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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烦君见新巡抚一声不响,但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本来他们并无交情,跟新巡抚官商合作的事情也没有谈好,他还是劝说了一句:“巡抚大人,小的爱莫能助呀,事到如今,你只好认栽啦!谁让你遇到的是陶大人呢?”
新巡抚还是没有出声,后悔、失望、担心等等心情在心头翻涌,此时也是无声胜有声。
“陶兄,现在该怎么办?”何仁智自然地问起了后续事情。
陶子云坚定地回答说:“他们袭击监察御史,已经罪责不轻,先关进大牢,然后追查这个巡抚到任之后所办的各项官课,再给皇上写奏折弹劾他。他所办官课,如果有办得妥当的,就从轻发落;如果经办的官课错误太多,就从重处置。”
“好的,我们等候陶兄处理完这件事,就好回家乡去。”何仁智说完,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们忙吧,这事跟我无关,我要离开了,桑老爷还在商铺里等我的回音呢!”解烦君说完,翻身骑到了马背上,准备立即驱马离去。
陶子云赶紧叫住解烦君:“你先不要急着离开,这里的事还是与你有关。等我把这些人关到大牢里,再跟你细谈。”
“那你们快点,我等着。”解烦君跳下马来,在一旁静心等候。
带解烦君一起进来的那些官兵,牵着坐骑,站在外围进退两难,陶子云对他们叫喊道:“刚才去找解烦君过来的那些官兵,是来不及跟我们动手的人,这次就不治你们的罪了。你们快去找绳子过来,帮我手下的兵士,把被捉住的这些人,捆绑起来,然后送进大牢里!”
那些官兵领命而去。轻车熟路地找来了绳索,和陶子云的豆兵一起,七手八脚地把抢先对付陶子云他们的官兵捆了起来,然后押送大牢关了起来。
陶子云发现,巡抚属下的布政使、按察使并不在场。时值半下午,可以办的事还多,他立即命令那些官兵,把江西布政使、江西按察使传到巡抚公堂上议事。
布政使、按察使在官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堂上。
那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官吏,根据传唤他们的官兵所说。他们已经知道新巡抚和大部分官兵已经束手就擒,他们看到罗列公堂两边众多的豆兵,那是和当时的官兵一模一样的,何仁智与解烦君站在公案旁边,布政使和按察使猜到了,在公案前正襟危坐的身穿百姓衣服的人,就是来惩治他们的江南道监察御史陶子云。
“布政使高宵,拜见陶大人。”
“按察使袁登木,拜见陶大人。”两个官吏对着陶子云磕起头来。不断说着要求饶恕他们轻慢罪过的话。
陶子云冷冷地回应他们道:“巡抚都在公案之上做做样子,你们怎么都不在啊?”
高宵敏捷地回答说:“陶大人明察呀!那只是有一个百姓来告状,说是他家的牛被盗了,他怀疑是当地的一个屠夫偷走的。而且没有状纸,又没有证人和证物,巡抚大人当时就把他打发走了。我和按察使看看没事了,就告假回府里去了。”
“你们说没事了。那个巡抚还在公案前坐着干什么?”陶子云觉得明显不合情理。
按察使袁登木见场面僵下去了,只好补充说:“陶大人,巡抚大人后来还坐在公堂之上。是在给官兵们布置给他兴建巡抚府弟的事。他不习惯住在巡抚衙门里,建新宅院的心很急切,征地皮、买建筑材料,那些事情他都细细的布置下去。”
陶子云抓住他们说话的漏洞,紧紧追问道:“巡抚给那些官兵布置兴建府弟,你们就没有任务吗?就那样让你们告假走了?”
“陶大人,实不相瞒,巡抚大人让我们先行离开,是有任务的,他要我们去拜访当地的富商地主,给他兴建府弟筹集金银去了。”袁登木已经尴尬至极,额头不断有汗珠滴下。
“罢了,他建新府弟的事,就此中止。你们去把那个巡抚到任之后,衙门里现存的公文,全部找来,我看看他上任以来,都做了些什么?”陶子云不想在巡抚准备大兴土木的事,多纠缠下去,得查看那个巡抚的政绩了。
高宵和袁登木站起身来,往公堂的后室去了,一边走,一边擦脸上的汗水。
解烦君瞧准机会,问陶子云留他在这里有什么事?
陶子云没有再卖关子,他平静地对解烦君说:“谨亲王已经承认,他指使了手下人,和你们合作牟私利的事。你也承认了吧?我就不责罚你们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解烦君不解地追问道:“他们承认了,我们还有必要承认吗?”
陶子云肯定的回答:“当然有必要,他们和你们官商勾结,是哈什玛被陷害的起因。因为这事,谨亲王受到了警告,他感到了危险,才找借口陷害哈什玛的。你也承认了,我就可以给哈什玛平冤昭雪。”
“好吧,只要不追究我们的责任了,我也承认了。没有带来不良后果,桑老爷那边,我容易给他交代、敷衍过去。”解烦君应承下来,当下就把从前的往事复述了一下。
在陶子云的示意下,何仁智走到旁边的桌椅边坐下来,把解烦君承认的往事记录了下来,然后让解烦君签名、按手印。
“陶大人,我可以回我们在这边的商铺去了吧?桑老爷在那里等候我的回音呢。”解烦君当即又提出了回去的要求。
陶子云沉吟着挽留解烦君道:“你离开桑老爷来这里,他等的是你和新巡抚商定官商合作的好消息,你现在回去,一事无成,会让他感到极端失望的。不如等我把这点事处理了,跟你一起去见他,我可以给他做一点解释。”
解烦君想想也是,陶子云跟着他去了,还能为他分忧,他也就答应了下来:“听陶大人的便是。”
从解烦君承认当年之事起,到现在,高宵和袁登木已经将巡抚衙门的各种公文、京报、邸报,搬了好几次过来了,全部堆放在陶子云面前的公案之上。
陶子云逐一阅览,才知道那个巡抚名叫霍末癸。
高宵与袁登木搬完了霍末癸来了之后积累的公文,站在一边等陶子云查阅的结果。
好一会过去了,陶子云难以置信地问高宵和袁登木:“怎么没看到霍末癸处理官课的痕迹呀?你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回陶大人的话,没有漏掉。”
“跟巡抚大人有关的,都搬过来了。陶大人请明察。”
高宵和袁登木回答得很肯定。陶子云料想他们和霍末癸是同僚,势必会为霍末癸着想,会把和霍末癸有关的公文都搬过来,尽可能有物件说明霍末癸有政绩。因为霍末癸的官务,也和他们有关。
陶子云看完之后,严肃地对大家说:“经过我的查看,霍末癸没有留下政绩,他处理的案件,都成了无头公案。虽然他到这里上任不久,这也是无法容忍的。”
“陶大人,你准备怎么处置?”高宵谨慎地问陶子云。
陶子云毫不隐瞒地表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稍后我会给皇上写奏折,弹劾庸官霍末癸,举荐他人来做新的巡抚。被关起来的官兵,继续关押在大牢里,等新巡抚来了,再放他们出来,让他们解甲归田!你们这些没有被关起来的文官、武将和士兵,要好自为之,努力做好份内的事,等候新巡抚的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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