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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兄说得不错,与其在此怨天尤人,不如想一想有何法可救人。”
说话的是程亦芸,她的一双妙目闪动着丝丝异芒,却又非常澄澈。
书生林雨泽淡然一笑道:“此人若是两大圣地之人,我等还真惹不起。即便是我等身后家族合于一处亦不够看,要知道两大圣地的超然地位,陛下对圣地弟子亦要礼敬三分。”
“哼!礼敬三分!”
方文远受了惊吓,怨气未消,道:“若真如你所言,又有甚法可讨得他原谅,要知道两大圣地之人无不视我等如草芥。”
书生林雨泽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他人如何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做法。我辈非是无有灵根,只是身份令得我等不得不自缚手脚,以免引起两大圣地猜忌,可你们别说从未做过仙道美梦,怕是暗里偷偷修炼亦未可知。”
“你说什么!”
方文远平日最厌恶林雨泽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更是触到了他痛处,怒道:“你林雨泽不过考了个解元,倒教训起我来们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方文远,你林家还不是要仰仗我方家鼻息,错非我父仁慈,早将你林家灭族……”
“住口!”
苏文杰沉沉喝道:“文远兄今日有失方寸,古人云,莫计较一时得失,文远兄可是忘得一干二净?”
程亦芸见此,心里想到:有此草包,仅止武道过人而已诶,无怪方家日薄西山,听闻不久前有一支方家远支遭了灭门,还是与剑斋有关系,不知于此有无关系。
“竖子不足与谋,与他们一起怕是想不出对策,我还是先离开为妙。”
思虑定下,她轻声道:“文杰兄,文远兄、雨泽兄,亦芸尚有要事,先且失陪,他日有暇可于亦芸府中做客,亦芸定当扫榻相迎。”
“告辞!”
她盈盈礼罢,身形便翩若惊鸿而去。
方文远迅速冷静下来,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对着林雨泽行礼,并歉声道:“今日直面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不想因此方寸大乱,以致言辞不当,望乞雨泽兄原谅则个。”
林雨泽摆了摆手,淡淡的眸子里,残留着怎也抹不去的杀机,只是他隐藏得极深,是以另两人都没有发现。
苏文杰远远望着程亦芸远去的姣好背影,若有所思道:“亦芸小姐想必是已有腹案,却不知她会如何行事,我等不若静观以变罢。”
“至于二位兄台,可否传讯回本家,令本家速速查明此人身份。若其并非两大圣地之人,我等自然需要另行筹谋。”
两人一齐应道:“善!”
……
这时入夜。
真界向来以天时作历法,如孟春、仲夏、季秋、腊冬。
此时正是孟春已过,甫入仲夏之际。月亮高高升起,它一丝不缺地显现,便令人知道今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
此后十五日,月儿复缓缓削去,待至仅剩了一丝月牙,便是尽头,如此一个轮回便是三十日,又称荀月。
又因天时变化,偶有乌云相阻而无法辨别时日,民间逐渐习惯将荀月用一至三十的数字代替,以免忘却天时;又经细细划分,以天元十二会为主,划了一日是十二个时辰。
青州地处东部,临近最为平和的东海海域,地大物博,占尽天时地利。是以孟春占了三个荀月,共九十个日夜;仲夏最长,占去了五个荀月;季秋则是两个荀月;腊冬亦是两个荀月。
是以青州对于雪并不多见,仅少数地区会下雪,如太元山脉等地。
一载的时光于修士而言并不长,却分出了四季,然而天时气候对于修士影响并不大,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对于归元境以上修士已影响不大。
经过灵气锻造的法体,已属另一层次的存在。
今夜晴空万里,又是圆月之夜,苏城便被月儿投射下的月华之力蒙上一层淡薄的金纱,若有人此时俯瞰,便可见着苏城万家灯火衬着金纱,犹如沉睡的美人,唯美而又充满朦胧诗意,令人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城中的酒客,张狂恣意者有之,放肆怒骂者有之,畅饮流连者亦有之;古城默默闻着,品着,不惊亦不惧,不慌亦不乱。
卖力表演的舞姬、歌姬,有些俗不可耐的唱腔,泯然于穿着暴露的舞姬半蒙的姣好面容、胸脯、腰际、臀部上。看客流连她们美色,便连聒噪之音亦当成了天音。
偶有一曲高山流水,裹挟残云,卷动着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嚣,宛如以吴带当风的笔触,替古城洗去了漫漫铅华,便连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亦为路人视作雕印。
清风流云入万家,淡寡岂知沁心魂。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这便是苏城。
距青橙庄三里许有一宅院,规模不大,前后两院相合,仅一墙之隔。
此处唤作飞仙楼,似彰显着其主心愿。
月夜如水,映照着飞仙楼,使得前后两院氤氲着朦胧的月晕,一时恍如仙境,不知有无遂了其主心愿。
在一片雕梁画柱的阁楼掩映间,青石子铺就的小径上,不紧不慢行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女子上身着碧玉玲珑绣,下身为由宝蓝丝线织就的长裙曳地,三千青丝结了朝云髻,几缕散落,不长却另有风情。
月华之力下,她秀美诱人的脸庞清晰呈现。许二十来年纪,淡淡铺陈的两道细眉下是一双微微向上倾斜的美目,使她眨眼时,眼眉间便勾勒出惊人的弧度,令人砰然心动。
嘴唇鲜红如血,隐约露出的雪白贝齿,闪动着寒芒,分外刺眼。
她踏入一栋别致小院,径上了阁楼,穿过几间摆设精致的屋舍,又往下行走,不多时便见了一处暗道,穿过暗道便见了一个硕大露天浴池。
壁上雕刻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自掾处喷出潺潺清水。
浴池呈环形,周遭石壁朝着内围向上延伸,至顶上便只留了一个小洞口,恰可见得完美无瑕的圆月。
池底下似有地火,清水流入池中,便升腾着气雾,池中喷洒中粉中带红的花瓣,伴随着气雾流转,一股股清香异常沁人。
女子走出暗道,单膝跪于地,伏首道:“小姐,您所料无差也,王霸天将那人带去了清月庄,离青橙庄最近,却又不会近得让人生疑。”
音声落下,浴池的水便动了动,泛起一层层涟漪来。
朦胧中,有一个娇媚的玉体宛如出水芙蓉一般自水中站起,纤长的秀腿姿态婀娜地跨出了浴池,水珠沿着她黑色的长发一滴一滴,落在她秀美无暇,凝脂玉露的裸体上,构成了一副难以描摹的画卷。
单膝跪伏的女子美目一亮,浅笑着站起,向前行去,待至池边,她已将衣裳褪尽,丝毫不输于那女子的美体便赤裸裸暴露,两女赤裸相对,不多时便相拥于一处,隐隐有一股淫靡气息随着雾气升腾,随之化作无边春色。
一番狂热,两女复落池里。
若有人在此,便可认出其中一个正是程家程亦芸。如此春色若泄露出去,不知引起多少人的疯狂。
“媚娘你辛苦了!”
程亦芸懒懒地靠在池边,秀美的脸上残余着云雨后的娇媚,她的双目微微迷离,自从认识了媚娘,她才知道女人与女人之间亦可行那欢好之事。
她未尝过男子滋味,自忖人间妙境莫过于此,是以食髓知味,常于此与她欢好。
媚娘姓沈,五年前突然来到程家,不知以何手段怔得了家主同意,从此一直跟随她左右。她行事乖张无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成为程亦芸打压异己的最好利器。
虽然沈媚娘暗中还与家主秘密做着一些事,她却从来不欲过问,因其志向并非在不远的将来娶一个他族的无用公子入赘,而后继承家主之位。
此次或许是她的机缘,若那人真是两大圣地之人,能博得他欢心的话,或可让他替自己美言,将家族继承人之位从自己头顶上摘除,她便可开始真正的修道之途。
沈媚娘将手伸入水中,轻轻摩挲着她裸露的美臀,吃吃笑着说:“小姐,你莫非是欲寻他助你摘除家主继承人之位?”
“小姐若答应往后只与媚娘一人欢好,此事我大可替你办了哦。”
“嗯……”
程亦芸发出轻微的呻吟,妙目迷离着,将尚欲言的沈媚娘红唇堵上,两人嘴对嘴,香舌与香舌相互纠缠。
又是一番狂热,程亦芸将沈媚娘按在池边,轻轻捻着她胸前两粒樱红,娇媚道:“自己争取来的,才显得珍贵。若遂了心愿,你仍愿意跟着我,我自然不会反对。”
她将‘跟着我’三个字咬得极重,似是宣示着主权。
“你可愿意?”
沈媚娘没有反击,反而分外享受地闭了双眸,闻言却反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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