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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8日,天刚一放亮,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再次齐聚到了上海警备司令部的会议室,再过十分钟,何敬之要来给他们下达新的命令。这一次,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直不肯在何敬之面前出现的徐彦卓,竟然也不请自来了。
“徐总督,你说说,何部长会给我们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蒋光鼐轻声问道。
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虽然还是心里没有底,可对徐彦卓的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以怀疑了,至少现在的结果已经比他们想象的要好的多了。
徐彦卓微微一笑:“很简单,让你们再驻防几天,2月1日准时撤防。”
“会是这样的命令,多驻防这几天有什么用呀?”蔡廷锴一脸失望道。
徐彦卓笑而不语。
蔡廷锴还待细问,却见一身戎装的何敬之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会议室。
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赶忙起身向何敬之敬礼道:“何部长好!”
何敬之还礼后只是微微点头,并未答话。
“四哥,很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一个声音传来。
何敬之循声望去,先是一喜,尔后故意板起了脸:“老五,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可知道,你这么一搞,让二哥有多为难?”
徐彦卓笑嘻嘻道:“不就是让第十九路军多驻防几天嘛,这对二哥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想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就这么简单?”何敬之狐疑道,
“就这么简单!”徐彦卓一本正经点点头。
“那就好!”何敬之朝着蒋光鼐、蔡廷锴、戴戟道:“蒋总司令已于今日复职,下面,我传达蒋总司令给第十几路军的电令。”
何敬之从公文包中取出电报宣读起来:“着令第十九路军继续驻守原防地。于2月1日零时按原计划准时交防撤退。驻防期间,不得擅自寻衅开启战端。传达完毕。蒋志清,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
读罢,何敬之将军令递于蒋光鼐:“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三人立正:“坚决执行蒋总司令的命令!”
何敬之看了一眼徐彦卓,又对三人说道:“还有一点,蒋总司令让我代为转达!”
“请何部长明示!”
“在驻防上海期间。希望你们一定要确保徐总督的安全。”
三人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异口同声答道:“请总司令放心,请何部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保证徐总督的安全。”
见三人的神情,何敬之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你们了,徐总督与蒋总司令和我是结义兄弟,他排行老五,年纪最小。我们兄弟几个结义二十多年了,感情甚好。蒋总司令和我都不希望他在上海有什么不测。”
徐彦卓在一旁嬉皮笑脸地向何敬之抱拳道:“多谢二哥与四哥的一番好意!”
“你少给我和二哥添乱我和二哥就知足了!”何敬之没好气道。
“怎么会添乱呢,我们可是有约法三章的!”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何敬之摆摆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二哥!”徐彦卓赶忙叫住了何敬之。
“还有什么事?”
徐彦卓正色道:“假如这几天日本人首先寻衅,挑起战争,十九路军被迫与日军交战,这武器弹药与后勤给养。二哥你可得及时跟上呀!”
“你就这么希望和日本人开战?”何敬之没好气道。
“我这说的不是假如嘛!”
何敬之瞅了一眼徐彦卓,并没有答话。
徐彦卓却不肯善罢干休:“若四哥不管那就由我解决了。四哥也知道,我并不缺钱,解决这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些日子还得靠人家十九路军保护我呢,不管怎么说,也算欠人家一个人情,若是不帮着人家……”
何敬之脸上挂不住了。他赶忙打断道:“好了好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就不用再掺和了!”
“有四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四哥,您请便吧!”徐彦卓很是满意。
看着何敬之匆匆离去的背影。蔡廷锴忍不住啧啧称奇道:“我今日算是开眼了,能让素来以强硬著称的何部长没有脾气的,你徐总督可是第一人!”
徐彦卓似乎并没有听到蔡廷锴的恭维,他暗自思忖:自己与何敬之数年未见了,按理说,兄弟俩应该坐下来叙叙旧,可何敬之仅仅只打了一个照面便匆匆离去,莫非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办?
徐彦卓猜得一点都没错,何敬之的确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办。
两天前,日驻沪总领事就日僧事件提出的四项要求,限中方48小时内作出圆满答复,否则日军将自由行动。因为民国政府并没有就此发出指令,上海市长吴铁城不知该如何回复日本人,而此时何敬之得到了蒋志清的授意,为了避免日本人在2月1日前挑起事端,决定执行避免冲突方针,接受日方全部要求。他匆匆离去就是为了与吴铁城商量此事的。
与吴铁城商议完毕,何敬之便匆匆离开上海,返回南京向蒋志清复命去了。
28日下午2时,吴铁城与日本驻沪总领事村井做最后谈判,全部承诺了日僧事件后日本方面提出的包括限期缉凶、抚恤被害人、取消抗日团体等四项无理要求。谈判持续一个多钟头,为了取信于日方,吴铁城当场在日本人面前下令上海公安局:查处本市各界抗日救国委员会的越轨违法行为,以维法纪。
吴铁城的诚恳坦白,决断明快,让村井为之愕然,无话可说。
上海《时报》得到消息,当即以巨大木刻红字为标题,发布号外:中日问题和平解决,市长“对日交涉已经顺利取得协议,战祸可望避免。”以安定民心。
闸北、虹口两区,大批民众扶老携幼,挈带细软,正像浪潮般地拥往苏州河南的英租界。听到这个消息,有的停住了脚,有的开始往回挤,有的继续往外拥,街市一片混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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