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清河碧柳的小说《陆弥异世证道传》我从来没有过陌生感,这种感觉正如卡尔维诺对经典作品的比喻。他说:“一部经典作品是一本即使初读也好像是在重温的书。”我读清河碧柳的作品就是这种感受,舒展的过程如同一场对玄幻的追忆,一次对怒放生命的渴望。
拜读清河碧柳的《陆弥异世证道传》后,或许有些细节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甚至忘却,但是,正如很多经典一样,它们像种子一样深深地留在我的身体中,以至影响着我对玄幻小说的理解和评价。如果说清河碧柳以往的作品是一场狂欢或者是一次自省,那么,他的一次文学的长征,20万字如同20万公里的行走和漫游,然而,这个长征至少对于我这个读者来说不是被迫的,而是令人心甘情愿的——奇妙、艰险而又愉快的文学与思想之旅。
那么,《陆弥异世证道传》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又是什么支撑着作家甘心“要为它花去日日夜夜美好的光阴”而不悔?在务实的时代,人的心灵却变得越来越狭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以清河碧柳为代表的六十年代生人——他们已然是当今中国社会的最主要的群体力量之一,他们的经验和记忆,对我们无疑有着非常重要的参照意义。他们走过火红的年代,他们有过疯狂的迷失,他们在热情与绝望之后猛醒,并且,他们的行为和思想深刻地影响着后来的一代。而我们眼前这个有些令人沮丧的时代也恰恰需要一个让人缅怀的“伟大的记忆。
在这部《陆弥异世证道传》无疑是在思想和艺术分量上厚重的一部作品。清河碧柳将其作为第一部是有用意的;既确定了整小说的主调,又给人留下了可以展开和推进的无限复杂的空间。小说虽然记述的是玄幻的世界。小说其实是在探讨人与历史的关系,就是说,在历史的进程中,某个关键的个人是如何改变历史的必然和趋向的,而道德的力量与人性的善恶究竟在其中能够发生多少作用。“亲情”在清河碧柳的小说中有着特殊的指向,他不光是伦理学上的称谓,也是意识形态意义上的原型。
清河碧柳是试图将我们过往的以及当今正在发生的人类历史,放置在历史中来考量?推而衍之,假如由此来研究我们所周遭的一切,现实也罢,历史也罢,面对一个时间和宇宙,我们的思考和行动将是何等地让上帝发笑?或许在清河碧柳看来,只有在时空的某一个点上,我们才能真正地看见自己,并且认识现在和未来。现实和未来再强大和深远,也不过是细节和故事的积累,只要它们足够让我们对这个世界保持信念、宽容、仁慈和敬畏,就理应值得我们记下和讴歌。《陆弥异世证道传》作为这部系列小说的总标题,恰好预示了作者写作的高度和对世界的总体的认知和把握。
我以为,用这句话来评价《陆弥异世证道传》也不为过。清河碧柳不过是藉玄幻,行时代之命,完成了自己对现实和未来的救赎。也许有人会提出质疑,甚至可能以不屑的眼光来反驳我对这部小说“经典”因素的解读,但正如库切在《何为经典?》一文中,在谈到巴赫曾经受到同时期的一个音乐家的攻击时所说的:“对经典的质疑不管如何充满敌意,总是经典自身历史的一部分,这种质疑不仅不可避免,甚至还是应该受到欢迎的。……批评不仅不是经典的敌人,而且实际上,最具质疑精神的批评恰恰是经典用以界定自身、从而得以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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