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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看着孙夺命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罗成打心底觉得自己讨厌这个人,撇了撇嘴,一溜烟跑到祝老爷子旁边,把他扶了起来。
“好,很好,有多少年了,还有人曾以这样的态度对我,我都忘记了,呵呵。”孙夺命怒极而笑。
“大师傅,你真的没有事吧?刚才你为什么要扑过来,你疼不疼?”罗成扶起了祝老爷子后,关切的问道,右手去轻揉祝老爷子胸膛被他击中的位置。
罗成连理不都不理孙夺命,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呵呵,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祝老爷眯着眼满脸笑容摸着罗成的头,对于徒弟的关心,显得十分的欣慰。
“看来你们师徒真是情深啊……”孙夺命已经快到了爆发的边沿,眼中一片冰寒。
“孙先生,刚才小徒不知道情况,多有得罪,你大人人有大谅,他小孩子不懂事……”祝老爷子听了孙夺命的话,回过神了,看到他这副表情,不由暗暗叫了声苦,连忙上前解释道。
“师傅,不要理他,刚才就是他把你打翻的!”罗成上前,扯住了祝老爷子的衣袖,眼睛狠狠的盯住孙夺命,他虽然刚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清楚一点,肯定是因为孙夺命的缘故,祝老爷子才会倒下的。
“乖徒儿,你就少说一句……”祝老爷子转头看着罗成,欲哭无泪。
“有种!我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胆气的少年了。”孙夺命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整个人幽幽的看着罗成。
房间的气氛突然压抑起来。
罗成只是觉得稍稍有点不舒服,但祝老爷子却是胆颤心惊,他很熟悉孙夺命的脾性,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孙夺命,此刻就像一座蕴蓄着无穷能量,即将爆发的火山!
事情来的特别快。
“啊!”随着罗成一声惨叫,祝老爷子只觉手中一空,罗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孙夺命扯到了背后,摔落在地。
如果只是普通的摔落,罗成还不会痛呼出声,但是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给一根无形的长矛刺穿了一般,再然后就是整个人摔在地上。
但这只是开始。
在罗成上方,空间似乎突然裂开了一道黑色的裂缝,无数如蚕丝般细小的红线潮水般涌了出来,纷纷扬扬的向罗成飘落。
罗成不由睁大眼睛,看着这诡异无比的红线慢慢的就要降落到自己身上。
“孙先生……”祝老爷子大急,就欲上前。
孙夺命挡住了他,眼神冷酷。
这些数不清的红线很快落在了罗成身上。
一落下,这些红线就像活了过来一样,在罗成身上如蛇般不断盘蜒缠绕,很快就将罗成包个密密麻麻,只落出一双眼睛和嘴巴。
“唔唔…….”罗成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话来。
但他的眼睛却愤怒的盯着孙夺命,他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此人搞的鬼。
“世界清净了,咦,小子,你是不是还不服气,还敢这样看着我?你知道下面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我告诉你,我保证,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刻骨铭心的滋味的,呵呵。”看到罗成这样,孙夺命心情好了很多。
未见他如何做势,罗成腰间的一根红线,突然弹起,落下,恢复原位,不带丝毫烟火。
但罗成整个人却猛然如离水落地的虾一样,蹦到半空,在空中,整个人的身体都扭曲起来。
然后,‘呯’的一声跌落地上,汗水霎时染透他的全身。
在那根红线落下的瞬间,罗成只觉有人用一把刃口燃烧着烈焰的锯子狠狠的切割进他的腰部。
那种疼痛,实在是笔墨难以形容!
落地的罗成,只觉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事情却还没有完。
“你看你,流什么汗,把我的‘绝情丝’全部弄湿干什么?这下,可有罪受了。”在迷糊之间,罗成隐约听到孙夺命叹息的声音。
异变陡起,原本缠绕在罗成身上的红线,似乎是因为吸收了罗成身上的汗水的缘故,骤然收缩起来。
这一收缩,所有的红线竟然深深勒入了罗成的肌肤之内,瞬时间给鲜血染透了罗成衣服,他身下很快出现了一大滩鲜血,向四周蔓延,整个人似乎是变小了一圈。
罗成瞳孔猛然变大,眼眶中,无数的血丝浮现。
他张嘴就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无声的咆哮,房间中,顿时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音波扩散,临近的孙夺命身上的布带霎时往后飘了起来。
“孙先生,看在……”祝老爷子在旁边看到罗成这副惨状,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大急道。
“咦,你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候,门口外响起了容小蝶好奇的声音。
紧跟着,一道红影闪过。
容小蝶蹲在了罗身面前,睁大着眼睛看着罗成。
“师弟,你在玩什么?怎么把自己绑成这个样子?流了这么多血?”容小蝶声音清脆如常,但却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似乎在她面前发生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老大,孙先生,这、这是什么情况?”祝二爷子跟在容小蝶后面行了进来,看到这副情形,不由大惊失色问道。
“哼!”孙夺命冷哼一声。
罗成身上的红线突然化作无数的烟雾消失无踪,整个人更是凌空飞起,‘扑通一声,掉进了还装有药液的大瓮之中。
“小子,你记住了,以后如果再这样的态度对我,我会让你明白,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儿戏而已!”孙夺命行近大瓮,对着罗成冷冷道。
罗成勉强睁开眼睛,挣扎着看了眼前的孙夺命一眼,然后就昏了过去。
这一眼落在孙夺命身上时,,孙夺命心脏不由猛然跳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孙夺命突然发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异常的烦躁,这种感觉,孙夺命已经很久没有了,久到都以为自己都已经遗忘。
但很快,孙夺命就恢复了过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等罗成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全身的伤口,已经结疤,而且似乎到了快要脱落的地步。
很快,他就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幕,不由紧紧的捏拳头。
再一次,罗成深深的感觉到,力量,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徒儿,你醒了?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就在这时,祝老爷子行了进来,他面容憔悴,似乎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大师傅,我没事,我昏迷了多久了?”罗成问道。
“你昏迷了二天了,唔,没有什么大碍了,恢复得不错……”祝老爷子苦笑,在罗成床边坐了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罗成的伤势后道。
“大师傅,那人……”罗成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徒儿,你不要怪孙先生,本身是我有错在先,差点犯了人家大忌……”祝老爷子叹息道。
“大忌?”罗成有点疑惑。
“不错,大荒之上,强者有着各种的禁忌,你以后出去要注意了,不要一不小心就得罪人,而孙先生的禁忌是禁止任何人碰到他的身子,前天他要离开,我情急之下…….”祝老爷子摇了摇头道。
“那他现在走了没有?”罗成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孙夺命,希望他从此消失在自己眼前。
但终有一天,罗成心里发誓,自己会找上孙夺命,报这一箭之仇。
“呵呵,他没有走,你是不是很失望?”祝老爷子似乎看清了罗成前面所思。
“这个…….”罗成并不想欺骗自己的师傅,一时间哑口无言。
“罗成,我告诉你,你现在吃的苦越多,将来在大荒行走,好处就越多,你不要怪孙先生,他虽然对你是狠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以后出去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得罪其他人,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这个结果了。”祝老爷子突然直呼罗成名字,语气心长的说道。
“是的,我记住了,大师傅。”虽然有点不服气,罗成还是在口头上应和了祝大爷子。
“呵呵,徒儿,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师傅呢?不是二师傅呢?”祝老爷子似乎发觉自己过于严肃,扯了个轻松的话题。
“这个……”罗成不自觉的看了一下祝老爷子头上,残余无几的几根头发。
“哈哈,原来是我的头发……”祝老爷子恍然大悟,自嘲的笑起来。
“不是的,其实不这样的话,我,我凭感觉,也知道哪个是大师傅,哪个是二师傅……”罗成面色变得通红,连忙辩解道。
“哦,感觉吗?我明白,我明白,你就不用安慰师傅了,对于头发这件事为师一直很看得开,哈哈,很看得开,哦,对了,徒儿,你在那‘药狱’里面什么情况?怎么会在第三重‘极乐’的时候会自己醒过来呢?”祝老爷子问到了一个自己这两天一直纳闷的事情。
“其实,在前面冰火阶段,我一直有运功在抵抗,到了最后阶段,实在是太累了,都会不小心睡过去,所以…….”罗成说出了令祝老爷子大吃一惊的答案。
这答案,同样令此刻在房外静静站立的孙夺命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清楚自己‘药狱’的药力,要破解这个‘药狱’,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全程注意不要有任何动作,不然反抗越大伤害越大,只能单凭意志力来抵抗,楚惊浪和炎炼天两人,正是凭着惊人的意志力,硬生生挨过了三个阶段。
而罗成这小子说什么?开玩笑吗?但按罗成的说法,他这几天的身体为什么越来越虚弱,也有了完美的答案。尽管罗成最终没有从‘药狱’走出来,但孙夺命很清楚,罗成的所为,意味着什么。
孙夺命有点无语,但眼中却闪出了一丝精光。
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在这时候,在房子右边的通道转角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正在沉思中的孙夺命皱了皱眉头。
等那人转过来时,在房子外面的孙夺命,已经无影无踪。
来人是双子塔的大管家方伯,他敲门经过请示进入了罗成的房间后,在祝老爷子耳边低语了两句。
“徒儿,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为师有点事情要到外面处理下。”祝老爷子听了那仆人的话语后,转头对罗成说道,接着,他跟着方伯行了出去。
“是的,师傅”罗成躺在床上连忙应道。
等祝老爷子离开之后,罗成立刻挣扎的站起来,把挂在床边的衣服穿上。
就在方伯跟祝老爷子低语的时候,有几个词语,‘曹玄德’,‘客厅’,‘求见’,‘等着’……还是隐约传入了罗成的耳朵。
曹玄德这个名字,罗成绝对算不上陌生。
罗成很自然想起了当日长街一战,想到了言无意,还有他跟自己的说起的小院细柳下的铁盒,还有就是那个言无意之前跟自己研究的‘应劫’的围棋局,按言无意所说,那副旗局,与那个铁盒有着莫大的关系。
自从来了铭文塔后,罗成只有在最初几天还经常想着关于言无意的种种,到了后来,因为忙于修炼的缘故,几乎把这些都抛在一边,只有在偶尔有空的时候,才想起来,但苦于没有时间,所以一直耽搁了下来。
而现在,方伯跟大师傅的话语,深深的勾起了罗成心里埋藏的一切,还有他的疑问。
曹玄德?他来这里做什么?当初长街一战后,言爷爷言无意有没有走脱?他们相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之下,罗成跟着来到了双子塔的客厅。
由于罗成身上的伤势的缘故,他行动特别缓慢,等他到了客厅后面的通道,看到的是曹玄德跟祝老爷子告别的情景。
“祝老爷子,事情就这样说好了,不打搅你老时间,晚辈告辞了。”曹玄德依旧是那一身古怪的银色甲衣的装扮,他语气恭敬的对祝老爷子弯腰行礼辞别。
“唔,你慢走,方伯,你代我送下他。”祝老爷子却仍旧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对曹玄德的态度似乎毫不在意。
曹玄德直身,在方伯的陪同下离开。
罗成可以确定,曹玄德在起身的一瞬间,看到了自己,但他眼中却没有什么惊讶,甚至还含笑对自己打了个招呼,然后和方伯行了出去。
但罗成还可以确定,曹玄德当时的心情绝非他表面上的平静。
这是罗成的感觉,对于自己的感觉,罗成是从来不怀疑的。
“又轮到我们了吗?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不过这样也好,对罗成那徒儿的成长也有好处。”
这个时候,在客厅坐着的祝老爷子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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