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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珏捂住嘴,只捎了一眼,便有些头皮发麻地道:“还真是祭祀蛇的……”
此时地面的震动已然停止,那名老妪双手一张,跪在山洞前,嘴中念念有词,胳膊上的数十条小蛇纷纷游下地往洞中爬去。
老妪回过头看向篝火边的两名小孩,以哑兮兮的声音道:“青花,小山,你们快到白神大人那儿去吧。”
两个孩子哆嗦地点了点头,颤兢兢地朝山洞迈开步子。
若珏扯了扯宿任的胳膊,道:“喂,你还傻站在这儿干吗?这是下午攻击我们的大白蛇啊!你不去救他们吗?”
宿任呆了呆,摇头道:“你忘了出来时皇叔的话了?这些原始蛮族行事怪异,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若珏见宿任无动于衷,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想跑出去制止这场令人发笑的闹剧。
“喂,你想干嘛!”宿任见若珏突然站了起来,急忙从背后一把将她抱住。
“你放开!”若珏拼命挣扎,方想大叫,便被宿任的大手捂住了嘴。
宿任恶狠狠地道:“臭丫头,你逞什么英雄!当这是在皇城吗?”
“唔,你……”若珏被宿任捂住嘴,完全说不出话来,只好死死白了她一眼。见她愤愤不悦的神情,只差没有在宿任手上咬一口了。
而在此时,前方的山洞开始轰轰发响,墓地里只见两团青光如箭般窜出,那条大白蛇便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大蛇的出现好似意料之中,并没有激起任何的恐慌。然而大蛇方一出现,便做出了骇人事情,它猛地展开血口,一下便将洞前的那名女孩给吞了下去。
这一幕霎然而至,异常惊人。宿任与若珏有些回不了神,只是见到一团东西顺着大蛇的身躯缓缓滑落……
跪在篝火后的几十个人依旧将头埋在地上,不见任何的反应。
那名老妪扣地三次,诚恳地道:“我等佑主,森林的白神哪!您为何如此愤怒,引起地鸣,扰得我们居食不安啊?”
大蛇吞下小女孩后发出“咕咕”好似打嗝的声响,而后对老妪吐了几下蛇信,爬在它身上的数十条小蛇重新游回老妪胳膊之上。
老妪站起身来到大蛇身旁,恭敬地鞠了个躬,在她抬头的同时,陡然发现大蛇的背甲之上竟有数道极深的裂痕,一些粘稠状的血糊正不断从伤口之中溢出。
老妪惊道:“白,白神大人,您,您受伤了?”
那条大蛇好似听得懂,“咕”了一声。
老妪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大人会如此动怒。莫非……”说了一半,老妪转而看向另一名小男孩,道:“小山,你快过来!”
另一名欲献给大蛇的小男孩早已惊吓过度,脚丫子完全不听使唤,他一见老妖婆朝他投来目光,立马吓得跪在地上大哭。
老妪冷冷瞪了他一眼,教训道:“小山,与白神大人融为一体,化为护佑我族的白灵,这是你的荣誉!你啼哭作甚!”
小男孩脸色恐惧地直摇头,又往后挪动了数步。
躲在林子中的宿任与若珏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两人呆了好些时间,宿任松开手,道:“若珏,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我下午还将这条大蛇的嘴给打烂了。如今瞧瞧,倒是一点事都没?”
若珏哪管得了这事,狠狠揪了宿任胳膊一记,道:“你啰里八嗦的有完没完?我问你,你到底救不救人?”
宿任心下的感受是五五对开,犹豫不定。他好好看了看那吓哭的孩子,眼神之中露出了怜惜。这名孩子的岁数与清缘差不多大,却落了个被族人送去当祭品的下场,当真是可怜。
若珏见宿任依旧不为所动,嗔道:“好!你若不去,我自己去!”说罢,掏出宿任给的篆符又站了起来。
“等等!”宿任一把拉住若珏。
“你放开!”若珏大叫,欲甩开宿任的手。
宿任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此事。也罢,我去救那孩子!不过你得乖乖地躲在这里。那条怪蛇会钻地,到时我可保护不了你!”
若珏听了欢喜,急忙催促道:“嗯,我知道。那你快去,可要小心!”
宿任只好无奈地拿起一旁的飞盾,而后又再提醒若珏一句,快速跑出了林子。
现今小山的眼前是一副恐怖的画面,那条大蛇张开的血口好似黑洞那般不断在他面前扩大,数十颗巨大的獠牙散发出冰冷的寒光。
小山栗栗发抖,宛如接受了凄惨的命运一般,紧紧抱住了脑袋。
此时的他,已然万念成灰,连泪水都已干涸。他不敢奢望有人来救他,而自己即将在不明不白之中成了大人口中的“荣誉祭品”?
这是一个荣誉,可为何姐姐在与他说此事的时候眼神是那样的悲伤。小山不明白,可那又如何?几百年来这等事情已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
可就在在小山放弃希望,准备迎接死亡的之际,说是迟那是快,一团金光呼啸而至,重重撞在大蛇的脑袋之上。
大蛇“咕”了一声,陡然闭上大嘴,脑袋在空中打了好几个圈。跪在后方的人们望此一幕,尽皆哗然,纷纷站了起来。
宿任乘机跑到小山身旁,将他抱起,闪至一旁。
小山的心境由死到生地走了一回,他愕然望向挡在身前的宿任,方想说些什么,那条大蛇张开血口便朝两人咬了过来。
“找死!”宿任有了上午的经验,急忙上前几步,指挥大盾竖起旋转,咔擦一下,撞入大蛇的嘴中。
此回,宿任并没有胡乱地攻击,而是算准了位置。
那面竖起的大盾一下便嵌在大蛇的嘴里,使得大蛇咬也咬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难受地直晃脑袋,最后狠狠砸了一记地面,才吐出嘴中的大盾。
宿任哼笑一声,再次指挥飞盾朝大蛇的脑袋砸去。那条大蛇凶目一瞪,张嘴便想来个蛇吞。宿任见势猛烈,并没有硬拼,反而指挥大盾在大蛇周围来回躲闪。
大蛇接连咬空数次,身体缠得像个麻花,气得“咕咕”直叫。尔后大蛇索性不顾飞盾的纠缠,甩起尾巴便抽向宿任所站的位置。
然而双方毕竟有着一段距离,大蛇的尾巴甩得再快,岂能快得过宿任的心念?
当即,宿任不躲闪,心念一动,只见飞盾金光一闪,重重砸在大蛇的脑袋之上。
大蛇立时头晕目眩,脑袋砸在了地上。
现今可是下杀手的好机会,宿任自然不会犹豫,他又指挥飞盾高速旋转而起,朝着大蛇七寸的位置砸了过去。
那条大蛇知道危险,急忙在地上钻起了洞。宿任一见它故技重施,满脸木然道:“果然来这一套啊。”
下一刹,宿任指挥飞盾化为一道金芒,宛若流星般砸落,嘣一声响,不偏不移正巧砸在大蛇背部裂开的伤口之上。
登时,大蛇背部的伤口破绽蔓延整个背甲,一道道血浆不断从裂口之上喷涌而出。那条大蛇将头埋在洞中,只是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躲在四周围的人们望此惊人的一幕,全都抽了口凉气,那老妖婆的脸皮陡然皱成一团,嘶声叫道:“白,白神大人!”
“白蛇大人?”宿任听了,一脸骇然,也没有理老妖婆,转身捏了捏小山的脸,笑道:“好了,现在没事了。”
小山愣愣地点头。这条大蛇在他的心中,可是无敌般的存在,而眼前的宿任只轻轻挥了几下衣袖,就轻松地解决掉这条怪蛇,如此潇洒的一幕让他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脸色具是有些惊慌,那老妖婆厉声叫道:“你,你是什么人!居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哥哥,小心!”躲在宿任身后的小山,在老妖婆嘶叫的同时喊出声来。
宿任是面向小山的,并不知晓身后的情况。当他听见小山的提醒,急忙回头,只见原本缠在老妖婆胳膊上的数十条小蛇已然跃在空中,朝他扑咬了过来。
这些小蛇的攻击太过突然,宿任只能下意识地做出防御的动作,他伸出左手挡在面前,右手连甩好几下,飞速拍开那些迎面扑来的小蛇。
可宿任动作再快,也无法一一应对,护在面前的左手,叫一条小红蛇咬了一口。
宿任顾不得疼痛,急忙甩掉咬在手上的小红蛇,接着又朝地面连踩数十脚。
将那些落地的小蛇全部踩死,宿任抬头盯向老妖婆,大骂道:“臭婆子,你想干吗!”
“小子,你该死!”老妖婆嘶声骂道。
她方一骂完,宿任的左手陡然传出一股酥麻的感觉,而且来势颇猛,很快就传遍全身。他的意识也在此刻模糊了起来。
“这,有毒……”宿任紧紧咬住牙齿,想要保持清醒,然而这蛇的毒素太过霸道,根本就不是靠意志可以支撑的。
宿任抵挡不住,一下摔倒在地,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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