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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川次郎没理由知道是我报的警啊!罗一心想。现在死无对证,谁会知道郭耀文暗示我去找机器呢?又有谁会知道报警的是我呢?看来目前还不用担心小川次郎,还是先把语言组织好,别到时候见到警察慌了神,把话说得语无伦次。
正当罗一准备拿出手机报警时,他却想到了一个漏掉的重要信息。如果郭耀文真的是被小川次郎的人谋杀的,罗一想,那他们很可能已经知道郭耀文将机器的事告诉我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
“如果是这样,”罗一有些慌张,他自言自语着。“那更要报警啦!”
他慌张地朝四周张望,生怕有人跟踪他,就像电影里被监视的特工一样。他匆忙走进人群,准备独自前往附近最近的派出所。他之所以没有打电话报警,是害怕电话中说不清楚,可能还会被警察认为是恶作剧的高中生。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罗一打了个的士,让司机径直开往附近的派出所。
街上到处都是车,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车辆几乎以蜗牛的速度在路面爬行,还没等汽车开过路口,绿灯又变成了红灯。过了十几分钟,罗一乘坐的的士终于走出了最拥堵的街道,开上了河提边的六回路。
“妈的,到底超不超,在后面跟了半天。给他让路也不超,有毛病啊?”的士司机不屑地说。在的士后面,紧紧跟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
“谁?”罗一紧张地问道。
“后面那台车啊!”司机说。“跟这么近,追尾了怎么办?”
罗一坐在副驾驶,他朝右边车窗外的后视镜看了一眼,心中徒然升起一阵恐惧感。“师父,那你开快一点,把他甩掉呗。”
“被警察抄牌了找你啊?”司机说。
罗一无言以答,他提议司机在前面路口往右转,绕路去派出所,看看那辆宝马车是不是依然紧跟他们。
司机往右打着方向盘,车子的重心瞬间转到的右边。罗一紧盯着后视镜,发现宝马车也跟了上来。“他们还跟着啊!”
“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啊?”司机问道。
“不可能啊!”罗一慌张地说。但他心里明白,极有可能是小川次郎派来的人。
“那我再转弯绕回去,看他们还跟不跟?”司机说道,接着又往左转弯,而且明显加快了速度。
宝马轿车依然牢牢跟着的士,而且速度也加快了,几乎把两台车之间的距离保持到十米左右。
“你下车吧!”司机也有些担心。“大不了不要你钱。”
“你还怕我是坏人啊?是坏人我就不会去派出所了,你怕什么,到了派出所,看他们还敢跟?”罗一说道。
“那好吧!”
的士全速前进,朝着城西派出所开去。跟在后面的宝马车,似乎察觉到了的士车的去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终于开始超车了。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尖叫,一股青烟从宝马轮胎下飘出来。宝马车加速开到的士前面,接着减慢了速度,强迫的士也减慢了车速。突然,从后方又跟上一台黑色的轿车,几乎和的士平行向前开进。
罗一看见,右边的轿车内,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此时这个中年男人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罗一感觉大事不妙,可又不知该怎么办。虽然他早预料到他们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停车。”右边黑色轿车内的中年男人大声吼道,声道之大仿佛笼中的困兽在嘶吼。除了驾驶座上的人以外,在后座上还坐着两个魁梧的男人,他们此时都透过打开的车窗盯着罗一。
“好好好。”的士司机慌张地妥协道。他立马将的士停在了路肩上,连忙摇起自己那边的车窗,生怕被人从窗户里揪出去。
罗一无暇顾及的士司机的软弱表现,他慌张地推开车门,准备逃入茫茫夜色之中。不过那两台轿车内的人,已经抢先一步跑到了的士旁边。
罗一被两个强壮的男人,强行扯进了前面的宝马轿车内。两只硕大的手掌,狠狠地钳住罗一的胳膊,他感到揪心的疼痛。
“你们……松手……”还没等罗一喊出下一句,便被身后的重击夺走了意识。
罗一从无意识的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周围充满了难闻的汽油味,而且连一丝光亮都没有。通过狭小空间带来的颠簸感,和汽车马达发出的咆哮声,他猜测自己此时正躺在汽车的后车厢里。
罗一感到自己的脖子还是很酸疼,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蠢蛋下手这么狠。他躺在黑暗里,心中咒骂着此时正舒舒服服坐在汽车座位上的坏人。他想翻身换个姿势,却发现空间太小,根本没办法挪动。
他愤怒地用手肘击打后车厢的车盖,传来一阵闷响声,但除此之外毫无动静。挣扎也没用,只能静观其变。
从罗一醒来到现在,汽车一直在路上行驶着,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罗一估计至少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而且他醒来之前还不知道走了多远,所以他猜测汽车可能早就出了湖南省。
他刚醒来时摸过自己的口袋,勘测机器和手机都已经被拿走。他知道抓他的人肯定是小川次郎,而他们的目的也肯定就是为了这台不起眼的机器。至于他们到底要把他带去哪儿、怎么处置他,罗一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他也不敢往坏处想,因为这些人简直就是没人性的社会残渣,杀个人什么的,通常比他们拉泡屎还容易。
又过了两个钟头,此时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三十五分。夜晚的温度降到了零下一度,罗一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车厢内,一丝冷风从车厢盖的缝隙里吹进来,他感觉此时的自己,就仿佛一只放在冰箱内的冷冻猪排骨。
汽车继续在冰冷的路面行驶着,罗一能从汽车的颠簸状况察觉出车速,少说也有个一百码。半个钟头后,汽车终于减慢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罗一察觉出汽车停下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惧感,仿佛死囚即将接受死刑。
由于夜晚的温度很低,而且恐惧也渐渐爬满全身,此时罗一简直就像个振动的手机不停地发抖。他有些恼怒,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懦弱。现在枪口还没指着脑袋,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但从另一方面,他又试着自我安慰,告诉自己即使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一样会害怕。所以无须自责,只要尽量保持冷静,这样才能将存活下去的几率提高。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他感觉好多了。他明白接下来面对自己的将是怎样的情况,也知道他面对的人是怎样的阴险可怕。虽然他从没见过小川次郎,但就凭今天自己的遭遇判断,也知道这伙人不是泛泛之辈。
正当罗一躺在冰冷的车厢时,与此同时在孤峰镇的某家旅馆内,小川次郎刚刚从楼下的餐厅回到三楼的客房中。当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后,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魁梧男人,则在门前止住了脚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两个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仿佛两头石狮子一般,在房门两边各站一个。
小川次郎摁了一下电灯开关,房内瞬间变得通亮。房间内的摆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电视机,和一个酒红色的大衣柜。这家旅馆已经算是镇上最好的了,要是你嫌弃,那旅馆老板一定会一脸不赖烦地说一句“爱住不住”,因为这儿有很多风景区,所以每天都有很多外地游客来租房间。
“爸爸!”一个清脆的小孩儿声音,从房间某处传来。
“清崎,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小川次郎走到床边坐下,对着被窝里的儿子说道。
“房间太黑,我有点害怕,所以睡不着。”小川清崎撅着小嘴说道。他今年七岁,是个长相俊朗的男孩儿。他的妈妈是中国人,从小在中国长大,自然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至于日语嘛!是一句也不会。有时候,他也会跟着爸爸去国外玩,但爸爸很少陪他,因为生意实在太繁忙。
“晚上吃药了吗?”小川次郎问道。他抚摸着儿子柔顺的黑发,将刘海从明亮的大眼睛上拨开。
“没有。”小川清崎说。
“没有?”小川次郎难以置信地说。“吴医生没给你送药吗?”
“没有。”也许是意识到爸爸的态度有些愠怒,所以小清崎的声音也低了下来。
小川次郎瞬间又变得温和起来,他说:“清崎先睡觉好吗?爸爸出去一下。”
“恩。”
小川次郎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走出房间,等房门刚一关上,脸上的笑容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医生住哪个房?”小川次郎问站在门口的手下。
其中一个叫武钢的年轻人简短地回答道:“楼下。”
“走。”
小川次郎带着两个魁梧的手下,来到二楼,接着敲响了吴医生房间的门。才几秒钟功夫,吴医生便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打开了房门。他一脸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惧感,努力回忆着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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