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其美的第五天,伊贺道真传来消息,神阳会和金太则双方的人同时进入了丹东和旅顺之间的翠微群山,在铁帽峰附近双方相持起来。刘庆斌感觉到神阳会可能要铤而走险提前动手了,他连夜吩咐黑田村正准备船只出发。
第二天,他们就进入黄海从东港登陆了。
刘庆斌站在海边,迎着海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己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为了这一刻,他整整等了八年。
“主人,所有人员集结完毕!”伊贺纳言在旁边小心的提醒着刘庆斌。
刘庆斌转身走到集结之处,看着在自己面前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一百二十二名白狼战士,其中有二十人还是自己亲自训练的第一批白狼战士,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是谁,如果仅仅把他们当作是十来岁的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他们是经过超强度训练的白狼战士,他们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白狼战士,他们是白狼战士中的精英。
“还记不记得我给你们规定的三条纪律?”刘庆斌大声喊道。
“记得!”白狼战士集体用中文回答。
“给我重复一遍!”
“第一,坚决服从命令。第二,不准袭扰中国百姓。第三,不准说日语。”
“非常好,出发!”刘庆斌挥了挥手。
回来报信的那个忍者立即在前面带路,引着队伍向前行进。
“纳言叔叔,我们那些宝贝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刘庆斌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没问题,主人,有我呢!照顾那些宝贝的都是老白狼战士,他们懂得轻重。”伊贺纳言安慰着刘庆斌。
百里急行军对白狼战士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快他们就进入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了。带路的忍者仔细辨别着伊贺道真他们留下的暗记,傍晚时分刘庆斌见到了伊贺道真。
“主人,你们终于来了!”伊贺道真见到了刘庆斌异常欣喜。
出来了近四十多天了,伊贺道真胡子变得老长了,风餐露宿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沧桑的痕迹。
刘庆斌拍了拍伊贺道真的肩膀:“道真叔叔,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主人!”伊贺道真看上去精神头还是蛮不错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刘庆斌直奔主题。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翠微群山中的一个山谷,叫做神箭谷,顺着神箭古一直往前那座圆形的山峰就是铁帽峰。神阳会的人在铁帽峰山脚下扎了营,金太则带着部下在峰上严密防守,双方正在相持。”伊贺道真指着前方介绍着。
刘庆斌顺着伊贺道真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铁帽峰的大概轮廓。
“铁帽峰周围地形如何?”刘庆斌一边观察一边问道。
“铁帽峰易守难攻,只有正面一条路上去,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要想上去,只有从正面强攻!”
“我估计神阳会此时正在商量对策,今晚是不会攻击了,毕竟夜间攻击会有诸多不便!”刘庆斌猜测道。
“是的,主人,我也是这样分析的!”
“还有什么情况吗?”刘庆斌随口问了一句。
“这……”伊贺道真犹豫着。
“说!”刘庆斌脸色不悦。
“主人,请跟我来!”伊贺道真赶紧说道。
刘庆斌跟着伊贺道真来到了另一侧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摆着三具尸体!
“主人,你仔细看看他们的伤口!”伊贺道真提醒道。
刘庆斌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都是神阳会的人?”
“是的,主人!”伊贺道真点点头。
“主人,看他们三人的伤口,不象日本的武士刀砍的,更不是朝鲜刀砍的,只有类似于中国的环首大砍刀才能劈出这样的伤口。你看,尸体都快劈成两截了!”伊贺纳言边看边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人干的?”刘庆斌问道。
“对方身手很快,得手后就迅速逃跑了,我已经派笠原跟上去了!”
伊贺道真所说的笠原,就是跟随刘庆斌的六名上忍之一的伊贺笠原。
刘庆斌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在仔细思考。原来,刘庆斌以为淌这趟混水的只有神阳会和金太则,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山观虎斗。谁知,现在竟然出现了变数。说实话,刘庆斌非常不喜欢这种结果不为自己所控制的局面。可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伊贺笠原带给他的消息。
天黑透的时候,伊贺笠原回来了。
伊贺道真向伊贺笠原指了指刘庆斌,伊贺笠原赶忙伏到在地:“伊贺笠原拜见主人!”
“起来吧,说说你的发现!”刘庆斌对伊贺笠原点了点头。
“是,主人!”
地下的三具尸首是神阳会的人,神阳会数千人从中韩边境追踪金太则等人,刚开始还知道隐藏踪迹,后来索性穷追不舍,几百里路下来,很多神阳会的手下都慢慢掉了队,这三个人就是掉队者。他们三人跟着神阳会留下的记号,好不容易进了峡谷,在据铁帽峰大七八里的地方,他们突然发现了伊贺道真等人。情急之下,三人迅速原路返回,在转身的一霎那,就被人砍翻了,行凶者迅速逃离。伊贺笠原充分发挥了忍者跟踪的特长,一直盯着行凶者,也没被对方发现。对方拐进了峡谷一侧的一条岔路。进入岔路前行了两三里,伊贺笠原发现了一个隐密的营地。找到了对方的老窝,伊贺笠原迅速原路返回赶来报告。
刘庆斌听了笠原的讲述苦笑不已,估计是遇到东北的土匪了。他思考了一会,决定亲自去探探匪窝。
伊贺纳言和伊贺道真听了刘庆斌的决定都坚决表示不同意。最后刘庆斌只好发出了最后通牒:“这是我的命令,你们必须执行!”
“主人,你把白狼战士全部带走吧,这里我能应付得了。”伊贺道真诚恳的建议道。
“不用,给我挑十名白狼战士就行了,有纳言叔叔跟着我呢!对了,笠原你去给我们引路。”刘庆斌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伊贺道真将伊贺纳言拉到一边:“纳言,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可一定要保护主人的安全!”
“哥哥,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主人就没事!”
在伊贺笠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笠原所说的那个秘密营地。在距离营地数百米的地方,刘庆斌看见了营地内有灯火在闪亮,他对伊贺那言附耳吩咐了几句,伊贺纳言立即悄然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伊贺纳言回来了,悄声对刘庆斌说着什么。
“不会吧?你有没有看错?”刘庆斌很惊讶。
“主人,我不会看错的!”伊贺纳言信心满满。
“会不会是圈套?”刘庆斌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主人,我看不像。”伊贺纳言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难道自己碰上的是一群菜鸟土匪?”刘庆斌有些不相信的嘟哝着。
根据伊贺纳言侦查反馈回来的情况:在一个木头栅栏里有大小五间木屋集中在一起,栅栏内外没有安排任何的明哨和暗哨,连大人和小孩总共三十二人,没有一个女人,也没有一支枪。
如此看来,说他们是一般的民居更加合适一点。可是,普通的老百姓谁会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深山里呢?再说了,他们杀了三个神阳会的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尸体还在那里摆着呢,普通百姓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刘庆斌干脆不想了,准备直接进去搞清楚!于是,他给伊贺纳言吩咐了几句,伊贺纳言迅速对所有人员做出了调整。尔后,两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栅栏。来到了最大的一间木屋前,刘庆斌定了定神,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屋里的灯光很昏暗,但是刘庆斌还是将屋内的情形看了一个大概: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坐在炕沿上,嘴上叼着一个旱烟袋。他的对面是一个简陋的方桌,油灯就摆在上面,方桌旁边的条凳上坐着四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咦!”炕沿对着门的方向,所以抽眼袋的中年人首先发现了刘庆斌和伊贺纳言。
背对着门口的四个年轻人看见中年人面色有异,急忙转身,其中一个剃着光头的小伙子大喝道:“你们是谁?”
“嘘!”刘庆斌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小点声音,不要吵着隔壁孩子睡觉!”
说完,刘庆斌冲着坐在炕沿抽烟袋的那个中年人抱了抱拳:“刘庆斌拜见大当家的!”
那个中年人只是点点头,并不做声。
“站客难打发,不知大当家的能否赏个座?”刘庆斌不卑不亢。
中年人指了指方桌旁空着的条凳:“坐!”
刘庆斌很大方的坐在条凳上,伊贺纳言站在刘庆斌身后,警惕的盯着四周。
“那三个人是你们杀的?”刘庆斌漫不经心。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光头”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是大当家的?”刘庆斌瞥了他一眼。
“这……”“光头”语塞。
“破虏,你闭嘴!”中年人呵斥着“光头”。
“小公子,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中年人不答反问,只是眯着眼看着刘庆斌。
刘庆斌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我来是为铁帽峰,别的事我一概不管!”刘庆斌也眯着眼看着中年人。
“我只杀日本人,别的事我也一概不管!”中年男人毫不示弱。
刘庆斌点了点头:“明白了!大当家的,告辞!希望我们不要再碰面了!”
中年人抱拳:“告辞,不送!”
刘庆斌起身就往门外走。
“站住!”一个声音在刘庆斌身后响起。
刘庆斌慢慢转过身来,只见“光头”怒视着自己:“你以为你是谁?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
“光头”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他被伊贺纳言用一支手枪顶在了脑袋上。
“大当家的,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有三句忠告送给大当家的。如果觉得有道理呢,就听听。如果觉得我是瞎掰,就当我是放屁!”刘庆斌看也不看“光头”一眼,而是对中年人抱了抱拳。
“小公子,我洗耳恭听!”中年人面无表情。
“第一句忠告,要换换脑子。大当家的,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练家子。现在时代变了,并不是谁的武功高谁就能说了算,你的武功再高又能挨得住几颗子弹?你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支枪?就这样还想报仇,迟早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刘庆斌的话毫不客气。
听了刘庆斌的话,不仅是“光头”,另外几个人年轻人也面色大变,他们转头看向大当家的。只要大当家的一声令下,就是豁出命也要讨个公道。刘庆斌这话,放在武林中人那可是要以命相搏的。
大当家一言不发,闭着眼睛脸上显出痛苦之色。良久,他睁开眼:“小公子,你的话虽然难听,但话糙理不糙。不瞒公子,当年我参加过义和团,多少武艺高强的师兄弟就是惨死在了洋人的火枪之下,这一幕幕,似乎都是昨天的事情。小公子,我领情了!”
刘庆斌点点头,看来这个大当家的也不是鲁莽之辈:“第二句忠告,要有保命之道。大当家的,你刚才说过你参加过义和团,应该体验过亲人兄弟被杀戮的痛苦。如今世道很乱,只有保得住命才能去报仇。大当家的,这几间屋里连你在内一共是三十二人,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光头”不顾脑门上的枪厉声喝到。
刘庆斌依然没有理他:“我的人都在外面拿着枪对着每一个屋子呢!如果我要是有恶意,刚才就不进来了。直接在外面用枪把你们就全部解决了!”
大当家的脸色煞白。
“这么多人竟然不知道安排明哨、暗哨,光知道睡大头觉,不是找死是什么?你有再高的武艺有屁用,我只需要两个人就把你们全部突突了!”伊贺纳言在一旁说话了,说的比刘庆斌更难听。
大当家的深深的躬下了腰:“感谢小公子的忠告,郭松亭在这里叩谢了!”
“先别急,大当家的!让我全部说完你再谢也不迟!”刘庆斌将郭松亭扶起。
“第三,我知道你们和日本人有仇,否则也不会杀那三个人了。可是,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你们却恰恰采取了一种最愚蠢、效果最差的一种!”刘庆斌说话毫不留情。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这个小孩说话针针见血,非常刻薄,一点不给人留情面。
刘庆斌见他们脸色很难看,转头看向“光头”:“你们一共杀过多少个日本人?”
“光头”挺了挺胸膛:“算上今天杀得三个,我们五年已经杀了三十二个日本人了!”
刘庆斌撇着嘴摇了摇头,对伊贺纳言说到:“把枪放下吧!告诉他们,我在日本总共杀了多少人!”
“是,主人!让我算算,妙高山、甲贺村,还有各个山头、营地……”伊贺纳言收回手枪,掐这指头算了起来。
“主人,我们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至少杀了近七千人了!”伊贺纳言郑重回答。
“啊!”连郭破虏在内,那几个年轻人全部惊呼起来!
郭松亭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小年纪,居然是一个煞神!
“很惊奇吗?而且,还有更惊奇的呢!这么多日本人,其实全是我一个中国人杀的!”刘庆斌又爆出了猛料。
“吹牛,那他……”“光头”指着伊贺纳言。
“告诉他,你是哪国人!”刘庆斌对伊贺纳言吩咐。
“是,主人!”伊贺纳言看着“光头”:“我是日本人,屋外的人也是日本人,另外主人还有三千名白狼战士也全是日本人!”
“什么?”“光头”和那几个年轻人大吃一惊跳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一付戒备的神态。
刘庆斌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而是对郭松亭说道:“大当家的,你给评评,我们谁的方法好?又是谁的效果强?”
郭松亭自然知道孰优孰劣,他再次躬身:“小公子,郭松亭佩服!”
刘庆斌郑重的说道:“大当家的,我之所以费这么多的口舌给你们讲这些,是觉得你们都是忠义之辈,又与日本人有天大的仇恨,如果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就太不值得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去找一个可以发挥你们才能的地方,练出一身本领。将来日本侵略我中国的时候,你们既可以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杀敌报仇,又可以为国建功立业,岂不一举两得?也好过如此偷偷摸摸!你说呢,大当家的?”
“小公子,你说日本将来会侵略中国?这可能吗?日本才多大一点,他会有这么大的胃口?”郭松亭有些不相信。
刘庆斌一脸黯然,他知道此时抱着和郭松亭一样想法的人比比皆是。不要说现在,就是“九一八”日本侵占了东三省之后,很多人还抱着幻想。这也是日本为什么在侵华战争初期屡战屡胜、势如破竹的原因之一。
“中日迟早必有一战!”
看着郭松亭依然困惑,刘庆斌举例道:“大当家的,如果一个强盗三番五次从富户家里抢走了银钱,当强盗尝到了甜头之后,会做什么?”
听了刘庆斌的话,郭松亭迷茫的目光逐渐清澈起来:“小公子,你说的对!中日迟早将有一战,日本狼子野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光是嘴皮功夫,谁知道是不是吹牛!”“光头”那不和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破虏,你闭嘴,滚一边去!”郭松亭转身怒斥“光头”。
“小公子,请你见谅!他是我的犬子郭破虏,就是这么个性子,箱子勿怪!”斥责完“光头”之后,郭松亭又替他解释起来!
“郭破虏,好名字,有气势!”刘庆斌不住的点头。
“大当家的,我们如此有缘分。这样吧,我再送给你三样礼物!”刘庆斌似乎很喜欢给别人送礼物。
“哦?”郭松亭眼前一亮。
“这第一个礼物,就是教会你们夜间如何安置明哨暗哨。这里面可是大有学问的,是按照军队的要求布置的。学会了这一手,至少将来能给你们逃命争取很多时间,也不至于被别人一锅端了!”刘庆斌很随意地说道。
之前刘庆斌指出他们这个问题的时候,郭松亭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如何去改进,他却是两眼一抹黑。如今刘庆斌愿意传授,郭松亭当然高兴还来不及呢!
“多谢小公子!”郭松亭真心诚意向刘庆斌道谢。
“先别谢,先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我困了!”刘庆斌打了一个哈欠。
“小公子,你就睡在这屋里吧!”郭松亭顺水推舟。
“好的!你去安排明哨暗哨,把他们带上,每个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不要有丝毫遗漏!”刘庆斌对伊贺纳言吩咐道。
“是,主人!”伊贺纳言答应完就带着郭松亭和郭破虏等人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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