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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山林内走出一道身影,约莫三十来岁,山野村民的粗壮,身着兽皮衣裳,腰悬锋利猎刀,手掌弓弩,一副轻佻的样子。
"不错,不错,人挺多的。"山民侃侃道。摇头晃脑地走向车队前,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每一辆车厢,就像黑暗中的狼王审视眼前的猎物哪些重点照顾。
山民悠闲地漫步,悠悠走到车队前。车队中人人气氛凝重,如弓在窍上一触即发,只有天凛这个刚出道的菜鸟若无其事。
满头汗水的管家从车厢里走出,脸已经憋得通红。
"这位大哥不知前面的路可顺畅。"管家一脸笑容地走到山民面前,拉着山民的手,掏出一包银子塞到山民手心,小心翼翼地看着山民的脸色,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拦路打劫的事在商人的世界是屡见不鲜,因此车队的人也见怪不怪等着管家处理。
山民掂着手里的钱袋,脸上看不出什么。管家心里直颠,心跳不知不觉中加速,要是山民发难,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恩,走吧,走吧。"山民摆了摆手,显然没有为难的意思,示意车队过去。
管家唯唯诺诺地后退,转身上了马车,车队浩浩荡荡地前进。
车队完完全全过去后,山民掂着手里的银子离开,心里是乐开花了。
今天运气背,一只猎物有没打到。想不到回来的路上也能遇到这等好事,一下子就能几天的收入。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后面已去甚远的车队,自语道:"算了,算他们倒霉,这都能让我遇到,希望他们下手轻一点。"
……
高山绿林,长蛇般的车队穿过那条令人羞怯的山路,眼前所见依旧是高山大岳,没有人会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这样的地貌在罗法大陆到处都是,或许这里的还算小的。
有山林,飞禽走兽自是少不了,一些大型的掠食性动物自然少不了。不过只要不是遇到迁徙,或者说它们饿得发狂,已经被食欲冲昏了头,否则一般它们不光顾这些没有掩护的地方。
车队走在山邻间弯曲的小道,小道非常平坦,明显有人为开掘过的痕迹。经过前面被打劫一事,车队里的气氛不怎么愉悦,还有些紧张,没什么人说话,就算说也只是说正事。
"在山里每遇到一个山民,商队都要给钱打点吗?"天凛坐在张亮身边打破了平静地问道。
张亮做了个禁声的姿势,然后小声道:"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别看那只是个山民,他们饿极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我打探过,这附近有山民打劫的,说不定这路就是他开掘出来的,只是他们并不过分,商队为了避灾,还会合作的。"
为生命安全着想,一般他出行都会打探清楚路上的情况,评估危险程度才接活。
"啊,还有这事啊,那他们要是耍横怎么办。"天凛大惊道。
张亮见他这么大声说话,立马捂住天凛的嘴。看见周围的人回头看,脸上不禁冒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那么大声你没听见啊。"张亮严肃警告道道。说完才放开天凛的嘴,只是他还在准备着随时捂上。"山民和土匪不同,山民有山民的规矩,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了。"天凛一边点头一边道歉道。
张亮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天凛,继续赶马车。
遇见天凛这种初出茅芦的大嘴巴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免得遭来横祸。
"刚刚我看那个山民好像真的只是路过,不是来打劫。"天凛碰了碰张亮道。
张亮转身狠狠瞪了眼天凛,意思是,这也是你该管的吗?好好待着就行。
天凛被这么一瞪,很识趣的不再开口,钻进车厢里。
那个人本来就是路过的,那根箭不过是试探而已,天凛一脸郁闷。
正如天凛猜的一样,只要那个山民走到车前箭前管家不出来,那个山民自然就只是捡箭而已。
车队走着走着,走进一处山坳,四周全是陡坡。若是将出口堵住,那么马车很难在附近转向,像他们这种商队就更不用说。
看见这地形,管家开始示意车队走慢点,若真的有埋伏,像他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商队最后乖点。
或许管家也认为这里有埋伏,因此一直没进车厢,就侯在车旁焦急等待,心中更少不了向天祈祷。
果不其然印证了天凛的话,一块巨石从高高的山腰滚落,山路都有些震动,弄得马匹受惊,纷纷躁动,好不容易安抚下来时,那块巨石已经横堵在路口。
"嗨,别担心,没什么事的。"
一道声音从左边的山林传出,声音轻浮完全没有山匪的煞气逼人。
众人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背弓手提阔背大刀的中年山民走了出来,样子很随和,一点也没有强盗应该有的气势。
众人目送中年走到那块巨石,一屁股坐在上面,刀不离手。
满头大汗的管家急急忙忙地跑向中年,此时他心里比他身上的汗还湿,接二连三地出现土匪挡道已经是他的失职,他都在怀疑是不是消息有误,还是自己走在土匪的交界地段。
这条路是他选的,要真是土匪的交界地段,那他可就脱不了嫌疑,要是让人知道,墙倒众人推,他将永无翻身之地。
"这位大侠贵姓。"管家恭敬道。
"本人性甚名谁呢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此路是我开,此草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中年不知从哪摸出一根草咬在嘴上,手中的大刀配合着话语指着旁边的一棵小草道。
"是是,您说的对。您那么辛苦,这是您该得的。"管家不敢恭维,掏出钱袋递给中年。只要货物安全,最多地位受点影响。
见管家话那么多,中年人脸色有些冷,这是危险的节奏。
"对不起,刚刚我们商队被劫了一次道,所以只有这些现银了。"管家以为他嫌钱少又急忙道:"您放心,下次一定给您加倍补上。"
中年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当即脸色大变,一副大怒的样子道:"什么?居然还有人敢在我的山头劫道。"
管家立即吓得跪了下来,本来他是怀着试探之心,没想到反应会那么大,连连求饶道:"大侠,我真的没骗你,刚刚真的有人劫道。"
中年人脸色特别难看,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忽然问道:"是谁劫的道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他穿着豹毛衣裳,手拿着一把弓,腰上悬着一把这样的猎刀。"管家急忙比划道。
听了管家的描述中年人心中暗骂,那个人跟他们确实是一伙的,只不过那个同伙是他派去的先头部队,主要是探探底。
"哼,这件事我会察清楚,另外的钱记得交。"中年人阴沉着脸道。虽然是谁干的,但人为鱼肉,当然是自己面子重要。
中年人走到一边,示意管家可以开始了。管家指挥着下人搬开巨石,车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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