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日纣王纳苏妲己入宫,封为美人,日夜享乐,如胶似漆,哪会分神顾及我的事,朱升只是在饮宴前借机提了一句,就即刻同意,令其诏费仲官加一等,入东宫,授太子师。
太子师在殷商帝国,乃是帝王对品位极高的人臣的大赏,也表达了信赖的纽带关系。费仲自然是满心欢喜,立等至我宫外等候。
我传他进来,低头毕恭毕敬站着,一声“费老师”,倒是惊得他满身颤抖,大呼,“不敢不敢,小臣才疏学浅,怎敢为太子讲习,太子有什么吩咐,想学何种课程,皆可差小臣打点。”
我抬起头来,打量着这又惧又喜的费仲,竟然与我想的不同。
此人三十有余,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牙齿光洁,比想象的士大夫年轻许多;衣着朴质朝服,但每条丝线缝针,皆为对称,颇为工整,可见其宫廷之外,也是很有品味。顿时心中平添了一些好感。
“请老师不必多礼。”我赶紧赐老师入座,趁热打铁的问道,“商容比干二公,总是为我讲习一些古板文章,无甚乐趣,老师有无良策?”
费仲听后,赶紧献言:“兴趣所至,触类旁通,因才施教,方为良策……”
我听得颇为开心,这人果然比比干更善懂人心啊,于是接着说:“老师说得很对。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老病死,我颇想修习一些奇门异术,延长这世间的乐趣。可是……”
费仲听了,立刻恭敬的请我继续。
“可是……之前两位老师,总言我应只学治国平天下之道,管制甚严。”我故意停顿了下。
费仲立时明白过来,连连应诺:“太子殿下不必担忧,此事交由小臣安排即可。小臣在朝歌常纳食客,有一道兄在海岛修习,样貌不凡,时而来小臣府邸化缘,数来数往,已十分相熟。求得开上几讲,以殿下之天分,必有所学啊。”
“老师实在懂我。幸哉,幸哉。”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握住他的手,“帝王有老师此等贤臣辅佐,已是足矣。吾也信赖老师矣。”
费仲果然听懂了我的暗示,寇身跪谢,“殿下,小臣愿追随太子,效犬马之劳。”
我满意的笑了,扶起费仲说,“那明日早朝后,请老师与道长进宫。以后,老师若有闲暇,皆可来吾宫中常叙。”
费仲起身点头应诺,连忙告辞。
我心想,这果然是个极好的开始,瞬时充满自信了起来。
第二日。我起身甚早,沐浴焚香,希望给这位道长留下个好印象。更命四周打点收拾干净,殿前摆上各式水果,糕点,备好宴席。
看早朝时分已过,我便命方弼将军引老师们来见,谁知费仲与那道长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进殿坐定后,我颇为惊奇,命速速上茶,问道:“老师为何此般早至?”
费仲略显尴尬,应道:“陛下近日宠幸苏美人,免了早朝一事……”
我心想,应该是这费仲担忧我对纣王新纳**一事不高兴吧。于是故意淡定道:“父王万乘之尊,富享四海,理应甄选美女,以充王庭。况且陛下为国操劳已久,也该多多享受休养嘛。”
费仲听了放宽心来,连忙说,“这苏妲己乃罪臣苏护之女,赦父之罪而入宫,纵使诞下王子,也与储位无碍。况且……”
我一时来了八卦的兴致,“老师但说无妨。”
“况且这妲己年轻貌美,所用不过是侍奉陛下欢愉,御医们自会药物调理,使陛下能尽享欢乐,殿下也高枕无忧。”费仲低声说道,“况且苏护向来于吾等朝臣不和,生养皇子一事,断然不能发生。”
我内心忍不住拍案叫绝,这世界真是颇有些宫廷电视剧的戏码,竟然发生在我的身边,而我居然是这一切的参与者,不禁暗自欢乐和感叹。这些臣子们也果然厉害啊。
“那有劳费老师介绍这位老师。”我还没有忘掉重点,赶紧转向那位道长。
只见这位道者,
头戴赤金箍,
身着皂盖服,
系水火丝绦,
穿白鹤羽裤。
穿着奇异,颇有一些仙风道骨。
“殿下,此乃法戒道长。”费仲赶紧引荐道。
这位道长行了个稽首礼,“须弥山无量洞,四海行走头陀法戒,见过殿下。”
“老师吃斋还是吃荤,小王宫中已经备下早宴,吾等不必多礼,可以边吃边叙。”我也还了礼节,笑着说,尽力让气氛放轻松。
“贫道吃斋,其实吃不了什么东西。”法戒也笑了起来。
“那吾亦与老师一样。”我也点头,心想,要学神妙之术,一定要从吃上就开始注意,他吃什么我吃什么,他不吃的我也不能吃。
于是方弼吩咐速上了素点,之后以太子学业为由,支开仆从,关闭前殿,留好空间。
“两位老师,今日以茶代酒,先敬两位老师,权当拜师之宴,万望海涵。”我举杯示意,四人一饮而尽。
之后,我开门见山,直接问起法戒:“敢问法戒老师,有无甚么神奇妙术,可让吾一观?也可知应学何法?”
法戒笑道,“大法无量,此处怎能施展得开?”
费仲赶紧打了个圆场,说道:“太子殿下,这宫中狭小,恐稍有不慎,弄出事端。”然后转向法戒,“道长就略施一二雕虫小技,让吾也开开眼界,可否?”
法戒闻言,也就击掌笑道,“那贫道小施一法,献丑了。”
转瞬间,法戒身上四散出数百条青色气息,曲折飘逸,刹那间,桌凳香案、盆景屏风、瓜果桃李、皆“嗖”得升起来,定格在空中。
我看了脚下,竟然已经悬在半空,费仲方弼亦是如此,而又分秒间,青色气息竟然幻化成深青色魔雾,把整个大殿内部团团围住,像飓风一样迅猛旋转。
在我眼中,这世界除了这浮在半空,定格不动的人与物,就是周遭无尽的青涛骇浪,黑洞一样的陆离漩涡。
我体内那红色气火,像自我防护一般,几乎涌出胸膛!
这燃,居然也蠢蠢欲动了起来……
“妙哉!妙哉!”
青色漩涡转瞬间烟笑云散,悬浮在空中的人与物皆安然降落原位。这道者法戒从烟云中走出,击掌大笑,竟然连声称妙。
目瞪口呆的费仲,连忙回过神来,连声赞道,“道者法力高深,可把吾吓出一身冷汗啊……”
可法戒并未回应,而是面向我道,“哈哈,刚才贫道观察,殿下体内有红光溢出,险些破了法阵,好似已经有法力凝聚,结成内丹,是否已有过修习?”
我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隐瞒掉人世间的那些事故告诉他,于是编了一个谎,“法戒老师,我宫中往日也有一些课程,偶尔教些调气息之法,时常运用。这内丹为何物?”
法戒听了,更加哈哈大笑,解释道:“内丹乃我截教法门之一,以人体为鼎炉,以气神为药物,聚气而合神,炼神而还虚,截虚而成丹。贫道恭喜殿下天赋秉异,乃百年不遇之修真练道奇才也!”
虽然前半句我似懂非懂,但是天赋与奇才这样的赞美,我还是感到非常受用。于是我把如何调节呼吸的三部曲示范给了法戒看,想再听些建议和指导。
结果,这法戒看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以至费仲不断暗示以眼神,要他快点停止。
我被这嘲笑也弄得颇为惭愧,开始愠怒道:“我毕竟初学入门,望老师切莫笑话。”
“哈哈,殿下这法子倒是简单,不过若用你这修炼之法,不知要修到何年何月,才有所成,实在可惜。”法戒话说还是带着颇多赞扬,“还是为师得教你些捷径吧!”
我听了这话,十分开心,赶紧起身拜谢!
法戒对费仲说道,“贫道见此,对殿下状况,了然于胸。不过吾乃四海散人,需四处云游修行,因此可以一个月为限,先行传授一些道术予殿下。待再过数月,我归来之后,继续传授,费大人意下如何?”
费仲赶忙应道,“一切皆由道长与王子殿下商议,小臣皆行方便。”
我也连忙点头,“恳请法戒老师安排,弟子定当努力。”
法戒听了,便掏出经书几卷,安排起来。最后商定的结果是,每二日之中,法戒教习半天道术。每五日之中,费仲来讲授半天时事。每十日之末,法戒将小考一次,以做强化。费仲与方弼为法戒办好东宫出入行牌,以行方便。
一切妥当,法戒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把我喊住,交代了几句。
“殿下,吾虽有师徒之实,但对外不宜泄露天机。”看我忽然愣住,法戒解释道,“殿下贵为未来天子,能为帝师,吾深幸之至。但吾截教教规森严,戒律分明,难以言述,故殿下可暂不入吾教,做一个练气散人亦可……”
我听了他的话,一来为这位老师处处为我着想所感动,二来也暗自庆幸,不至于被严加管束,反正以后要加这个教派,应该还有机会……
于是我点了点头,行了以前学过的一个敬师之大礼,“老师,吾既有师徒之实,也理应受弟子一拜!”
法戒和费仲两人赶紧把我扶起,法戒甚至有点感动得流出泪来,连连道,“好徒儿,为师的也无甚见面之礼,今日就先教你一二巩元固气之法,明天再托方将军,送上一份收徒薄礼,助你修行一臂之力。”
我听了当然非常高兴,心想这个礼果然没有白拜,遇到一个能体谅自己、道行高深的老师,实在是太好了。
之后,法戒拿起一本带图之经卷,让我看着图,教我练习了一下如何正确打坐、运气、存神,如何采集日月精华,转化为体内的能量,以及如何控制体内的能量,帮助内丹完全成形。
讲习、尝试了几个时辰,效果相当显著,我感到体内这红色气火,已经收敛平静,但能量却更加充沛。法戒老师也不断点头,赞许我进展神速。
猛然间,发现旁边费仲已经睡了呼呼作响。于是法戒说道,“天色不早,今日上午就研习至此罢,明日请殿下亲收启贫道的礼物,吾等后日准时开讲。”并嘱咐我正确修习这些经卷中的第一册,切勿擅自跳过,并告知只有内丹形成,基础打牢,后续的法术才能逐步教习。
我点了点头,收下这些经卷。然后故意打翻一个茶碗,把费仲唤醒。
费仲颇有尴尬,我命方弼拿来之前准备的厚礼,命送至费仲府上。一番推脱之后,费仲答应收下,与法戒一同起身告辞。
当日下午,我即埋头苦练这些练气之术。晚上更是偷偷跑去御花园,挑了处清净隐秘,五行最佳的之处,采集起月之精华来。果然一晚进步之大,让我自己都感叹不已。我甚至已经感到,自己胸中这气火,已经有些沉甸质量之感。
次日早晨,我又果然收到了方将军拿来的礼盒,上面附“太子殿下亲启”书信一封,外裹一五彩祥云大帕,散发一阵阵青色气息,颇有些奇妙……
于是,我把众仆役支了出去,打开一看,吓了一个大跳!
这竟是一个杨柳木制成的围笼,而这木笼之中的竟是——
一只青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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