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丢人还不够,还要出来现眼。
不错,这就是陈沧海。
他在不断更新着他丢人的记录,且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惊人。
虽然有时候这事真的不能赖他。
比如这次。
“唔……”沧海爆红着脸沉吟半晌。“……我回来了,马我也带回来了,但是它不愿意进来,我……我也没办法。唔……我、我先回去了。”将外衣拉成对襟,又在胸口一叠,紧紧裹在身上,遮住裤子。
低头,快步,回房。
背影还未完全消失,八管事已爆笑出声。
沧海当然听见了,但是他当然没有脸回头。就算他回头,也没有脸呵斥。就算他想呵斥,也没有脸说出一个字。
综上所述,他没有脸见人了。
“唐公子回来了?!”羽儿瞪大眼睛望着沧海。从他走进走廊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身形直到他走到面前和她一句了话。羽儿看见他的刹那便脱口而出,只是她怀疑那个总是风度翩翩睥睨天下的唐公子今天为何抱着双肩佝偻着背脊灰溜溜出溜了进来,会不会这只是她希望唐公子能够更加贫民化而幻想出来的影子。
直到沧海走到面前低声和她说了句话。
“烧水,洗澡。”
羽儿方才惶然震惊。
于是沧海洗着澡,得出一个用脸皮换来的真理:
抢马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抢马鞍。
沧海披上衬衣,将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后,便听窗纸被人弹了一弹,极低声道:“公子爷,你洗完了没有?”
沧海翻了翻眼睛,长叹道:“难道你没有偷看我吗?”
窗扇一开,璥洲跃了进来,便就坐在窗下地毯上。于是任何地方都不会看见他被烛光拖出的影子。
璥洲道:“我没有偷看别人的洗澡的癖好,我又不是……”后话猛然收住,不然沧海又是因为什么冒险闯出又罢于中途呢。于是璥洲又严肃道:“你没事吧?”
沧海哼道:“你明显就是在忍笑。”系了裤带,道:“那匹马怎么样了?”
璥洲道:“在竹林子里食笋为生呢。”
“乱讲。”沧海道,“你们家大冬天的长笋啊?”
璥洲道:“汲璎把你的话都告诉了柳绍岩,柳绍岩放火拦住了惊马,不得不说两个都是聪明人。”顿了一顿,又道:“南苑没有死人,只有一个被巫琦儿刀鞘打得受了点内伤。”
走廊中传来女子碎步轻微声响。
璥洲道:“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沧海挑起眉心。
璥洲叹了一声。无奈道:“有人来了。”要起身,省起沧海方才呕血,又回过头道:“你恢复期间万事小心,又抢了马跑出去过,大概就会有人下手了,我们可救不了你。”
碎步轻声止于门前。
沧海将耳朵贴上门缝也没听到特别的声响。
却听到三声比平时更加突然更加清楚还伴有震动的敲门声。
“我天吓我一跳!”沧海立刻抖手用力拉开房门,门外立着一脸惊恐的陌生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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