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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春天，也许，是属于雨的！
看，又下起雨来了！
我原本是喜欢雨的！这是事实！
为了人类，我也不得不喜欢雨！雨，可以人类最需要的乳汁啊！我能不喜欢吗？没有雨，也就没有世界万物；没有雨，也就没有这世界的存在！我不得不喜欢啊！
但是，今天，我却有点讨厌雨！
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
也许，因为现在是深夜！
雨。
大雨。
风。
冷风。
夜。
午夜。
人。
男人。
什么时候，雨才停？
什么时候，风不冷？
什么时候，是黎明？
什么时候，可以做真男人？
春天，现在是！
啊，春天，你或将离去，留下这一地的乳汁！
啊，我的春天，也或将离支，留下无数难眠之夜！
26
老子这几天心情不好，可偏偏碰上老天爷心情也不好！
老天爷一直在哭，这几天，不是心情不好，是什么？这乳多了，也会呛死人的啊！
另外，除了我认为雨是人类的乳汁之外，我还一直认为，下雨就是老天爷在哭！当然，如果有老天爷的话！
大家都认为有老天爷，那就当是有吧！
那我就要问老天爷了，你到底碰到什么伤心的事了，这几天？你可知道，你一哭，天底下的人就要跟着你受罪的啊？我不知道，做为天下苍生的主，你有没有为天下的人想过这个问题？是的，有时，天下的人盼着你哭，求着你哭，那是因为春耕生产的需要！但是，不是天下所有的人，都要春耕生产啊！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其他的人群？比如像我这样的？我是靠晴天吃饭的啊！你怎么安排你的心情，怎么照顾天下苍生，我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让天下所有的人都有口饭吃，就行了！你必须这么做，你知道吗？也许，你想过这些问题，只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不得不继续哭！也许，你根本没想过，因为你心中的悲痛，让你无法正常思考，所以继续哭！我告诉你，不管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哭哭啼啼，不顾像我这样靠晴天吃饭的人，就是你的不对！
退一步讲，现在是春耕生产的时节，你要哭，我暂且不怪你！但是，老天爷，你想想，你抽空想想，自有人类以来，因为你的不顾后果的痛哭而使人类遭受过多少灾难？你跟我们的祖先说说，大禹为什么要治水？好吧，远的不说，那远古时代的事，也许你早记得一干二净了！或者不是你干的，是你祖先干的！20世纪的那次洪灾你总不会不记得吧？你的那次痛哭，让多少无辜的人成了冤魂，你算过么？你的那次痛哭，让人类损失了多少钱财物资，你又算过么?你的那次痛哭，让多少幸福的家庭葬在了你的哭水里，你又算过么？你没空算吧？我知道你忙得很！还有，你知道吗，我母亲本来就有那么一点问题，遭遇你的那次痛哭之后，我母亲就出了大问题了，完全傻了！就等于我失去了母亲！这是何等痛苦的事啊！你自己想想吧！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罪孽深重！
我知道，你也有不得不哭的时候！谁都有伤心的时候，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老天爷，你要知道你是谁！你是位高权重的人，不，是神！你一哭，就有可能造成天灾！造成天灾之后，我就不能理解了！你的明白？所以，你只能小泣，不能大哭！小泣润人间，大哭祸三年啊！想想吧，老天爷！我相信，这点小道理你是可以想明白的。
我想过了，我也不能成天在家吃老本，我也得想办法出去搞点钱养命！你这个老天爷，也是个乱弹琴的老天爷，跟人间的那些所谓的为人民服务官员，都是一路货色！我算是看透了，你这个老天爷，是从来不会管我们这些凡人的死活的！我们自己是不能不管的！这关系到活命的问题！老子心情不好，肚子照样会饿！我必须想个办法，搞包烟钱也好！对了，去张老板厂里织一天斗笠，也有二三十块钱进账！但问题是，我没织过，不会织！不管了，先去看看，打杂什么的也行！张老板多少也会给我一点面子，不是我在吹牛！我想，只要我去，他一定会照顾一下我，一定会给我弄点力所能及的事做！
好，就这样定了！马上起床！
管你哭到什么时候！
27
拔胡子的感觉真爽！
这是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
可惜啊，一般人享受不到这种美妙的感觉！
为什么呢？
因为，一般人不会像我这样，花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家里拔胡子！
人生本来是很美妙的，有些人呢，却活得很艰难很痛苦很卑贱很那个！
这是为什么呢？
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去拔胡子吧，爷们儿！
当然，女士们就不必了！事先申明：如果哪位女士拔胡子拨出事，我无用概不负责！
我今天总共拔了三百一十九根胡子，细细的像汗毛的不算！也就是说，我今天至少爽了三百一十九次！靠，这种感觉，简直比手淫还要爽！这是事实！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至少，我无用有这种感觉！我把拔出来的胡子，一根一根地粘到墙上，粘成两个字：水仙！这是我给我的梦中情人取的名字！跟上次粘的那个“忍”字，相隔一个拳头远！
我喜欢胡子，但又讨厌胡子！我曾经还专门写过一首关于胡子的诗，就贴在我床头的墙上：
啊，我的沙漠
野草疯长
疯狂地侵略
我的地盘
岁月的战场
开始萧条、凄凉
掩埋的是
另一种形式的生长
我一直很喜欢这首诗，所以，常常对着它大声朗读！
但是我想，如果这样的所谓的诗，让李白或者杜甫等大诗人看到，一定会笑掉大牙！为什么？因为他们一定会问：一句不成文理的话，拆成几行写，就叫诗么？他们讲的是诗言志，而我们呢，讲的是诗凑字！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所谓的诗人，都是这样！那些所谓的诗人，连古文都读不通，叫他们写李杜那样的诗，不等于叫猪狗讲人话么？！社会变了，文化也跟着变了！说不定啊，再过三五十年，诗歌就可以像这样写了：
拔
胡子
的
感觉
真
爽
！
怎么扯到写诗上去了！还是说胡子吧！
好像五虎镇，也有许多胡子该拨了！
如果有人敢拨五虎镇的胡子，我想，一定更爽！
我真心为不久前被人用砖头砸死的那个人祈祷！
放心，兄弟，我迟早会帮你报仇雪恨的，帮你帮五虎镇拔掉那些可恶的胡子！我无用说到做到！
老天爷啊，你真是可恶！一下竟下这么久的雨！我倒可以在家拨胡子，可五虎镇的胡子，是没有人敢拨的！现在，我的胡子子也拨得差不多了，再下，我恐怕要拔汗毛了！求求你了，老天爷，别下了！就算我天天有胡子拔，我也要找饭钱啊！这种爽，好是好，却不能当饭吃的啊！张老板那边的事，我又做不来！叫我怎么搞？
如果我是科学家，我一定发明一个天气摇控器！
现在是下午三点了，胡子也拔光了，字也拼好了，没什么可享受的了！还有一小半天，要怎么打发？又去看投影吗？或者租两个碟回来看？还是先去吃个饭吧，其他的到时再说！
28
老三带了一批人过来，说是要跟我“谈判”。他指的“谈判”就是，要我把老爸的这栋旧房子交给他！这房子是老爸用命换来的！老爸，也是我的老爸，我也是股东！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他还拿出一张纸，要我在那上面签字！我没看清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但我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我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杀了我；二，你把你带来的人再带回去！我不会签字的！”他很气愤，伸出两个手指，用黑社会老大常用的手势招呼一下他带来的那批人，那批人就围过来，开始对我动粗，把我打得在地上动都动不得！老三一声令下，他们就收手了。老三蹲下来问我：“无用，签，还是不签？”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肯签，我还用得着领这顿揍么？我并没有理会他！老三气得不行，就站起来想发泄一下。终于，他找到对象了，一脚把我的电视机踹到地上摔个稀巴烂，自己也差点摔个四脚朝天。那批人中有人在偷偷地笑。老三顾不得那么多，掏出一把匕首重新蹲下，指着我的眼睛，用很小但很浅析的声音说：“你要是再不签，我就一刀捅死你！”我有点害怕，因为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捅过！我看着他手上的匕首，冷笑一下，摇摇头，没出声！那天杀的老三就真的一刀捅了过来，捅在我肚子上，那个鲜血喷得老远，就像破水管飙水一样！我四处一看，天哪，我所看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红色的了！我感觉肚子开始有点儿痛了。我一摸肚子，就醒了。这是昨晚的一个梦！我真担心，这梦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29
雨，总算停了两天！
可是，现在，又下起来了！真叫人上火啊！没完没了似的！
形容人有钱，叫富得流油！这老天下个不停，叫什么？难道，叫屁滚尿流？我看，就是！
我干脆不出去，什么事都不做！
可以，这样，真他妈的无聊！实实在在的无聊！
这是事实！
什么是无聊？
无聊，就是无所事事，连聊天的人都找不到一个！比如，此时的我！平时，我并不缺朋友！贵三爷，田胡子，天华，等等，都是我的朋友！可是这几天，天华这小子，也不来找我讨论艺术问题！外面下着雨，我又不想出去找人玩！在家里，又无心听音乐，看书也看不进去，作画也找不到灵感！所以说，是无聊到了极点啊！不知道怎么打发时日！人生之中，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此了！真是可怕之极啊！
为什么呢？
一，这种情况，最易想到死！死，不可怕么？我是最怕死的！每当想到死，我的肠子就打结！那种痛苦，真的叫折磨啊！我想永远活着，永远不死！谁不想呢？
二，这种情况，最易感到寂寞！寂寞，不可怕么？
三，这种情况，心最难平静！没有收入，还要吃老本，心里能平静下来么？心里不平静，就容易出事！比如，如果此时向君，或者三弟等人，在我眼前晃，我就难保他们不躺马路！我这个人，也是有性格有脾气的！这，不可怕么？
四，这种情况，做任何事，都没心思！想写点东西，却挤不出一句话来！想画张素描什么的，却也笔不由人，老在纸上乱跑！想找个人下棋，天华去上学了，贵三爷家又远！也就是说，想找点事，做也找不到！就更容易烦躁！烦躁这东西，不可怕么？
……
可怕！可怕极了！
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消逝！事实上，我的生命，确实在一点一点地消逝！生命消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是一种不等价的消逝！消逝了，就没有了，却没有因此换得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成就，比如财富！不像饭，吃进肚里，可以转化成能量！这更是一种听不到声音的毁灭性的消亡！像贵三爷的生命，一天比一天少一样的消亡！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生命不等价的消亡！我说过，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也不是为了及时行乐，也不是为了制造社会问题，也不是为了挑起世界大战，更不是为了帮人类消费剩余粮食、制造粪便，而是来继承世界文明的，而是来创造新的世界文明的，而是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的！如果，我此时──今天，作出一幅足以震惊全世界的画作来，那么，就算叫我马上死掉，我都不会害怕！我反而会面带微笑地与世界告别！为什么呢？因为，我在我的有生之年，已经证明了我的生命价值，我对自己的人生，已经有个完满的交待了！因为，我在我有生之年，实现了我的理想！证明自己的生命价值，就是我的终极理想！可是，现在，我，正处于，无聊的状态之下！我，无用，能不害怕么？
我，不能，永远，这么无用！这是必须的！
所以，我常常对自己说：无用，你不能停下来，你必须不断地观察，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实践，不断地行动；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将对这个世界，产生革命性的影响！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所以，我必须让自己不停地奋斗！不停！
所以，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最害怕的！
我得想办法，改变现状！
是的，我不能让雨停下来，也不能让时间停下来，但我能让自己行动起来！
无用，行动起来吧，别让生命降价！
30
这世道啊，捞一分钱真是不容易啊！我今天弄成这样，全拜这鬼天气所赐！要不是这鬼天气，我会感冒么？要不是这鬼天气，我会这么火大么？老天爷，算我求你了，就算你死了老爸，就算你老婆上了别人的床，就算你儿子绝了尘根，你也不必要哭这么久啊！你要知道，你的喜恕哀乐，影响着全人类的生活啊！知道不，你？屁滚尿流，也不至于这样啊！你做了什么缺德事了？你应该以大局为重啊！那一年，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惨案，你一哭，就哭出洪水来！结果，地面上的许许多多的人，跟着你一起哭了！大局为重啊，老天爷！求求你，别哭了！我感冒无所谓，地球感冒了，整个人类感冒了，你就成千古罪人了！想想吧，老天爷！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这样的，昨天一大早，我去批发市场批了差不多一拖拉机的菜，十几种，都非常漂亮！当时吧，忘了穿雨衣，就“嗒嗒嗒”地开到每条街每条巷去卖！“嗒嗒嗒”地跑了一天！叫卖，称菜，收钱，找钱！这里收工了，又跑到另一个地方，又叫卖，称菜，收钱，找钱！头发、衣服，到处是水！钱呢，没有一张是干的！忙得不亦乐乎，累得半死不活！可是，卖到最后，天都快黑了，卖出去的，还不到三分之一！我就火大了，把剩下的菜，当垃圾全倒了，连自己的晚餐的菜都没留！最后，跑到田胡子那里吃了一个快餐！不用说，亏大了！亏了钱没关系，我的志不能亏！我是那种不服输的人！今天，我又去了批了菜来卖！但没批昨天那么多了！大概只有昨天的三分之一的份量！我又忘了穿雨衣，就“嗒嗒嗒”地开到每条街每条巷去卖！结果呢，当然没亏！小赚了几十块钱！不过，同时也赚了一个感冒！真他妈的不幸！如果，那上天是个鸟窝，我真想把它捅烂，让那天上的主事的鸟，通通掉下来摔死！其实，今天也剩了一点没卖完，我自己留了一点，其他的算十块钱全送给田胡子！那狗日的，喜欢捡这种便宜！我把留下来的一点，分作两份，一份送给贵三爷，一份自己留下来了！本来，想送一点给三弟的！想了想，又没送！现在想起来，昨天确实是太冲动了点！我不应该把那些菜全倒掉的，至少可以送人！我可以送一大半给杨小海的奶奶，也可以送点给贵三爷，显羊也可以送一点的！总之，可以火大，但不应该把那么好的菜倒掉！这是浪费！我不能做这种对不起菜农的事啊！这是他们风里雨里做出来的菜啊！是粮食啊！下回做这种决定之前，一定要思考三分钟！这狗日的感冒，真他妈的不好对付！刚才吃了点热姜汤，头还是有点晕，还在不停地打喷嚏！如果我是医生就好了！可惜我不是！看来，我得去古医生那里一趟了！可是这一去，辛辛苦苦赚的这几十块钱，就得非法移民了！先考虑考虑再说！实在顶不住了，再去！原始人没有医生，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我不能像别人那样，娇惯自己的身体！我是谁？！我是无用呢！这狗日的天气，真他妈可恶！如果，天气可以由人控制就好了！可是，人还没这么牛，做不到这一点！只要我们人，能让自己不感冒，我就很满足了！现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啊，一个小感冒，都值钱啊，对医生来说！耳朵边还在翁翁作响，是那雨声，拖拉机的叫声，跟自己的叫卖声！听得很清晰！“卖菜咯！卖菜！上门卖菜！”我这样到处喊，到处叫。做生意嘛，就得这样！“无用啊，呵呵，了不起啊！学做生意了！”记得有人这样说过。我当时这样回答他：“是啊，人这一辈子，就应该什么都去弄一下！”完了！我得省着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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