敢怠慢快马加鞭赶赴翰林院,只有你这个家伙,自恃才高,还要本公主委身亲自去请!”
“是你自己要来的,关我什么事?”
萧萧小声嘀咕一句,见秦乐公主投来不善的目光,忙又道:“此次京试苏无双取得第二丝毫不出所料,亦在情理之中,而第三却不是出自京都三杰中的王吴二人,听说此人名为张狂,乍听其名确实挺令人诧异的,却不知此人是何来头?”
“此人也是有些来头的,出身修武家族,却是武儒齐修,颇有武学天赋,对于此次京试之题武儒共论,自然比只修儒道的王吴二人要胜出几分?”,秦乐公主淡淡道。
“怪不得,原来是武儒共修,此去倒要好好见识一番此人,是不是人如其名”,萧萧轻笑一声,听到秦乐公主所言,心里对这个张狂着实生起不小的兴趣。
“你似乎对此人身具二道没有一点惊奇?”,秦乐公主侧首,似笑非笑道。
“惊奇?”
萧萧一愣,随即心神警惕,脸上忙换上一副震惊的表情,道:“怎会不惊奇?我此刻的心情怎能用惊奇二字来表达,那可谓是惊骇万分,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惊惧无以复加……”
“闭嘴!我最讨厌人口是心非,尤其是你!”
萧萧还欲再言,秦乐公主已是咬牙切齿地打断他的话头,冷冷地瞪他一眼。
萧萧讪讪一笑,心道:“也不晓得此女究竟知道多少有关自己的事,从此女的言语表情中不难得出自己道儒一体之事恐怕也是没有瞒过此女”
萧萧心想日后还是离这个女人远一点,与此女在一起时可要处处小心行事为妙,此外,萧萧对于秦乐公主的消息来源,或者说她是通过何种手段,以及如何获得这些消息的,首次心有一窥究竟的想法。
萧萧也不知二人穿过多少条走廊,转过多少道出口,对于那些宫殿宫墙早已觉得索然无趣,只有身边万千妖娆的秦乐公主可以说是千顾万赏都不会厌倦,萧萧瞄一眼秦乐公主纤细的腰肢,想到什么,沉吟半响,小声问道:“我斗胆问一句,不知当今圣上身下有多少子女?”
秦乐公主转首,一脸鄙视地道:“亏你还是大秦子民,连这个都不知晓!”
“我不知道难道有什么不正常?”,萧萧不解地道。
“你正常才怪!”,秦乐公主娇哼一声,随后脸色逐渐变得黯然,淡淡道:“我父皇只有我一个女儿”
“什么?”
萧萧又是一怔,脱口而出道:“你父皇怎么这么差劲儿?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子……”
“混蛋!你胡说什么!”
岂料秦乐公主当场大怒,一脚将萧萧踹到在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萧自知理亏,也不敢出言还手,见秦乐公主怒气汹汹地离去,急忙跳起来,一手捂住屁股,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跟在其后。
约莫又行一炷香的时间,秦乐公主于一座宫院之外停下,宫院正门悬挂的匾额之上赫然上书翰林院。
秦乐公主转首淡淡瞥一眼此时举止颇为不雅的萧萧,随后转身入院,萧萧立于宫院外调整一番思绪,理理身上的儒袍,这才进入宫院。
进入后直接步入正堂,堂内此时坐有不下十人,大多身著官服,堂上坐的是秦乐公主与另一名老者,当萧萧见到此老者样貌后,不免微微有些诧异,而此老者正是那日于皇家避暑山庄之内坐镇书画之关之人,当日老者一语拆穿柳青藤二人作弊,之后对三人又叙说不少大秦之事,遂萧萧对老者的印象颇深,此番再遇不难认出,只是本以为老者是位有名儒生,却未料到竟可能是翰林院院主一类的官爵,故才有所惊讶。
“萧萧见过公主,见过……大人”
萧萧躬身对堂上二人行礼,言语一出却又不知该如何称那位老者,也不知到底有没有院主这样的官位,再者即使有也不敢乱猜,小心祸从口出,于是略微停顿之后,以大人称之,如此称呼也没有什么不妥。
对于还算机灵的萧萧,老者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笑道:“世子不用多礼”
至于秦乐公主,只是不轻不淡的轻颔螓首,以示免礼,而目光之中却是隐含不善。
萧萧并未在意,随后转身欲对其余官员行礼,谁料早有几人按捺不住身子,起身一脸和蔼又慈爱笑容地对萧萧行礼,萧萧知道朝廷之中不少士郎学士出自萧唐镇,此时见状,不难得出几人都是萧唐镇人士,萧萧心里顿有他乡遇故知之喜悦,忙躬身行礼,又对后来起身的余位官员行礼,最后于最末的位置上见到苏无双与其身边一长相平凡无奇的年轻人,想来定是那个张狂,萧萧对二人含笑行礼,目光不留痕迹在张狂身上多有停留,见其体格略瘦,笑容谦和,并非如其名一样是张狂之人,萧萧真的有些想不通此人为何会取如此一个霸气外露又十分讨人不喜的名字,然而也只是心里的一句戏言,仔细感应之下,此人身上隐隐有灵力与浩然之力波动,二力之强胜过灵气境,显然已入灵丹境。
礼过之后,由于还未收到秦乐公主与老者二人让他入哪个座,遂只能回身恭敬而立。
这时,只听老者道:“此次京试你作下的文章,我与诸位学士都仔细谨读过,有人称其为惊世大作也无可厚非,只是我还有许多不解之处还需世子进一步阐释”
“有何疑惑大人但说无妨”,萧萧回道。
“你在文章论儒中多出提到儒在民不在己,更不在儒之本身,儒之所以存在,是为民而存,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知你怎么说?”,老者笑问道。
萧萧轻笑道:“这说来不难其实不难,若说不难,与人之需即为儒,人者,天下民也,儒家九道,琴棋书画四行有形之道修儒者之身,君学仁庸四思无形之道则修儒者之心,儒者修身与修心的最终目的为何?正是用之于民,不然要儒何用?即为儒非儒,若说难,当然是难,儒须去行而不是来说,以说之儒来论行之儒,大人说难也不难?”
“好小子,倒是反将老夫一军,不错,非常不错……”
老者爽朗一笑,目光上下扫视萧萧,不住地点头称好,随之眯眼落在萧萧脸上,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名正儒?”
“这个……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他意思?”,萧萧摸摸鼻头,表情颇为不自然地笑道。
“你话中没有这个意思,却你也并未否认你是正儒”,一旁的秦乐公主抢在老者之前,一脸戏谑地笑道。
“这……这……”
萧萧支吾半天不知如何回话,暗地狠狠地瞪秦乐公主一眼,而秦乐公主却是视若未见,嘴角上挑,脸上的笑容愈浓,不屑地道:“你也不必急于否认,你已经修得四道之事人人皆知,再多出一道也不足为奇”
听到秦乐公主所言,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向萧萧,神色有复杂,有莫名嫉妒,而更多的却是惊骇,原本萧萧四道儒士的身份已经足以使在坐儒者望尘莫及而又震惊不已,若是萧萧真是五道儒士,那又是何等恐怖的一番局面。
那位老者目光在萧萧与秦乐公主之间来回扫视,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最终落在萧萧脸上,心中虽有想法,眼中却依旧有不少的期许。
见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萧萧当真有些追悔莫及,后悔当初为何要过早地暴露出四道,如今第五道也是隐隐浮出水面,谁知自己九道真儒的身份会不会也隐藏不过数月,想到此,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事到如今见正儒礼之一道隐瞒不过,只好点点头道:“我是正儒!”
萧萧话音一落,整个堂内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死寂持续不久之后,换来一阵阵的倒吸冷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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