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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成了白痴的西希之王，还在附近兜着圈子。我的火气又上来了，轻轻推开洛娜，上前去一顿乱棍，彻底送它上了路。现在等级高了，怪物对我也开始小气，已经不会动辄送上暗金装备，今天宰了三个领主，居然没有一件好东西慰劳一下，真是伤心。
“走吧，离开这里，伊格尔的尸体不想多看。”贝尔说道。刚才差点变成真正的大恶魔，不由她不后怕。而且，如果西希之王成功收拾了我，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她，赫拉迪克方块的结界能否保护得了她不被偷窃灵魂，也是未知之数。魔女再强悍，也自忖如果真的灵魂离体，身体变成不死生物，她肯定做不到我这么镇静。
“别怕，我们已经到了地狱最深处，刚才那种级别的领主，已经不会再有了。暗黑破坏神虽然比它们更厉害，但怎么说也是地狱魔神，总会顾及身份，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有了防备，灵魂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偷走的？”我猜中贝尔的心思，在她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说道。
“还没有完呢，按神在幻境里的预见，巴尔会前往亚瑞特雪山，抢占野蛮人的圣地。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等着我们。”贝尔喃喃反驳道。
“贝尔，伊格尔什么事都能够解决，巴尔算不了什么。再说，还有我和罗斯呢。”洛娜也看出了贝尔情绪有异，转身抱着她安慰。
“伊格尔差一点就变成了骷髅，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如果洛娜不会‘再生术’，怎么办？”贝尔推开洛娜，咬着牙问道。
“都在担心。可是现在伊格尔没有事了，我们已经在为他开心，你却还在想担心的事。”罗斯轻声说着，按上了贝尔的肩膀。
贝尔愣了愣，扭头看着罗斯略显凄苦的面容，嘴巴略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谅洛娜吧。你也应该感觉到，洛娜和伊格尔之间，有一种我们无法比得上的关系。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伊格尔总有一天会离开我们，那时候最痛苦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洛娜。洛娜最害怕的，是伊格尔以后会忘记她，所以，她拼命做出这些平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就是为了伊格尔牢牢记住这一切。以后，她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罗斯继续说着，神情苦涩。
“同一个人？他们像恶魔一样分裂？”贝尔先是满脸不信，继而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深思。
“伊格尔当然不是恶魔，不过，东方有转世的传说，人死亡后，灵魂并非永远住在天堂或地狱，会重新变为婴儿，忘记过去的一切，再次经历人生。也许，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转生后，成为了两个人，还保留着对前世的记忆？”罗斯缓缓说道，眼睛望着我。
你太聪明了，罗斯，什么都猜得到。请千万不要继续聪明下去，连自己是虚拟的人物都猜着了。
“也许，转生后不是成为两个人，而是三个人，或者更多。”贝尔忽然冒出这些话，罗斯都吃了一惊，洛娜更是一个激灵，三双美目不约而同望向了我。
我也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还有分身不成？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伊格尔，你告诉我，沃特是不是和洛娜一样，也是你的分身？”贝尔当然不会给我个闷葫芦，直接问了出来。
“……老实和你说吧，沃特是不是另一个我，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有关他的一切，是神告诉我的。”我哭笑不得，贝尔这个家伙，脑子也挺灵活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子虚乌有的沃特，也就是她的雇佣兵。
“你没有说假话，但也没有说真话，怎么回事？”贝尔有野兽的本能，分得清真情假意，但这一次，她也弄糊涂了。
叫我怎么回答？贝尔本来就是虚拟的人物，沃特更是谷斌埋在她脑子里的记忆，和洛娜完全不同，根本不是另外一个我。但这个沃特，又绝对是按照我性格来决定他的言行，说是另一个我，似乎也没有错。那沃特到底算不算我的分身？严格来说，是“虚拟的我在贝尔记忆中另一个虚拟的分身”，因为在这个梦里，我也是虚拟的。问题这话怎么说得出去啊？
“别再想下去了，伊格尔！贝尔，伊格尔有很多无法说出来的秘密，如果泄露，一定会被神惩罚。我曾经是伊格尔的一部分灵魂，转生之后再次遇上他，也是神的安排。和罗斯说得一样，我确实想给伊格尔留下一点回忆，想不到让你受了伤害。我……”洛娜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贝尔伸手按住。
“什么都不用说了，洛娜，你比天使还可爱，别因为我而烦恼。伊格尔战胜了三大领主，现在没有事，我们都该开心才对。错的，是我。”贝尔搂着洛娜，语气温柔得不像她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能迅速心平气和对待一切，贝尔进一步成熟了。这个曾经令无数英雄心生畏惧的魔女，真正当了一回恶魔之后，反而比以前更加有了女人味。这个梦幻游戏，始终能带给我不同的惊喜，真是开心啊。
我不由自主上前，把这两大美女都搂进了怀里。无论贝尔还是洛娜，对我都是情真意切，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管它真实还是虚幻，先痛痛快快爱上一场！害怕以后的分离，而吝于付出真情，这个游戏也玩得太累了一些吧？何况，我得到的，本来就远比付出的多，还算计些什么！
背上一暖，罗斯也依偎上来了。在地狱的最深处，放眼望去全是血与火的恶魔巢穴中，我们四人紧紧相拥，就算暗黑破坏神过来，也不能够把我们分开。
就在这个时候，温馨的镜头定格了，我知道，我马上就要又一次在现实中醒过来。
这段时间，晚上在地狱里受活罪，白天却是一帆风顺，新工作中居然得到老板赏识，让我当上了人事行政部经理。在以往的工作生涯中，从来没有攀到如此高位，虽然我一向不爱慕虚荣，还是颇有些得意。
“恭喜升迁，怎么不请我吃顿饭庆祝一下？”刚下班，手机响起，居然是熊天使主动来约我。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我昨天才当上经理，你今天就知道了？是那小子告诉你的吗？”我对着电话笑道。以前曾经被熊天使约过一次，但她目的是从我的口中找出治疗谷斌的方法，这一次，却全是为了我。
“现在谷斌一提起你就来精神，我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却无法看得透你。知道你的消息越多，却觉得你越陌生。谷斌告诉我，你喜欢我，但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对我提起？”熊天使忽然问了个很直接的问题。
“……地摊小吃，你有兴趣吗？”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转念一想，如何能输这一场？马上开始反攻。
“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都当经理了。想去哪个地摊？”熊天使似乎有点意外，却没有断然拒绝的意思。
“就在东兴市场，哪里可是满地油腻，又脏又乱的，你敢不敢来？”我忍住笑继续说道。
“你以为我没有去过吗？七点钟在东兴市场门口等我。”熊天使居然毫不退缩，大出我的意料。
我的天，还真的会来？这个家伙不会是想让我白等几小时，看我的笑话吧？一个已经进入白领阶层的小儿心理医生，还肯去那些破烂地方吗？
懒得想这么多了，反正今天晚上没有什么事，就去碰一下运气。如果她真的没有虚荣心，那不是更加合我的意吗？就算不来，我反正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没曾想，晚上七点，熊天使居然准时出现，一身休闲服，牛仔裤加运动鞋，长发被收藏在帽子里，十足一个假小子，让我差点掉了眼镜。
“觉得奇怪？其实脾气怪的人不是你一个，只不过，我没有勇气像你这样活出本色来。你这个小气鬼想请我吃什么？”熊天使脱下帽子，大大方方和我一起进了市场。
“你厉害，居然没有放我鸽子。好吧，想品尝什么？你说了算。”让高知多金的美女进入这个地方，确实超级不协调，但我似乎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烧烤、麻辣烫、炒田螺和炸臭豆腐摆了一桌，熊天使大口喝着啤酒，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快神色。我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但说到豁达爽朗，谁又能比得上我？没多久就抛弃了疑惑，开始说捧逗唱，插科打诨，笑得熊天使全身乱颤，全没了平日的矜持和稳重。一身休闲装被啤酒菜汁染得星星点点，熊天使却一点都不在乎。
“你居然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单身？如果没有认识你，我绝对不会相信，像你这种人，竟然还找不到女朋友？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瞎了眼睛吗？”就到半酣，熊天使忽然笑容一收，问我。
“单身是快乐的。”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瞒得过别人，想瞒得过职业心理医生吗？”熊天使面无酒意，意味深长。
“你的意思，如果我打算来追你，你不会逃避？”借着若有若无的酒意，我直接问道。
熊天使不答，只是看着我，静静地笑。
“谷斌在你面前，怎么评价我的？”我还远没有喝醉，实在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这个美女忽然对我有好感。
“他说你是个十足的色鬼，很喜欢欺负女孩子，有暴力倾向，心胸狭窄，好记仇，阴险狡猾，爱吹牛皮，任性固执，讨厌别人的关心，缺点真是一大堆。”熊天使笑得很奇怪。
“还有呢？”我不动声色，这个心理医生似乎吃透了我的性格，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对我说话，我不会轻易发火。
“至于优点，我就不想说出来拍你的马屁。今天，我倒是可以确定一些东西，你无论对朋友还是对异性，都很挑剔。但通过了你考验的人，将会是你一辈子的朋友，而你，从来都不会算计朋友，是吗？”熊天使目光炯炯，盯着我的脸不放。
“说得对，还有呢？”我笑了。现实中，还真没有几个人能看透我这一点。
“你曾经有过痛苦的往事，这场经历，让你看开了很多事。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你很喜欢折磨自己，当作是人生的锻炼，也非常欣赏那些在苦难中依然奋发向上的人，是不是？”熊天使又说道。
我点了点头，强悍的性格，我一向欣赏；不怕吃亏的人，我更是佩服。
“看来这酒真的不是好东西。我出来前，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让你觉得我能看出什么来，可是酒一喝下去，我就忘记了。什么都被看穿，对你来说是不是威胁？”熊天使忽然收起了咄咄逼人的神态，满脸萧索之色。
“你不是说过了吗？能通过我考验的人，将是我真正的朋友，朋友会威胁我吗？”我笑了笑，说道。
“相信朋友，是好事，但如果被朋友出卖，对你的心伤害更大。你，就不担心我骗你？”熊天使似乎相当兴奋。
“就是因为曾经被相信的人出卖过，我才对朋友的要求这么严格。不轻信，但相信了，就没有必要怀疑。”我慢慢答道。
“你不是不怀疑，而是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骗你。这种想法，好奇怪。既然都不在乎我会对你怎么样，为什么还要把我当成朋友呢？”熊天使的问题，似乎越来越难以回答。
“……你是在提醒我，对感情不认真，所以找不到女朋友？我如果想找女朋友，并不是要人照顾生活起居，也不是需要温柔相待，只是需要一个能激发我斗志的女人而已。之所以欣赏你，是因为你确实有比我强的地方，值得我佩服，也让我有较劲的心思；喜欢你，是因为你漂亮而且聪明；不主动追求你，一方面是因为你那时候的心思没有放在我的身上，另一方面，我无法确定，你能给我需要的，但我能否给你需要的呢？”想了好久，我才说出了这一番话。
“你没有主动来约我，最主要的原因，恐怕不是你的不自信，而是因为我那时候喜欢谷峰吧？高傲如你，不愿意争风吃醋。我被谷峰拒绝以后，你又觉得这个时候出手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所以一直在忍耐着。”熊天使没来由地松了口气，目光转为平和，靠到了塑料椅子背上，用牙签挑了一块臭豆腐，送进嘴里。
我闭上了嘴巴，发觉眼前这个美女坦率得让人吃惊，和她从不化妆的脸蛋一样，没有丝毫的虚伪做作。真想不到，现实里还有这样的美女存在。但她言辞犀利，也是我前所未见，和她交流了好几次，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处处被动。不愧是优秀的心理医生，难怪连谷斌那个倔强的天才，也投降后向她敞开心扉。
“我一向觉得，自己的幸福应该抓在自己的手里，所以遇上喜欢的人，会主动出击。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熊天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我。
“对也好，错也好，做过了，就用不着后悔。”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谷峰是个好男人，为了儿子的安全和健康，甘愿放弃马上到手的亿万家产。这样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说起来也好笑，同事们都觉得，我以前喜欢谷峰，是看上了他的钱，现在离开谷峰，是因为他没有了钱！你说那些家伙是不是活见鬼？”熊天使继续着这个我很不喜欢的话题。
我选择了再次沉默，直觉告诉我，无论赞同还是反对她的观点，都会让她情绪变坏，当一个耐心的听众，是最明智的。
“谷峰商业上的才能和人脉，足可以让他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他以后，甚至可以比放弃继承权之前强上十倍。说我贪财不要紧，可我是这么没有眼光的人吗？可惜，他看不上我。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大多数男人，都不喜欢心理医生，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熊天使定了定神，接着说道。
我还是没有说话，熊天使似乎也把准备好的话说完了，我们四目相对，默然不语。奇怪的是，场面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因为我和美女都是面露笑容，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有点遇上知己的感觉。
“好吧，我今天又输了。你这个家伙，就是让我看不透，以前两次见面，我都没法占一点上风。今天做足了准备，也只能赢个开头，原来你不仅嘴巴厉害，还懂得沉默。你就打算今天整晚上坐在这个鬼地方吗？陪我到别的地方怎么样？”良久，熊天使忽然展颜一笑，站起身来，向我伸出了手。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我有一丝恍惚。梦中的我，以前经常和贝尔吵架，但只要有一方伸出手，另一方马上偃旗息鼓，牵手言和。今天，这个贝尔的原型，似乎也是想和我在言辞上一较高下。现实，怎么和梦境这么相似？
“你还在犹豫什么？美女让你牵手都不肯？”熊天使似笑非笑，催促道。
这个时候决不能退缩，但也不能按照她的方式来吧？虽然我绝对不介意被美女倒追，但主动权，一定要有一部分握在我的手里。我捉住那只柔嫩的小手，忽然用力往回一抽，要使个坏，让美女倒在我的怀里！
突然袭击，让熊天使失去了平衡。但她的反应，却快得惊人，另一只手在我肩膀上一按，稳稳定住了身形。娇小的身躯，却有很不错的力量，这位美女的身体，比我想象中健康得多。
“还以为你一直无动于衷呢，怎么？想占便宜？”熊天使没有生气，似乎还有点开心。
“你既然给机会，我不能当一晚上傻瓜吧？”我嬉皮笑脸，用梦中特有的厚颜无耻来应对。
“谷斌说得没有错，你确实是个色鬼。不过，今天晚上，只是让你见识一下另一个不同的熊天使，我还想继续了解你。你也够饥不择食的，在这个又脏又臭的地方，居然也有这情调？”熊天使用力捏紧我的肩头，却无法降伏我肩膀上的三角肌，毕竟这是现实，她不可能会贝尔的九阴白骨爪。
“好吧，下一步去哪里，你说了算。”我格开魔爪，站起身来。熊天使的手指力气不小，和魔女贝尔还真有点相似。如果不是捏而是掐，我肯定受不了。
“好，是你说的。陪我去西城健身俱乐部运动一小时，把这些只有味道没有营养的地摊小吃消化掉。喝劣质啤酒感觉真糟糕，还是把它们变成汗水好一些。”熊天使拉起我就走。
“不去公园、电影院、歌厅和商场？你还真是特别啊。”居然喜欢健身运动？这可是个不错的习惯。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是健身协会的主力和首批老会员呢，工作这么久没摸过杠铃了，还真有点手痒。
“普通人的浪漫适合你吗？看你的身材，就知道肯定玩过好久的健身。你难道不觉得，穿紧身衣，跳健美舞的我会更让你动心吗？”熊天使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
我心里一动，看着熊天使修长苗条、凹凸有致的身材，想象着她香汗淋漓的模样，那可是一种享受。健康的美女，对我的杀伤力无可估计啊！这个天使，还真是了解我。
“高级健身会所什么的，我还真的从来没有去过。那里还要换衣服吗？”我承认，我孤陋寡闻了。问题是，我和常客不同，没有紧身衣存在那里吧？
“那当然，谷斌已经帮你准备好一套健美运动装了，还是他熟悉你的身材。哎呀，说到衣服，我好容易有机会穿这一身，怎么弄得这么脏？都是你，请我在地摊上吃晚饭，你得赔我！”熊天使终于留意到她一时放纵的后果了。
“赔就免了吧，最多今晚我去你家，帮你洗干净。”我笑着说。
“哼，你倒想得美！等玩够了健身后，你可以送我回家，不过，只能送到小区的门口。如果想更进一步，下次你要主动来约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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