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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给大家写几句话。
我,就是这部小说里提到的那位天华。这部小说,也是我整理出来的。无用兄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是事实!”据我所知,他写过很多日记。我整理的,只是他今年写的。他写日记,不一定一日一记!他是想记的时候,就写一些他想写的东西。当然,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写的日记并不是传统的日记!至少,他的日记格式有违传统!而我整理时,也尽可能还原他的日记,还原一个真正的无用先生!
无用,本名叫吴勇,跟“无用”谐音。大概,这就是所有人叫他无用的原因之一吧。无用的家庭背景很简单。父亲,在世时,是五虎镇上的一名建筑包工,跟他日记里的那位老伍差不多的一个人。喜欢喝酒,应该说是酗酒如命。最终,也是酒要了他的命。但我一直有个疑问,无用的父亲是酿酒猝死的,怎么可能临死留言给他呢?这个问题,可能只有无用自己知道真相。母亲,是个脑袋有点问题的普通女人。听说,做饭都不会,还时常胡言乱语。早些时候,走失过很多次,当然,都被他父亲找回来了。父亲酿酒猝死才没多久,母亲就又失踪了!据无用兄说,他去找过很多地方,找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到现在,还在找!”他跟我说过,他很想念他的母亲,常常想起她就会哭,哭得很伤心!我也曾见他哭过一次,大概是今年的清明节前后。然后,就是他和他兄弟老三。刚才说了,他叫吴勇,但五虎镇的人,都叫他无用!因为,在大家眼里,他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样子,还有点神经兮兮的。事实上,他也并没有真正的工作,整天就靠拖拉机挣点活命钱!对了,还有一栋旧房子,他让出两间出来出租。这也算是他一份收入吧。他说他的积蓄,可以再砌一座房子,还真值得怀疑!无用兄,现年三十,是古人说的而立之年!但到目前为止,他仍是独身!也不曾有过一场真正的所谓的爱情经历!有也只不过是单相思的爱情!个中缘由,大家看了这个小说便知!关于讨老婆这事,他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话,我一直记得:“讨老婆,不是为了传宗接代,也不是为了聊天做爱,也不是为了吵架比赛,也不是为了找人做饭炒菜,是为了生活有爱,人生精彩,世界存在!千万不能胡乱找个女人回来,找得不好,害人害己害国家,害了世界文明啊!”关于无用兄这人,我还得补充一点。他读书那会儿,成绩很好的!“这是事实!”我见过他的一张奖状,是偶尔在他家翻到的。因为这张奖状,我才有要给他整理日记出书的想法的!对了,据他本人说,他二十岁左右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病得很厉害,差点要了他的命!据他自己说,后来,是那个古医生救的他!我在想啊,可能是这场病,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其实,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人人都叫他无用,才显得不一样而已!其实,我们都是无用!只是没有人肯承认而已!我一样认为,他是个很有才的人,很聪明的人,很性格的人!虽然,我也叫他无用,但我敬重他!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是我的恩师!最后一名家人,就是他那个弟兄,老三。老三的本名叫吴浩。据无用兄说,在老三之上,他之下,原本还有个妹妹的,很小的时候妖折了。所以,吴浩排行老三,他也就一直叫他老三。老三这人,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就一中一摊的混混,跟所有其他的混混一样,整天没正经事,除了打麻将,就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弄点养命钱。这个吴浩,对他兄弟吴勇很过份的!常常把他的兄弟当成一个大傻子,常常做弄他欺侮他,还一直就想把这栋旧房子归为他有!我记得有一次,很多中一摊的、小一摊的混混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当时,无用兄也在里面。不知道无用兄说了句什么话,他弟,老三,就冲上去,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又像骂孙子一样指着他骂,还提起脚来想用脚踹他!“真是岂有此理!”还有一个人有必要提一下,就是老三家的那个“恶婆娘”!这女人,是一个老一摊的混混的女儿,是很歹毒的一个女人!无用兄的遭遇,基本上是这个女人一手制造的!在这些日记里,大家可以看到这位“恶婆娘”的“厉害”。
之前吧,我并不认识无用兄。不过,我早听过他的大名。在我的脑海里,也早形成了和所有五虎镇的人一样的认识:无用就是一神经,一傻蛋,一笑星!我记得,我听过一个这么个经同典的故事,关于无用兄的。说是一个夏天某一天,无用兄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正好这时,对面来了一女的,长的很好看。他吧,就盯上人家了,直勾勾的这么看着,一脚前一脚后地这么站着,不动,路也不走了,嘴巴吧,张着,可能是要打哈欠,也忘合了,一个手呢,大概是准备配合打哈欠的,抬起在半空中,也冻僵了似的,另一个手呢,则插在一厚厚的西服的口袋里头,整个一个广场雕像似的。那女的吧,正在听音乐,戴着耳塞,就那样很自然地走过来,也没注意前面的动静。走着走着,突然发觉前面这人不对劲儿了,停下脚步,一个手捂着嘴巴,想大叫又不敢叫的样子。突然,她大叫一声“妈——!”掉了魂似地疯跑开了!路边的人看见了,都以为出什么事了,都围过去。只看到无用的脖子跟着那女的在转!“哈哈,是无用啊!”这人真他妈有病!我是这么评价的,当时。这事,可能传的人有点夸张,但我信了,那时!当然,现在,我更信了!而且,每次想起这事,我就想大笑一场。因为,他就是无用,独一无二的无用!我决定第四次复读后,又来到五虎镇。这里,我熟悉得很。这里,就像我的家乡一样,每一条街,我都走过几百回了;每一个商店地摊,我都光顾过几百回了;每一栋房子,我都看过几百回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我也认识几百个了。我来了之后,又打算租一房子。当然不能租原来那个了,要另租一个!——寄宿学校不是我的读书生活的风格。我去找房子,就有人告诉我,无用可能有房出租。于是,我就去找他了。于是,我就真正认识他了。我第一次跟他见面时的情景,无用兄的日记里有记,我就不多写了。当然,一开始,我还是把他当成一个神经,一个傻蛋,一个笑星。慢慢地,跟他生活在一起久了,我开始发现,无用原来不是无用,他是一个神,他是一个精,他真的是一个天才!但是,他比人才,确实多了个二!就是说吧,他有点二!我记得有一回吧,他在家吃饭,不小心,一个小饭团掉地上了,而且,正好掉一很脏的地方。一般人,不会去理会这个小饭团。要么,就把它捡起来扔垃圾桶里。可是无用兄没有这么做。我看他放下碗,双脚跪地上,双手合十,对着那团饭说:“神啊,这不是我的错,我是想把你吃进肚子的,可老天给我开了个玩笑,我手斗了一下,你的命运就变了啊!千万别怪我啊!”然后,他很小心地把那团饭抓起来,又很小心地放到门口栽香的香钵旁边,又双手合十,说,“神啊,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安息吧!”他虽有点二,但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无用!我喜欢他,喜欢他的直爽,喜欢他的度量,喜欢他的为人,喜欢他的语言,喜欢他的哲学,喜欢他的艺术观!这次高考,我根本没打算考上的,当然,事实上,也没有考上!但是,在他这里,我考上了!我考上了自己的艺术学院!无用兄,就是我的导师,最好的导师!
无用兄真的是个天才!在这里,我也举个倒吧!有一回,我跟他聊天,聊到美术上来了。他跟我说了很多艺术家的名字,中国的,外国的,现代的,古代的,都有;还有,每个艺术家的代表作品,他都知道,而且有自己的独到的评价,跟书上完全不一样的评价;还有更厉害的,他能说出每位艺术家所属派别,能结合历史,对每个艺术派别做出十分精彩的有深度的评说!后来,我问他,能不能画一幅大师的作品?他就当场给我画了一幅凡高的自画像。——他非常喜欢凡高和凡高的作品!虽然是素描,跟油画不太好比,但我给我的美术老师看了之后,他就说了一句话:“这画,放我这了,给我讲课用!”也没问是不是我画的。后来在课上,美术老师根本没拿出来过,他怕我们弄坏了!但常常拿那个作品跟我们举倒!“大家如果能像我的一位学生一样,把凡高的自画像油画作品,用素描的方式再现出来,你们就是艺术家了!”
好了,无用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不在这里多说了。说多了,反而会误导大家!还请大家自己看了这些日记之后,自己去总结吧!相信你们也会喜欢他!因为,我们都是无用先生!
另外,我交代一下,无用先生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封短信:
天华兄,
我走了!
我必须走,必须!
这回,是真走!
高考之后,一直不见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我不想知道,你有没有考上理想学院,我只希望,你相信自己艺术理论,做自己想做的艺术,你就会成功,就会名留百世!为什么要按别人教给你的、别人做过的方式去做呢?
不管你是走是留,都请帮我一个忙:我这房子,暂时交给你,你出租也好,自己住也好,
只要我回来的时候,这房子还在,并且还是我的房子,就行了!
老三要是来找你麻烦,记住一句话,这是我无用的老爸的房子!
我信你,兄弟!
也永远支持你,我的艺术家!
拜托了,兄弟!
多保重,我的艺术家!
无用留
我现在呢,也没有去上什么大学!我自己开了个画室,就在无用的这栋房子里开的。在县城里,又新弄了个卖画的店面,刚开始的时候,里面都是我自己的作品!我的作品,最贵的才卖到650块钱!生意不算很好,但我很开心,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这才是我想要的,我想!我很感谢无用兄带给我的一切!当然,老三也来找过我几次麻烦,但都没有影响我的生活,以及我对艺术的追求!
我的爱情吧,跟无用兄的差不多,不值得一提!但我不会刻意去寻找一个所谓的爱情!我相信,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也相信无用兄的那句经典的话!无用兄走后,我就再没有什么朋友了!想想无用兄这样一个人,在格格不入的五虎镇,至少还有贵三爷,田胡子等等可以做说话的对象!而我,除了写写日记,再没有倾诉的方式了!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生活状态,但我仍然每天很开心,很享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自己开心就好!”这是无用兄的话!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我整理出来的这部《无用的日记》,能给无用兄证明一些东西,也能让无用兄明白一些东西,希望他找到真正的自我,找到自己的幸福!
无用兄,天华老弟向你致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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