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拐杖悬在半空,瞪大眼睛望了望他的脸色。
之后道:“小子,你给我当儿子吧?”
沧海极轻叹了声,低道:“你儿子不见了。”
于是鬼婆婆恹恹的,顺着拐杖出溜到地上。
屋内炉火烧得旺盛,熏得脸颊发烫。清寒的风由敞窗灌入,吹在面皮上有些刺刺的痛。
沧海低道:“我叫他出任务去了,很安全,回头我叫他写信给你。”
鬼婆婆低着头点了一点。
沧海回首大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冬日色彩总是苍白,冬阳晃进眼里看得冬日刺目的苍白。沧海生着一张有时苍白其实皙白的脸。不管苍白还是皙白,在棕色头发琥珀眼珠刺目苍白之中仿佛透明。
黑色枯干在头顶盘旋,光圈像撒开狐裘的白摆,白烟飘渺飘忽几散,住在院子里的人都肤色雪白,笑容苍白,穿着枯干黑一般的棉袄,呼出白烟般的哈气,打着白色的招呼,右手纱布雪白之中透出一点红。
沧海一头撞上一具身体,心口麻痹抽搐,令人作呕。熟悉的触感揽住自己,沧海睁眼看见一片苍白,有人拖着自己避入树荫,沧海眼前一黑,掩口捂住流出的鲜血。
“白!”熟悉的声音。“白!张嘴,含住!”
有人掐开自己的口,一颗凉飕飕又温乎乎的球珠塞了入来,带着丝丝甜味。
冰蟾珠。
沧海眼还未睁,赶忙辅助运功,只觉口鼻被一块棉布捂紧,无论怎样吸气都纳入甚微。半晌之后,方能略略瞠目,望见神医急红的凤眸。沧海想对他笑一笑权当安慰,却发现口腔塞满了硬邦邦的珠子动也动不得,舌头都木了。
似觉衣影翻飞,有个好像老乌鸦样的斗篷被一根细足拐杖挑在半空,身后便是太阳。
“他不是前后左右上下全方位无死角么?为什么毒会从右手伤口处渗入?”语声不大,略有颤音。轻轻耸了耸肩膀,将手伸进斗篷。
有个东西飞了过来,差点丢上沧海脑袋的時候,被人接下。沧海看见一只黑色的小瓷瓶,殷红的瓶塞拔出,瓶口凑近鼻端嗅了一嗅。
“呵呵呵呵,放心吧,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比你现在去配药快得多了。还有……最好放一放血……我走了。”
沧海忽觉脸颊被人颇用力拍了一拍,耳听道:“把珠子吐出来!听见没有?吐出来!张嘴……!”脸颊又被用力掐紧,有手指探入口中将冰蟾珠抠挖出来,再有手掌堵口,一粒丸药滑入,与唾渐溶,下颌被人挑高,药液入喉。
忽觉紧压口鼻的棉布松了少许,沧海睁眼,见自己靠在神医臂弯,被神医瞪了一眼。神医拉起他右手,扯开层层纱布,将右腕握在手内猛一用力。
沧海眼前一黑,又是一白,浑身发软窝在神医怀里,说痛似也不觉,说不痛却已瑟瑟发抖。
紫血滴滴答答撑裂被碎瓷扎烂的伤口,流了一阵细流。
沧海用尽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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