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忽必烈与乃颜色喋血沙场
1287年2月,忽必烈的侄儿乃颜在辽东征调兵马,扩充部队,准备4月起兵。忽必烈得知消息后,密令靠近乃颜营地的北京宣慰司监视乃颜的动向。同时,就地从养鹰人及猎户中征调号称36万骑兵。忽必烈所在的上都,今天的内蒙古多伦西北,至乃颜军营计有30日行程。
为使30余万骑兵的行动不被乃颜发觉,忽必烈先派兵把守沿途要道,堵截行人,封锁消息,然后挥军日夜兼程,骑行25天,于6月3日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乃颜营地外围,突然袭击,打败乃颜军,平定了叛乱。
元朝帝国时期,遍地都有人间奇才,许多人的能言善辩,巧于应对的才能,必不可少,非常可贵,在关键的时候往往会派上大的用场,挽回事件的败局,转败为胜。由于出使有功,阿沙不花返回朝廷后,元世祖对他非常器重,就决定亲自征讨叛乱部落,用桑哥担任部长的职务,负责筹集资金,作为军费开支。
提起桑哥,真是说来话长,他过去本来叛逆大臣卢世荣的残余党羽,深受卢世荣的影响,与卢世荣完全是一路货色,他一掌握政权后,就免不了对百姓横征暴敛,巧立名目,加重税收,给老百姓造成了深重的灾难。
元世祖忽必烈当时由于急于征讨叛逆军队,需要庞大的军费开支,只要能想方设法弄到钱,就万事大吉,哪里还管得了许多别的次要事务。
到了元世祖快要率军出征的时候,他就先命令北京的劝慰机构,积极行动起来,命令他们与乃颜部落的民众,断绝往来和沟通。所有在京城里的军士和官员,不能携带弓箭等武器,这时元世祖才乘坐着轿子,向北方进发,沿途安静,悄然无声,民众很难知道他的行踪。
到了进入乃颜部落境内的时候,看见皇帝部下的将士,大多和乃颜部落的将士,乘坐在马背上,相互对视着,都放下了武器,若无其事地进行交谈。元世祖看到这种情景,知道军队已经放松了警惕,无法保证自身的安全,感到非常忧虑。
副总理叶李这为了讨好皇帝,心急火燎地跑到皇帝身边,秘密地向皇帝报告说:“在两军作战的时候,兵员贵在出奇制胜,不是越多越好,面对我们最好的办法是以智谋取胜。我们现在看到蒙古的将士,都与乃颜部落的军队里的将士亲密无间,哪个还愿意为皇帝英勇作战?如果两军这样开战,必然是浪费军粮,徒劳无益,不会取得成功。在此我想请求你命令汉人的军队排列在阵地前面,用汉人作战的办法指挥作战,再用大量的军队截断敌军的后路,表示我军即将展开殊死战斗。乃颜观察到我军的阵势,必然不会加以防备,等待我的大批军队冲入敌军阵营后,不必担心不会取胜!”元朝时期曾经多次重用蒙古军队,发挥了巨大的战斗作用。
元世祖忽必烈听了叶李的建议,心花怒放,依照叶李提出的建议,命令左丞相李庭等将领,部署好汉人组成的军队,充作前部先锋军队。到了撒儿都鲁那个地方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前面尘土飞扬,黄沙翻滚。知道叛乱的军队已经席卷而来,连忙举起战刀,向军队下达命令:“敌军到了,准备战斗”,部下的将士们吆喝着,高喊着,布好阵势,排列好战马,严阵以待,准备作战。
乃颜久经沙场,能征惯战,他率领的军队数量众多,士兵阵势恶有如排列的墙壁,漫长而又坚固,他号称拥有十万大军,来势凶猛。先头部队的将领,名字叫塔布台,紧跟在后面的将领,名字叫金嘉努。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乃颜自己率领着中路军,正在迅速紧跟上来。
元世祖面对敌军,镇定自若,指挥作战,两军混战在一起,厮杀了一个整天,也没有分出胜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支军队都势均力敌,难以取胜,到黄昏的时候,两军无法继续作战,只得停止战争,各自收军,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搭好成片的帐蓬,驻扎了下来。
第二天全军吃过早饭,全部开上前线,元世祖忽必烈再次亲临前线,指挥军队与叛乱军队开战,乃颜这时紧闭寨门,拒不出战,元世祖带领着军队在敌军的军营前面徘徊了半天,无可奈何,只得带领军队返回营地休整。这样两支军队互相观望,相持了好几天,彼此都没有发动大的军事行动。
这时元朝的农业部长,名叫铁哥,向元世祖忽必烈建议说:“现在乃颜拒不出战,他明明是在故意休整军队,他是以逸待劳,等待我军将士意志消沉,丧失斗志的时候才来挑起战争,我们如果这样和他相持下去,正好中了他的阴谋诡计。现在我建议你故意布置一个迷惑敌军的阵势,以便扰乱敌人的军心,使得他自觉自愿地撤退而去,这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出奇制胜。”
元世祖忽必烈问他,这究竟是什么好计策?这时铁哥就靠近元世祖的耳朵边,对他建议说:“这样办,这样办,就能取得完全胜利!”元世祖听了以后,非常高兴,就决定依照他的办法行事。
乃颜虽然闭门不战,与元朝军队相持观望,但是他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在侦察元朝军队的动向。一天下午,乃颜得到侦察骑兵的报告,说元朝皇帝忽必烈,坐在少数民族经常使用的胡床上,正在打开酒瓶,开怀畅饮,态度从容不迫,旁边还有不少大臣陪伴着他,显得非常悠闲自在,如此看来他真想在这里长期居住下去,和我们抗衡了。
自古以来,在军事战术上,兵不厌诈,侦察骑兵所报告的军情,完全是元世祖忽必烈的使用的迷惑敌军的计策。
乃颜看到元世祖的情形,不知其中的缘故,就连忙与部下谋士塔布台等人商议应对的办法,塔布台对他说:“元世祖显得这样悠闲自在,一定是军粮充足,我们如果这样继续与他相持下去,反而受到他的控制,最后被他消灭,不如现在就乘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撤退而去,把守险要关口,以后再寻找机会作战。”
乃颜是一个没有多少智谋和主见的人,被塔布台那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可以采用塔布台提出的办法行事,就命令部落军队悄悄撤退,这正好中了元世祖忽必烈的计谋,达到了他的军事目的。
乃颜的部落民得到了撤退回去的命令,自然是求之不得,欣喜若狂,恨不得腋下长出两片翅膀,立即飞回久别的故乡,军营都急于忙着收拾行李,顿时全营忙忙碌碌,一片忙乱,毫无秩序。
乃颜部落军营里这种忙乱的情形,被元朝将军李庭侦察了解到了,觉得机会难得,就请求元世祖忽必烈立即下达命令,率领十多名敢死队士兵,携带着当时最先进的武器火炮,趁着夜色的掩护,冲敌军的阵营中开战。
乃颜部落的军队士兵,正在慌忙收拾,准备撤退逃走,没想到无情的炮火连连不断地射进军队,声如惊雷,惊天动地,军营内顿时乱作一团,军士手忙脚乱,无心恋战,一哄而散。
李庭看见敌军忙乱,有机可乘,立即率领汉族军队奋勇作战,接着蒙古将军玉昔帖木儿所率领的蒙古军,也及时起到,士兵争先恐后,勇往直前,拼命追杀敌军,就像下山的猛虎追逐温顺的羊群,势如破竹,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四处逃窜。
汉人军队过去一直受到蒙古队伍的蔑视,以为没有多少战斗力,在这次战争中却显得格外勇猛,非常威风,出乎意外,让蒙古军队刮目相看。
蒙古军队看见汉人军队奋勇作战,也不甘示弱,也不顾蒙古的种族情谊,况且元朝军队已经明显占了上风,胜利在望,就乘胜追击,把敌军杀个痛快。古话遣将不如激将,真有道理。
只是乃颜部落的军队,的确很不走运,他们在战场上,逃到东边就遇着汉军的阻击,跑到西边就会遭到蒙古军的抵抗,犹如笼中之鸟,四面围困,插翅难飞。况且草原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忙乱中难以辨别道路高低,东南西北,就是侥幸逃脱了刀枪的伤害,也因为心慌意乱,慌忙奔逃,摔死摔伤无数,狼籍一片,惨不忍睹。残酷的战争,令人触目惊心。
在这场战争中,乃颜部落伤亡惨重。塔布台身受重伤后死亡,金嘉努在混战中失踪,不知去向。乃颜穷途末路,只得抱头鼠窜,狼狈逃走,他逃跑了几里路程后,也心有余悸,还在担心元朝军队会追击上来,纵使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也还是逃命要紧,骑在马背上继续快速奔逃。
乃颜在慌忙奔逃的过程中,没想到道路崎岖难行,奔跑的战马走路不稳,乃颜突然听见卟的一声,他的战马顿时陷入了泥淖之中,难以自拔和逃脱,就把乃颜重重地甩到了地上,摔得他浑身疼痛,一时无法站立起来。
乃颜部落里的残余民众,情急之下,都是各自逃命要紧,根本无法顾及主帅的生死,只能眼看着元朝军队追击上来,把乃颜活捉了过去。
乃颜,元朝蒙古宗王。成吉思汗的小弟弟铁木哥斡赤斤的子孙。成吉思汗分封子弟﹐斡赤斤所得部落民族很多﹐他分地在蒙古最东境﹐以哈剌哈河,今哈尔哈河,流域为中心﹐并不断向哈剌温山,今大兴安岭,以东扩展﹐据有辽东大部分地区。乃颜祖父塔察儿曾以东道诸王之长率先拥戴忽必烈为汗﹐因而特受尊崇。乃颜继承了他的父亲的爵位,成为阿木鲁为斡赤斤部落的首领。
至元二十三年,1286﹐西北各个皇室王公海都﹑笃哇进攻按台山﹐元朝以重兵防御西部边境。乃颜见有机可乘﹐自恃军队众多﹐领土扩大﹐谋起兵应海都﹐对忽必烈进行东西夹击。
元世祖忽必烈得到辽东道宣慰使报告说,乃颜有野心﹐必然发生叛乱﹐即设立东京行省于辽阳﹐藉以镇慑各位皇室王公﹐控制辽东。乃颜见立行省﹐就狂妄自大,不安分起来。二十四年四月﹐乃颜就与哈撒儿,成吉思汗的弟弟的后代王公势都儿﹑合赤温,成吉思汗弟弟的后代胜纳哈儿﹑哈丹秃鲁乾等结盟﹐举兵发动叛乱。
他们企图策动岭北诸军中部分诸王联合起来,共同发起叛乱﹐却遭到彻底失败。但是居住在辽东的乃颜军队,却不甘心失败,继续坚持战斗,乃颜军队继续向南猛攻,逼近潢河,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流域﹐迫使元军退到豪州,即今天的辽宁彰武﹑懿州一带,今天的辽宁阜新东北,以西地区。
五月﹐忽必烈任命玉昔帖木儿领蒙古军﹐李庭率领汉军﹐从上都向北推进﹐亲征乃颜部落。六月﹐乃颜退至呼伦贝尔高原的不里古都伯塔哈,在哈尔哈河与诺木尔金河交汇处的三角地带﹐集结重兵﹐决心与元军决一死战﹐最后溃败后出逃﹐在失烈门林为元朝的追兵所捕获﹐被忽必烈处死。
元军继续进兵﹐北至海剌儿河﹐东逾哈剌温山﹐进至那兀江,嫩江流域﹐继续追击乃颜余党。哈丹秃鲁干向元军投降﹐不久后又发动叛乱﹐后逃窜到高丽﹐至元二十八年始被平定。乃颜叛乱平定后,忽必烈即将叛王的分民﹑财产全部了没收﹐重新分配其他蒙古首领。
忽然烈又命令在乃颜故地的立肇州城,今天的黑龙江肇源西,并将其所领的部分蒙古军分置於河南﹑江浙﹑湖广﹑江西各省。经过这次打击,东道诸王的势力大为削弱,受朝廷所置行省的节制,巩固了元朝的政权和统治。
元世祖忽必烈打败乃颜部落以后,班师回朝,到达燕京以后,忽然遇到辽东的宣慰使官塔出,派出快马,给元世祖送来了一份紧急军情报告,说乃颜部落的余党失都儿等人,并不甘心他们的失败,胆大包天,又发动战争,入侵咸平,来势凶猛,塔出势单力薄,无法抵抗,请求朝廷快速派出增援军队,平息叛乱。元世祖就立即命令皇帝儿子子爱牙赤,率领一万军队,立即前去增援。
当时咸平东北一带,边境大多与乃颜部落相连,塔出担心战争的形势会蔓延开去,急忙与部下的十二名骑兵卫士,连夜到边境的险要关口进行视察,他沿途招兵买马,又征集数百人的军队,壮大了力量,一直到达建州。
塔出到达建州的时候,刚好遭遇到失都儿的先头部队,有几千人之多,领头的军官名叫作大撤拔都儿,前来攻打塔出,进行交战。塔出面对敌军,毫不畏惧,沉着应战,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他部下的数百军士,也跟随主将,奋勇争先,拼命杀敌,真是以一当十,很快就打退了大撤拔都儿的进攻,取得了战斗的胜利。
在混战过程中,塔出身上被射中两箭,但是他轻伤不下火线,继续带兵作战,仍然从容镇定,指挥自如,就像没有受伤一样坚持战斗。这时塔出忽然接到侦察报告,知道叛乱军队已经从一条秘密的小道向西逃出,将会袭击皇子爱牙赤军,处境非常危险,塔出急忙调集一千名士兵,快速绕道,去拦截叛乱军队对爱牙赤军的袭击。
到了懿州附近的时候,爱牙赤军与叛乱军队,帖古歹带领的军队遭遇,敌我两军,排列阵势,相互面对。只看见帖古歹手执指挥旗帜,正在从容镇定地部署军队,神采飞扬,洋洋得意。
塔出见有机可乘,在暗地里拉开弓,搭上箭,只听见嗖的一声,箭头越过阵地,飞入敌军营阵,不偏不倚,正好射进了帖古歹的口中,强有力的箭头穿出了他的脖颈,顿时帖古歹鲜血直流,落马而死。
剩余军士看见主将已经死亡,顿时群龙无首,不战自乱,纷纷逃窜。塔出乘胜追击,一直追击到阿尔泰山,看见叛军已经远远逃走,这时收集部下士兵,返回原地。
塔出回至懿州的时候,懿州人民非常拥护,虔诚地焚烧着香烛,整齐地跪拜在道路旁边,热烈欢迎他们凯旋归来,当地民众都一边哭泣,一边对他们说:“如果不是你这位宣慰官员,率领军队彻底清剿叛乱军队,我们可能早就遭遇他们他们的毒手,无法生存了!”
塔出看见民众的热烈欢迎他们,非常感动,跳下马来,安慰他们说:“我们今天已经完全驱逐了叛乱军队,上靠皇帝的洪福保佑,下靠全军将士的奋勇拼杀,我哪里有什么功绩可言?你们不必那么尊敬我。”
塔出居功而不自傲,风格高尚,真是难得。古话说得好,有功劳而谦虚的君子,一定有好的结果。
塔出在懿州安慰民众,嘱咐他们各自回家,安居乐业,一边帖出安居告示,向民众宣布战争捷报,安定民心。元世祖忽必烈颁布命令,对塔出进行嘉奖,赏给他明珠和虎符,提拔他担任蒙古军队中万户的官职。
皇子爱牙赤这时已经率领军队返回到朝廷,只是乃颜的叛乱党羽,还没有完全彻底的肃清,海都过去吃了败仗以后,积习难改,依然不安分守己,又发动战争,侵犯和林,元世祖忽必烈因此命令皇帝孙子铁木耳。率领军队守卫辽河,右丞相伯颜,率领大军前去镇守和林,维护那里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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