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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咯!我也只是猜测,也许这些金币和宝石是别人遗失下来的,说不定其它地方就没了呢!”陆通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出的话中有漏洞,便赶忙补充道。
“好啦!别再为这些金子宝石纠结了,不论是谁留下的都无关紧要,因为此时它们都是属于我们的了。”小川次郎做作地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兴奋地回应了一声,便又埋头寻找草地中的金币和宝石。
“爸爸,我可以下来玩会儿吗?”小川清崎环抱着爸爸的脖子说。
“当然可以,”小川次郎将儿子放下来,但手依然紧紧牵着他。“但是只能留在原地玩,好吗?”小川清崎点了点头,他的手被爸爸松开了。
罗一站在一旁,觉得这个小孩儿真可怜,才刚来的世上,就要不久于人世。他第一次希望小川次郎这个大坏蛋,能帮儿子找到能治疗绝症的办法。
阳光依然炙热地照射着大地,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一群外来者在草地上嬉戏驻足。这些人仿佛一群刚来到天堂的灵魂一样开心不已,他们对这里的景致所迷恋着;他们的裤兜装满了在草地中寻找到的金币和宝石;他们以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却遗忘了一个人类的古老寓言——凡是漂亮的蘑菇都有毒——凡是在美丽的风景之中都存在危险。危险无处不在,比地上的宝石还要多,比这里的树木花草还要多,多得令你不得不对自己的恐惧所屈服。
过了大约一个多钟头,空中的太阳似乎已渐渐朝西边落去。阳光不再炎热,温度稍微有些降低。暮色是一片橘红,仿佛鲜血染红了天空。
见天色逐渐变暗,他们在原地搭起了十多顶帐篷,准备应付黑夜的到来。众人沐浴着落入余晖,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吃着从他们那个世界带来的食物。
“这些水干净吗?”王菌举着一个塑料杯,里面装着从小溪中舀上来的溪水。溪水晶莹透亮,连一点杂质也看不见,连不怎么口渴的人也想迫不及待地喝上一口。可是,这边的水质适不适合他们喝,才是问题所在。
“没问题,可以喝!你没看见溪水里还有鱼吗?”陆通刚才用随身携带的水质测量机器,对水质进行了检验,机器显示这里的水是安全的,而且营养价值还很高,溪水中含有大量人体所需的矿物质。其实他们携带过瓶装矿泉水,但为了节约水资源,便决定暂时引用干净的溪水。
“那不是鱼。”吴医生认真地纠正道。
“那就是鱼。”陆通毫不示弱。
吴医生摇了摇头,放弃了这无聊的争执。
王菌半信半疑地看着陆通和其他人都喝下了溪水,他这才有所安心,接着也把手中的水喝进了肚。冰凉的溪水沿着他的食管往下流,一阵甘甜袭击着他的味蕾。不知道是不是太渴的缘故,反正他觉得这溪水简直太好喝了。
“小刘,帮个忙,再帮我舀一杯来。”王菌用衣袖擦了擦沾满溪水的嘴巴,将杯子递给一个年轻人。
“好。”小刘接过水杯,积极地向溪流跑去。小溪在余晖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溪水微微泛着涟漪,仿佛一条缀满金片的围巾。
小刘今年才二十四岁,比罗一大不了多少。他没读过什么书,初中读完就进入社会,为了生活独自来到大城市闯荡。他做过洗碗工、端过盘子、做过保安、还在工地上挑过砖,最后跟着几个老乡在小川次郎合资的酒吧看场子。每次酒吧有人闹事,他就会冲在最前面,是个讲义气的年轻人。他为人直爽,不喜欢和人拐弯抹角,只要谁对他好,他就跟着谁干。这就是一个早早从学校出来闯荡的年轻人,所具有的独特价值观。可是……他却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将成为今天第一个牺牲者。
小刘卷起衣袖,蹲在小溪旁,黝黑的皮肤在余晖下闪闪发光。他将拿着水杯的手,伸进冰凉的溪水中,轻轻舀了一杯水。他刚准备起身返回临时搭建的营地时,发现杯中有个东西。
他将透明的塑料水杯,凑近自己的脸,定睛一看,原来有个怪模怪样的小东西在水杯里游来游去。这个小生物全身呈橘黄色,有点像桔子皮的颜色。体形和鱼类相似,有腮,但没有鳞,全身光滑透亮,在阳光底下甚至能看清它们的内脏器官。它身体两侧有类似鸟类的翅膀状鱼鳍,唯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它既然在尾巴旁边,各长了一条后腿,脚掌类似于鸭掌。
小生物的两个眼睛又大又圆,仿佛两颗珍珠,看上去可爱极了。如果把它带回原来的世界,摆在学校门口贩卖的话,肯定会有许多小学生愿意将这个小怪物当作宠物的,小刘心想。
“小东西,你好像没长骨头嘛!”小刘仿佛在逗小孩儿一般,对着杯子说道。他毫无戒备地将食指伸进了水杯中,在杯中不停搅拌着,直到他把杯中的水搅拌出一个漩涡才停下来。正当他抽出手指之际,那个橘黄色的小生物,突然张开大嘴,露出两排透明如玻璃的锋利尖牙,一口咬在了小刘的食指上。这一口咬下去的力道相当狠,小生物的牙齿都已经插到手指的骨头里了。虽然它看上去软绵绵且毫无危险性,但在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凶狠的攻击性。
小刘的手指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惨烈地大叫一声,连忙抽出手指在空中甩着,希望将手指上的小生物甩掉。可是小生物的两排牙齿却像一把镶满铁钉的钳子一样,牢牢地钉进了手指的骨肉之中,甩也甩不掉。小刘站在岸边,一个趔趄,不小心跌进了冰冷的溪水中。
他仰面朝天地躺在齐膝的溪水中,两只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鼻子和嘴里呛进去许多溪水。远远望去,只看见小溪中溅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
也许是他的举动太过于激烈,小溪流中的橘黄色生物几乎都从四面八方游到了小刘身旁。它们或许是肚子饿了,也有可能是出于对领地的保护,总之还没等其他人赶到小溪旁之前,小刘就已经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尸骨了。
一分多钟后,大家都被小刘的呼唤声引到了小溪旁。起初大家还以为小刘在溪水中玩耍,和大家恶作剧,直到大家看见被鲜血染红的溪水,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吴医生牵着小川清崎留在营地里,其他人都赶到了小溪岸边。刚才还清澈透亮的溪流,此时已经被染成了骇人的鲜红色,仿佛大自然体内的一条天然血管。
小刘的尸骨旁围满了橘黄色的小生物,少说也有上万条,而且还有许多条已经吃饱了游向远方。它们用锋利的牙齿在骨头上啃噬着,连破碎的衣服都被吞下了肚。有人用石头砸进水中,驱赶着它们,可是这些外表懦弱的小东西却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
看着这骇人可怖的一幕,刚才喝过小溪水的人,都纷纷感到胃里的东西在往上窜,不少人都吐了出来。
“从现在起,大家要小心一点。记住,这不是我们的世界。”小川次郎有些愠怒地说道。罗一站在一旁观察着一切,这是他第一次在小川次郎的脸上看见恐惧。但出现在小川次郎脸上的这丝恐惧,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便被他的野心给驱赶走了。小川次郎若有所思地在心中安排着这次旅程的计划,他说道:“天快黑了,大家回帐篷休息,明天早上太阳出来之前,谁都不许离开帐篷半步。”
“那撒尿呢?”一个不知好歹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开着玩笑问道。不过没有任何人笑出来,除了小川次郎。
“哈哈哈哈……”小川次郎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仅仅一秒之后,笑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他妈要是再啰嗦,我就把你那玩意儿用绳子捆起来,憋死你。”这时,人群中才传出熙熙攘攘的嬉笑声。但小川次郎再次严肃地打断了大家的笑声,他说:“没什么好笑的,刚才我们失去了一个兄弟,我不希望这种事还会发生。”
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满脸尴尬,僵硬的脸庞泛起微笑,像是在为自己掩饰。他跟着众人都回到了营地,钻进了各自的帐篷。
天渐渐黑了下来,他们留了三个人在帐篷外把风,手上都拿着沉甸甸的冲锋枪。小川次郎和陆通以及王菌、武钢、吴医生等人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他们决定明早天一亮,就出发寻找当地的居民。而且不论这里的居民长什么样子,他们都最好尽量保持友好的态度。如果万一当地居民对他们表现出恶劣的态度,那就更简单了,直接用子弹和他们打招呼。
勘测暗洞的机器,由小川次郎保管着,他们晚上进行过一次探测。如果机器上显示的方位准确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暗洞离他们只有两公里远。他们随时可以抵达暗洞,然后逃之夭夭。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明天早上会派罗一和肥膘先去打探暗洞的情况,摸清好路线。打探完以后,小川次郎让两人先回营地,而他自己则会带着其他人去寻找当地的居民。之所以派罗一去,是因为小川次郎心里明白,罗一一直想回去,所以便借着罗一的积极心,让他在肥彪的看管下完成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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