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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尹!”看到杜尹吐出血来,瘦猴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同时周围几个水卫队队员围上来关切的问道:“杜兄弟,没事吧?”
杜尹摇了摇头,笑了笑,表示没什么大碍,同时准备向各位关心自己的队友表示感谢时,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却是传到几人的耳中:“让开,让我们瞧瞧。”
瘦猴几人回头一看,却是发现有几个义诊的大夫也围了上来,领头的那个头发已经全白,但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当真是鹤发童颜。
瘦猴一喜,示意几个水卫队队员让开,然后开口对老者道:“华大夫,赶紧来看看杜尹啊,他吐那么多血,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华大夫点了点头,手搭在杜尹腕上,过了阵,把手松开,又伸手双手去解杜尹衣服。
杜尹看老头儿把手伸来,立即双手环胸,慌忙道:“我说你这变态小老头儿,没事儿解我衣服干嘛!”
华大夫面色一红,继而正色道:“刚才老夫看你被那个年轻人掌风正面击中,想必受伤不轻,解你衣服是为了看你胸口伤势。”
杜尹满脸狐疑的看着华大夫,犹豫了一下,自己便主动解开了衣衫,露出胸腹,只见胸口处竟然隐隐有一红色掌印。
华大夫伸出手来,在杜尹胸口抚摸着。杜尹寒毛直竖,终于忍不住退后一步,同时系起扣子:“你这老变态到底想干嘛!”
华大夫干咳两声:“咳咳,这个,从你胸前的掌印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碍。”
“没大碍你还让我解扣子?”杜尹眉头一挑。
华大夫没有回话,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杜尹:“吃了它。”
杜尹闻了闻华大夫给的那颗药丸,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放进嘴里,一伸脖子咽了下去。
华大夫点了点头,把药瓶又揣进怀里,接着道:“这是我配制的九转熊蛇丸,治疗内伤有奇效。”
杜尹吃下熊蛇丸后果然觉得小腹热热的,胸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瘦猴听华大夫说完,见杜尹并没有道谢的意思,就开口圆场道:“呵呵,那我就替杜尹谢过华大夫了。”说完便对回身杜尹道:“杜尹,你现在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这样吧,那谁,你先把杜尹送回宿舍休息去吧。”
旁边的一个水卫队员听到瘦猴的安排点了点头,二话没说,扶着杜尹就往宿舍走去。杜尹一听瘦猴让自己回去休息,也是乐得自在,自然也没拒绝。
众人看着杜尹二人离开,随便聊了几句,也都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去了。几位大夫也是回到了座位上等待着需要看病的病人。
就这样,杜尹以受伤的名义,愣是让瘦猴拖着给请了三天假。期间吴亮也是听说杜尹受伤,跟鲍勇请假跑来探望一回,不过当他推开屋子看到神采奕奕的杜尹坐在床头大吃桌上的水果时,破口就骂杜尹没事装病偷懒,耽误了鲍勇队长请自己跟几位弟兄吃饭的机会。骂完之后,就把桌子上的几盘水果捡了两个大个儿的拿走,还说是什么精神损失。
杜尹独自躺在床上,俩眼直直的看着房顶,心里思量着:“那天我把凌晨那小子一脚踢飞,虽然伤不致死,但肯定也不轻。按理说他家小姐,也就是那个凌玉,看凌晨不仅没把她的荷包带回去,自己还受了重伤,肯定会带人来找我麻烦来着。但眼看这三天都过去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啊?他们不来找我麻烦,我总觉得心里挺不踏实啊。”
杜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仔细凝神,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自己房门前停下。
杜尹心头一惊,莫不是凌玉那小妮子带人来给凌晨算账来着?
“嗵!”
房门被一脚踢开。
印象中的白衣女子不曾出现,却是一个黑脸大汉带着一群着护卫队队服的人冲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风卫队的人。
杜尹暗道:“乖乖,这个叫凌玉的小妮子果然是不简单啊,竟然连风卫队的人都能调遣。”
就在杜尹正盘算着找什么理由脱身时,带头的黑脸大汉一摆手,周围几位风卫队队员迅速抽出兵器,把杜尹围住。
杜尹一惊,正想说“误会”,却是黑脸大汉先开了口:“我是风卫队副队长牛方,我们有些事情想让你配合调查一下,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杜尹看着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咽了口吐沫,慌忙开口道:“这个这个...牛大哥啊,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可是你们石良队长的好朋友啊,前两天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来着!”
牛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与他黑红色的嘴唇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我不管你和我们队长什么关系,我今儿就是奉了队长之命来的。来人,押回去!”
立即有两个身体健硕的队员走出,按住杜尹的两只胳膊,压解而出。
“等等,等等啊,我还没换衣服呢!”众人不理会杜尹的呼喊,带着杜尹径直走出水卫队宿舍大门,朝风卫队队衙方向而去。而周围几个水卫队队员看到杜尹被抓走,也是赶紧慌慌张张的去通知苏倩儿。
风卫队主要是负责管理城内的大小适宜,除了负责盐城里治安外,还负责城里百姓日常的诉讼官司。因为盐城是城主龙家靠着打通关节,借朝廷里一些大臣的力量向九州的皇帝索要的封地,所以风卫队所负责接手的衙门也是独立在皇帝管辖之外。
杜尹在牛方等人的压解下来到了城主府东五里的风卫队队衙,抬起头,远远就看到衙门口外的两头石狮子。及进一看,虽不及城主府的气派,但狮子的神情中却是多了些威严之气。
衙门口已经围上好多人,看到杜尹被压解而至,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杜尹被人押到大堂,被身后两人往地上按,膝下弯曲,却终是没跪下去。等被身后两人踢中腿关节,轰然跪地后,才抬起头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大堂两边各立四个大柱子,柱子前面个站一排风卫队队员携刀而立。大堂的正前方设有一案,而坐在案后的正是风卫队队长石良。
“石队长,”杜尹看到石良,赶紧开口道:“石队长我冤枉啊,我不是故意踢伤人的!”
石良眉头闪过一丝疑惑,疑问道:“嗯?你说你踢伤人了?踢伤谁了?”
杜尹听罢也是一愣,他原本以为是凌晨等人来衙门告自己偷财伤人,但听石良的语气倒是不像这事儿,转而朝身边看去,才注意到原来自己身边也有一个不认识的妇人带着五六岁的孩子在堂前跪着。
石良见杜尹没有作答,也就不加追问,朗声道:“原告钱氏,状告杜尹杀其丈夫和其结义弟兄五人。杜尹,你可知罪?”
杜尹一愣,继而眉头一皱,看了看身边的妇人,抬头对石良道:“石队长啊,冤枉啊,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石良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敢说三天前你在酒肆里碰到的那几个地痞不是你杀的?”
杜尹慌忙道:“这真不是我杀的啊,那晚我看那五个地痞想趁几位姑娘醉酒欲行非礼,我是出手教训他们来着,可我没杀人啊!酒肆老板可以给我作证啊!”
石良沉吟一下:“带酒肆老板!”
酒肆老板在衙门口等候多时,听到堂上有人喊自己,立即从人群中钻出,跑到大堂跪下:“草民就是酒肆老板刘三儿,这位小兄弟的话句句属实,我可以为他作证。”
杜尹心头稍安,向酒肆老板投去感激的目光。
石良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刘三儿,你既然能证明那晚杜尹出手教训了五个地痞,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教训的?”
刘三想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道:“那晚来了三个姑娘到我那去喝酒,正巧那五个地痞也在这,见到三位姑娘长的漂亮,就出言调戏,没想到三位姑娘都会功夫,这五个地痞也被教训一顿赶跑了。”
石良一拍惊堂木,厉声喝到:“大胆,你刚才还说是杜尹把几个地痞赶走,现在又说是三位姑娘,说话颠三倒四,我看你是满口胡言!来人,掌嘴!”
立即有两个风卫队队员走出。
刘三儿一听要掌嘴,慌忙喊道:“大人饶命啊,大人请听我往下说啊!小的说道可是句句属实啊!”
石良一摆手,两个队员退了回去:“那你继续说,敢说一句假话,把你门牙打掉。”
刘三儿诚惶诚恐,点头称“是”,继续开口道:“那五个地痞被赶走后并没有走远,一直等三位姑娘喝醉了之后才去而复返,这时这位杜小兄弟眼看几个地痞对那三位欲行非礼,就出手相助,一掌打昏过去了一个光头。其他四个人看杜兄弟身手了得,就吓得扶起被打昏的光头离开了。”
石良听罢若有所思,问道:“你说杜伊打伤了一个光头,那光头被击中了哪个地方?”
“是胸口!”刘三慌忙回道。
石良脸色一变,一拍惊堂木,把刘三儿吓了一跳。
“杜尹!”石良厉声道:“还说你不曾杀死原告丈夫他们兄弟五人,但当日验尸时我们就发现,其中一个光头不是因为剑伤而死,而是因为胸口中了一掌,伤重致死!如此判断,可见杀人凶手正是你杜尹!”
杜尹身形一顿,如遭重击,慌忙大喊:“不是啊!我当时虽然把那光头击昏,但伤不致死,而且我离开酒肆后就回宿舍了,到宿舍时是子时,然后就睡觉了。而那五个人死亡时间是在丑时,我怎么可能去城南去杀其他四人?”
石良道:“你说你回了宿舍就睡觉了,可有什么人能证明吗?”
杜尹想了下,心凉了下来,喃喃道:“没人证明,当时我回宿舍时同舍的几个队友都在睡觉,没人知道我出去,也没人知道我回来。”
石良一声冷笑:“这才是事实的真相:你击伤地痞后,怕那几个地痞像对付那三位姑娘一样日后对你进行报复,就打算趁机斩草除根,所以一直追踪他们几个到城主府南五里处,趁四下无人,便出手杀死四人,而被你打伤的那个光头,因为伤势过重而正好在你赶到时死亡。”
杜尹眼中泛着一丝委屈,大喊:“冤枉啊石队长!就算我是失手重伤了那个光头致使他死掉,但因此就说其他四人就是我杀的,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好!”石良语气一冷:“那就让你看样东西,让你心服口服!把物证给他看!”
只见有一人走出,手中拿着一张纸,走到杜尹跟前递给了他。
杜尹接过那张纸,只见纸上写着一个“木一”的字样,不明所以,抬起头疑惑的看向石良。
石良冷笑道:“哼哼,没想到吧,你百密一疏,被你杀死的人中有一个小胡子,被刺中胸口后没有立即死去,而是用血在自己左手手心留下了这一重要线索!”
杜尹依然不解,问道:“这算什么证据?”
石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就猜你不会明白,你看看这个!”说着石良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杜”字,拿起来道:“你看看你手里的那个字和这个字有什么关联吗?”
杜尹看着石良手中举着的“杜”字,又看了下自己手中的“木一”的字样,愣了下,反应过来,急忙喊道:“石队长,石队长,我是冤枉的!这肯定是有人诬陷!石队长!”
“真相已经大白,不容你不认罪。来人!”石良喝了一声:“把杜尹打入死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冤枉啊!”杜尹急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却依然不能阻止自己被人拖走。
石良不再理会杜尹的大喊声,在他的印象中,十个罪犯里有九个在被拉出公堂时会喊冤枉,但在他看来,这些行为在所有证据面前,都是垂死的挣扎,所以他办案从来不讲什么签字画押不签字画押,只要证据证明你有罪,你就是喊破天也没用。正因如此,石良自然也不在意杜尹的大喊大叫。
“谢大人为民妇做主!”一直都伏在地上没有出声的钱氏看到凶手落网,终于是喜极而泣,感激得朝石良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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