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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站着干什么啊!”
钱韵儿皱着眉头急喝了一声,连忙迈开步子冲向了自家的大门。
钱府的大门紧闭着,从门的狭小缝隙中还可以看到横架在内门栏上的方木,显然是已经从里面别死了。
这就怪了,像钱府这种打开门做生意的家族,虽说这几年门庭已经冷落的不成样子,可是平日里也从来没有像这般紧闭过门户。就算是家主外出会商,也定然会留下足够的人手打理家中事务才对。
“咚咚咚——咚咚咚——”
罗叔用力叩了几下门环,向着院内大声喊道,“有当班的人在吗?我是老罗啊!小姐回来了!有人吗?”
没有回应,两人半高的大门后依旧死寂。
“罗叔,怎么办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怎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钱韵儿有些慌神了。
“小姐别着急,这大门看来是进不去了,我们绕到后院去看看吧,那里有一个供下人出入的后门,兴许我们能从那里进去……”罗叔想了想,提议道。
“啊!对啊对啊,我怎么忘了,罗叔你是管事,那扇门的钥匙你也应该有一份的吧?”钱韵儿恍然。
“呃,本来是应该有的,可是我随身的那些东西这次不是全都丢在山底隧道里面了么……再说那扇后门也是从里面上的锁,就算我有钥匙也打不开啊……”罗叔说。
“啊?那我们还去后门做什么啊?”钱韵儿一下泄了气。
“不能从门进去我们还可以爬墙嘛……虽说老罗的功夫不怎么样,可如果只是当个人梯把小姐托进去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办得到的……”罗叔四下瞧了一眼,小声说道。
“爬墙这里也可以爬的嘛,干嘛还要特地绕到后院去?”钱韵儿啧道。
“嘘,嘘——小姐您小点儿声,让外人听见还以为咱们是要做贼呢!”罗叔忽然有点紧张。
“怕什么,这是我家,爬墙进自家怎么还能是贼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些不认识咱们的人不是不知道的嘛,咱们就在这大街上公然爬墙,要是被有正义感的百姓撞见跑去司政所报了案可就不好了啊……”罗叔抹汗。
“司政所司政所……又是司政所!连炎庭局都不管我们西海,怎么这个司政所就那么爱管闲事儿呢!”钱韵儿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司政所很是没有好感。
“那也不叫爱管闲事吧……怎么说司政所也是被咱们西海各大世家所承认的负责管辖西海治安的组织吧……”罗叔苦笑道,“虽说因为周家的关系司政所的人的确是喜欢为难咱们钱家,可要不是有司政所罩着,咱们西海这八方四百里地还不全城了土匪窝子了么……人家炎庭局是天高皇帝远管不着咱们,可西海的治安还不是得靠咱们自己来维护的嘛,这就和蜀中有唐家,大燮有千荷亭是一个道理嘛。”
“嘁——说的好听,还不是一帮见钱眼看的家伙,要不是拿了周家的钱,他们能那么卖力的找咱们的麻烦吗?”
“谁叫人家周家的传剑山庄是西海现在的第一商户呢……各盘各路可都多多少少是靠周家的财力供着的……”罗叔不是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事实就是这样,在自己人面前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哦!有钱就了不起咯,那这望潮镇当年还是靠着我们钱家的祖辈出钱建造的呢!他们怎么不对我们感恩戴德一下呢?”钱韵儿不服。
“哎呀小姐,此一时彼一时……咱们也不能捧着前人的功德过一辈子嘛……”
“不管,我就要从正门翻进去,说不定家里现在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绕到后院去可就来不及了!快!罗叔!托我进去!”钱韵儿一昂头,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有刚才说闲话的时间我们早就已经绕到后院去了啊小姐……”罗叔欲哭无泪。
“那你就不要再啰嗦了啊,快点托我进去!”钱韵儿皱眉。
“好吧……那我就实话说了吧小姐,正门的围墙比后院的墙要高出五尺二寸,所以属下是没有办法将你托进去的……”
“不早说!”
钱韵儿一记手刀砸在罗叔的头顶,将罗叔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劈成了两半。
于是,罗叔只要承载着钱韵儿充满愤怒的目光将钱韵儿领到了钱家家宅的后院,不过正如罗叔所说的那样,后院这边的围墙的确是要比正门的高墙矮上了一截,从某种意义上讲,后院的墙已经完全不是拿来防备贼人所用的了,因为就算是两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只要稍稍叠个罗汉就能翻得过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围墙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就算你修得再高,遇到个轻功极好的梁上客你也拿别人没有办法,所以说围墙什么的修出来有那个意思就成,反正在望潮镇敢去钱家家里偷盗的人,不是脑子不太正常那就一定是周家的人没跑了……
就这样,两人绕着后院的矮墙稍稍逡巡了片刻,然后挑了一处相比之下较为僻静的地方,随即就要开翻。
哪知罗叔刚刚扎好马步将钱韵儿撑上肩膀,腿还没来得及绷直,就听到——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轰然在身后炸开,罗叔吓得一哆嗦,险些将肩膀上的钱韵儿摔下来。
“有贼啊!有贼啊!快来抓贼啊!”
尖叫声变成了妇人的叫喊,单听那声响,怕是随随便便能惊动个八方十里了。
罗叔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一使劲儿直接将钱韵儿扔上了墙头,谁知道这一下实在扔的太猛,钱韵儿只来得及发出“哎呀”一声惨叫就被径直丢进了院子里。
顾不得担心钱韵儿的“死活”,罗叔急忙转过身猛地摆手喊道:“别叫别叫,我们不是贼,不是贼啊!都是误会!都是误……”
罗叔说得一愣,因为他忽然看清了正在呼救的妇人的样貌:“欸!!!钱婶儿!?”
“啊?”听到爬墙的贼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妇人一顿,这才定睛看去,脸上顿时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老……老罗!?你……你是老罗……吧?”
“我……我是老罗啊……就算我对您做的青菜鲫鱼抱有偏见您也不能十天半个月不见就把我的样子都忘了吧……”罗叔汗颜道。
正说着,只听“砰”的一声,一旁供下人出入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钱韵儿恶狠狠的探出脑袋,骂道:“死罗叔!你搞什么啊!?”
“呃……”罗叔这才想起刚才将钱韵儿扔进院子那茬儿,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不不,小姐您听我解释啊,刚才都是因为钱婶儿突然在后面大叫把我吓了一跳我才一时失手的啊……”
“欸?钱婶儿?”钱韵儿从门内跳将出来,瞅了一眼正一脸震惊的妇人,惊喜道,“啊!真的是钱婶儿啊,哎呀真是的,我们在大门口叫了半天也没有个应门的人,府里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嘛?”
“小姐也在!”钱婶儿惊叫,“太好了小姐,您没事儿啊?真是太好了!大伙儿真的把您给救出来了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对了,老爷和夫人是不是也一起回来了?那我这就做饭去!”
“呃……等一下钱婶儿,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太懂哦……什么跟爹娘一起回来啊?他们是去哪了?”钱韵儿有些懵。
“啊?不……不是老爷他们去把小姐给救回来的么?”这回换钱婶儿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救我?”钱韵儿微微一怔,然后和罗叔交换了一下眼神,又问,“钱婶儿,您能说得再清楚一点么?这些天的确是发生了许多事,不过我和罗叔也是刚刚才赶回望潮镇,并不知晓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钱婶儿一听慌了,她连忙解释道,“前些天老爷接到临海镇长老的传信,说是有一个歹人在山底隧道为非作歹的害了不少的人,因为小姐你和罗叔出门那么多天大燮那边也没有收到你们的联络,所以老爷很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就亲自去了一趟临海镇打探消息。从临海镇回来之后,老爷告诉我们说小姐你已经确定是被困在大燮西山的山底隧道之中了,于是他就立马调集了钱家全部可以动用的人马赶到临海镇去帮忙救援了,虽然我也很想去救小姐,可是我一个掌厨的老妈子估计去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好就留下来看家了……”
“钱婶儿,你刚才说老爷说‘已经确定小姐是被困在山底隧道之中’了么?”罗叔沉吟。
“对啊,老爷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罗叔思忖道,“小姐,那个临海镇的长老居然连我们被困的事情都知道,看来……”
“嗯……”钱韵儿点头,“看来乐林那家伙的那两个朋友应该是的确已经成功脱逃了吧……我想他们大概是想回去救乐林所以才来西海召集人手的吧?哎,真是给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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