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时,欧阳坤家的正厅内挤满了人。各位老英雄高谈阔论,纷纷回忆着自己当年那些流光溢彩的往事,谈到高兴之处,这些人无不眉飞色舞。唯有西域二怪被欧阳雨荷安排到了后院。虽然此时大家都是铁山居士的朋友,但西域二怪当年在中原武林横行一时,杀害武林人士极多,故此大家对他的看法并不好。而他自己也不愿意与这些人为伍。
上官千夜等三人在前厅招呼着大家。虽然每个人表面上都聊得很开心,可心底里总是纠结着外面的世界。大家都在等待,等待着铁山居士最终的调查结果。
欧阳坤府门外不远处,来了数辆马车,车夫高声吆喝着,离着很远便闻到了酒肉的香气,车辆直奔流沙门而来。
流沙门的弟子把此事报知给欧阳雨荷,雨荷姑娘便同上官千夜一起出门来看。这些车夫把马车赶到门外,一人上前道:“不知哪位是欧阳欧阳雨荷小姐?”欧阳雨荷回道:“我就是,不知各位从哪里来?车上装有何物?”
车夫回道:“欧阳坤老先生远在卧虎岗,闻知家中有贵客到,因不能即刻起身返回,特备好酒肉,命我等送到府上,以表待客之道。”说罢从怀中取出书信一封,递给欧阳雨荷。
欧阳雨荷展开书信一看,确实是父亲欧阳坤亲笔所写。上面大意道:“得知家中铁山盟主老友聚会,我远在卧虎岗不能立刻返回,特备酒肉以表敬意,愿你与千夜代我转答,我在此有还派系琐事相商,一切安好,不多日便可返回禾田镇,勿念。”
欧阳雨荷看罢了信,知道父亲没事,这才把心放下。然后吩咐家中弟子将酒肉搬进府内。
众弟子把酒菜备齐,由于人数众多,便在习武场上布置好桌椅。上官千夜请出各位老英雄,来到习武场露天而席。而西域二怪仍不愿与众人同饮,可又纽不过上官千夜等人的盛情,只好答应等众人饮毕,自己再出去不迟。千夜等人知道他性格怪异,也就没有一再为难于他。
欧阳雨荷道:“各位老前辈,各位铁山盟主的老朋友,承蒙大家看得起,来我流沙门一聚。我父亲虽远在卧虎岗,得知此事后也甚为欣喜,故命人送来薄酒,以表寸心。”
众人听完纷纷道:“欧阳门长真是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那我们就多谢欧阳门长了。”
上官千夜也拿起酒碗道:“各位前辈,我师父他老人家隐居多年,没想到各位老英雄仍然如此厚待。我身为师父的弟子,自当先干为敬,以表谢意!”说罢举起酒碗一饮而进。旁边的上官鼎也随着哥哥干了一碗。
众人见上官兄弟如此豪爽,就也都拿起酒来喝了下去。
这些天大家都闷在这里,自然觉有些心烦意乱。虽然每日三餐也有酒肉,但毕竟不如今日这样畅快。几碗酒下肚,众人都放得更开了,嗓门也高了几度。老哥们间称兄道弟的聊个没完没了。
这样一闹,便从午时一直闹到天晚才散。
上官千夜与上官鼎都有些醉了,还好欧阳雨荷并不曾饮酒,把上官兄弟扶进房间让他们先休息了。
西域二怪虽然长相让欧阳雨荷害怕,可人家也毕竟是自家的客人。欧阳雨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端过一壶酒和几样菜,亲自送到了西域二怪的房中。
欧阳雨荷把酒菜摆在西域二怪的桌上,又为他倒满了一碗的酒,递到他面前道:“老前辈,今日大家吃酒时间长了些,故此没来得及给您送来,还望您见谅。”
西域大怪接过酒碗,反手递给了二怪,然后道:“多谢雨荷姑娘,我本是为情义而来,故此请姑娘不必多虑。”
正说着,就听见二怪尖声尖气的叫道:“啊!酒中有毒!”说的同时二怪把手递到前面。
原来二怪两手的小指都镶着长长的银指甲,而这指甲不仅是暗器,还可测出食物是否安全。西域二怪行走中原武林多年,曾有多少门派想暗害于他,故此每食之前必由小怪试毒,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
大怪和欧阳雨荷一看二怪的指甲,见已被酒水染成了黑色。欧阳雨荷也是一惊,就在这时大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来掐住欧阳雨荷的喉咙,问道:“我本是好意前来助人,你为何要害我?”
欧阳雨荷大惊,没想到西域二怪看似笨重的身子,行动起来这么快,自己习武多年,竟然没能有一点反应的能力。
雨荷姑娘道:“前辈休怒,我实不知酒中有毒。前面的众英雄和我的千夜哥哥他们都是喝的此酒。”
西域二怪问道:“此话当真?”
欧阳雨荷道:“我怎敢欺骗前辈,还请前辈先放开我,我要去看看千夜哥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此话二怪放开了手,欧阳雨荷顾不上自己喉咙疼痛,急忙跑去上官兄弟休息的房间,二怪紧紧的跟在后面。
欧阳雨荷来不及敲门,直接破门而入。当她进了屋子时,眼前的情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见上官千夜仍躺在那里,可是从嘴角不断地流出血来。而上官鼎也同样在从口中流着血,勉强睁着眼,正在地上努力的向着上官千夜的床爬去。
雨荷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忙扶起上官鼎道:“鼎儿,这是怎么了?”
上官鼎道:“我躺在床上不多时就有了睡意,还没等睡着,就觉得五脏巨痛难忍,想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后来我用力挣扎,从床上掉了下来,这才勉强睁开眼。我看到哥哥他一动不动,口中流着血,便想要去唤醒他。”
欧阳雨荷哭着回过头来道:“前辈,这怎么办?他们中得是什么毒?刚刚大家喝酒的时候还都好好的。”
西域二怪道:“若是老夫猜得没错,此种毒名为“梦魔溶骨散”,乃是云南毒派悬命堂独有。此种毒药无色无味,绊在酒中常人跟本无法察觉,饮用之时也均无有异样,唯等服毒之人入睡之后,才从内脏开始腐烂,直至化骨为止。而人死之后除尸身各窍流出血水之外,表面仍看不出任何伤势。”
欧阳雨荷早就听父亲提起过悬命堂,此门派专以用毒著称,正派很少与之接触,与少有敢与之为敌者。雨荷姑娘哭道:“老前辈,那要如何解救?”西域二怪听罢摇了摇头道:“此毒在中原唯有两人可解,一者便是月亮婆婆,她手中的月亮花可解百毒,无有失手。另一个便是铁山盟主,他化气炼丹,此丹药可解梦魔溶骨散。”
欧阳雨荷听完道:“可此二人又到哪里去寻找呢?”西域二怪无奈的道:“就算是寻到了,只怕也误了救治时间,此毒服下之后,中毒者入梦半个时辰便连骨头都化掉了。”
这时上官鼎微微的动着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欧阳雨荷把耳朵紧贴着他的嘴,仔细的听着。可还是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等她抬起身来,见上官鼎也昏死了过去。
欧阳雨荷哭道:“鼎儿,你说的是什么啊?姐姐听不到。”正问着,西域小怪尖声尖气的道:“他说他身上有铁山盟主的丹药。”
原来这西域小怪常年被大怪背在身后,虽然自已也有眼睛,可要想知道前面发生的事,都是用耳朵来听的,这样一来也练就了他超人的听力。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他都可以听到。
欧阳雨荷见他这样说,便伸手去上官鼎的怀里找。不多时便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喜出望外,原来包内果真有两粒丹药。这正是上官鼎下山前铁山居士让他带给上官千夜的,而当兄弟二人见面时,上官千夜已然无恙,所以这两粒救命的丹药就留了下来。
欧阳雨荷手托着丹药,回过头来看着西域二怪道:“前辈,您说的是这种丹药吗?”
西域二怪把药接到手中,提起鼻子闻了一闻,然后笑道:“天意啊天意,看来铁山居士的二位高徒命不刻绝,此药正是铁山居士化气所炼。当年他老人家曾送给我一丸,我至今仍供奉在自家的佛相掌中。此药闻上一闻便走五脏通七窍,一股舒畅之气散满全身。一点也错不了,就是此药。”
欧阳雨荷听他说得如此肯定,欢喜得不得了,忙把丹药为二人服下。然后静静地看着上官兄弟二人。
也就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上官兄弟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欧阳雨荷暗道:“看来西域二怪说得一点都没错,铁山居士的丹药就如月亮花一样神奇。”
上官千夜见欧阳雨荷与西域二怪都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忙坐起了身。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一起身,就开始嘴角黏糊糊的,用手一擦,粘了一手的血。上官千夜一惊,再一看,上官鼎坐在另一张床上,好像也刚刚起身的样子,嘴角也有血迹。
上官千夜问道:“鼎儿,你怎么了?”然后又抬头看着欧阳雨荷道:“雨荷妹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怎么了?”
欧阳雨荷见他们完好如初,自己也是非常的高兴,便把刚刚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上官千夜突然跳下床来道:“我们兄弟没事了,那其他人呢?”
西域二怪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口气。而欧阳雨荷这才意识到,中毒的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前来找铁山居士的众位老英雄,还有自家的众弟子也都喝了酒。
想到这她箭一般的冲出屋子,上官兄弟在后面跟着。当他们推开每一间房门时,首先看到的是床上之人七窍都在流着血,可仍在昏睡,接着便闻到从室内漫出的臭气,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三个人都傻了,刚刚大家还在一起开怀畅饮,此时却只留下一堆堆烂肉。偌大的流沙门此时显得极静。院子中除了他们四个活人之外,其余均成了腐尸。
上官千夜看着一百多具尸,呆呆的道:“死了这么多人,我要如何向师父交待?”欧阳雨荷也傻了,随着上官千夜的话语也呆呆的说:“满门的弟子都死了,我又要如何向父亲交待?”
上官鼎突然道:“雨荷姐姐,你们不是说这酒肉是欧阳老门长派人送来的吗?那酒中又怎会有毒?”
欧阳雨荷听完更傻了,自言自语道:“对啊,是父亲亲自派人送来的,我还看到了他的亲笔书信,怎会有错?”
西域二怪走上前来道:“此事一定不是欧阳门长所为,就算他要杀害这些来帮忙的人,也不会连同自己的门人一起加害,况且你们也在家中。”
欧阳雨荷道:“我也知道绝不是我父亲所为,可信上确是他的笔记,我怎么可能连家父的字迹都能认错呢?”
西域二怪道:“要是这么说,那一定是有人逼着欧阳门长写下此信。也就是说卧虎岗那边出事了。”
雨荷姑娘听完一颗心碰碰的跳个不停,呼吸也急促起来。拉着上官千夜的手道:“千夜哥哥,我们怎么办?”
上官千夜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起身赶奔卧虎岗!”然后转回头对西域二怪道:“老前辈。。。。。。”不等他把话说完,西域二怪道:“少侠不必多说了,我此次再入中原,就是为了报恩而来,你是铁山盟主的徒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然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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