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喜康的死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太监院何其之大,少了一个太监长根本不为人察,倒是二夫人张逸逸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杨喜康历来逢二四周便到院中汇报情况,怎地过去两周没有任何动静,唤来侍女确认情况后对赵威说道:
“威儿,你去太监院那看看,杨喜康是否在那。”赵威听得不乐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娘,你怎么总要我跟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搭好关系,我每次听他们说话都恨不得砸烂他们的嘴。”张逸逸放下茶杯,道:“你以为娘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她把赵威拉在自己身前:“但是你要知道,太监这个职位最会阿谀奉承,许多消息都可以从他们口中知道,而你那四弟,小小年纪身边只有两个仆人,你爹那么不喜欢他,为娘要知道原因,免得我威儿……”
“好了好了,娘,知道了。”赵威心道,自己怎么可能和赵君意一样,他的娘六年一次也未见过赵弈,他自己恐怕还不认识谁是他爹吧。
半月平静地修炼,赵君意的修为突飞猛进,并不是他天赋有多高,而是他擅于观察空中灵粒子的动向,每次修炼争取不浪费分毫,是故他的效率较常人多了三倍有余,笑话,作为一个联盟科学家,发现了修炼功法等于吸进灵粒子后,他还会无动于衷地似常人般修炼?
紧凑点,再紧凑点,赵君意心底默喊,只见他的手指上真气延伸,似剑气般尖锐凛冽,而后突地激射出去,在地面上砸出一道裂痕,真气外露化形代表着元力形成,而元力则是抱元境的开端,旁人定会惊讶,只有赵君意自己知道,那些所谓的真气外露,只是自己把空中粒子组合而已。
只是这样说来,岂不是自己越过了世俗境界,六纬境界,而直接到抱元境?寻常抱元境之人多在三十左右,那这功法,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阳光明媚,一身黄纱的美丽少女垂着头站立,“黄丫鬟,又来领钱了?”
在都护府的账房门口,一个趾高气扬地妇女昂头说道:“我们都护府啊,最关心四少主了,别的主子呢都是由我们去发钱,唯独四少主,老爷特地吩咐过要他自己来拿,”说到这那妇女似乎把怜悯的目光投向黄芝琳:“可怜你这丫鬟,成了四少主的跑腿,哎。”最后的叹息却是捂着嘴发出,嘴角翘起的弧度分外明显,后面的几个妇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黄芝琳低头不卑不亢地道:
“还请大人发放,否则过了时辰,少主怪罪下来可不好。”听闻这句,那妇女面色一寒,虽然不发钱是府主的规定,但府主并未剥夺赵君意身为少主的权利,而且几乎全府都知道,赵君意素来脾气古怪,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她哼了一句,将包裹甩在了地上,镶着金边的丝绸包裹在地上滚落,黄芝琳连忙捡起,却又一道声音传来:
“等着,把那钱袋还来,府主可说只发银两,不包括那袋子。”门口的妇女笑意明显,额头的皱纹因为笑容更加扩大,黄芝琳暗骂句“老菊花”,将钱袋子打开,把银两装在自己的荷包中,因为银两的重量,黄芝琳衣服两边顿时往下坠,好不滑稽,其他妇人笑的更是开心,黄芝琳将钱袋还给那妇女,匆匆离去,却并没有回到琉璃院中,而是到了自己小屋,掏出一个精美的袋子,将银两尽数倒在里面。
“这样,少主该不会知道了吧。”看着自己闲暇时锈的精美花纹,黄芝琳拿着袋子去找找君意。
“娘,你看,这次想买点什么呢。”琉璃院中,赵君意捧着钱袋问向刘雯欣,刘雯欣听到买东西便来了劲:“我呀,我想想,最近胭脂好像少了,还有布料也不够用,嗯,还有……”
刘雯欣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扳着,赵君意笑呵呵道:“娘啊,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数指头。”刘雯欣听后一愣,脸红了起来:“你这孩子,为娘数理从小就不好,最开始时连一加一都算错了,啊……”刘雯欣连忙捂住嘴,她怎么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给孩子听,赵君意听后捧腹大笑,刘雯欣想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小声道:“哼,娘就不信你数理很好。”
“嗯?”赵君意停住了笑声,神色正经道:“今有圆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问径几何。”刘雯欣听后忍不住皱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脸再次红了起来,最后硬生生地憋了句:“不会。”
“哈哈哈哈。”赵君意再次大笑,他的娘亲太可爱了,黄芝琳在一旁也笑了起来,赵君意看着手中的钱袋,指腹间感受着细腻的针法却又粗糙的布料,含笑的眼眸里带着一抹凝重。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重重的敲门声让人忍不住皱眉,小德子欲出去被赵君意拦了下来,他亲自来到琉璃院门口,敲门的震动都快把门栓给震掉,只见赵君意陡地一抽,门扉大开,一个身影差点摔倒在地,等赵君意看清来人是谁,不由故作惊讶道:
“哎呀,大少主怎么来了,进门后也不用行礼吧,我可承受不起。”赵威虎视眈眈地望着赵君意,直接开门见山道:“杨喜康哪去了?”
“杨喜康,谁啊?”赵居意不答反问,一脸茫然的样子,赵威咬牙道:“别装了,我从太监院那里得知杨喜康是去了你府,自那天起后便再未出现过。”赵威在太监院查到杨喜康半月期间未曾来过,又回去问张逸逸,发现他消失的那一天正是去了赵君意的院落,赵君意似有明白之意,点头道:
“原来就是那个太监。”
“你知道?”赵威接的迅速,这杨喜康身上有诸多秘密,回去后还得好好问问,哪知赵君意漫不经心道:“知道是知道,只是他在地下,你怎么找呢。”赵君意咧开嘴角,心底默数,一,二,三。
“你把他杀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娘身边的人,你……”
回答他的是院门关闭的声音,赵君意站在门后道:“一个小小的太监长,竟敢当众忤逆本少主,本少主没将他抛尸荒野已是仁至义尽,你要喊就对着粪坑喊吧。”
声音渐渐走远,赵威气急之下一脚踹开门扉,碎裂的木门散落在地,赵威还想发火,却看见赵君意狰狞的面孔,牢牢地盯着自己。
就像是暗黑中的蟒蛇,赵君意虽站在原地却让赵威胆战心惊,我是谁,我是大少主,他能奈我何,赵威自个儿给自个儿打气,好不容易鼓起胸膛,却见赵君意眸子里一阵紫光闪烁。
“啊!妖怪,妖怪。”那阵紫光虽然如闪电般划过,但就那么一瞬,赵威彷佛陷入了万丈深渊,望着赵威奔跑的背影,赵君意低语道:“只不过摩擦了一点电磁波,就让赵威跑了。”殊不知赵威此时才刚刚接触到灵魂一说,人在碰到令自己不解的东西时,往往会联想到不吉利之处。
“娘,娘!”赵威跑着进入房门,张逸逸正色道:“喊什么喊,还没有大少主的样子。”却见赵威神色惊恐,六神无主,她摇了摇赵威的肩膀:“威儿,威儿?”
赵君意的那一阵紫光,稍有修为的人都不会着道,但赵威初习功法,只觉得那紫光能扰人心魂,让自己恐怖不已:
“娘,赵君意是妖怪,是妖怪,他眼睛会发紫,他是妖怪,是妖怪!“听着赵威不停地重复低喃,张逸逸出言怒道:“清醒点,你给我清醒点!那绝对是你的幻觉,若是功法,他找君意才六岁,怎么可能。”赵威混乱中听闻这句便沉默下来,反倒是一旁的赵刚听后快速说道:“我这就禀告父亲,说赵君意是妖怪投胎。”小腿一蹬便飞快跑去,张逸逸刚想去追时,听到赵威道:“杨喜康死了。”
“什么!他死了?”张逸逸前脚迈出的脚步后脚收回,她连忙转头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赵威老老实实地交代,包括赵君意最后一句话,不过他添油加醋道:“赵君意还说他杀的就是娘亲的狗腿子,让娘亲自个人寻个地方替他烧烧香。”张逸逸听得横眉怒目,携着赵威一起气势汹汹地去了琉璃院。
半途中,张逸逸折了方向,赵威不解,怎地娘不去琉璃院,张逸逸解释道:“我们这样去不明摆着杨喜康是我们的人,倒不如让你父亲出面,教训你那四弟。”
听到教训二子,赵威心里阵阵发痒,他先前的失态一定是赵君意耍了什么花招,若能狠狠教训他一顿,也出了自己心中这口恶气。
来到都府院,还没进入,便听到赵弈勃然大怒的声音:
“滚!丢人现眼的东西。”里面隐隐传来赵刚的啜泣声,张逸逸慌忙进内,只见赵刚捂着右脸神色委屈,张逸逸蹲下察看,一个清晰掌印在赵刚右脸浮现,她不解,带着哭腔对赵弈道:
“老爷,你怎么如此狠心,他是刚儿啊,你不能……”什么是不怒自威,赵弈此时站在母子三人跟前,突觉他的身形一瞬间高大了数倍,来自灵魂的威压让三人同时缄口不语,赵弈冷笑道:
“我的好儿子,你们都是爹的骨肉,竟然说赵君意是妖怪,那为父是什么,还是说大夫人是妖怪?”赵弈最关心的便是都护府的颜面问题,任府内怎么乱,至少在外人看来,都护府是完美的存在,容不得任何闪失,赵弈眼神冰冷地望着赵刚:
“刚儿,你最近就不用出门了,自个儿在屋好好反省吧。”赵刚被那一巴掌打怕了,赵威不忍,出声求道:“爹,弟弟年少,您就饶他一次吧。”
看向赵威,赵弈的眼神明显有变化,他问道:“你最近可有好好修炼?修为多少了?”提到修为,张逸逸在一旁接道:“威儿可勤奋了,如今已到六纬境一层了。”
“六纬六层,到了一层吗。”赵弈拍了拍赵威的头:“好生修炼,明个儿再给你些丹药,至于赵刚,”话到这,赵弈仍旧不改口:“要知道都护府的尊严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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