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奏效之后,李虎又来找刘八了:“连长,你能不能将所有的纪律,以及违反纪律的惩罚方法编成简单易记的条文?”
李虎的要求对刘八来说,并不算难事,他找来祁峰,两人不一会就将所有纪律汇总完毕。只不过,对违反纪律后该怎么惩处有些头疼了,总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枪毙了?这也不是个办法。
看见刘八和祁峰两人大眼瞪小眼,李虎不屑道:“这有何难?你们只需将所有的违纪从轻到重分为四个等级就行,至于怎么惩处,就交给我吧,保证管用!”
第二天出操的时候,李虎提出了要求:每个人必须将新的军规全部背下来。众土匪慑于李虎大棒的威力,哪敢懈怠。于是,整个卧龙岗顿时鸡飞狗跳,一群不识字的土匪挑灯夜战,开始背起了军规。你还别说,李虎的这个法子真管用,也不知道这些土匪用了什么法子,楞是把所有的军规背得滚瓜烂熟。
就在刘八以为这事就此打住得时候,李虎又做了意见让他觉得以外的事情。这一天出早操的时候,李虎在操场边上立起了一个大大的牌子,然后将众人集合在一起。
“今天,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这个牌子是转门为违反军纪的人准备的。现在,我所有违反过军纪的人名都写在这里,处理完一个我打叉一个!”
听李虎这么一说,大家惊异地发现牌子上面写了95个人的名字。并且这95个人现在都不在卧龙岗,他们要么是已经被刘八枪毙了,要么是违反纪律之后逃跑了再已没有回来。
李虎指着牌子上的这些名子对众人说道:“不管是谁,只要违反了卧龙岗的军规,都必须受到相应的惩处。”说到这里,李虎指了指牌子道:“这些人也不例外!我向大家保证,如果这上面的人受不到相应的处罚,你们今后违反军纪,我李虎二话没有。”
说完,李虎指挥警卫班的战士在其中的32个名字上面,用红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这32个人已经被连长枪毙了,就不算了!剩下的63个人,我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把他们全部缉拿回来,然后按军纪处理。”
第二天出操的时候,土匪们没有看到李虎和警卫班的战士。
第三天,李虎依然没有踪影。就在土匪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催命钟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当众人迅速赶到操场之后,他们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李虎。李虎果然没有食言,第一次出手就逮回来了四个土匪。
李虎扫视了一圈众人,直接了当道:“准备行刑!”
众人一听,顿时傻眼了。因为,按照李虎的规定,对违纪的处罚方式很特别。原来大家都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李虎是准备来真的了。
“来人,将他们四人捆到行刑柱上去!”
李虎所说的行刑柱,是指在那个写满人名的大牌子前所立的几根石柱。警卫班的人听了李虎的命令,将那四个人捆到了行刑柱上。
李虎指着第一个被绑在石柱上的土匪,对众人说道:“此人叫黄三,十五日前李家屯李老泉家被抢事件中,一直在门外把风。事后,被朱平胁迫逃离!”顿了顿,李虎接着说道:“根据新订的军规,黄三将受到藤刑!”
说完,李虎一挥手,旁边一人递上一根藤条:“一人一下,重重地抽!开始行刑!”
众人排成一纵队,第一个人从李虎手中接过藤条,朝着黄三狠狠抽了一下,然后交给了第二个人。小拇指粗的藤条,看似柔弱,挥起来却呼呼作响,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第二个人抽完交给第三个人,依次经往下传递。
“停!”李虎突然大喊一声,他看着其中一个土匪:“你为什么不用劲?”
也不知是起了怜悯之心还是不忍心看黄三的惨样,这个土匪大发慈悲,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抽了黄三一下。听了李虎的询问,那个土匪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来人!将他捆在行刑柱上!”警卫班的人将这名起了怜悯之心的土匪捆在了行刑柱上。
“此人违抗命令,擅自作主庇护违纪者,应与黄三受同等惩处。下面,先对此人行刑完毕之后,再继续对黄三行刑。”
李虎的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李虎竟然如此强硬,不认真行刑色人竟然要受到与受刑者相同的刑罚,后面一些抱着侥幸想法的土匪赶紧打消了念头。
于是,那名土匪和黄三两人,被几百名土匪结结实实地每人抽了一藤条。行刑结束,两人的衣服内已经渗出了血迹。
接着,李虎指着下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土匪说道:“此人叫卢朋,十五日前在李家屯李老泉家抢得十五块银元。当时,卢朋在抢完财务之后,曾劝过朱平不要伤害李老泉一家的性命。后来,卢朋在朱平的胁迫下逃离!依据新订的军规,卢朋应当受竿刑!”
待众人准备停当后,李虎命令道:“行刑!”
众人和上次一样,每人都朝着卢朋狠狠地抽去,所不同的是小拇指粗细的藤条换成了大拇指粗细的白蜡竿。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谁也不敢放水。行刑完毕,卢朋早已昏死过去,眼看着进气少出气多了。
李虎接着指着第三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土匪:“此人叫李二狗,十五日前在李家屯李二狗把李老泉家的一头牛抢走,并将李老泉家的闺女糟蹋了。另外,李二狗是朱平的得力手下,根据朱平的命令胁迫黄三和卢朋不准二人回卧龙岗。根据新的军规,李二狗应当受棍刑!”
与前两人一模一样,只不过行刑的家什再次换成了小臂粗细的木棍了,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在惨叫声中,才几十棍李二狗就被活活打死了。可后面的人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停下来,行刑完毕,李二狗已经看不出人样了,说他是一堆肉泥也丝毫不为过。
看着李二狗的惨状,众人的心中都生出一丝警醒:说什么也不能违反军纪了。
李虎指头最后一个人:“你们也许认识他,他叫朱平!十五日前在李家屯李老泉家的血案,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朱平不仅糟蹋了李老泉的老婆和两个女儿,还亲手将李老泉一家五口全部杀死,然后一把火将李老泉家烧得一干二净,之后胁迫手下逃离卧龙岗。依据新的军规,朱平应当受拳刑!”
李虎将违反军规所应该受的惩处由轻到重分别设定为藤刑、竿刑、棍刑和拳刑。其中,最重的是拳刑。
拳刑顾名思义就是用拳头来行刑,事实上这种处罚对受刑者来说和棍刑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但是,这对行刑者来说,绝对是一种考验和震撼。每个人都必须对朱平狠狠地来上一拳,到了后来行刑的人,每个人的拳头上都沾满了血乎乎分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据说,对朱平行刑后,有上百名土匪呕吐不已,很多人直到三天后都吃不下饭。
李虎说话算数,果真在一个月之内把63人全部抓了回来。土匪们也在一个月之内,行刑了63次。对违反军纪的恐惧和被行刑后的阴影,也在土匪们的心中深深地扎下了根。
于是,李虎立下的那块牌子被土匪们称作了“阎王牌”。而行刑柱也被土匪们称作“生死柱”。
“想必,你这也是从狼群中受到的启发吧?”刘庆斌听罢,笑着看向李虎。
“是的,公子!在狼群中如果公狼私自离开狼群,会被狼王当众惩罚以威摄其余的狼。如果公狼携母狼私自离去,不管跑到哪里,狼王都会把他们抓回来!”
“你为什么不枪毙他们,而要采取如此残忍的刑罚呢?”蒋方震不解地问道。
“做土匪的最不怕的就是枪毙了。土匪和官兵是死对头,如果官兵剿匪,被抓住了,肯定就是枪毙。因此,每个土匪对枪毙都有思想准备,既然不怕了自然就没有了威慑力!”
刘庆斌点点头,他转身看向刘八:“没想到李虎还真不简单,如果我没估计错,李虎是不是还有下一招?”
刘八笑道:“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主人,李虎的确还有下一招!”
当众位土匪彻底被吓怕了的时候,李虎再一次来找刘八,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长时间,谁也不知道他俩说得什么。
三天后,卧龙岗的几个土匪路过张村,口渴难耐,进了村头一户人家想讨口水喝。或许是因为曾经被土匪抢过,或许是有了什么烦恼之事。总之,这家的男人非常火气大,听他们说是卧龙岗的土匪,不但不给他们水喝还骂骂咧咧地。其中一个矮个土匪见状就上前劝说,谁知那个男人竟然狠狠朝他啐了一口。矮个土匪愣了一下,将脸上的唾沫擦掉后,继续劝说。
旁边带队的一个排长不乐意了:我们卧龙岗虽然军纪严明,可也不代表着让你随意欺负。于是排长上前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巴掌。
被啐了一口的土匪大吃一惊,赶忙把排长拉到一边:“排长,咱说什么也不能违反军纪,啐了就啐了吧,咱们走吧!”
说完,矮个土匪几个土匪也顾不上喝水了,拥着排长就赶紧离开了。
看着土匪们远去的身影,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来,这个男人是李虎花钱买通的,他刚才所做的都是按照李虎的意思做的。刚开始的时候,那个男人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李虎一瞪眼,那个男人才不得不同意。
矮个土匪和排长的事情被刘八知道以后,排长被撤销了职务,受了藤刑。而那个遵守纪律的土匪被任命为排长,并被奖赏了一千块大洋。
从此以后,遵守军规真正成为了卧龙岗每个人的自觉行动。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卧龙岗真正完成了从土匪向军队的转变。
询问了大致情况,刘庆斌非常满意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期待,看看卧龙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刘庆斌起身道:“刘大连长,你头前带路,我们这就赶往卧龙岗!”
“是!主人!”
9月15日,信阳城西,卧龙岗。
刚吃完早饭,刘庆斌坐在屋内,惬意地对刘八道:“卧龙岗这地方易守难攻,很不错。这个小跨院也挺别致,看来你很会享受嘛!”
刘八一听赶忙起身:“主人,这个跨院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我知道主人要剿灭白朗肯定会来我这里,所以我早早就派人修了这座跨院,直到今天都没有人住过!”
“你有心了!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这三千多人的武器装备怎么样?”
“主人,我们这里的武器大多都是从别的土匪那里缴获来的。除了一千多支枪像点样子,别的都不行,甚至还有许多火铳。”
刘庆斌点点头:“我想到了,所以,都提前给你安排了,大概三天后武器装备就能运过来。其中有三千支毛瑟步枪,另外还有五十挺马克沁重机枪。到时候,将你手里的这些破烂玩意儿全部换掉。”
刘八听了高兴道:“那太好了,谢谢主人!”
“不用谢我,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给你这些武器,是要让你下一步打仗用的。”
“没问题,主人,您瞧好吧。”刘八信心十足道。
刘庆斌点点头:“不说这个了,走,看看你的部队去。”
刚一出门,刘庆斌就看到李虎站在门口,他向李虎招呼道:“走,李虎,领我到你们山寨里走走。”
“是,公子!”李虎朗声道。
“刘公子,带上我们吧,我们也想见识见识!”刘庆斌循声望去,原来是蒋方震和张孝淮二人。
“好,咱们一起走走吧!”
整个一上午,李虎领着刘庆斌等人把卧龙岗里里外外都转了个遍。最后,他们来到了操场。
刘庆斌颇有兴趣地看着操场边的那口大钟,笑着对李虎说:“李虎,这就是你的‘催命钟’?”
不待李虎回答,刘庆斌又走向了另一边:“哈哈,这里还有‘阎王牌’和‘生死柱’呢!”
全部看完之后,刘庆斌郑重其事地看着刘八:“你觉得部队在服从命令和体能耐力上还有什么问题吗?要知道白朗军的战斗力也不弱!”
刘八大咧咧道:“主人,您放心,没有什么问题,对付白朗那些土匪是绰绰有余了。”
刘庆斌听罢不置可否,又转身李虎:“你觉得呢?”
李虎沉思片刻,道:“毕竟时日还短,他们服从命令的意识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基础还不扎实。另外在体能耐力方面,短时间、短距离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怕时间长了距离远了会出问题。”
刘庆斌点点头。看得出来,刘庆斌是赞成李虎意见的。
刘八在一旁见状,刚要张嘴辩解,刘庆斌朝他摆了摆手:“你们几点吃晌午饭?”
“主人,一般是十二点左右。”
刘庆斌又回头看了看李虎:“现在是几点?”
李虎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
刘庆斌自言自语道:“还有二十分钟,就该吃中午饭了。”
“李虎,马上敲响你的‘催命钟’!”刘庆斌不动声色地对李虎命令道。
“是!公子!您是要单响还是要双响?”
刘庆斌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是单响?什么是双响?”
李虎解释道:“单响就是在相同的间隔内每次只敲一下,这表示全体人员必须徒手集合,双响就是在相同的间隔内,每次连续敲两下,这表示全体人员必须全副武装集合。”
刘庆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就双响吧!”
“咣咣!咣咣……”卧龙岗的上空突然响起了钟声,正准备吃午饭的土匪们听到钟声,先是一愣,旋即丢掉碗筷,背好武器飞也似地直奔操场而去。
果然,没到五分钟时间,所有人员都集合完毕。刘八看着面前整齐划一的队伍,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刘庆斌瞥了刘八一眼,轻声道:“下口令,让他们立正!”
刘八对队伍命令道:“稍息!立正!”
土匪们以为刘八要给他们训话,而刘八以为刘庆斌要说点什么。可是,刘庆斌始终一言不发。
十分钟。
一个小时。
直到太阳下山,刘庆斌和众人一样,直直地站立在原地,就如雕塑一般。
看着刘庆斌始终面无表情的模样,刘八心中一突,他知道刘庆斌动真格的了。要知道在当年,刘庆斌训练他们的时候,也是常常如此。
李虎站在刘庆斌身后,对面前的公子心中充满了钦佩:以刘庆斌现在的年龄,能够纹丝不动站这么久,的确不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庆斌吩咐道:“李虎,你带着刘纳言他们,在操场四周点燃火把。”
“是!公子!”
操场周围燃起篝火和火把,将操场内照得亮如白昼。土匪们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可没有一个人敢乱动。从集合到现在已近十个小时了,众人饥饿难耐,又渴又累,只得强撑。
终于,在半夜两点左右的时候,有人开始晕倒了。
到清晨六点的时候,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晕倒在地了。
接近中午十二点时,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还站立着。
刘庆斌回头看看李虎:“现在几点了?”
“公子,马上十二点了。”
刘庆斌对刘八道:“下命令,让他们解散吧。”
刘八脸色铁青早已没有了得意之色,他大吼一声:“全体都有!解散!”
土匪听到了命令,如获大赦般立刻瘫倒在地。
刘庆斌依然是面无表情:“刘八,你也是接受过训练,应该知道长时间行军和长时间站立是一个道理,都是在挑战体力极限。看得出来,他们长时间行军的能力还有所欠缺。”
刘八羞愧难当:“是,主人!”
刘庆斌接着说道:“让我们再看看,你一直引以为豪的服从命令,他们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说罢,刘庆斌对李虎道:“再敲‘催命钟’,还是双响!”
卧龙岗的上空再次响起让人倍感恐怖的钟声,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刘庆斌居然会再杀个回马枪。站了二十四小时的土匪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突然被钟声一刺激,两腿发软,很多人都站不起来了。
甚至有些土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杀人不过碗大的疤,老子不去了!”
五分钟时间很快到了,操场上只集合了稀稀拉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还有很多人一腐一拐地向操场赶来,如同残兵败将一般。
直到十分钟之后,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赶到。
刘八的脸色已经由铁青转成菜绿,想想之前的大言不惭,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当晚,刘庆斌将蒋方震、张孝淮、刘八和祁峰叫到屋里:“叫你们来,是跟你们商量一件正事。”
“是剿匪的事情吗?”蒋方震急切地问道。
蒋方震这些天都快被折磨疯了,刘庆斌给他出的难题,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可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解除这道难题。
“是的!”刘庆斌点点头:“这次剿匪计划由百里先生您全盘制订,张参谋可以协助你,需要了解的具体情况,你可以找刘八和祁峰。”
蒋方震点头道:“刘公子,这都没有问题,可您还没告诉我,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呢?”
“哦,没错,我是说过既要消灭白朗军,还要消除百年来河南的匪患,同时,还不能将这些土匪斩尽杀绝,造成太大的杀孽。我现在就告诉你办法,按照我的思路,制订作战计划。”
蒋方震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刘公子您快说!”
刘庆斌起身道:“我是这样想的……”
蒋方震等四人听完刘庆斌的话,顿时呆若木鸡,久久回不过神来。
刘八心中暗道:不愧是主人,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如此绝妙的主意。
蒋方震则突然有了一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的感觉,按照刚才刘庆斌的思路,不仅可以轻松化解眼前的难题,而且这种作法还可以变害为利,至少是前无古人的作法。
张孝淮也愣了好一会:或许跟了这位奇人,真的可以一展抱负呢!
刘庆斌见三人默不作声神色各异,知道他们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了,需要有点儿时间消化。
“百里先生,你只有三天时间完成你的计划了,三天后我们将要启程前往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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