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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里夫共和国安瓦尔徐彦卓的住处。
克里姆一大早便来找徐彦卓,正好看见负手站在门外的杨度,赶紧问道:“杨先生,请问徐先生起床了吗?”
克里姆与一年前的青涩已经截然不同,他带领里夫人将西班牙人赶走,保住了自己的家园,不仅成了里夫人的骄傲,甚至成了整个摩洛哥的英雄。一连串的胜利让他充满了自信,身上的威严之气也随之散发出来。
“对不起?徐公子已经于前天夜里离开了安瓦尔!”杨度微笑着回答道。
“什么?徐先生走了?”克里姆听到了杨度的话,不由地一愣。
这一年时间里,克里姆已经习惯于徐彦卓在自己的身边,现在突然听说徐彦卓走了,心里觉得好像缺点什么。
“杨先生,您知道徐先生他去哪了吗?”好半晌,克里姆才醒过神来,急忙询问道。
“噢!他回中国了!”杨度并没有隐瞒克里姆。
“这可如何是好?”克里姆眉头紧蹙。
杨度微微一笑:“克里姆埃米尔,徐公子临走的时候交待过,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完全代表徐公子的意见!”
“啊?是吗?”克里姆似乎有些恍惚,随口应道。
杨度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克里姆埃米尔找徐公子,是为了询问能不能占领韦尔加河谷吧?”
“你怎么会知道?”克里姆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徐公子前两日告诉过我。说您下一步的行动很有可能就是攻占韦尔加河谷,只不过心中还有些犹豫!今天我见您匆匆而来,想必是来问这件事情的!”
克里姆摇摇头。嘴里嘀咕道:“徐先生真是神了,攻打韦尔加河谷我只是在心中酝酿着,并未告诉过任何人,他是怎么知道的 !”
“我当时也问了徐公子同样的问题!”
“徐先生是怎么说的?”
“徐公子说,很简单,第一克里姆现在的实力已经与原来不能同日而语了,在一连串的胜利之下。特别是在战胜了西班牙人之后,心中难免会产生出与法国人一较长短的念头,这是必然的!”
克里姆默然。徐彦卓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的确是有这样的心思,原来看起来强大无比的西班牙军队,在里夫军面前不堪一击的事实。让他觉得这些欧洲军队都是纸老虎。他并不是没有机会与法国人一较长短。
“第二,法国的左翼势力对克里姆的支持也会让克里姆的信心大增!”
克里姆大吃一惊:“什么,徐先生连这也知道?”
也难怪克里姆会吃惊了,前不久,法国左翼党的领导人雅克?多里奥致电克里姆,祝贺他战胜西班牙人,并表示希望他联络法国和欧洲的无产阶级,与包括法国帝国主义在内的一切帝国主义进行斗争。直到彻底解放摩洛哥领土。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多里奥还专门派人来摩洛哥与克里姆进行了秘密会晤。这件事情连里夫内部的人都不知道,他想不明白徐彦卓是如何知道的。
杨度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第三,克里姆要与法国人开战夺取韦尔加河谷,也是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克里姆不由自主地问道。
“徐公子说了,你现在最缺的是粮食,而韦尔加河谷是里夫地区唯一的粮食产地,法国人在这里建立了许多粮仓,所以……” 杨度说到这里便打住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克里姆。
克里姆心头巨震,杨度此番话正好说在他的心头上。如今里夫军看起来风光无限,事实上正面临着巨大的困境,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粮食短缺问题。原先,各个部落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但随着里夫军不断取得胜利,越来越多的里夫地区以外的摩洛哥人前来投奔克里姆。不仅里夫军的规模不断扩大,里夫共和国的人口也从最初的不到三十万激增到现在的七十多万人。人多了固然是好事,可这么多人要吃饭,克里姆不能不管,他再能也不可能变出粮食,不得已之下只好把目光盯向了韦尔加河谷,没想到却并没有躲过徐彦卓的法眼。
克里姆不得不佩服徐彦卓了,他叹了口气道:“徐先生说的一点也没错,不知他对此是什么意见?”
“徐公子说,打仗不仅要靠勇气靠指挥,最重要的是要靠实力,里夫军不论从军事还是经济上来说,实力比起法国人都差得太远。法国左翼势力只能在舆?论和道义上支持里夫军,不可能有任何实质上的帮助,所以他们的话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没有韦尔加河谷,里夫共和车或许会饿肚子,但还可以熬得过去,但若是攻占了韦尔加河谷,那将与法国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里夫共和国将来还能不能存在下去都是未知数。所以,他建议你不要去招惹法国人,等到将来实力增强了再去考虑这件事情。”
克里姆何尝不知道徐彦卓说的有道理,但他却还不死心,忍不住问道:“这么说,徐先生认为我们与法国人作战必败无疑了?”
“没错!”
“难道法国人真的是不可战胜?”克里姆喃喃自语道。
“那倒未必!”杨度一句话轻飘飘地传入克里姆的耳中。
听了杨度的话克里姆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急切地问道:“杨先生,这么说你有办法?”
杨度摇摇头:“不是我有办法,是徐公子有办法!”
“徐公子?”
“徐公子说了,对付法西联军……”
杨度话刚出口克里姆的脸色就变了:“法西联军?杨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法国人和西班牙人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根据徐公子的情报,法国和西班牙人十有**会联合起来,他们是不可能眼看着一个强大的里夫共和国崛起的,那对他们来说是一场灾难。说不准,他们现在已经着手谈判联合一事了。”
克里姆脸色铁青,但强忍着怒火对杨度道:“杨先生,你继续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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