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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竟然诈我。”酒道人嘿嘿一笑,附近雪地一片狼藉,看来这两个时辰的斗法亦很是激烈。
周乾无一丝气力的躺在地上,额上满是汗珠,显然累的不轻,闻言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
“懂了几分?”
“五分吧。”
“五分好啊,不多也不少,剩下的便看你的领悟了。”酒道士一步一晃,向远处走去。
“多谢酒师傅指点。”周乾提高声音道,他当然知道,酒道士这般举动乃是为了给自家第二轮斗法多添一道保障,毕竟法力与神通都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增长的,要靠日积月累的修行,只有这剑法,尤其是这《猿公剑诀》,一点悟,百点通。
酒道士不回头,挥了挥手,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待周乾回到湖畔小筑时,便闻得一股焦糊味从自家屋内传来,一愣,三步作两步,掀开门,探头一看,就见二师兄宋大竹正神情严肃的对着瓷锅鼓鼓捣捣,何家三兄弟正跃跃欲试,插嘴不断,很显然想要换作自己来。
“小师弟回来啦。”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周乾转头,便见秦渔半坐在床上,微笑打着招呼,只是面色颇为苍白。
“大师兄你何时醒的!”周乾惊喜道。
“也没有多久,却是被这三个小子给吵的睡不着。”秦渔指了指何家兄弟,呵呵笑道。
“大师兄呸不讲良心,也不知我们这么幸苦,都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你做一碗粥补补身子嘛。”何画闻言回头不满道,“是吧,小师弟。”
“这是粥食?”周乾扬了扬眉,指了指锅里那些看不出模样的怪东西。
宋大竹老脸一红,辩解道:“俺四十岁上山,已约有百年未曾用过这些灶台玩意。不说药粥补身嘛,便又加了杏仁、生姜、茯苓,差不多有十七八味药材,一锅乱炖了下,别看模样不咋地,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
“看这模样,我就没了胃口。”秦渔叹了口气,道:“只是法力耗尽后的体虚罢了,休息一两日便足矣,你们有这闲功夫,不若去修炼养气,没我督促,这几日的修行怕是又落下了吧。”
何琴几人顿时嘿嘿直笑,闭口不言,约是在焦糊味与药味都浓郁到了极点时,宋大竹小心翼翼把瓷锅端了上来,盛了一碗,小心翼翼的端到秦渔身前,满怀期待道:“大师兄,尝尝!”
“你们是嫌我品素管你们太严,想要毒死我?”秦渔面无表情道。
“师兄怎地这般说话,太辜负师弟几个的一番好意了。”何棋不满道。
“那你便先试吃一下,然后再给我服用。”
顿时几人的目光转到何棋身上,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黑粥’,何棋‘咕嘟’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那我吃后师兄你一定要享用啊!”
“自然如此。”
何棋拿着汤勺,抖抖霍霍的挖了半勺,一咬牙,又闭眼,往嘴里一塞,嚼了两下,面色一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正好喷了宋大竹满脸,几人都是愣住了。
“何家小种,看俺怎么收拾你!”宋大竹面色赤红,怒发冲冠,暴喝一声,蒲扇大手往其脖颈抓去。
“二师兄饶命啊!真真难吃啊。”何棋鬼哭狼嚎一声,往床底钻去。
“二师兄快点,我把这边堵住,不让其逃离。”何琴与何画幸灾乐祸的帮起了手。
“你们别闹了。”秦渔无奈的劝道,只是体虚声小,没人听的清楚。
周乾摇了摇头,把地下碗筷捡了起来,又提了瓷锅,对何琴道:“三师兄,你们这米水都是从哪边拿的?”
“哦,直走到底,便有一小仓,里面应有尽有,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何琴正忙着把自家三弟从床底拖出来,急促道。
周乾出去后没多久,兄弟阋墙的何琴与何画一人一条腿,把何棋拽出,宋大竹狞笑一声,扑了上去,顿时惨叫声响彻云霄。
“何大,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何画抽了抽鼻子,奇怪道。
“嗯,是鱼的味道。”
“不对,俺觉的定是牛肉味。”宋大竹反驳道。
“好像是一股清香,”被压伏在地上,衣衫散乱,鼻青脸肿的何棋做思考状。
不多久,便见周乾托着食盒走了进来,分层打开,各拿出三个大瓷钵,热腾腾的香气顿时引得在场众人的注意。
“这是宋嫂鱼羹,可润肠胃,助脾肺,这是腊八粥,有益气安神之用,最后一碗是牛肉粥,能强筋骨、修气血,虽都是凡间之物,或许与剑仙一流少有功效,但比之先前的那药粥,应该是要强上不少。”周乾实话实说道。
几人都凑了上来,见那鱼羹色泽悦目,鲜嫩润滑,粒粒晶莹剔透,鱼肉白嫩软弹,先就咽了口口水,又观那腊八粥,银耳、松子、乳覃、柿、栗各色争艳,粘稠甜香,喉咙又动了动,最后牛肉羹,更是肉香扑鼻,红白分明。
“我再来尝尝。”何棋一马当先道,自己就舀了一碗八宝粥,入口浓稠,香甜不已,‘味道真是不错,比之二师兄做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这般想道,却是再没敢说出口。
“牛肉真够味,俺当年在庄子里就想着宰了家里的那头老黄牛,只是一直没舍得下手。”
“我觉的这鱼羹的味道最好,你看这肉嫩的,入口即化,老幺这鱼定然是新鲜的吧。”何琴吧嗒吧嗒嘴,问道。
“嗯,桃林里有条小溪,那里的鱼最是肥美!”周乾点头道。
“咳咳,我说几位师弟,你们莫要忘了,受伤的可是大师兄我啊,长辈未用,你们好意思吃吗?”秦渔不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几人一愣,坏了!把这伤者好悬给忘了,再看三个瓷钵,早已依稀见底——
吵闹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这几日的斗法也是越发激烈,朝阳峰柳云与太素峰周若,玄冰神针与那白玉仙剑相互辉映,若非护山大阵青霓已开,险些又是二秦交锋时的场面,最终柳云师姐靠着毁去半数子针,逼出冻骨寒气,成功冰封住那仙剑白玉,使得那周师妹不得不认输;而冲玄峰的白龙子法门却是奇异,并未修炼过御剑术,据秦渔所言,施展的是一门唤作玄气风罡困龙真诀,一挥衣袖,那乾天罡风便打着转降下,可磨人法宝,煞是厉害,没动几下,便迫的对手举手投降,再斗下去,法宝便要被绞碎了。传闻这道法门乃我青城流传已久的上古炼气术,当年那任寿还未出世,剑仙亦未昌盛,乃是古时青城修行者少有推崇的功法,只是随着各派剑诀纷纷演化而出,这些门道便少有问津了。如此说来,这白龙子也算是有心之人。
倒是昨日的一场比试引得数位首座长老都是驻足观看,实在厉害的紧,朝阳峰娄望舒对上上一届的头名静虚子,五气烟罗与冲虚剑斗的阴云遮日,山石塌陷,所遭异象好似元神中人争锋一般;这一场直比了三日三夜,最终掌门下令,比试顺延其后,最终静虚子顶上三花大放毫光,神气精混而为一,躯壳介乎于有无之间,阴阳之里,元气婴儿险而又险的穿透了识神、游魂、妄意、鬼魄、浊精,并称的后天五气屏障,以这一招勉强赢了下来,不过他的护身法宝青丝拂尘却是受之不住,毁了大半,亦算是受损颇多。此战过后,却又停了五日功夫,给众人消化领悟的时间,多多少少均有些收获,这才是五脉论剑的真正立意,取佼佼之长,补同辈之短,仙门道派便是由此而生。
除此之外,该赢的赢,该输的输,便是有些亮人眼的小辈,也由于道行稍浅,不得已落败,究其缘由,便是因这五脉会剑提前之举,内功未足。
‘嘭——’的一声巨响,仙蛟剑与伏魔旗一个碰撞,各自转回,宋大竹与这五龙峰赵通的比试虽无那几场显赫,但也是少有的精彩,法台上的平地左半侧已碎成糜粉,乃是经由伏魔震光扫荡过,若非宋大竹见机的早,以火遁避开,想必已无有后话了。至于空中还时不时闪烁的雷气火光,则是二师兄的杰作了,《火真经》的须弥真火与《神霄真经》中的叱金雷光同样也给对手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仙蛟剑龙吟声不绝于耳,自从把其祭炼到天罡第十七重时,龙气愈加厚重,剑身上一般为须弥红炎,一般为电光,咆哮狰狞,配合宋大竹壮硕的身形,煞是威猛,而在其上的赵通那杆仙旗早已遮住了法台的上空,旗面上金光流转,似是蕴育一极厉害的法术。
“二师兄能赢吗?”陆小仙紧张的问道。
“看天意吧。”秦渔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这二人法力道行甚是接近,连他也判断不出最终是谁胜谁负。
宋大竹大喝一声,把所有法力都贯入那仙蛟剑中,仙光大涨,人剑合一下,猛然冲入那半空中滚滚浪浪的旗面霞光中,如斩海劈山一般,一条苍色蛟龙的虚影显化而出,龙头昂扬,带着火电雷云就冲了上去,而那百丈旗面同时降下九天灭魔金光,如大浪打来,耀的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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