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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姐踌躇半晌,贝齿轻咬,最终一跺莲足,低声道:“离此地右侧百丈处有一山崖,很是隐蔽,你先去那里,我去通知琼儿姐。”周乾会意,朝二人拱了拱手,遁光回转,朝张圆所指之处飞去。
“圆圆,那位师弟怎么了?”另一位女弟子问道。
“约是迷路了吧,玲儿你先守着,我回去取上一物。”张圆心里忽然生出种莫名的责任感,周师弟竟然把这珍贵的物什都交予我,定要把这事给完成了去,也不知琼儿姐与这小师弟是何时认识的!哪里相见的!入门尚短,说不得还是一见钟情!真想知晓事情始末,这般想法生出,就一发不可收拾,顿时百痒挠心,好奇的厉害。
张圆这般干脆,也是因周乾相貌堂堂,小小年纪便道行不俗,不然若是长的丑恶,又没啥本事,小圆师姐说不得就打发了走,这等人物,哪能入我琼儿姐的眼,可见女剑仙亦是不能免俗,生就一副好皮囊还是能占不少便宜的。
不多一会儿功夫,一道素色剑光就落了下来,显出李琼儿欺霜赛雪的身影,只是面色依旧冷淡,不愧在门内有冰仙子之称。
“找我何事?”李师姐开门见山道。
周乾知晓她面冷心善,也不顾忌,直接便问:“师姐,我有三位师兄何琴、何棋、何画,不知现在何处。”
“他们昨夜偷入后山,不知有何目的,正好被我师碰见,一并擒获,如今正关押在山下牢房里,准备等五脉论剑后就禀告掌门,论责处罚。”
听得此语,周乾心中火气直冲,很有破口大骂的冲动,三位师兄你们这也太不靠谱了些,这般时候,还闹出这种古怪莫名的事,到底是为个啥?
勉强压住情绪,挠了挠头,苦笑一声,“师姐,我这几位师兄绝非恶人,也无好色的念头,这、这——”
“那为何偷摸入我太素峰女宅,难道不知山门规矩吗?”
“约只是觉得好玩有趣吧。”周乾不确定道,何家师兄天马行空的念头,自家可是从未了解的透。
“你是来找我求情的?”李琼儿忽然问了句。
“拜托了,师姐你乃冷月师叔的爱徒,若是劝上几句,说不得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呢!这次算师弟我欠上你一个人情,日后为牛做马,绝不推辞!”为了这三个靠不住的师兄,周乾也算是彻底不要面皮了。
“好,这句话我记住了,”李琼儿嘴角扬了扬,“在这里等着!”
走了几步,却又转过身子,素手把额前青丝挂于耳后,似笑非笑,问道:“再过一个时辰,我与你大师兄就要斗法了去,你支持谁?”
“那还用说,自然是师姐你了。”周乾挤出笑脸,为了救人,只好把大师兄给先卖了。
“哼,言不由衷。”话虽这样说,但不知是否错觉,声音少有的软柔了起来。
这一等,便是从晌午直到黄昏,真如望夫石般,脚都站酸麻了,一道黄光从后山射来,凭空丢下三物,复又倒转而回,周乾精神一震,连忙迎了过去。
黄昏日光洒下,照耀整个神山之上,三个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狼狈人儿一瘸一拐的走下,说不出的惨淡,何琴抹了下鼻血,青肿眼往上一抬,正好见得周乾站在路前。
‘扑哧,哈哈哈哈……’不知怎地,一见三人这副模样,怒气先就散了大半,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身子一颤一颤。
“老幺!”
“小师弟!”几人顿时如遇救星,眼眶泪珠直转。
“师弟我们错了!”何琴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
“真是错了。”何画同样如此,何棋虽未言语,主要是因右脸颊鼓肿如包,但也连连点头。
“哪里错了?”周乾没好气的问道,看来吃了些苦头,何家三位师兄终是开始学乖。
“本以为,有三人一前一后放哨,定然万无一失,没想那冷月师叔道行深厚,神识直接覆盖百里,纤毫可见,本来就算如此,何三也能逃得出去的,却没料太素峰的女子着实凶悍,仙宝法术不要钱般的打来,直接被揍成猪头,若非见机的早,怕是小命都丢了!”何琴后怕道。
“去的时候,本该是准备的更加充分的。”何画补充道。
“……”你们是在后悔这个么,周乾无语想道。
三兄弟中了冷月师叔的天心锁,法力一时都施展不出,便乘着周乾的剑光缓缓的往山半腰飘去。
“当年二师兄背着大师兄,如今小师弟扛着我们哥仨,啧啧,真是因果循环,周而复始,也可见我玉虚峰一脉相承,兄恭弟谦。”还未低沉多久,何画又摇头晃脑起来,得瑟的模样;周乾坐在前头,虽未多言,但也会心的一笑。
“话说老幺还是比二师兄厉害些,放出来的时候,我听说是那李琼儿向冷月老尼姑为我们求情的,大竹师兄就没这本事。”何琴插嘴道。
“有道理。”
忽然几道剑光迎面而来,擦身而过,传来几句言语。
“刚才那场比斗真是精彩,仅一招之差,琼儿师姐险胜那秦师兄。”
“其实秦渔师兄场面占得上风,却没想……”
四人面面相觑,均有不可置信之感,大师兄竟是输了?那般厉害的人物竟也有落败之时?真让受其传授的几人如逢梦境。
何琴忽然想到一事:“大师兄败了,二师兄与六师妹呢?”
“都输了。”周乾苦涩道。
“我们被困了这般久,也来不及赶上斗法,难不成说……”
“七人闯入第三轮,却无一人突围,这可丢脸的紧,真够跌宕起伏的了。”何画哀声叹气道。
“大师兄不会怪罪我们吧?”何琴不安道。
“紧要关头,偷入太素峰后山,还被擒住,师兄你觉得呢?”周乾一字一句道。
“啊?”几人同时一愣。
“难不成他会把我们打死?”何琴冷汗直流道。
“会的。”周乾又补充了一句:“大师兄他一定会的。”
“何二,何三,我们干脆叛逃山门吧……”
看着四人渐行渐远,两道身影显了出来,其中一个面容古朴的老尼,另一位则是秀若芝兰,斯文含蓄的女子。
“师傅,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女子欲言又止,终是道。
“周若,你是认为我有意偏袒琼儿吗?她一求情我便放了这四人。”
“不,弟子不是这般想的。”周若连忙低头,面容楚楚动人。
“呵,便是她不说,我也不会小题大做,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师傅这到底是为何?”周若忍不住问道。
“毕竟是玉虚峰弟子啊。”一声苍老的叹息声飘荡在青天白云间。
第二日,五脉会剑结束,出人意料的是头名并非静虚子、秦渔、李琼儿几位身负厚望的晚辈,而是冲玄峰入门虽久,但名气却并不大的陆三官,虽说最后一战时李琼儿因伤势所困,未使得十分本领,但那五蕴玄清神光也着实厉害,无物不刷,倒也并非算得上乘虚而得。
倒是有两事比之陆三官夺得头名流传更广,几乎顷刻间传遍整个青城山门,惊掉一片眼球,知者无不错愕讶然,表情怪异。一则玉虚一脉所有弟子均闯入第三轮,一改往日羸弱之相,但又同时在第三轮被刷下,叫人无语。二有玉虚峰何家三兄弟于斗法前夜偷闯太素峰,泄露行迹,被冷月首座抓住,关于这事,衍化出无数的流言猜测,有人说是私会佳人,有人猜是偷窥女色,更夸张的便是传何家三人乃为其大师兄秦渔递送情书,种种情形不一而足。却又被放了出,那冷月师叔亦无追究之意。这又牵扯到周乾与李琼儿的绯闻,这些流言蜚语着实流传良久,惹得原本平静无波的青城派乱乱糟糟,鸡飞狗跳好一阵。最终惹得玉虚峰众人几乎成了所有同门取笑的对象。
玉虚峰上,墨香府前,周乾正百无聊赖的坐着,一声比一声粗厚的训斥声身后洞府传来,几如雷鸣,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都回山三天了,大竹师兄还训个不够,想了想,还是往前多了几步,避开这浓浓雷音,直约有两三个时辰,方才渐消停了下来,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便见宋大竹依旧怒气冲冲,粗气不断,何家三师兄如同焉了的茄子,面色苍白,双眼呆滞,显然已被折磨的不休。
“……大师兄有事,仍在太素峰,待其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周乾小心翼翼的避开宋大竹,轻轻道:“师兄,不说今日会有人来通告事宜吗?”
“恩,看着天色,已快到了。”
宋大竹话音未落,两道遁光便落下,倒也是熟人,朝阳峰的周火与周金兄弟,见得何家三人惨样,嘴巴一鼓,勉强压住笑意,干咳了几声,周火便说了正事:“奉掌教真人仙令,三年后升仙大会,除了五脉会剑的前十名外,各峰均出七人,择道行深厚者为佳。”
“七人?”玉虚峰众人同时一愣。
“考虑到玉虚峰人数稀少,少上一人亦是无事。”周金补充道。
“这般说来,我脉除了大师兄是第十名外,还得加上六人,我,何家三个蠢货,陆师妹,老幺?全都得上?!”宋大竹目瞪口呆道。
周金周火终是忍不住,爆笑着离了开,何画面色惨白的嘟囔几声——
“完了,这下丢人得丢到整个世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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