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2013-02-23
自唐家覆灭又了半月,所有仅存的唐家分家在唐霜寒与唐术久的劝服下纷纷告散,各路风门弟子或流离失所,或长途归乡,自此蜀中再无唐家的门户。
然而,炎庭局取胜之后,蜀中的粮荒却始终未能得到朝廷的援助,倒是在楼阳大闹特闹的那群商贾世家很快的消停了下来,一个个巴结般投向了朝廷的势力。
于是,这座在整个蜀中商贸最为繁荣的楼阳城便尽数落在了柳寓的掌控之中,加上他的身边一商一武的邹璟与高峰二人,蜀中的经济在历经战乱之后,又开始渐渐的步入了正轨,毕竟朝廷也不希望夺到手来一副难以收拾的烂摊子,收统人心的事是他们早晚都要做的。
春去暑来,烈日当空。
尤其是在大燮山城之外的荒原之上,整个难民营地之中蔓延着一股糜烂的气息,食不果腹的难民们实在难以招架烈日的煎熬,大都没精打采的躺在灰布铺开的薄毯上恍惚的等待着每一天城楼上施舍下来的供应。
忽然,一道沉重的摩擦声震响了每一个难民的耳膜。
“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那些终日都渴望着能够进城的难民顿时振作了精神,蜂拥般涌向了大燮山城城楼的方向。
一人头攒动,后面的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一个劲儿的往前挤着,可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人,却也只能绝望的看着那些把守城门的千荷亭弟子对着他们扬起了长剑,想退时,已然是退不了了。
仅仅是一个开门的声音便激起了这等的骚乱,可见人们心中对生的渴望是多么的剧烈,奈何人命脆弱,逝者如风,在哭天抢地的惨呼声中,有人摔倒在地活活的被踩死,有人被推到了千荷亭的剑锋之上一命呜呼,数不清的生命就这样无声的湮灭在了人流之中,没有人会去在意。
直到千荷亭的弟子在城楼上架起了成排的硬弓,才终于威慑住了那些意识尚且保留着一丝清明的难民,将人群慢慢驱散了开来。
其实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可是这些难民却每一次都没命的往前冲,好像生怕真的开了城门,又会被关在外面一样。
难民虽然让开了城门前的通路,也有不少还依旧站在道路两旁朝着城中驻足观望,因为他们既然开了城门,一定就是有人要出来了,到时候碰到好心的没准还能得到些食物也不一定,更何况今天出行的队伍,看起来相当的庞大。
那是一个数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领头的开路马车更是玉粉添香,引路马的蓬帘上赫然挂着“一夕”两个大字。
今日,一夕幽梦与绫婆两人就要返回一夕本家了。
本来他们此行的目的还并没有算完,按原计划是至少要等到一夕水棠身体全部康复再将她受“血脉入侵”的前因后果好生调查一番的,可是北漠那边突然来了家书,说是沙摩族人最近在北漠重镇附近活动平凡,怕是有不轨的企图,信中还说让一夕幽梦带两个随从先行返回一夕本家,有要事相商。
可要让一夕幽梦,以她的性子她可能愿意,便朝着闹着跟绫婆商量此事。
绫婆一听,再三思忖了思忖,终于还是决定跟她一同返回北漠,其一,既然家中有事当然不能不回,可这个三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要是真让她一个人上路,指不定就跑到哪里去玩了,到时候再想找可就不容易了。
其二,一夕水棠“血脉入侵”的事情有太多蹊跷,一时半会儿根本查不出个,再说身边关押着个“暗脉”血统的小子,也没有办法安心分神去做别的事情。
既如此,干脆先将这个“稀有血脉”带回本家看管,再将一夕水棠的事回报给本家家主,也正好将一夕幽梦送回北漠,实在是当下的最佳之选。
于是,绫婆左右筹备了几日,只留下了数名随从留在千荷亭监视动静,然后发了飞鸽将与一夕幽梦要返回的事情传书了,这才跟着一夕幽梦踏上了归程。
此刻,他们一主一仆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乘坐在车队正中心的两辆贵驾之中,而紧紧跟在这两辆贵驾之后的,则是关押着唐乐林的囚车。
囚车上由童梓辛亲自施加了式水幽室的秘术,外表上装饰得与其他的随行车辆没有任何的区别。
本来童梓辛是极其不爽一夕本家的这群人的,可绫婆临行的时候特意来向一夕水棠讨要关押”稀有血脉“的容器,她碍于一夕水棠的命令,又不得不极不情愿的帮了对方的忙,反正能赶走这帮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一副高傲模样的烦人家伙,童梓辛倒也觉得值当。
的确,不光是童梓辛,一夕水棠更是觉得一夕本家的这些人是个大麻烦,而且她还为了搞定这个大麻烦不惜与魔鬼签订了契约,眼下,这些烦人的家伙的确是按照一夕水棠所预想的那样暂且离开了,可唯一的问题是……唐乐林她不能不管。
人要救,但是一定不能在的地盘上动手,虽然与一夕本家的冲突是早晚的事,可是现下还不是摆到明面上来的时候。
经过碧凝本月以来的勘察,加上苏晗烨与一夕水棠的谋划,他们终于在一夕幽梦的归途中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北漠与大燮的接壤处,有一片半沙半土的过渡地带,那里除了往返于两地的流商走贩之外,常年来人烟罕至,若是缠斗起来,即便弄出了过大的动静,也不会那么容易很快被人察觉。
然而,“绝佳的伏击地点”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的说法,有优势,同样也伴随着风险,尽管那里还没有真正深入北漠,可是一旦惊动了一夕家的边缘势力,引来援兵,那时候就进退两难了。
这不是一件非常有保障的事情,若是做得不好,很可能将整个千荷亭的未来都搭进去。
一夕水棠的确是欠唐乐林一个很大的人情,但是她作为一亭之主,却也并没有擅自决定如此关乎存亡的大事。
于是,就在一夕幽梦的车队刚刚上路不足片刻,一夕水棠便秘密召集了千荷亭所有的干事,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向众人摊牌了。
当然,一夕水棠也不是那么疏忽的人,她对绫婆留下的那几个一夕本家的随从早已了若指掌,先派了些相貌出众的女弟子将那些人缠住,才暗中让身边的亲信去找各位堂主首席传了密令。
一夕水棠很少以密令行事,所以这些堂主在接到一夕水棠的密令之时,都多多少少嗅到了些大事的味道,纷纷将手边的事情暂且按下,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荷花居的寝间,就连一向不卖一夕水棠面子的童梓辛也没有迟到。
那些首席弟子则更不用说,身在这样一个众人垂涎、风口浪尖的位置,一夕水棠的任何吩咐他们都只能奋力的去完成。
短短一炷香的过后,先前还清冷的只有一夕水棠一人的卧房现在已齐聚了九人。
其中,水莲、追花、印月三堂堂主杜长弓、霍千门与童梓辛列席而坐,三堂首席肖万生、碧凝、夜小貘则旁立而侍。
另外苏晗烨与陈嘉芝也远远的站在一夕水棠的身后静静听着众人的谈话,毕竟他们两个最关心的不是千荷亭的存亡,而是唐乐林的生死。尤其是自从大半个月前与唐乐林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陈嘉芝,几乎每天都会问苏晗烨同样一个问题——“乐林哥哥时候?”
而苏晗烨也只能能掩饰则掩饰的敷衍两句,也是这么些天,他才从陈嘉芝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她与唐乐林在唐家经历的那些往事,让他多少有些明白了唐乐林与陈嘉芝两人感情坚笃的原因。
不过同时,苏晗烨却也了一个让他十分在意的细节,每当他问起陈嘉芝为何会从大燮去往蜀中的时候,陈嘉芝却如何也记不清细节了,就连她爹爹陈有为的死,对陈嘉芝来说也只是个既定的事实,经过的她却全然不知。
对于陈嘉芝记忆中的这段空白,苏晗烨当时也没有多想,过了些时日便就忘到了一边,只是面对陈嘉芝成天的询问和一天比一天忧虑的表情,苏晗烨心中也堵得难受,尽管他也是三番四次的找上一夕水棠质问她究竟有没有搭救唐乐林的意思,可一夕水棠的回答也始终都只是同样的一句话——“不是不救,只是时机未到!”
一边是同样的问话,一边是同样的回答,简直快把苏晗烨逼疯了,好在这漫长的煎熬总算走到了头,今天,一切都将改变。
“众位在我千荷亭的日子都不短了,今天,水棠想把的心里话对各位说上一说!”
终于!
一夕水棠长声一语,拉开了这场密会的序幕。
第一百九十九章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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